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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洪有些莫名,「這……這……」愣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正如之前他定下的那只有安家的人能夠還銀子的奇怪契,又特意挑了這樣一個時機讓別人措手不及,哪知道此時此時安錦軒站出來,又有知州大人作證,他再怎麼巧舌如簧,也絕不可能顛倒黑白。
蘇恪守仍舊是那麼一副淡然的神情,甚至在說完剛才的話之後,也不耽擱,「錦軒你去把銀子拿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家里還有病人,我們也不好久留。」
謝洪老臉一紅,他實在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情是何處出了破綻。突然之間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說是安家的,偏偏他還不得不信,他哭笑不得。
安錦軒譏諷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方才從懷里掏出銀票,「謝當家,您可要看仔細,點清楚了便把那契約交給我,有蘇大人作證,自是都可以放心。免得又說我們去別處籌錢,說到底,我活這歲數,還第一次听說這般古怪的契約,該不會是特意為我們安家設下的?」
明明的就是打了謝洪的臉,說他要圖謀別人家產,謝洪卻都反駁不得,一臉笑虛虛浮在臉上,很是不堪。但是終究見慣了風浪的人,謝洪很快的心情就穩了下來,無論如何,這一筆銀子到手了不是?生意人家何苦跟那銀子過不去。再怎麼的自己也不吃虧,這樣穩是穩住了,他卻還是不舒坦。
安錦軒又對安錦林說道,「你去把他叫回來吧,免得又有我們不知道的在,到頭來銀子沒有了什麼都剩不下。」
安錦林恍然拍額,急忙道︰「我去換他出來。」
謝洪點好了銀票,打著哈哈道︰「賢佷何苦如此說,憑著我們兩家的交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這謝洪,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之前明明就已經扯破了臉,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粘回去。
對于這種人,安錦軒當然不用顧忌面子,哪怕是最表面的,「幫什麼就算了,我怕到時候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賢佷說話真是好笑,敢問令尊是?」謝洪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安錦軒手一抖,很快的就穩住了,「先父已經仙逝多年。」
說這話的時候,安錦華一直盯著謝洪的眼楮,他卻垂下了頭,安錦軒心里冷笑,手握成拳微微泛白。
「賢佷你也不要太過哀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著的好好活著便是。」
蘇恪守見謝洪如此說,實在看不下去,「活著的倒是想好好活著,只不過有些事情實在身不由己,也有的時候你想好好活著,偏生的有人不想讓你好好活著。」
謝洪不知道如何反駁,小心翼翼的把銀票收入懷中。
安錦華急急的走進來,伸手奪過安錦軒手里的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紅手印分外刺眼,他一把撕碎,終于才輕松了一些。
安錦軒雖然不想跟他說話,但是還是要問,「可還有別的東西沒有拿回來?」
安錦華不知道如何,雖然不喜安錦軒但畢竟也是他救了整個安家,只好點點頭,「沒有了。」
這一問一答,便再沒有多余的話。
謝洪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昂首離去。
蘇恪守便也跟著走了。
當日,謝洪變離開了雲州城,他心里有火,而根據自己的經驗,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輕易下決定的,只好回去再做圖謀,他還要細細查探一下安錦軒的底細,這個新冒出來的安家的人,似乎格外不好對付,看著他的眼楮,饒是自己閱人無數,也總有些心驚。
安錦軒沒有留在安家,老太太當日沒有過世,只是已經臥床不起,錦華錦林守在病床之前,他再也沒有去湊,從心底里,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呆在鋪子之中,開始趕安錦華的那麼一批貨。既然已經揭開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段無為跟文掌櫃的並沒有因為這個而不喜,反而覺得他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般實在不易,更加欽佩不提。
安錦華是個沒眼色的,明明是要求人幫忙,也沒有要求人的樣子,「女乃女乃說,以後安家仍舊是你做主」似乎奪了安家東西的不是謝洪,而是安錦軒一般。
安錦軒有些啼笑皆非,「安家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要沒有當年的那些事情,你以為還是你在打理?」
安錦華氣急,安錦軒這個大房的人歸來,外頭的那些傳言還是沸沸揚揚,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只是道︰「要不是女乃女乃……」
「是,現在究竟是我來搶你的東西還是回來幫你,要沒有我拿出那近兩萬兩銀子,家里還剩下什麼?這個時候你說是我做主,不也是要繼續投錢進去的事情,要不然你那些髒兮兮的匹料能夠應對得了那些事情?」
安錦華被戳破了,有些惱羞成怒,「那你說你應下還是不應。」
「我能不應嗎?」。
安錦華倒是有些怔住,他從來沒有想過安錦軒能夠好心好意的繼續幫他,剛才也只是覺得女乃女乃跟夫人讓自己過來,就是來找不自在的,沒來由的被人侮辱一通,最終什麼都改變不了,但是又不好不來,便有些怒意,一開始先把自己端起來。哪里想到安錦軒似乎本來就沒有打算丟下他們,看來錦林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本來想走了,卻又陰差陽錯的說了一句,「女乃女乃說,等她……走了,我跟錦林,就離開雲州城,到時候我們便不相干了,也不欠你什麼……」
安錦軒聞言一怔,當年老太太費盡心思的拿到安家家業讓他們那一房打理,這個時候卻又放棄了,難不成的轉了一圈頓悟了,還是怕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保不住安家愧對列祖列宗?他不管如何,心里竟然有些亂。
卻說那謝洪回到家里,就見廖管事急忙上前說道,「老爺,你不在家這些時日,可是了不得了?」
謝洪眼皮一跳,這還沒有喘一口氣呢,就听著這不太好的語氣,「何事?」
廖管事此時很是心急,那件事情突有波折,他又做不了主,老爺不在家,少爺根本都不知道這事情,此時見謝洪終于回來了卻面色不好,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梧縣縣令蘇大人,讓人去調查那天出事那地方。」
「什麼?」丫鬟上的茶拿在手上還沒有喝,此時卻砸碎在地上。謝洪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模樣,這般動靜惹來了門口服侍的丫鬟,剛要進來收拾,卻被廖管事擺手示意出去了。
謝洪這才問道︰「為何要查?」
廖管事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試探說道︰「我們也不好這麼明著去打听,只不過听說是在梧縣出了這樣的問題,幸好這次沒有傷人,下回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就把那道圍起來,只有白天能夠通行。」
要是平日里,謝洪恐怕就不會這麼膽戰心驚,但是從雲州回來,蘇恪守的態度值得玩味,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壞事的安錦軒,他就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揮手做了決定,「不是白天還可以通行嗎,去打探打探他們查什麼,免得事到臨頭都一點打算沒有。」
殊不知,那邊正有一張網張著,就等他們撞上去,那又是後話了。
廖管事關心的道,「老爺,雲州那邊的事情可是順利?」
謝洪一肚子話,也只能對廖管事說了,「廖元,你說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回栽跟頭,還是栽在那個毛頭小子身上,這一口氣堵得慌」
廖元管事垂首,听著謝洪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卻哈哈笑了起來。
謝洪有些不滿,瞪著他,「你也覺得好笑?」
廖管事搖搖頭,「老爺,恭喜您。」
謝洪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卻听那廖管事說了一句,「這下安家剛好死在一窩,省的你以後還要費力對付,他這一回撞上來,又出了那麼多銀子,要比家底,他們這回賠了這麼多,接著還要兜著安大剩下的爛攤子……」
這下子,謝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細細琢磨了一會,「我倒是被他們氣糊涂了,現在想想可不就是這樣,安錦軒既然已經拿出那麼多銀子幫那敗家子,到時候收拾爛攤子又是一大筆銀子,怕是整個家底都掏空了,等秋末我們一動手,比比究竟是誰耗得起我們就一個字——拖,拖死他們,雖然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卻有用把他們都拖垮了,以後雲州城不就是我們說了算?還省得我以後再對付雲錦閣,妙啊,妙」
廖管事見他已經想個透徹,自然就把自己好好隱藏起來,縮在那陰影之中,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怎麼說,即使老爺能夠跟自己無話不說,但是他還有作為下人的自覺,人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可就不妙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