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乖巧的過去挨著二叔公坐下,撲閃著一雙大眼楮,眼淚汪汪的樣子,有些哽咽道,「二叔公。」
二叔公卻是嘆息一聲,「丫頭,二叔公有事情要交代你。」
谷雨的眼皮跳了幾跳,心也跳得厲害,「二叔公你說?剛才的事情我誰也不會說的,就是我娘他們都不會說,您盡管放心。」
二叔公倒是逗笑了起來,看著她打量了一會,「傻丫頭,二叔公既然敢叫你留下來,自然的不怕你亂說的。哎,你剛回來的時候十歲都不到,現在也是大姑娘了,想必也是有那些……迫不得已,看著你倒是跟別的姑娘不一般的,這幾年日子慢慢的好過了,錦軒,他還肯听你的話,我看著他的性子一步步的變得好起來,要是這樣沒事倒好,要是真的以後回去……你替二叔公勸著些,叫錦軒留點余地,千萬不要做得太絕了,也就算是放過自己了。」
谷雨一時間的覺得沉重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二叔公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個聰明難得的,這麼多年的你看著月兌粒機這桃醬,一件件一樁樁的都是不凡的,要不是窩在莊子里,能夠做多大的事情都說不定,只是心思太重,這樣的年紀倒是也難為了你,你盡管的記住二叔公的話,或許,也不會有那天。啊?」
谷雨用力點點頭,這話就算二叔公不說,她想自己也是能夠做到的。
扭頭見二叔公躺在木椅子上,沖著她揚揚手,「去吧,二叔公是真累了。」
屋外陽光有些個刺眼,谷雨從屋子里跨出門檻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瞬間有些沉重,這花紅柳綠燕子呢喃竟然的也離得挺遠了一般,果真的長大一些就多了煩惱嗎?
她理不出自己的頭緒,當初哥也是這麼回來的,那麼以後呢?是不是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那自己呢?二叔公說的有道理,這要是都能夠放下好好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就是真的要去做什麼,至少的也要留下一點余地,她想著這些,倒是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想要見到他。
安錦軒哪里也沒有去,呆在灶房之中準備竹簍子,這個瞞不過谷雨,當初他們一起偷偷去後山的時候也是這麼準備的,她也不說話,死死的盯著安錦軒看。
安錦軒有些不太自在起來,尷尬笑笑還是說了實話,他那天在院子里答應過了她的,有什麼事情都能商量著解決,雖然她看著還小,但是他沒有打算把她當成那呆在後院之中只管著家事的那些人,他從來就沒有那麼想過。「谷雨,我想,去後山看看。」
谷雨生生的頓住了,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的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又要去那曾經差點喪命的地方。「錦軒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再去那個地方了嗎?」。
從那日谷雨給安錦軒看過了那塊石頭之後,他恍然大悟,想著進後山找找,沒準的就能找到血杜鵑的,既然秘方之上寫著,必定也是重要的,不然的他也不死心,要是染不出雨錦羅,他就是回去了,又能怎麼樣?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個東風太重要了。
這麼的,他見著谷雨一天天長大,想著小滿當日的難處,倒是想著不能讓谷雨也受了這等苦的,只是他心里自然是願意的,只是他拿不準谷雨是什麼心思。這麼多年下來,他知道她不是一個柔弱的人,但是畢竟是女孩子,總希望有個安安穩穩的未來日子,這個安穩他自己都保障不了。但是要這麼就頓住放手,他自己覺得又不太妥當,當初不是說好了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著嘛,或許,都是有回旋的余地。
心里已經轉了又轉的念頭,到想著要說出來的時候,安錦軒竟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口。
谷雨看著他不說話,自然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心里已經百轉千回,「那錦軒哥,會不會……去到葫蘆溝?」
安錦軒果決搖頭,「那個地方反正是不會再去了,我只是,想著去找一種杜鵑花。」
谷雨舒了一口氣,不去葫蘆溝,就好。又好奇找那花做啥,「一定要杜鵑花嗎?莊子後邊的嶺上不是也有?」
「不是,是血杜鵑。」
谷雨眉頭微蹙,在心里想了想,難道就是二叔公說的什麼秘方之中要用到?「這個血杜鵑我怎麼就從來沒有听說過。」
「我也沒有,但是,但是我知道這後山必定有,我以前听過,只是我還沒有見過。」
谷雨也不想多說什麼,噗嗤一樂,「沒有見過的東西怎麼找得到啊,要不,你再說具體一點點,咱們一起去尋尋,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你既然能夠放下生意,必定是,是那等極重要的東西。」
安錦軒這麼一來倒是沒有想到,他不想谷雨去後山冒險,但是也不想瞞著她什麼,倒是也真難,「你就不問問我找這個血杜鵑做什麼嗎?」。
谷雨這回連想都不用想,「你要是說,必定的會告訴我,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你說的。」
安錦軒在這一瞬間有些猶豫起來,頭腦里又浮現了陰陽分的種種,要是谷雨離自己這麼近也……他寧願兩個人沒有什麼瓜葛。
就這麼,兩個人背著簍子,找了個由頭去了後山。大人們都是忙著建房子做生意買田地一類的事情,哪里有空管他們那麼多的。
後山林子里,地上濕漉漉的有些滑,倒是也蔥蔥郁郁。
谷雨他們還遠遠的看著成群結伴的采蘑菇山木耳等山貨的婦人,只是他們都遠遠的避開了,一心一意的尋找血杜鵑。
谷雨不是個貪心的,只是見到地上的蘑菇又想著無妨,到底還是不停的撿到往簍子里丟,一邊有意無意的問道︰「錦軒哥,血杜鵑長成什麼樣子,不然的我們就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安錦軒努力的回憶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听爺爺說過,這都長在山里的,有的還在懸崖上,這顏色倒是比朱砂還要紅,所以我就想著找找要是找不到可就前功盡棄了。」
谷雨了然那個重要性,想著趕緊的讓他做好事情,一邊的又想著那萬一出現的危險,當初錦軒哥的爹娘還是在那樣的境地都是那樣的下場,何況他還是一個沒有長成的小子呢?谷雨有些無奈,她的心里此時倒是跟二叔公是一樣的,只是她覺得還是隨著他吧,至少他們現在有一點好處就是,敵明我暗。
一天走下來,一無所獲。除了那麼一簍子的蘑菇,不要說血杜鵑,連一般的杜鵑都是沒有找到的。
回到家里之後,谷雨去跟許氏閑話了一會,出門閑逛去了。一連的走了好幾戶人家,俱都是從許氏哪里剛打听的以前進山的人家,托詞說是過來確定一下今年做桃醬的時候能不能過去幫忙的,眼見的這小桃子都毛絨絨的了,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那些人自然是喜不自禁的,谷雨轉了幾回話,從桃花扯到了杜鵑花身上,人家也不會怎麼的懷疑,必定還是個小姑娘,哪里有那些不愛花兒朵兒的道理,也就興致勃勃的說了些以前進山的事情。
谷雨暗暗舒了一口氣,次日他們又溜出去,倒是比前日有了目標,直接的奔著北邊去了,打听好的那邊的杜鵑很是燦爛。那大柱娘還口口聲聲的說早幾日還見到過的,這些天約好了人去采蘑菇跟山貨,東西都還沒有晾干的,為了保證自己說話的真實性,那些蘑菇也拉著谷雨親自的去院子里看過了,倒是讓谷雨哭笑不得。
到了地方,果然的,這麼一片一片的映山紅,讓谷雨置身在花海之中一般,興高采烈的在當中尋找那血紅的品種,一邊摘了幾朵戴在衣裳上。「錦軒哥,你看這花比養在園子里的好太多了,開的這麼熱熱鬧鬧的,一點都不用收著,難怪叫映山紅呢,可不就是把整座山都點綴燦爛了!」
安錦軒見谷雨那興致,像是出來春游一般,也是高興,看著她在花海之中看著這串好那串好,一邊還不忘記血杜鵑的。兩個人干脆的坐在這片樹下吃了干糧,繼續的找去。
有的遠遠的看著像,近一些卻發現根本的不是那麼回事,也不會有那比朱砂更艷的顏色。
時至中午,兩個人都微微的有了汗意,臉色紅撲撲的,倒是血杜鵑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天色卻陰沉了下來,想著以前的事情他們不敢多呆的就直直的回去了。
如此又去了幾次,實在的不知道血杜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谷雨變著法子的去莊子里的老人那去打听了,可曾見過那血紅血紅的杜鵑花。
終于的還是有一點線索,卻是讓她哭笑不得的,一個老大爺說了,他年輕時候見到過,在葫蘆溝附近倒是見過鮮紅的杜鵑花,還強調著,「就像血一般!」
又是葫蘆溝?
衛幽力作《玉堂嬌》已經很肥了,歡迎包養。
娘親被無良爹爹和狠辣小三逼死,
舅父又身陷陰謀離奇殞命。
肩負著復仇和使命,
沈棠和弟弟回到了風波不斷的安遠侯府。
是被陰謀詭計所害,還是利用陰謀詭計回擊?
且看沈棠在王侯府邸的步步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