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馨听完小嫻的敘述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他怎麼能夠讓你觸踫這麼危險的東西呢?走,咱這就走他說理去……」說著拉起的小嫻就往門外走,這還沒有到門口,就被李德全勸住了。
「蘭馨,若真是要去說理的話,那怎麼也得讓小嫻把飯給吃了吧?。」李德全雖然擔心小嫻,但同時他明白學醫同學武是相同的,要想學得精湛的手藝就得付出時間和汗水,沒有什麼東西是一蹴而就的,雖然過程中可能有著危險,但只要方法得當,那所有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對于身邊的這三個孩子來說,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希望自己能夠有一門手藝,這樣日後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
經李德全這麼一提醒,溫蘭馨這才停下腳步,將心頭的怒火壓下來,柔聲說道︰「瞧娘糊涂得竟連小嫻還餓著肚子這事都忘記了。這樣吧,小嫻在這好好的吃飯,娘這就去找白磊評理去。」說著便放開小嫻的手,抬腿就往前走。
小嫻見狀急忙抱著溫蘭馨的腰撒著嬌,「娘,這事情不能怪白先生,那水蛭是我求了好久,白先生才會答應給我的。」當時若不是她軟硬兼施的話,白先生怎麼會把那寶貝拿出來呢?
溫蘭馨一听這話,心中更是詫異萬分,蹲子看著小嫻說道︰「小嫻你可別騙娘?」平日小嫻對軟體之類的東西是特別的害怕,這才過多久的功夫,怎麼可能變得不怕水蛭了呢?
「娘,我沒有騙你!」其實這個問題小嫻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過,當時只是匆匆忙忙的從白先生手中接過裝水蛭的罐子,連大氣也沒敢喘一口就往回跑了,到用樹枝將水蛭一只只的挑出來的時候,她腦子里完全是空白一片的,心里邊想的是要救人,其余的也沒敢多想,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忘記了那軟綿綿的,濕漉漉另人感到惡心的水蛭。
溫蘭馨見小嫻說得認真的樣子,心里倒是犯了嘀咕,想想也許剛才自己是沖動了點,可小嫻也沒必要說慌來騙自己,也就相信了。
「行了,咱就一邊吃著,一邊聊吧?要不一會可得把我家小嫻給餓著了?」李德全見溫蘭馨停了下來,便笑呵呵招呼著小嫻上桌吃飯。
而另一邊,小靖站在桌邊吃得正歡,不經意之間看見小嫻往這邊走了來,邊吃邊說道︰「就是嘛,你再不來吃飯,飯都涼了……」這話還沒有說完,听見腦袋上「咚」的一聲,頭頂飄來李錚的聲音,「是啊,這飯涼了更好,直接放到你肚子再暖暖不就成了嗎?。」
「咳咳……」小靖一听這話,差點沒把筷子卡在嘴里,直接將滿嘴的飯噴了出來,噘嘴說道︰「娘,你看看咱忠厚老實的二哥,乍今天就這麼尖酸刻薄了呢?」
李錚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尖酸刻薄?你這小皮猴存心討打是吧?。」說著便揚起手,作勢要敲下去的模樣。
只听見「哇」的一聲,小婧捂著腦袋就往剛坐下的小嫻懷里鑽,大叫起來,「小嫻,快救我?」
「好了,別鬧了!」小嫻抱著小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轉頭看著溫蘭馨說道︰「娘,你還沒跟爹說那事呢?」她沒有忘記剛剛雲翔說的話,其它她是想去的,可這事只要爹爹那里不點頭,那也是去不得的。
李德全看了看溫蘭馨笑道︰「你們娘兒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小靖一副討好的模樣便從小嫻懷里站了起來,「小猴子,你說!」
小靖笑賊笑道︰「如果能給一串糖葫蘆的話,那我就說!」
「咚」小婧的腦袋上又挨了一記,這回伸手的不再是李錚,而是李德全了。
「糖葫蘆沒有,不過筍子煎肉就有?」李德全故意板著臉說道︰「最近我手也開始癢了,是不是找哪天咱父子切磋一下?」
小靖一听這話,立馬陪笑道︰「既然爹爹想知道,那小婧就說了……」
「還是我來說吧!」溫蘭馨怕小靖說不清楚,況且個中的由來也不是小靖或是小嫻能夠說得清的,這才搶在小靖前頭說道︰「剛才雲翔送孩子們回來的時候,說是請了上回的刑大夫到村里住一段時間,上回你也看到了,那刑大夫這腿腳不太好使,所以村長想在村里尋個機靈的孩子,一來是可以幫忙跑跑腿,二來是跟著刑大夫記些常用的藥方子,這日後村里人若是有個頭痛腦熱的,這也方便。」
李德全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問道︰「這多學些手藝是不錯,不過我擔心小嫻吃不消。這段時間她私塾和後山兩邊跑,這也怪累的,如果要再分些時間去村長家,那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被累垮的,況且小嫻年紀還小,也不必學太多的東西……」雖然這段時間小嫻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叫過一聲苦,可是他知道每天夜里小嫻還會熬夜看手扎,有時候早上還是頂著黑眼圈去私塾。
這些溫蘭馨怎麼會不知道呢?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是以為小嫻是為了自己去學醫的,可後來她卻發現小嫻是真心想學醫,雖說女兒家日後是要嫁人的,可是她希望小嫻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依附于未來的女婿生活,所以她是贊同小嫻去學習的。況且她還得為小嫻無師自通的醫術找個合理的借口呢!
最後這李德全和溫蘭馨商議來商議去,還是問了小嫻的意見。
「小嫻,你是怎麼想的呢?」
「雖然白先生有問必答,但小嫻以前從未學過,所以有些問題也不知從何問起,所以如果能夠跟著刑大夫學習,那麼日後小嫻肯定能進步得更快。」
「可是爹爹擔心你的身體?」
「請爹爹放心,刑大夫那里肯定不見得天天會去,我上午將小靖送上私塾後,先將夫子要用的紙筆墨早早和備下,而後又到雲翔哥哥家里去候著,況且這私塾離雲翔哥哥家又近,僅僅隔了道牆,這夫子若是有事讓小靖來叫我便是了。」小嫻自信滿滿的看了小婧一眼後,又笑著繼續說道︰「這下午嘛,我就可以到白先生家幫忙做些活計。雖然白先生平日里看起來很嚴肅,但憑著這一個月相處下來,我卻發現他原來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李德全和溫蘭馨相視一眼後,都笑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好,那就依了小嫻吧!」
小嫻听了這話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一旁的小靖卻苦著一張臉,喃喃的說道︰「那日後誰幫我磨墨了?」這話雖然很輕,不過還是飄進了另一個同樣眉頭不展的人耳朵里,隨之既來的卻一聲「咚」的一聲悶響聲。
「二哥,如果我被敲笨了,下半輩子你要負責養我!」
「不養,叫你媳婦養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