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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的人都回歸到原來的位置後,雲翔從鎮上帶來一個好消息,在宋萬福的重金懸賞之下,官府破獲了盤踞在此處好幾年,專門拐帶小孩,以青龍幫為首的拐子團伙,解救出了十多名小孩。
小嫻端著簸箕在院子里翻曬著刑志雲托人從自家藥鋪里運來的藥材,「那群拐子怎麼樣了?」
雲翔道︰「都關在牢里,听說後天過堂。」
小嫻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桂花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
「那可不一定?」倩茹端起一簸箕從另一屋里走了出來說道︰「雖說桂花在小寶家受氣,但怎麼說也算吃穿不愁,可是一旦桂花被判回了原籍,那可又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這話還沒有說完,就听見門外嚷嚷得厲害。
「死丫頭,老娘可是花了真金白銀買了你,想走,可別那麼容易」
「她是我閨女,我就是要帶她走」
「爹,我要跟你回家。」
本來這王寶根就在靜養期間,這樣嘈雜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正在屋里午休的他,在帶著幾分倦意,幾分怒氣,匆匆走了出來後,怒視著吵鬧不休的元凶,「我說劉金枝,你非得每天都鬧一場,你才會善罷干休嗎?。」這幾日他才好睡了些,這才剛躺下,睡意漸濃,眼皮子也剛好合上,沒想到卻被劉金枝殺豬似的嚎叫給驚醒了。
劉金枝一臉的怒氣,「我本不該來的,可這事怎麼也得找個人給我做主呀?」
王寶根指著站在劉金枝旁邊一聲不吭的王富貴說道︰「還不快把你家婆娘給拉回去,沒日沒夜的瘋,日後若是再這樣,我就差人將她關到瘋人塔去。」
這回王富貴可沒像往常一樣捂了劉金枝的嘴巴,而是主動走到了王寶根的面前,「叔,這回理可全在咱這邊,怎麼說咱也是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了桂花……」好不容易得了這水靈的丫頭,他怎麼可能放手讓她回家呢?
「既然她要走,讓她老子拿錢來贖身就好了,這事不就成了?」王寶根總算是知道了這事的前因後果,雖然這官府明文禁止人口販賣,可沒沒有明文規定就得無償放人哪?
劉金枝一听這話,氣勢更是長了,指頭一個身材矮小,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說道︰「都說是這理了,若是把銀子賠給我,指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你閨女退給你了。」
那漢子一听這話急了,嚷道︰「我是想賠給你,可你要得也太多了吧」本來官府通知他來領女兒的時候,就曾提醒過,說她閨女在別人家也吃喝一段日子了,怎麼也得拿些錢來賠償給人家,既然官家也這麼說了,他豈有不明的理,在典當了家中所有物品後,又跟左鄰右舍的借了些銀子,緊緊巴巴的湊了十二兩銀子。可當他帶著這些銀子連趕來,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惡婦居然要價二十兩,當初湊這十二兩實屬不易了,現在上哪去湊那剩下的八兩?
劉金枝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跟你要二十兩,你也嫌多,那你還不如把著你那十二兩重新買個閨女好了。」如今這拐子也被人抓了,倘若她是放了桂花回家,那她上哪再去買個好使喚的丫頭做童養媳去。
桂花爹怒了,從褲腰袋里掏出一個破舊的錢袋子,直直的丟到了劉金枝的腳邊,嚷道︰「銀子給你,閨女我可就帶走了……」說著猛的推開圍觀的人群,拉起桂花就往外走。
這劉金枝哪里肯放桂花走,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伸手攔住了兩父女,「沒錢就想走,那可不行,走,咱們見官去」想讓她吃啞巴虧,那怎麼成,這二十兩銀子,就是少一個子,那也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桂花一听說要見官,頓時跪了下來,拉著劉金枝的褲腳哀求道︰「夫人,我們不見官,我不走了還不成嗎?。」她知道這見官是要給銀子的,爹為了贖她,家中所有值錢的都賣了,這連能借的都借了,哪里還有錢見官。
這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幾句話下來,就有了肢體踫撞。
王富貴見自家女人受了委屈,沖上前擋在了劉金枝的前面,一手拉住桂花,一手拉住桂花她爹說道︰「走,咱們見官去」說著便拖著兩人朝門外走了去。
而此時的王寶根已經積了一肚子的怒火,這王富貴夫婦倆這做法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明著是找他主持公道,可暗得里就是來瞎胡鬧的,這回不教訓教訓他們,日後恐怕他說話,這村里的人也當成一陣風,吹過就算了。
「要見官是吧?。」王寶根冷笑了一聲,給雲翔便了個眼色,大喊一聲,「把他們幾人都給我綁了,拉了去見官。」這聲才剛落,雲翔帶著兩個兄長將鬧事的四人圍了起來。
王富貴見雲翔拿了繩子要綁他,忙解釋道︰「咱可是一家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雲翔不語,合著眾人之力,第一個就將王富貴綁了起來,緊接著就是其余的三人。當四人被捆得像棕子似的丟到了王寶根面前時,王富貴才知道這會他叔是真的發火了。
「叔,有話咱好好說嘛?」
「說,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哪還有心情跟你好好說話?」
「叔,你可是我的親叔叔,你可不能這麼對待你的佷兒。」
王寶根笑道︰「那可不是,過去我就是對你太好了,什麼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正是這樣才縱容了你。」本想著王富貴娘死得早,很多事情也沒和他計較,就連他媳婦在村里的撒潑的事情他也從未管過,現在倒好了,居然撒潑到了他眼下了。
王富貴听王寶根這麼一說,用力瞪了劉金枝一眼,都怪這婆娘,得了十二兩銀子就算了,非鬧著要二十兩,當初桂花她爹來的時候,連腳下的鞋也是破的,這樣的人,哪里像能拿出二十兩來的?
劉金枝被這麼一瞪,也急了,嚷道︰「沒二十兩,誰說情也沒人,咱見官就見官。」從嫁給王富貴那天開始,她就全心全力為這個家,要不是這幾年她的打理,王富貴就算是有再多的家業,恐怕也被他給敗光了。
王寶根見兩人還不悔改,朝雲翔朝了朝手,小聲嘀咕了一陣,又回屋午休去了。
「村長伯伯他……」小嫻一臉詫異的望著王寶根的背影喃喃的說道︰「難道真想把他們送去見官嗎?。」
雲翔點了點頭,即便他們不送去,為了拐子明日過堂審訊的事,這官府自然也會派人下來傳召,不但他們要去,連小嫻也得上堂指證拐子。
小嫻听了這話,心中倒是十分的歡喜,這回又可以見著子姌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子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姐姐,明天就麻煩你了」小嫻望向倩茹說道。
倩茹微微一笑,輕輕放下手中的簸箕,拉起小嫻的手說道︰「兩姐妹說這些干啥,刑大夫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她倒是巴不得小嫻天天不在,最好別回來了,要不然每回刑大夫講醫理的時候,總會找理由將她支開。
小嫻感激的反握住倩茹的手,「那就多謝姐姐了,那姐姐明日可得記住了給春芬送十三太保。」她知道春芬行動不便,四哥也不在身邊,所以才答應了要把藥送過去。
倩茹點了點頭,臉上盡是歡愉之色。
當看熱鬧的人將雲翔一眾人送至村口時,李錚也趕了過來,說村長吩咐他也跟去,省得一會路上出了亂子,沒幾個好幫手。
雲翔听李錚這麼說,笑道︰「這恐怕也是你求了爹,才準的吧?。」他知道李錚平日最緊張這個妹妹了,這回人手都是爹早就定好的,如果不是李錚去求的,依爹的性子,哪里會臨時指派呀
李錚低頭傻笑著,這確實他去求的。
本來去鎮是只需一個多時辰,可沒想到的是這條走了無數次的數竟花了他們三個時辰,等走到鎮上的時候,天色早已黑了。
雲翔帶著這一行數人尋了間離衙門最近的客棧住下,而他卻在吃過晚飯之後,帶著準備好的禮物出去了。
晚飯後李錚帶著小嫻也出了門,听客棧里的人說,今天城中富商李老爺為了慶賀老母八十大壽,特地在東城大街上搭了露天戲台,請了有名角來唱戲。
這隨著大*的人流走到了東城大街上,這里三層外三層的擠了個水泄不通,由于小嫻個子嬌小,李錚怕人踩著她,直接將她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二哥,快看,那人的臉涂得紅紅的,真是好看。」小嫻自小在村子里長大,從來就沒的看過大戲,更別說是這樣規格的京戲了。
李錚點了點頭,這人頭攢動得連戲台的影也沒看到,怎會看到唱戲人的臉,但又怕小嫻自責,只好附和著說,「是啊,真好看。」
「二哥,快走近些。」小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居然看到了這幾日念念不忘的人,不禁大聲的喊道︰「是子姌,是子姌」
李錚不解,難道是遇上了熟人,可小嫻認識的人他都認得,光這名他听得倒是挺生疏的,可別說見過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