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有野心。」孟元春十分篤定的說。
沈墨哲心里一驚,很快就穩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孟元春。
孟雲也嚇一跳,立刻看向沈墨哲,沒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然後才轉向孟元春,控制不住心神,嘴上結結巴巴的問,「他,他,他有什麼?」
「那麼一驚一乍的干什麼?沒有一點規矩,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哼他有野心,還是不小的野心。」孟元春不屑的瞟了一眼孟雲,接著又老神在在的對沈墨哲說道,「小子,年輕人有野心是件好事兒,老夫我能幫他實現你的野心,怎麼樣?」一副很肯定的樣子。
孟雲擋在沈墨哲的前面,看著對面那頭高傲的狼,一臉的警惕,生怕那頭狼一個猛撲吃了沈墨哲,疑惑的問,「你知道他想干什麼嗎?。」沒听說修仙還有修讀心術的,那不是吸血鬼才干的事情嗎?
「沒規矩」孟元春又用力的蹬蹬地,「小子,打出來的媳婦兒,揉出來的面,這麼沒規矩,得管」
別的話她也許听不懂,可這話她知道,她明白,這是赤果果的宣揚家庭暴力,孟雲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位號稱是自己祖先的人,這個人,不,是這頭狼一定是假的,有鼓動外人打自己家孩子的嗎?
隔了多少代的孫女兒也是他的孩子,竟然敢鼓動沈墨哲打她?于是,這一人一狼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別听這條狗胡說八道。」這話是孟雲跟沈墨哲說的,氣頭上的孟雲根本就沒有壓低聲,緊接著就听孟元春一聲吼,「說什麼呢?什麼狗?老夫是北域狼族,是最高貴的雪狼,你這是對祖先不敬大不敬不孝的東西」炸雷孟元春兩條前腿搭在孟雲的肩膀上,一樣的沖著孟雲一通吼,「你爹就是這麼教你的?孟廣源就是這麼教孫女兒的?」
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孟雲氣極反笑,冷冷的哼哼兩聲,「我爹?孟廣源?哼你知道嗎,我今天才見過你那位多少多少代孫子,換話句說就是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我的親爹,哦,順便說一句,我還認錯人了,把我爺爺認成我爹。」
孟元春呲著牙,還打算跟孟雲吵下去,沈墨哲皺皺眉頭把這兩個快打起來的家伙分開,冷冷的問孟元春,「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家的嫡孫少爺。」
沈墨哲挑挑眉頭,說的沒錯,可是,「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孟元春圍著沈墨哲轉了幾圈,沈墨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音里,已經做好被它看穿自己來歷的準備,「你是說你的身份?還沒當上秀才所以不能算,笨丫頭的夫婿?聚仙樓的東家?說,還有什麼?」
沈墨哲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太好了,沒被他看出來。
看來這狼雖然活了四百來年,可也不是什麼都行的,再結合之前听到的消息,沈墨哲心里盤算一下,覺得可能是每當孟氏族人捅出什麼大婁子來時,都有孟元春在背後悄悄的打點、收拾,所以孟氏一族幾百年來一切都順風順水,所以養了一族自大的人。
想想孟雲說自己兒子德性,再想想自己那被被丫頭麻醉後幻境中看到的情況,沈墨哲突然覺得如果當初自己也跟狼族達成什麼協議就好了,至少他能看住弘歷那個逆子,至少他能讓大清的江山不是毀在一群廢物,一個女人的手里。
想到這里,沈墨哲微微閉上眼楮,片刻再睜開眼楮,又是一雙清明而冷靜的,墨玉般的眼楮。
看來這所謂的狼王也不是什麼都行,它只知道它自己看到的,並沒有傳說中,或者是丫頭口中的大神通,至少它沒看出自己或為丫頭的真實來歷。
兩個人一頭狼中,沈墨哲最高,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孟元春,這時的孟元春已經四腿著地,站到地上,就听沈墨哲淡淡的說,「你二十年後閉關,所以這二十年你都要跟在我身邊,做我的隨從,隨時听眾我的差遣?不得有怨言。」
且不說沈墨哲話中的內容,就是這上位者的姿勢就把孟元春惹怒了,「這怎麼可能」嚎了一嗓子,又沖著沈墨哲瞪了一會兒眼,才學著他的樣子高傲的道,「我會派一位徒弟跟在你的身邊。」
孟雲就是看她的這位祖先不順眼,雙手抱臂,一只腳打著節拍,夸張的說,「祖宗先生,做買賣是要有誠意的,要麼就您親自來,要麼就算啦。」說著伸出小手在孟元春面前擺了擺。
本來惱火的孟元春看到了孟雲的手突然就是一愣,仔細的盯著她的大拇指,「你手上這扳指哪兒來的?」
「哪個?這個?」孟雲伸出大拇指到孟元春的面前,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往外吸,想將那扳指從她的手指上吸出去。
別人也許會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可孟雲知道,本來就是有點異想天開的性格,再加她還看了那麼多的書,立刻就想到這股不算太強大的吸力是眼前的孟元春弄的,雖然不知道它怎麼就對這個東西上了心,可孟雲立刻將手背到身後,伸手摟住沈墨哲,警惕的打量著孟元春。
手背在身後,孟雲悄悄的模著扳指,也許東西都是別人的好,這個扳指戴在忘塵師祖的手上時,孟雲日盼夜盼的,反復想著怎麼能把它據為己有,可自從它被孟雲從忘塵師祖那里搶來後,孟雲只研究過幾次,確定里面沒有空間,沒有泉水之後就再也沒動過。
反正人家是有魔力的,會自己伸縮,戴在手上從來都不會掉下來。
「是」,孟元春仔細的打量著那枚扳指,眼楮越來越虔誠,也越來越狂熱。
沈墨哲一直在觀察孟元春的變化,雖然看不懂狼臉的表情,卻看得明白它的眼神,見它對孟雲手上的扳指很有興趣,立刻反手握住了孟雲的手,淡淡的說,「我就這一個條件。」
言下之意就是你愛答應不答應,而且沈墨哲還在孟元春的面前晃晃孟雲的手,大有用這扳指勾引狼的意思。
孟元春不愧是變身為一頭狼,滿肚子的火爆脾氣,一點就著,不過火卻不大,沖著沈墨哲大叫一聲,「你」之後,很快火就息滅了,心里算計一番後,冷冷的說道,「你事成之後必須保證要保孟家至少二百年的風光。」
沈墨哲淡淡的點點頭,平靜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他的心里特別激動,其他人這樣說他不覺得怎麼樣,可這話從孟元春嘴里說出來,沈墨哲突然就覺得混身都是勁兒,自己和沈硯哲圖謀的事情一定能成,若不是有那幾十年不苟言笑的功力在,沈墨哲就算不會笑出聲來,也會被人看出心中的喜悅。
「成交。」孟元春則沒有沈墨哲那麼古板,兩條前腿爬到沈墨哲的肩膀上,肥厚的大爪子用力一拍,算是達成了協議。
「只要你握住那玉雕,在心里跟我說話,就能招喚我,不需要我隨時待在你的身邊。」一邊跟沈墨哲介紹著聯絡方式,孟元春一邊盯著孟雲的扳指。
沈墨哲將孟雲的手伸到它的面前,讓它隨意打量著孟雲手上的扳指。
「你需要,你不僅僅是要執行我的命令,還要保護她的安全,」說完沈墨哲又將孟雲的手包住,冷冷的看著孟元春,看著它的反應,一代帝王和一代狼王相互瞪著眼楮,比拼的王者之氣,終于,沈墨哲天生的帝王氣佔了上峰,就听沈墨哲吩咐道,「無論吃穿用度,所有可能被人做手腳的地方你都要盯著、看著,必須確保她的平安,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可以。」孟元春點點狼頭,接著問孟雲,「你先告訴我,這個扳指你是從哪得到的。」
「你要保證她的平安,但沒有資格命令她。」孟雲還沒有回答,沈墨哲率先說了一出來,他能看得出來,孟元春對自己低頭並不等于對孟雲低頭。
事實上沈墨哲也不需要它對孟雲低頭,但听著它頤指氣使的跟孟雲說話,沈墨哲別扭。
「她是我的孫女,第二十三代孫女兒難道你還要我听她的?」孟元春不客氣的喊了出來,滿腦袋的毛兒,包括背上的都立了起來,在孟雲眼中好像是模了電門似的,隨後,又見它立刻恢復正常,一頭雪白的毛發服貼的貼在它的狼身上。
「剛才的口氣不可以再有,朕不喜歡」沈墨哲沉聲說著,那氣勢完完全全的將前世雍正皇帝的威嚴表達了出來。
雖然不服,雖然心中有氣,可孟元春還是被沈墨哲釋放出來的帝王之氣壓住,乖乖的趴在地上,表現出了服從的意思。
「丫頭,告訴它你這扳指哪兒來的。」
「哦,這個扳指是我師祖送給我的結婚禮物,我師祖就是我七叔公孟廣沫的師傅,是個大和尚,法號忘塵。」一直站在沈墨哲身邊的孟雲立刻輕快的說了出來。
听完孟雲的話,孟元春靜靜的待了片刻,似乎是在算些什麼,然後很緊張的問道,「你可知道他俗家姓什麼,叫什麼?」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孟雲問的是沈墨哲,畢竟他跟忘塵師祖很投緣,兩人經常一塊兒喝茶聊天,也許會知道。
沈墨哲果然知道,就听他輕輕的說道,「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