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儀說道這里故意停住了,心想康熙總會接下去的吧,可是康熙就是笑眯眯的看著她,擺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就是不接話。上次選秀雖沒敢怎麼看,卻體會到了康熙的天子威嚴,不愧為職業當皇帝的,剛剛又給她一種鄰家男孩的樣子,可現在怎麼看怎麼有些捉狹調皮樣。康熙,難道你除了是專業皇帝,還兼職影帝?
可不管是皇帝還是影帝的,人家現在還在等著下文呢,芳儀臉皮一厚,張嘴就來,「要不,就都先喝杯水吧?。」餓還可以忍忍,這渴實在是忍不住了。
康熙大概沒想到芳儀會說這個,又笑了笑,才道︰「果然沒變呢。不過,也不用喝水了,還是成禮吧,以酒代茶。」
又來了,這里頭肯定有花頭,我現在是餓了渴了,就算是有些體力不夠,還不至于幻听,芳儀疑惑了。不過,還沒等芳儀抓住什麼,喜嬤嬤們就上來全禮了。這時候,康熙又顯出了威嚴來,芳儀只能在心里犯翻跟頭跳跳大神,卻又只能跟著行動。得,都忍了這麼久了,沒道理不忍最後一會兒了。可等喝完交杯酒,芳儀明白過來了,這以酒代茶,它根本不解渴啊,而且,以現在這樣的狀態,雖然才一杯酒,就覺得血氣翻涌了。不成,這樣可是要醉的。
因為現代的印象,在芳儀心中,康熙就是一個威嚴的皇帝,睿智,大氣,殺伐果斷,卻也多疑,所以一直心存著敬畏。而這幾年在赫舍里府小心翼翼的過日子,早已讓她明白何謂等級森嚴,何謂人命貴賤,一個眼神的不順甚至一句話說著不好,就有可能是一場禍事,所以根本沒有那些穿越小說說的什麼搞不清人人平等什麼的。所以自從知道自己將成為元後,就有一種焦灼,時刻想著該如何如何。可是,現在這樣的少年皇帝,和印象中的千古一帝,差別也太大了,而少年皇帝那些舉動不由讓芳儀放松了一直緊崩的心防,所以才有那些個話。而此時,借著酒勁,就更放松了。
「皇上,這酒勁兒真大,再這樣以茶代酒的,可就要醉過去了。而且,這滿桌的菜,是不是真的只能看著?」芳儀難得的昏頭昏腦瞎說起來。
不過康熙也沒有計較這些,反而還好心情的讓人伺候著用餐了。雖然東西放久了,變得不好吃,雖然臉上舒服了身上還是不舒服,雖然伺候的人多了些規矩大了些,但芳儀還是好胃口的吃了不少。
東西下了肚,有了能量,腦子也稍微清醒了。芳儀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表現的可能太另類了一些。自己明明不是吃貨,可怎麼成了這個樣了?原本日日夜夜的作準備,想著這夜要留個什麼樣的印象,為他日的生活打個好底子,結果卻……就像是拼命了三年高中,卻在高考時忽然昏了頭,連題目都沒讀懂一樣。
既然已經這樣的,哀嘆也無用,所以芳儀在吃飽喝足後,再次落落大方的對康熙道︰「皇上,您可還要再用了?」
康熙也累了一天,雖然在宴請時也用了點東西,只是並未吃飽,所以看著芳儀進餐時,也被勾搭的吃了些,東西雖不怎麼樣,但就著旁邊人的好胃口倒也挺下飯的,不知不覺地也就吃了個八成飽,現在听到芳儀的問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故作不在意地放下筷子說了一聲「撤了吧」。
芳儀因為前頭的另類,這會兒本就是打足精神對著康熙,把以前所修的那些病者心理學、觀察者筆記發揮的淋灕盡致,哪里會漏過那一點點,所以就算看著小皇帝沒什麼表情的臉,心里也有了底了。就算是以後的康熙大帝又怎麼樣,就算是影帝又如何,現在還是個少年呢,對他要敬畏,要表現出崇拜,也要表現出親近體貼,關愛備至才行。因為,他不光是皇帝,還是丈夫,當然有時候還得把他當兒子哄,這是芳儀自從知道要嫁給康熙根據一些資料從臨床心理學上分析整理的。她又一次的覺得自己當初的明智,修了這些與自己專業無關卻可能在工作中發揮輔助作用的課程,也又一次的遺憾沒有多學深究一些。
不過,根據前頭自己稀里糊涂的表現以及康熙貌似愉悅的反應,芳儀又適當的更正了一下對策︰有時還可以適當的調皮活潑一點,讓他當一下老爸也可以。于是,康熙被整合成皇帝丈夫兒子老爸四合一綜合體。不得不說,芳儀,乃真相了!一句話概括了一個男人的最高境界,被當成皇帝敬畏盡忠著,被當成丈夫體貼恩愛著,被當成兒子寶貝寵愛著,被當成老爸崇拜依靠著……
活潑過了,現在輪到體貼了,芳儀笑著說道︰「原本這時辰倒是該安置了,可才剛臣妾用了不少東西,這馬上用水不太好,而且睡下積了食更是不好了,所以煩勞皇上陪著說會兒話可好?」她沒說皇上您吃多了,反正她也吃得不少,所以這樣說正好。而且,他們還要守著承諾,不能行周公之禮,說話打發下時間也是好的。
小皇帝本就不是常人,怎麼會听不出來,看著這樣的芳儀,就更有興趣了,「好呀,你要說什麼呢?」
芳儀也不知道能和康熙聊什麼天,不過想著這皇帝三番兩次的提到什麼何仙姑的,自然把話往這個上頭引,試探著拋出了這個話題。估計是皇宮里沒人陪皇上聊這些奇聞野趣山海經,皇上又嚴于克的,文治武功一樣不拉,雖然偶爾翻看一下,卻沒有這樣能聊得盡興的,所以兩人倒也真是話語投機了,漸漸的又發現芳儀言語風趣,實在乃一談話的好伴兒,就更暢快了。
不知不覺中,時間就被打發了,待兩人被太皇太後那兒派了的老嬤嬤提醒了,才沐浴更衣,上/床/純睡/覺了。不過小皇帝終究是見識過女人的了,倒沒真的兩人各管各直直躺著,反而摟過芳儀,臉也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