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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丫頭,別再賴在床上了。今天是三十兒,你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早點起來。」一大早上,已經練過一趟太極拳回來的沈墨哲,看到孟雲還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不得不掀了她的被子,用涼冰冰的手去拍孟雲的額頭,接著又捏她的鼻頭。
天兒越來越冷,雖然有火盆,可是孟雲怕一氧化碳中毒不讓通宵點著,每天都是點半個時辰就端出去,等屋子里涼了再端進來。
這樣一來,因為屋里冷,不想起床,她起床的時間也就是越來越晚了。
睡得正香的孟雲,冷不丁被沈墨哲這麼一冰,立刻大叫著「冷啊,冷啊」還不忘往床里躲,一邊躲一邊哀嚎著。
床就那麼大的地方,孟雲就是想躲又能躲到哪兒去,隨著沈墨哲嘴上那聲「丫頭,過來」長手一伸就把她撈了過來,繼續捏她的鼻頭。
穿著單薄中衣躺在熱被窩里的孟雲,身上暖和和的,就算是腦門上、鼻頭被偷襲,身上也不覺得什麼,只是有些清涼而已,現在突然被沈墨哲撈到懷里,接觸到沈墨哲那一身的寒氣,冷顫就一個接一個的打個不停,本能的用力掙扎著,想離那份寒意越遠越好。
孟雲的力氣在女孩子當中也不小,可沈墨哲練了這陣子的太極拳,把這副病怏怏的身子給練得有把子力子,所以孟雲這個小丫頭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的。
孟雲叫著「不要,你身上涼冰冰的。」用力的往外推沈墨哲,因為之前的那次小矛盾,現在兩個人合好了,沈墨哲也樂得更放得開一些,幾下,孟雲就被沈墨哲牢牢的按在懷里。
「救命呀。」孟雲的求救聲剛喊出口,紅中就沖了進來,「小姐,你怎麼了?」
沈墨哲背對著門口,冷冷的吼了一聲,「出去」皺著眉頭看著懷里的孟雲,這個丫頭沒個上下尊卑的,又只信這一個丫鬟,弄得屋里沒規矩沒體統,回頭還得好好的說說她。
看著黑鐵似的沈墨哲,孟雲不樂意的用力推他一把,「你干嘛凶紅中。」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沈墨哲挑挑眉毛,他還沒教訓她不管好自己的丫鬟,她倒想來怪自己了?
本來手上留了兩分情,這下全拋開了,涼冰冰的手對著孟雲的鼻頭和耳朵,又捏又揉的。
好不容易,孟雲才從沈墨哲的魔爪下逃月兌出來,立刻爬到床角,兩條小短腿蹬個不停,「讓開,讓開,我要起來了,我要穿衣服了。」
說是孟雲從沈墨哲的魔爪下逃月兌,不如說是沈墨哲氣出夠了,也玩夠了,自己放了手。
從床邊站起來,沈墨哲整理一下衣袖坐到椅子上,只是一抬頭就看到孟雲竟然又躲進了被窩里,不由「嘖」了一聲,撓撓眉毛,「丫頭,別磨蹭了,快著點兒,趕快起來,時候不早了。」
見她還在是躲在被窩里扭來扭去的,便重新站了起來,加重腳步走了幾步,果然,孟雲立刻將小腦袋從被窩里露了出來。
看著她拿過床邊凳子上疊好的衣服,準備開始穿衣服後,沈墨哲才又問道,「前幾天我跟你說的事兒還記得嗎?。」
也不知道火盆是什麼時候撤出去的,屋子里好冷哇,孟雲覺得自己剛剛捂暖和的身子又開始起雞皮疙瘩了,忍不住扯過熱乎乎的被子,連人帶衣服又捂進被子里。
看到沈墨哲又瞪眼了,孟雲立刻臉上賠笑,身上披著熱乎乎的被子開始穿衣服。
沈墨哲搖搖頭,完全拿孟雲沒辦法。
自己也不是沒改過她的規矩,可她總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往狠了說,不要說她這個听的人不樂意,就是自己這個說的人都有點舍不得張嘴,再加上,看她那樣子也是知道分寸的,在人前還算听話,也就只好視而不見了。
「我跟你說的那些規矩還記得嗎?。」等了半天,只看見孟雲在那里低頭跟衣服叫勁兒,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沈墨哲以為她又忘了,不敢看自己呢,看著她提高音量說道,「別告訴你又忘了我跟你說的那些規矩了。」
「沒,沒,我記得呢,記得。」終于找到衣帶了,也系好了,孟雲急忙回答,同時又開始跟裙子叫勁兒,「正因為記得所以我才要晚點起來嘛,你不是說今天一晚上都不能睡嗎?。」
听著她的話,沈墨哲信手從桌子上拿過折扇把玩起來,嘴上也不經意的回了一句,「你不說你以前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嗎?。」
「那是以前,我這輩子只想享福,哪知道踫上你睡個覺都不行。」剛才還只是個嘟囔,現在就是明明白白的抱怨了,接著就听她又說道,「不就是過年嘛,全家包個餃子吃吃不就得了,偏弄得這麼麻煩又是洗米,又是做糕的。」
「胡說什麼呢」沈墨哲立刻快步走到床邊,對著還在找裙子系帶的孟雲就一下,接著看著捂著腦袋的孟雲訓道,「先不說入鄉隨俗的,就是嫁雞隨雞這也是你份內的事情,更何況祭祀祖宗、神明哪容得你胡說八道,不上心。」訓完了,才又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快點起來,快點,別再磨蹭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嘟囔完,一抬頭看到沈墨哲正運氣呢,孟雲立刻掀開被子,嘴里大喊著,「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下來了嘛。」
見她徹底算是離開了那張床,沈墨哲倒不急著讓她去淨房,拖著她的手坐在椅子上,「還記得你今天要干什麼嗎?。」
說到今天要干的事情,孟雲的興致就不高,也不能怪她,對她而言那實在是太瑣碎、太多了。
沈墨哲教她的都是主持中饋的主婦該做的事情,以及沈家家規規定主婦要做的事情,以前該主婦做的事情有沈家老祖派人來做,可過年的事情那些僕婦們就上不得抬面了,必須由她親自來完成。
雖然很多都只是做做樣子,可是架不住量大,從沈墨哲開始教孟雲開始,就听她在那里叫嚷著麻煩,浪費時間,里里外外透得意思就是不想干,要不是沈墨哲壓著,她早就撂挑子閃人了。
孟雲犯得也是現代人的通病,過年過節就是吃吃喝喝,玩一通的由頭便罷了,誰還講究那麼多的規矩呀,就算是已經在陰曹地府走一遭,見過鬼神了,孟雲也不在乎這些個事情。
畢竟她當鬼那陣子,沒跟誰要孝敬,不也過得挺好的嘛,投胎的時候還能躲過那碗孟婆湯。
見孟雲只是低著個頭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意思,沈墨哲輕敲孟雲的腦袋,又問了一遍,「知道你今天要干什麼嗎?。」
不是他心急,給孟雲的壓力太大了,而是沈慶銀那個房頭還在那里等著看孟雲的笑話,從她手中奪回掌家大權呢,實在是由不得孟雲犯錯。
「知道」孟雲揉著自己的腦門,瞥了沈墨哲一眼,「一早上先去大門口擦大門,然後去祿德堂擦桌子,清洗算盤和裝賬本的財櫃,還要再去祠堂擦大門,我這一上午就是一塊兒大抹布。」
「讓你再胡說」又一個腦瓜崩兒敲了上去,「還要分紅包,分糕粽,記住了,分紅包的時候可不準這副不情不原的樣子。」
沈墨哲這麼一說,孟雲立刻也不裝樣子捂腦袋了,臉上賠著假惺惺的笑臉,「哦對,還要給所有的管事,和咱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還有你的小廝發。」只是那笑臉換來的不是表揚,而是被沈墨哲掐住肉嘟嘟,嬰兒肥的臉頰,捏了又捏。
接著,他又想起孟雲這幾天一直在讓中發白三個人給她自己找吉祥話,便接著道,「嗯,你也不用跟他們說什麼吉祥話,你只是喜慶的把紅包發下去就行了,吉祥話都是他們跟你說的。」
「哦?」這個孟雲還真不知道。
以往她給人送紅包,不管是父母、爺爺女乃女乃、姥姥姥爺,還是那些表的、堂的兄弟姐妹們的孩子時都要加上不少吉祥話,所以她還以為在這里也要這樣說,逼著中發白想了好多適合給那些僕婦管事們听的吉祥話。
「發完紅包洗米,洗老祖,還有沈,還有祖父,父親,你,你弟弟,你妹妹和我五天吃的米。」掰著手指頭,孟雲將沈家家規中,關于過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說完了。
每個房頭的主婦把自己房中每人的米都洗出來,意味著沈家不養閑人,每個房頭都能自給自足。
只是,「不是你弟弟你妹妹,就是弟弟妹妹。」又是一個腦瓜崩兒,「然後中午跟我去祠堂。昨天教你的那些規矩別忘了,今天給你上族譜,上了族譜才正式算是沈家的媳婦。」說到這里,沈墨哲帶著幾分寵溺又揉了揉被自己彈腦瓜崩兒的地方。
雖然自己的手上都留著勁兒,可架不住彈了好幾個,這丫頭的腦門有點發紅。
沈墨哲伸出手去,在她的腦門上輕輕的揉著,嘴里也溫和的說道,「丫頭,經過這樣一次才算明正言順,這樣以後你再掌家別人也不會說什麼了。」
隔著兩個椅子扶手,孟雲摟著沈墨哲的胳膊,把腦袋靠到他的肩膀上,一邊享受著前皇帝的按摩,一邊小聲的嘀咕道,「本來就沒想管。」
「又胡說八道了。」話音剛落,就見孟雲條件反射把捂腦門,沈墨哲一時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
等了又等,哪知道沈墨哲竟然笑起個沒完,孟雲一張小臉氣得彤紅,用力推開沈墨哲的胳膊,嘟嚕個嘴巴,賭氣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女主內男主外才行的,對吧?。」
徹底的笑夠了,沈墨哲才嚴肅著看著孟雲,「丫頭,祠堂是祭祀祖宗的地方,一定記得要恭敬。除了昨天教你的那些之外,什麼都不要做,也一點兒聲音都不準出,要是听到什麼不順耳的詞,也不準出聲,更不準面露不敬,就算是忍也得忍成回屋再露。」
看沈墨哲這副樣子,孟雲就是再不屑也會往心里去的,更何況宅斗小說里都說過了,古代人對祖宗祭祀的看中,咱哪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不能夠
「嗯嗯,知道了。」孟雲很謙虛的點點頭,然後又接著說道,「下午要安米缸,往米缸里先放元寶再放大米,回頭還要把分祭祀時的菜呀、饅頭呀什麼的撤下來,再分到各個房頭去,然後是大門、祿德堂和咱們這個小院貼對聯、福字,往所有的櫃子上貼元寶,然後做豆腐,發豆芽,吃完晚飯,還要做粘糕團子。」
听她把自己這些天叨咕的事情一件兒不落的都說了出來,沈墨哲的心情非常愉悅,點點頭,「不錯,你都記住了。」說著還拍拍她的手背,算是獎勵,「吃過飯就該走了,等會兒多吃點兒,今天一天都吃不了多少東西。」
得了表揚的孟雲美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用力的點點頭,「知道今天在飯桌上只是象征性的吃點兒,每個菜就吃兩三口。」回頭想了想又道,「今天就是演戲的,大家都是戲子,誰也別瞧不起誰。」
這話是針對沈墨哲總說孟雲六百年後的時候太糟糕,弄個戲子都能萬眾矚目,都能當大官,都能當一國之君,太沒體統。
沈墨哲也不生氣,只是橫了她一眼,就放她去淨房梳洗去了。
果然沈墨哲的工夫沒白廢,孟雲這一天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更關鍵的是都是她不擅長的瑣碎小事兒,沒想到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錯。
要知道平時他還能在孟雲身邊提點一下,或者把一些事情交給紅中,讓她替孟雲來完成,可是今天的事情卻是不行,必須由她自己獨自完成。
所以,當沈墨哲捏著一把汗,看著孟雲一件一件的把事情圓滿完成後,心里放下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這個丫頭可堪大用,以後應該可以試著給她加加碼了。
當然,這件事情孟雲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哪管什麼祖宗不祖宗,神明不神明的,保準第一件事情就給辦砸嘍。
大年三十兒是女人們忙碌,到了大年初一就是男人在忙碌了。
從一早上的放早爆竹、貼春聯、接神、拜年,這都是男人的事情,可這樣並不意味著就沒孟雲什麼事兒了。
孟雲還要一大早上到敬蓮居,先給沈家老祖拜年,然後就陪在沈家老祖身邊坐著,接受所有內宅女眷的拜年,還有有頭有臉的僕婦、管事們的拜年。
整整一天一夜沒睡的孟雲,坐在敬蓮居里一個瞌睡接著一個瞌睡,原本對孟雲有著一肚子意見的沈家老祖,見孟雲竟然能一點差錯沒有的把三十兒的事情辦好,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
她也是曾經做過主婦,主持過中饋的人,知道這大年三十兒,別的女人們都能多睡一會兒,晚點起來,白天還有找到時間睡個小覺,唯獨主持中饋的主婦不行,從天剛剛亮就要起床,一直忙個不停到第二天早上,然後接著拜年。
雖然這個曾孫媳婦在沈家的開端不怎麼樣,到後來也沒見她為沈家付出多少努力,還傷了沈家的子孫,可看她現在可憐巴巴的坐在椅子上打盹,便有些心軟,再加上沈墨哲,自己寶貝曾孫之前的囑托,沈家老祖便有心放孟雲回去補覺。
哪知道,沈慶銀的媳婦,銀太太卻在沈家老祖面前說起個沒完,一句接一句的喜慶話,讓沈家老祖沒法子打斷,她這邊剛剛停下來,她的兒媳婦馬氏又接了上去,就是蒙著臉坐在一邊,從中了毒之後一直都哭哭啼啼的嫻姐兒,也破天荒的說起個沒完。
可憐的孟雲就這樣,坐了足足一個上午,剛迷迷蒙蒙想睡一覺,就被一陣夸張而響亮的笑聲驚醒,好不容易剛熬到吃午飯,孟雲吃得飛快,還沒等其他人吃完,她就已經放下筷子,用力揉了揉眼楮,看著沈家老祖。
想到就要執行,沈家老祖的年紀雖然不小了,可做事卻毫不含糊,想著要照顧孟雲就立刻做到,揮揮手就對孟雲放行,讓她回家歇著了。
幾乎落荒而逃的孟雲,回到屋子里倒頭便睡。
自從做了孟雲,自從再世為人,孟雲還沒嘗試過這麼長時間不睡覺,估計她的眼皮子就算是用棍兒支撐著也能睡著。
大年初二,睡醒的孟雲搖醒了還在補眠的沈墨哲,第一句話就是,「你賠我」倒把沈墨哲說了個丈二和尚。
被孟雲推醒的沈墨哲,靜靜的躺了一會兒,才睜開眼楮,不解的問道,「賠什麼?」
「為了你,我才一天一夜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睡覺的,你得賠我。」孟雲說的是理直氣又壯。
為了自己才一天一夜不睡覺?沈墨哲還真想問問她這輩子這十幾年是怎麼過年的,難道說和平常一樣的過法?不守歲?
不過想想倒也是有可能的,無論是孟廣沫還是孟雲都是不受父親嫡母喜歡的庶子、庶女,而且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所以這守歲為父母增壽的說法他們自然不會去講究,至于說親生母親,生他們的姨娘,孟廣沫的早就已經過世,而孟雲的,他知道,這個丫頭一直都誤會自己的親生姨娘,所以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可她至少也應該為孟廣沫守歲呀。
沈墨哲只好哭笑不得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