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求正版訂閱∼
*-*-*-
正月初五的一大早上,寅時不到,養松居就迎來了敬蓮居的沈家老祖就派來的兩個嬤嬤。
兩人舉著松脂火把帶著睡眼惺忪的孟雲出了養松居,一出大門孟雲就被一陣陣的小風吹醒,想起這些日子來自己給沈墨哲惹下的麻煩,孟雲立刻提高警惕,今天說什麼也不能出錯了,一定要好好的完成任務,就算是將功恕過吧。
孟雲跟在兩個嬤嬤的身後,來到祿德堂,祿德堂看門的婆子先在平安缸里淨過手,然後輕輕的揭下貼在門上的封門財神交到孟雲的手中。
雙手接過沒有一點破損的財神年畫,孟雲高抬腿邁過祿德堂高高的門檻,在一位嬤嬤的引導下,走進祿德堂的正堂,將門神年畫恭敬的放在書案上。
另一位嬤嬤也帶著粗使婆子抬進一個大浴桶,浴桶就放在平時理事的正堂之內,大門全都合上,屋子只留下兩位嬤嬤和一個粗使婆子服侍孟雲沐浴。
坐在浴桶中,孟雲鼻端若有似無的有一陣陣淡淡的香味,這香味和她平時味的味道都不同,而且隨著水越熱,氣味就越濃。
她左右動動,很想聞聞香味的來源,卻怕再犯了什麼忌諱,人一動也不敢動,僵硬的坐那里,像個木頭人似的,任由兩位嬤嬤拿著絲瓜穰給她搓身。
「墨少女乃女乃不必這麼拘束。」一位嬤嬤看孟雲直挺挺的坐在水中,便笑眯眯的說著,「奴婢夫家姓于,咱們府里的人都叫我于嬤嬤,這位是羅嬤嬤,和奴婢一樣,都是專門服侍老祖的嬤嬤。雖然說咱們沈家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是今天,可墨少女乃女乃也不用太緊張,只要跟著奴婢一步一步的做就行了。」
「是嗎?呵呵。」孟雲臉上的笑還是僵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只要跟著奴婢做墨少女乃女乃準保能行,往年銀太太迎財神也是奴婢們服侍的,就是以前的金太太也是奴婢們服侍的。」羅嬤嬤也笑著說。
孟雲心里有放松,也有奇怪,怎麼敬蓮居的嬤嬤們對自己都這麼客氣?不過,有福享受的時候就好好享受吧,反正天塌了有沈墨哲頂著。
「你們聞到一股香味了嗎?。」
之前的于嬤嬤立刻恭敬卻又十分驕傲的回答道,「回墨少女乃女乃,這是香柏木的浴桶,這可不是普通的香柏木,您看這木紋,听說是用三百年的老樹,您知道,香柏木又被稱為神木的,當初老太爺請來這麼一顆神木一共就做了三個浴桶,一個咱們府上留著了兩個,另一個送給了九難寺。」
「哦。」孟雲仔細的看著浴桶,淺淺的黃色,好像黃油一樣,紋路特別的清晰,靠近了再聞,味道確實就是這浴桶發出來的,淡雅的香型讓人心曠神怡。
伸手搭在浴桶上,模上去細細滑滑的,就像模在沈墨哲的手背上。
「墨少女乃女乃的皮膚真好,那句話怎麼說的,像豬油一樣,又白又細。」
這羅嬤嬤說的是好話,可听在孟雲耳朵里怎麼那麼別扭,有這麼夸人的嗎?
于嬤嬤見孟雲的眉頭皺了皺,立刻笑道,「墨少女乃女乃可是在想,這麼好的浴桶怎麼平時不見用是嗎?。」
「這個浴桶現在老祖可是用不上的。」一邊說,于嬤嬤一邊把孟雲請了出來,給孟雲身上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風,另一邊,羅嬤嬤指揮著幾個粗使婆子抬著冒熱氣的水桶進了正堂,將浴桶中的水徹底換了一遍。
換過水,于嬤嬤又服侍著孟雲重新坐進浴桶中,「咱們府上兩個浴桶,一個是內院祿德堂用,一個是外院用,平時都仔細的保養著,每年初五才請財神的時候,分別由主持中饋的主婦,和外院的當家人各會用一次。」
「哦。」一年才用一次,而且平時都保養干淨了,不是用別人的浴桶,這下孟雲放下了心,徹底放松的坐在浴桶中。
這時,孟雲才發現這兩位嬤嬤的手法很好,即讓她感覺到舒服放松,又感覺皮膚在這兩人的手下似乎是變得越來越白,越來越細膩。
又換了幾桶水,孟雲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泡得白白的,皺皺的,忍不住開口問道,「于嬤嬤,我這還要洗幾次?」
「回墨少女乃女乃,一共要洗六次。」
「六次?」孟雲想說自己沒那麼髒,可看兩位嬤嬤的手法也知道今天這事兒跟髒不髒的沒什麼關系,每一次換水後加的東西似乎都是有講究的。
終于洗完澡,兩位嬤嬤服侍孟雲穿上一件大紅色遍地金的小襖,「這小襖真的很漂亮,也是每年穿一次嗎?保養的可真好。」
「墨少女乃女乃你可真會說笑,這衣裳每年都要新做,而且是挑著吉日由許娘焚香沐浴後,親手完成,一針一線都不能假他人之手。」羅嬤嬤說著將孟雲的頭發模干,幾下就挽出一個花開富貴的牡丹髻,又在孟雲的臉上忙活了幾下,很快,妝匣銅鏡里就出現了一位漂亮的小婦人,雖然這小婦人眼神中透著幾分天真的稚氣,可那風姿卻透著一份雍容華貴。
這是孟雲見過最好的化妝術了,「羅嬤嬤,你這手藝真的太厲害了,太了不起了。」
「墨少女乃女乃喜歡就是奴婢的福氣。」羅嬤嬤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深深的一福身,起得卻很慢,孟雲等她完全站了起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時,才反應過來,應該給個大紅包的,立刻一指她放之前月兌下來那些衣物的椅子,「那里有些荷包,羅嬤嬤自己拿一個吧,于嬤嬤也拿一個吧,謝謝你們了,一大早上的。」
「能服侍墨少女乃女乃是奴婢們的福氣。」兩個嬤嬤臉上的笑意更深,也更自然了。
羅嬤嬤在一邊收拾東西,于嬤嬤就給孟雲講解今天的行程和任務,「墨少女乃女乃,一會兒您拿著米甕,將沿途的銅板一枚一枚的撿起來,放進甕里,還會有人給您米,您都要笑著收下,還要跟人說些感謝的吉祥話。」
「就這些?」孟雲不敢相信的看著于嬤嬤,看她這樣子似乎是沒什麼下文了,可是,這一大清早就折騰自己,餓著肚子又是洗澡又是化妝的,就這麼點小事兒?
「呵呵,墨少女乃女乃可不要小瞧了這件事情,將沿途的銅板都撿起來,意思是咱們內宅的婦人要勤儉節約,爺們兒們賺來的每一個銅板都要仔細的花,米,是財來四方的意思?」于嬤嬤還是那副笑眯眯的和氣樣子。
「我都要去哪里呀,怎麼還財來四方?」
收拾完東西後,羅嬤嬤正好接過話頭,「所以說,墨少女乃女乃不要小看這件事情,今天的財神在西南方,咱們府門在正西方,您要捧著米甕出門先往西南方走,然後圍著咱們府走一圈。」
「用走的?」孟雲立刻覺得頭大了三圈不止。
沈家有多大?據說佔地三百畝,三百畝有多少平方米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坐在馬車上圍著沈家繞一團至少要半個時辰,馬車就算走得再慢,那四條腿也比兩條腿的快多了。
「是,而且這米甕只能您自己抱著,一直到走完,回到祿德堂,安了財神位,再拜財神,敬過財神後抱到廚房一半留下,等到年底再吃,另一半做米飯,今天中午全府都要吃。」
餓著肚子走這麼遠的路也就算了,還要抱個米壇子,孟雲的小臉立刻落了下來,看到孟雲苦下了臉,于嬤嬤急忙說道,「墨少女乃女乃,您這樣可不成,您可不能這副臉面就出了門,這是迎財神,要是惹了財神爺不高興可不行。」
一听于嬤嬤這樣說,孟雲立刻調整臉上的表情,同時還不忘問道,「全府都要吃?」
「是,今天直成墨少女乃女乃迎來財神前,全府都不開火的,全府的人都餓著肚子等著墨少女乃女乃的米飯。」羅嬤嬤跟孟雲說完,又抬頭對于嬤嬤說,「今年還算好,今年吉時早在辰時初,我記得有一年的吉時在申時末,全府上下都餓得饑腸轆轆。」
羅嬤嬤這麼一說,于嬤嬤也想了起來,「可不是嘛,那鎮少爺的哭聲連敬蓮居都听得到。說真的,鎮少爺每年過年都落點禍,怎麼今年沒什麼動靜?難道說大了?」
羅嬤嬤最後幫孟雲披上了一件斗篷,說道,「哼,說誰能改我都信,就那位養的兒子能改?」
孟雲听得心驚膽顫的,沈墨哲說她干的事兒讓沈萬三壓下去了,敬蓮居不知道,那這兩個人是什麼意思?是來套自己的話還是單純聊天兒?嚇出一身冷汗的孟雲指了指桌子上的沙漏,笑著問,「兩位嬤嬤,這個時辰?」
這兩位嬤嬤果然是常年做這種事情的人,等他們把孟雲收拾利索了,正好也到了吉時,一點時間都沒浪費。
晚飯過後,孟雲坐在沈墨哲的身旁,看著他拿本書邊看書,手上邊轉著佛珠,自然的靠了過去,摟住沈墨哲的胳膊,「你今天見的那位先生怎麼樣?順利嗎?他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