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接過,冰涼如水,有著奇特的香味,不禁問道︰「你剛不是才吹過?我用的話不是成……間接接吻了?」其實她是想說︰好髒啊,你吹過的還叫咱吹,病從口入啊,好在改口快,要不這男人恐怕會直接殺了她泄恨。
……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冷冷的抽回蕭,薄唇輕啟︰「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就有什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以為自己是彩虹(7種顏色)了啊?還真當自己是聖誕老公公?那咱就不客氣的許願好了。
「我要什麼樂器你都能拿出來?」清影揚了揚眉,口氣帶著挑釁。
「哼。」男人冷哼一聲,似是對她的懷疑表示不屑。
「那听好了,我要的樂器叫做吉他」哼哼,我就不信你有這現代樂器。
……
「雞頭?」男人竟下意識的接口。
回應她的是清影的一個大白眼,「拜托,我說的是吉他不是雞頭好不好?看樣子你也不怎麼老啊?怎麼就有重听了呢?要是真有重听你就說啊,要保重身體才好啊,你要是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身體有問題呢?你身體要是有問題呢你就要說有問題啊,有問題就代表有病了,有病就要及時醫治了,你要是有病你就說啊,你要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病啊,看什麼看啊?那你就是沒病了?要是你沒病呢就是裝懂了,裝B也別學人家裝懂,你不懂就要說不懂啊,不要不懂裝懂,你不懂你就要說啊,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懂呢?要是不知道你不懂你可以問我啊?你要是不問我我怎麼知道你不懂呢?你不懂我又怎麼知道你想要弄懂呢?好了,你想要你就說吧,雖然你很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是不懂你想要的……」
……
男人是越來越茫然了,額上竟青筋直冒,清影看弄得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手,很好心的說︰「好了,不要那麼無辜又可憐,懵懂又無語的眼神含情脈脈的看著人家,我會不好意思的。」可那狡黠的眼里哪里有半分不好意思啊,分明就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
男人的嘴角在抽動,估計是想吐又怕有損英明而立著不動。隱忍的怒氣讓他的臉上好似結了一層冰霜,到底誰有病啊?這女的分明就是拐著彎罵他呢。
「你既然不懂你就認了吧,只要告訴我下一層的路怎麼走就好了。」清影本意是想將這男人弄糊涂順著她的話說這樣她也許就能套出行走路線了。
「做夢。」男人冷冷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
「呵呵,不逗你了,真不好玩,我承認你的忍耐力非凡,好吧,你實在是不懂我所說的就別變那什麼吉他了,給我來幾架鋼琴吧?。」真是的,這男人不好搞定啊,連唐僧鎮壓孫猴子的法寶都不能讓他就範,只有順水推舟和他演奏了。
……
「這個你也不懂啊?唉,你真麻煩。」清影有些無奈的說,真是浪費咱的口水。
到底是誰比較麻煩啊。男人已經快忍不住了。
「小提琴也行。」她真的不是有意刁難的,而是對于樂器她還真沒什麼拿手的,都是懂得皮毛,好在每種樂器都會一兩首拿手曲目,倒也能拿來魚目混珠一下,不過對于歷史她是一無所知的,中國古代的樂器有哪些?不知,她只是先報上自己擅長的而已。
……
「也沒有啊?那架子鼓湊合也行。」清影擺擺手,表示她很好說話的。
……男人還是毫無反應。
「還是沒有啊,你這里怎麼什麼都沒有啊……」清影直犯嘀咕,她可是趕時間呢。
……
「閉嘴」男人終于忍無可忍,和這個妖精說話久了他發現自己會像個白痴。
……
「那你有琵琶沒?」對于他的叫囂沒能嚇著清影半分,要知道軒轅夜生氣的時候比他還冷上幾分呢,一個冰塊一個冰山,沒法比。
男人好似終于松了一口氣,就見他手臂輕輕揚起,白色的衣袖似有一縷冉冉升起的青煙,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迷人,僅僅眨眼間,胸前便出現一把琵琶。
清影接過,試了試音,居然是上等貨色,這黑獄的人看樣子很有錢吶,要不是有正事在身,她真想搬回家去。
「彈什麼曲子?」既然是合奏,總得選一首曲子吧?清影一邊調音,一邊問道。
「你隨意。」男人淡淡的說道。
又來了,這樣說起來對方很有把握了?看他那副高傲的模樣,清影就想戳戳他的銳氣,不能選春江花月夜,或是琵琶行這樣的名曲,這丫的肯定听過,可偏偏她那一年多在現代的學習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琴棋書畫是要學的,還有各種社交禮儀,言談舉止得有淑女風範,還兼武術訓練,強身健體的同時也當減肥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是為了愛情?還是為了爭一口氣?因為夜魅對她那傷痕累累身體的厭惡,所以她搖身一變成為男子心目中的名媛淑女,眾人追求的對象,現在回想一下,其實不過是學了些皮毛,拿來忽悠一下人還可以,若是要精通她還差很多呢,有了
清影唇角勾起一抹笑,于是,一首《康定情歌》在她指尖的撥弄下歡快的演奏起來。
男人果然愣住了,哪里听過這樣的曲子?琵琶聲音本身清脆,沒有琴聲的厚重,更比不上古箏的優雅,是一種連綿起伏的旋律,被她這樣一彈,有種說不出的韻味,當然他並不知這其實是一首現代流行樂,只見那縴長的手指順著琴弦傾瀉而下,帶著有力的節奏感,奔放的快樂,有一種感染人心的力量,她是怎樣做到的?
男人微微閉目,片刻,睜開眼眸是望不到邊的廣袤,無止無盡的深沉,對上清影那雙亮若星辰的眼眸,那里面伴著一絲挑釁,更多的是一種狂傲,似在說︰小樣,不行了吧?
男人並未動怒,只是將蕭放至唇邊嘴角還帶著一絲淺笑,悠揚的簫音竟巧妙的融進曲里,果然是個高手吶,清影也不由得賣力起來,修長的指尖熟練的撥弄著琴弦,琴聲如玉,悠揚的韻律在這一片雪白中流轉,似幻似真,蹁躚起舞。
他,白衣決絕,長發輕舞,蕭聲迷離,跟著悠揚的旋律,卻散不盡那份憂愁,那抹空靈,而她,衣裙飄飄,發絲纏繞,琴音跳動,歡快如她,她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精靈,輕易將人帶入無憂無慮的快樂時空。
音律看似奇妙融合,卻又顯得格格不入,只因心境不同,意境也就不同。
簫音不絕,空靈寂寞,琴聲乍舒,歡快悠揚,似簫而再非簫,若琴已不是琴。
男人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她,這樣的女子怎麼會來這里?她的彈琴技巧談不上熟練,但她彈得很投入,很忘我,人與琴奇妙的糅合在一起,讓人能感覺到她單純的內心世界,如她一般陽光、純淨、美好,讓人不自覺間被她吸引,不過再特別也是一個不該闖入的亡靈,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是時候了
白色的花海中,兩個身影立在那里好似一幅完美的畫卷,讓人不忍打擾,錯覺嗎?清影似乎看見男人的周身揚起花瓣,那簫聲仿若帶著魔力,那攝人的雙眸越發幽深,一股奇異的香味將她席卷,她的腦袋越發沉重起來,眼簾竟忍不住慢慢合攏,身子輕飄飄的,手上一松,琵琶眼看就要墜地,驟然間,胸前的玉石讓她覺得有一抹滾燙的氣息將她包裹,腦袋也越發清醒起來……
隨著琵琶的落地,她終于想起這是什麼花了
這是罌粟花因為光線太暗,她就沒有留意,那這個男人如果她沒猜錯,他是……睡神傳說中睡神就是身著白衣,手持罌粟花,每當夜幕降臨時他就會飛過天空讓整個世界都陷入沉睡。
對上他的眼眸,發現男子一閃而過的驚訝,這女子在她的魔音之下居然能醒來,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清影嘴角一彎,瞪了他一眼。拾起琵琶,哼,不就是一睡神嗎?老娘照樣要拿下你
改變旋律,稍做思考,便選中了曲子,原來他一開始便設計她,讓她的琴音和他的簫音和聲不知不覺間讓她躺下,那她就偏偏不稱他的心意。
「錚錚錚錚。」一首難听的曲子響了起來,雖然她本身有彈琵琶的基礎,但一首從來沒彈過的曲子彈起來自然不會那麼順利。
開始雖然難听不已,不過漸漸便上了正軌,既有笛聲的清亮高絕,也帶著鼓聲的渾厚張狂,更不缺琴聲婉約自然。
這曲子怎麼如此奇怪?男人不禁皺起眉頭,起初她也以為她是在亂彈一氣,這樣她就輸了,他便可以將這個可疑的亡魂留在這里令她永遠沉睡,卻沒想到慢慢音色慢慢純正起來,帶著慷慨激昂的氣勢,英雄兒女氣結盡顯,很難想象會是一個女子所彈奏,就算是名女子也不該是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