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瑤有心提醒,可回心一想,卻又咽了回去。她並不太清楚林華清他們的計劃,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開口,未免有些不妥。而且,她產出來的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且不說張婉瑩會作如何想,說不定,她無心之言還會把林華清置于不義之地。如此,她豈非好心做錯了事嗎?
沒有出聲,雖然在張婉瑩看過來時,于清瑤也笑著勸了兩句,可說的卻都是些太過表面的話。可顯然,她的話抵不過許隻隻的哀求痴纏。
在張婉瑩笑著起身,回身和眾女笑道「不如也去馬場那邊看看,以為各家公子以壯行色吧」的時候,于清瑤也笑盈盈地站起了身。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眾女也未多加沉吟,就紛紛笑著起身。只有于清瓊仍是端坐座上,甚至捧起茶盞,慢慢啜了一口。
看她那模樣,自然是不打算跟過去的,有那夫家依附于恭平王府的,自然也就訕訕地坐來。
張婉瑩也不以為意,笑著招呼眾人往外走去。
于清瑤略一遲疑,笑著問道︰「姐姐真的不去湊湊熱鬧嗎?」。
「有什麼好湊熱鬧的?去了一個助威,也就夠了。」于清瓊抬起眼,神情很是冷淡。
于清瑤皺起眉,心想,從前于清瓊可不是這樣的。她還記得,大姐剛成親時,姐夫待她很好,那時候的大姐雍容華貴,每每見到時,都是帶著幸福的笑容。就算是之前生下的只是一個女兒,可恭平王府表面上仍待大姐極好。直到于家敗落,陳靈兒又嫁入恭平王府,大姐才變得這樣尖銳。
搖了搖頭,于清瑤不再細想,听到外頭傳來低聲喚她的聲音,忙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出草亭之時,她仍能感覺到背後有目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背脊上。
如芒在背,如刺在心,于清瑤皺起眉來,轉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深深地掃過正垂著眼簾,目光落在手上茶盞的于清瓊,于清瑤勾起嘴角,平靜地轉過身去。
上次在恭平王府的宴會,再加上現在,她在于清瓊眼中,大概早已是個不值得挽回的背叛者。或許,在她眼中,因為她們是姐妹,她這個妹妹就該無條件地站在她的那一邊。可惜,她忘記了,她們從來都不是那樣親近的好姐妹。甚至,除了沒有那麼親的親情外,她們之間,連共同的利益都沒有……
沒有回頭,于清瑤腳步輕快地跟上停下腳步等她的張婉瑩,很自然地自另一側挽住張婉瑩的手臂。笑睨著于清瑤,張婉瑩沒有說話。可嘴角的笑卻更深了幾分。
離得雖然不太遠,可是一群女人,卻也走了半刻鐘,才到馬場前。
未走近,于清瑤已經瞥到陳靈兒,正站在欄桿前,仰著頭和柴耀安說話。也不知她說了什麼,柴耀安皺著眉。抬起頭時,正好把目光投向于清瑤這邊。雖然只是在于清瑤面上一掃而過,于清瑤卻分明覺察出自己那位姐夫的不悅之意。
不過,這大概還是柴耀安第一次把目光投向她吧?從前的她,不過是于家的一個小小庶女,貌不驚人,又沒有什麼令人驚艷的才藝,別說貴為世子的柴耀安,就連她姐姐都尚且不重視她呢何況恭平王府呢?
抿起嘴角,于清瑤眼中流露一絲笑意。看向轉頭瞪她的陳靈兒,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陳靈兒想得太好,以為只要她來告狀,柴耀安就會偏向著她,責罵姐姐,甚至責罰她這個小姨子?傻了像柴耀安這樣一心想著坐上那張龍椅的野心男子,豈會在乎女人間的爭鋒呢?
縱是也是表哥表妹地叫著,可在柴耀安心里,陳靈兒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就和……當年的姐姐一樣,都不過是加重他勝算的籌碼吧?
從某個角度來說,兩位世子,果然是有血緣關系的堂兄弟。對于他們來說,女人遠遠不如她們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不知是感嘆還是因這領悟而覺心寒,于清瑤不由得一聲低嘆。目光轉向正轉目望過來的林華清,才露出一抹笑意。
至少,她的男人,是將她放在心上的——這已是她天大的幸運了——不是嗎?
走到馬場的欄桿前,眾女先向在場的兩位世子施禮,這才紛紛轉身自家夫君。
遠遠地瞧見許隻隻蹦踹跳跳地跑到一個面容樸實的男人面前,不知笑著說了什麼,那男人笑起來,雖然沒有什麼親昵的動作,可眼神卻滿是縱容之色。于清瑤想了想,就笑了起來。細想起來,許隻隻真的是當日牡丹會上嫁得最好的女子。就是她,有時候也會覺得羨慕。
「與其羨慕他人,倒不如讓旁人都羨慕我們……」壓低的聲音,讓于清瑤抿唇淺笑。抬起頭,笑睨著湊過來,毫無避諱地攬住她肩頭的林華清。她並沒有閃開,也沒有刻意作出嬌羞之態,只是平聲問道︰「夫君今日想獵到什麼?可還要同從前一樣做個文弱書生?」
林華清挑起眉,笑了起來︰「嗯,今天可不行我和可安打了賭,再怎樣也要比他多射一兩只獵物,哪怕只是一只小白兔也好……」頓了下,他壓低了聲音,悄悄道︰「你不知道,御苑里養的最多的就是兔子。像什麼狼啊、虎啊什麼的大獵物根本就不敢圈養在這里,要是能踫上頭鹿,都是幸運的了還要是世子前幾日就打過招呼說要來狩獵的。」
听林華清話里的意思,于清瑤一著磨,也笑起來。敢情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心血來潮要來狩獵,說不定這御苑里連只白兔都沒有呢
「夫君選好獵犬了?听說,打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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