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胤禛 第二卷 孟小神醫 第144章十三行

作者 ︰ 吃魚的豆腐

這世上的事情都是對應的,有高興的,自然也就有犯愁的。

比如沈慶銀那一房現在心里就極為不爽。

這一年多,有一個十三行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生意做得極為霸道,下手又準又狠,幾乎次次都成功,而且他們似乎是將火力對準了沈慶銀這一個房頭做對,凡事沈慶銀和沈筆哲的生意,都下手去搶,短短一年的時間,沈慶銀的生意就被生生搶去一大半,沈筆哲手中掌管的綢緞莊、布莊更是奄奄一息。

自己男人和兒子的生意不順,又哪里能見得著別人好兒,特別是沈墨哲和沈硯哲的好兒。

從喜報送上門的那一天,銀太太就氣得吃不下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天。

听著前院戲班子傳來「咦咦呀呀」的唱戲聲,銀太太抓起一個瓷瓶用力的摔到地上,白瓷瓶碎了一地,磨得能照出人影的青磚地上好像是灑了一把白花花的大米。

摔掉一個瓷瓶,銀太太感覺自己一直堵著不透氣兒的心,似乎是露出了那麼一點小縫,心頭舒暢不少,隨手又拿過一個高腳果盆,高高的舉過頭頂,用力的往地上一砸,十來片碎瓷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真爽

一轉眼的工夫,銀太太好像是上了癮似的,看到什麼摔什麼,一邊摔一邊高聲的叫罵著,「做死呀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撐死」

沈慶銀一進屋就看到滿地都是碎瓷片,大片的小片的,零零散散的鋪了一屋子,看著銀太太手里舉著一座青花瓷的炕屏,也顧不得腳下,急忙沖了過去,一把奪下那炕屏,「你在干什麼」

奪下炕屏後,又看看屋里博古架上、桌上、櫃上全都光溜溜的,不用說那些擺件什麼的全都成了碎片,心里那叫一個痛喲,「這都是錢呀你摔的這些東西哪一個便宜了?」

「錢錢錢瞧你這個出息勁兒」銀太太氣乎乎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抓個帕子擦擦額角的汗,指著沈慶銀罵道,「這點兒錢你就看眼里了?你看看前院,又是戲班子又是雜耍班子的哪個便宜了?一天兩百桌的流水席,這都吃幾天了?那不是錢?」

這請戲班子,擺宴席花的都是公中的錢,而她的大兒子沒這個本事兒用這個名頭花錢,小兒子沈紙哲比沈硯哲打兩歲,到現在《論語》還沒學完,看這個樣子似乎也沒這個機會花,所以,這銀子是花出去一個她就虧一個,前院越熱鬧,她的肉就越疼。

「你小點聲,傳出去再讓父親知道了。」沈慶銀的臉立刻變顏色,急忙去堵她的嘴。

砸了這麼半天的東西,堵在她心里的那口氣早就出干淨了,現在心氣兒順了的銀太太愈發的沒個收斂,聲調撥得高高的,「知道就知道,反正現在他眼中只有那個賤人生的小崽子,看咱們這一房,看你、看筆哥兒都不順眼」

「渾說什麼」罵沈墨哲和沈硯哲他不覺得有什麼錯兒,可罵沈萬三,他的老爹?沈慶銀就不樂意听了。

不過,銀太太現在正在氣頭上,看沈慶銀跟她瞪眼,她的眼楮瞪得更大更圓,「我說的不對嗎?你听听前院的動靜,生怕誰不知道似的,不就是兩個秀才嗎?這才從哪兒到哪兒,還前途無量,我看是沒有亮兒才對」

說著,拿起茶杯,大口的喝著茶,用帕子當扇子用力的扇著,氣極的「呸」了一口,「這才消停了幾年兒?又壓到我頭上來了,不就仗著自己是老太太的外甥女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福薄命短」

听自己媳婦兒又罵起自己的嫂子來,沈慶銀皺了皺眉頭,覺得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媳婦這麼的潑婦,越看越煩,扔下一句,「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抬腳便出了屋。

轉身進了兒子的書房,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酒味,自己的兒子正摟著個小丫鬟,就著小丫鬟的手,一邊吃菜一邊喝酒。

看到沈慶銀走進,小丫鬟嚇得立刻躲出了屋子,沈筆哲也急忙站起來,恭敬的垂手站在一邊,頭都不敢抬。

沈慶銀嘆了口氣,都是男人,他心里知道兒子是在生意場上受了點兒小氣,與其讓他喝悶酒,還不如有個小丫鬟陪著,倒也是件風雅的事情,便不再提小丫鬟的那檔子事兒。

伸手拿過兒子之前喝酒的小酒盅,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大白天的就喝酒?還有沒有點兒出息了?」

沈筆哲叫了聲「爹」,便不再說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沈慶銀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才多大點兒的事情你就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就這副樣子,以後你還能干什麼大事兒?」沈慶銀極為不滿,冷冷的瞥了沈筆哲一眼,看他還是那副死了沒埋的樣子,索性坐到椅子上,「我問你,趙福海的那批貨你怎麼就給談丟了?他趙福海跟你手中走了多少貨,怎麼說不走就不走了?那十三行到底許給他什麼好處了?」

「爹,別問了,兒子也不知道,這個十三行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兒子也是下了大工夫來查,屁也沒查出一個」說到這莫名其妙就冒出來的對手,沈筆哲也是一腦門子的怨氣,想砸場子都找不著地兒。

沈筆哲說的情況他哪能不知道,這也是他的**煩,他也愁這件事兒呢。

只是人吶,從來都是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沈慶銀重重的拍著桌子,「查不出來那就接著查,你大白天的在家里喝酒就能查出來了?」

「哼」沈筆哲扭過頭,忿忿的嘟囔道,「上哪兒不是喝酒?反正這滿紹興府的人,都只知道這沈家有墨少爺和硯少爺,我這筆少爺又算得上什麼?」

「胡說跟你母親一樣,眼珠子就能看到鞋尖那點兒地方」沈慶銀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要是打一頓能把他打醒,真是恨不得能上去打一頓,沈慶銀指著沈筆哲的腦袋,「你想一想,你動動腦筋好好的想一想,既然他們要考功名,還能接手家里的事情嗎?你倒是說說看,有哪個當官的,是一邊當著官,一邊開買賣、談生意的?」

「爹,你是說?」沈筆哲眼楮眨了眨,疑惑的看著沈慶銀。

「沒見視」沈慶銀罵了一句,自己給自己倒了盅酒,一口喝下去後,拿筷子挾了口氣,感覺舒坦了,才道,「以後墨哥兒、硯哥兒你就哄著,反正不管他能不能當上官,接手家里的生意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們倆兒最後什麼都沒考上,就一個秀才到頭兒了,可你想,他們讀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書。」

「早就讀傻了」這把不用沈慶銀把話說完,沈筆哲眉開眼笑的就接了上去。

終于被點撥透了的沈筆哲親手給沈慶銀倒了盅酒,又跑到門口讓下人再送幾個下酒菜來,美滋滋的和沈慶銀對飲起來。

「唉,這就對了。那沈墨哲不是要開什麼書院嗎?就讓他去開,讀書這東西,越讀這腦子就越迂腐」一邊喝酒,沈慶銀一邊得意的說,「這讀書人,不管肚子里有沒有墨水,也不管有幾兩墨水,都要講個什麼文人風骨?風骨?那東西是能當銀子使呀,還是能當飯吃?所以,你以後就哄著他們哥倆,讓他們只管讀書,只管去考什麼功名。等他們讀傻了,你就是讓他做生意,他也不是那塊兒料呀」

沈筆哲一拍大腿,興奮的叫道,「沒錯」又給親爹倒酒,又給他挾菜的,「太對了,爹,你怎麼不早說?」

「你爹我也是才想明白,就讓你祖父高興去吧,咱們慢慢等著就是了。」喝下一口酒,沈慶銀閉著眼楮回味著,同時也想象著以後大權在握的感覺。

突然,「不行」沈筆哲一拍桌子大吼了一聲。

「怎麼了?」沈慶銀不滿的瞪過去,「你怎麼還是想不明白?」

沈筆哲急忙壓低聲音,身子往前探去,「不是兒子沒想明白,爹,咱們得防患于未然呀萬一沒讀傻呢?萬一他當了官呢?萬一他什麼都想要呢?他那個媳婦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沈慶銀伸手捋著胡須沉吟,「這……」卻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這麼著,爹,你記得不記得,墨哥兒剛剛治病回來的時候,他媳婦說過什麼話?」

「什麼?」沈慶銀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上次又是挨摔又是跪祠堂的,還在床上躺了兩個月,這虧他還沒吃夠?不敢相信的問道,「你還在打他媳婦的主意?」

想到孟雲,春暖花開的日子里,沈筆哲本能的打了個冷顫,「那個母老虎?長得又不是個絕色,我才不去犯那個傻」

「那你是要?」沈慶銀吃不準自己兒子要干什麼。

沈筆哲嘴角往邊上一挑,冷笑道,「今天請族里吃酒,他一定得喝酒吧?回頭給他送一碗醒酒湯去,分量給他加得足足的,讓他這輩子都好不了。」

「能行嗎?別再……」沈慶銀覺得這主意好是好,可是風險太大,萬一沈墨哲出什麼事兒,老祖發怒自己最多也就保住兒子一條小命。

說干就干,沈筆哲放下酒蹭,「爹,你放心,我這就去紅袖樓那找小春月弄包好的來,至于這府里,安插幾個人的本事兒,孩兒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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