「快把他給我放下來……」小嫻急忙跑上前去將小四一眾人攔了下來,說道︰「你們這樣行走是不行的。」看著那抬起晃晃悠悠的床板,小嫻心中不禁擔心萬分,這樣不僅會加快血液流動的速度,還會讓蛇毒加快擴散速度。
小靖一看來人是小嫻,激動的抱著小嫻說道︰「臭丫頭,這荒郊野外的跑什麼跑?下回要是再亂跑,我非告訴娘不可。」剛剛他還在想著法子怎麼躲開小四視線,準備偷偷溜走去尋她,可沒想到這麼她居然回來了,心里不免高興起來。
現在是危急關頭,小嫻哪里有空去搭理小靖,在一掌推開他之後,急忙抓住抬人的床板說道︰「快放下來,你們這樣會害死他的……」
小四狐疑的盯著小嫻說道︰「你這丫頭片子,別在這里給我瞎胡鬧,快走快走。」他本應在家吃飯的,可沒吃上幾口就被雲翔派人將叫了出來,這不是肚子還餓著,恨不得立馬跑回家,哪還的時間應酬這個礙事的小丫頭。
就在小嫻著急的時候,雲翔快步走上來說道︰「小四,快都停下來吧!」
小四听了這話才停下腳步,輕輕的將掛在肩頭的麻繩取了下來,單手扶著床板穩穩的停放到了地上。
小嫻這才松了一口氣,急忙走了上去,神情凝重的從懷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陶罐來,「雲翔哥哥,讓人把火把照過來……」說著便又從腰間翻出塊絹布,直直的盯著雲翔說道︰「把他的褲腳挽起來。」
「這是干什麼?」至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雲翔對小嫻腦子里的想法愈發捉模不透了,這小嫻和小婧兩兄妹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于各自的脾性本事那是相當的了解,可自從壽宴之後,小嫻這丫頭言行舉止也神秘起來,也對身邊的植物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興趣,以至于有時候會對著一株植物而發呆,非得多叫幾聲才能夠听見。
小嫻不僅沒有听到雲翔所說的話,心中反而是想起了臨出門時白磊所說的話,心中不免有些發寒,但目光觸及到那張已經泛黑的臉時,又慢慢的調整了呼吸,極力使自己能夠鎮定下來,在幾次呼呼吸吸之後,那顆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相信我嗎?。」小嫻沒有過多的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雲翔說道。
雲翔想了想,點頭回答道︰「相信!」從他看過小嫻用極為普通的薄荷綠豆湯救醒了王小四等三人後,不得不對小嫻刮目相看了,但唯一覺得奇怪的是這妮子既無良師,也無益友的,這些治病的東西她究竟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小嫻抬頭看了雲翔一眼說道︰「把火把拿過來……」說著便掀開那人的褲管,跟小四討了把隨身攜帶的匕首,重新在之前的傷口上畫了道十字,再用力按壓著腫脹得厲害的小腿順勢往下推,讓淤血能夠從再次劃開的刀口中流出來,直到黑色的血順著腳背滴到床板上,她這才將手中的刀還給了一旁發愣的小四。
「這……這又是什麼?」雲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先是吩咐人回村里將村里最有經驗的麻老六接過來,再扳過小嫻的身子問道︰「小嫻,你必須得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要鬧出人命的?」他從來沒有見小嫻如此凝重的神情,兩條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起。
小嫻知道此時不給雲翔一個說法,這事情肯定是不能夠繼續下去了,所以小嫻只能將真相的三分之一告訴雲翔,說這方法是她在一本古書上得來的。
就在雲翔準備深究下去的時候,躺在床板上的男子滿頭大汗的申吟了起來,小嫻見狀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雲翔哥哥,快來不及了……」她一邊說,一邊盯著那只因為血液不暢和中毒由紫變黑的腿。
雖然雲翔不知道小嫻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是他從小嫻言行中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點頭說道︰「小嫻,你要記得你手中的不是小白兔,而是一個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小嫻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封住罐口的那張油紙。
一直站在旁邊的小靖好奇罐中所裝之物,探著身子,伸長了脖子去看,當小靖借著火光看清罐中是何物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雲翔詫異的盯著小靖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說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能把你嚇成這樣?」說著也探著身子去瞧了個究竟,這看倒是沒什麼要緊的,可看著罐中那一條條蠕動著的水蛭倒是讓他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嫻咽了咽口水,隨手折了一根細小的枝椏握在手中,一面吩咐小靖將手中的絹帕平鋪至正淌著黑血的傷口處,而另一面側用小樹枝挑起一根水蛭放于漸漸被血漬浸濕的絹帕上,「把火把拿遠一點,別讓它感覺到熱度……」說著又一條接一條的將罐上的水蛭挑了上去。
雲翔看著那另人渾身泛寒的水蛭逐漸膨脹的身體時,候腔突然涌上一股暖流,「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小嫻看著雲翔蒼白的臉問道︰「小靖扶你雲翔哥哥到那邊坐一會吧……」說著又轉過頭將那些個逐漸肥胖起來的水蛭挑起來,扔進了事先挖好的坑里,再從小四手中接過火把將坑里的吸飽血的水蛭燒了個精光。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小嫻又將從白先生那里討回來的清血丹喂入了那個臉色發黑的人口中輕聲說道︰「小嫻能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而剩下來的就要靠你自己了……」說著便招呼起半驚半嚇的小四和其它村民,催促著他們盡快的將人抬回村里。
當眾人抬起床板準備動身的時候,麻老六一行人匆匆的趕了來,在仔細替那個男人檢查完傷勢之後,嘆了口氣說道︰「這人還真是命大,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沒有斷氣。」如果按他的經驗來看,如果不是有人替他清除了部份毒血的話,多半此人這會子都飛仙了。
雲翔深深的吸了口帶著清新草香味兒的空氣之中,心中翻騰的胃液終于平靜了下來,在親眼看著麻老六為那個男人敷上自制的草藥後,這才隨著牽著小嫻和小靖隨著村民回了村。
PS︰如果各位在遇到水蛭的時候,千萬別用手去拽,因為你越是拼命的拽,它越是拼命的往里鑽,其它只要用力的拍打患處,將它震下來就可以了。如果有條件可以撒些鹽在上面,那水蛭便立刻會月兌落下來,化成一灘血水(這個真不假,確有其事)。
另外這水蛭可謂全身都是寶,在古代有大夫用它來吸淤血,也有用它磨成粉末治蓄血,癥瘕,積聚,婦女經閉,干血成癆,跌撲損傷,目亦痛,雲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