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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綠色的蜀繡輕絲綢方枕上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溫度,柳芙伸手輕輕拂過,唇邊揚起了一抹笑意。
月色之下,姬無殤急匆匆的來,將擁她入懷,一夜兩人只你儂我儂,細細說著話。直到自己漸漸疲累了,便閉上眼睡著了。直到天色發白,自己醒來,才發現枕邊的那個人已經悄然離開,正如他昨夜悄然地來一樣。而自己身上則蓋著一床薄繭綢的絲被,被角也被人掖的嚴嚴實實。
「入秋了,雖然白日里仍舊有秋老虎作怪,熱氣直冒,但夜里卻退涼的厲害,記得蓋厚一些的被子,免得著涼」耳旁似乎還回檔著姬無殤臨走時的呢喃細語,柳芙當時已經昏昏然幾欲入睡,雖听得不真切,但現在一想,卻又那樣鮮活而歷歷在目。
柳芙知道,月壇行宮中可不能少了他這個一國之君,所以姬無殤必須得策馬又趕回去,免得叫人起疑。只是得了「頭牌」的柳嫻,當她懵然蘇醒後,又能否發現自己仍舊是處子之身呢?
如此諸般細節,柳芙懶得多想,趁著清晨還涼爽不燥,只伸手攬過姬無殤睡過的方枕抱在懷中,又閉眼養神入寐了
月壇行宮。
天剛大亮,姬無殤就出了寢殿,去給太後請安。
待他到了才發現,後宮諸位妃嬪也都到齊了,特別是立在首位的柳嫻,一臉嬌顏,緋紅灩灩,那副新為人婦的嬌羞和光彩,將一旁幾乎所有同樣貌美的妃嬪都比了下去。
「皇兒,快來上座,嫻貴妃正好過來請安呢。」
太後也笑得很是開懷,對著姬無殤招了招手,只是見他眼底一片青色,不由得念叨起來︰「雖然皇兒你開始召幸妃嬪,卻也要顧及龍體,切莫貪歡傷身,知道嗎?」。
姬無殤臉色略有尷尬,抬手掩住嘴唇咳了咳,從一眾妃嬪中間走過去的時候連側眼也沒瞧一下柳嫻。
原本其他妃嬪對柳嫻還有些羨慕和嫉妒,如此見皇上仍舊待她清冷淡漠,倒叫各人心里都平衡了一些。
本來,當時欽天監竟擲出了寫有柳嫻八字的玉簽,眾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柳嫻昂著頭掩不住興奮地被內務府嬤嬤帶走去準備侍寢。一大早,她又姍姍來遲,一臉嬌艷絕色,笑意在唇角眉梢蔓延開來,掩都掩不住,更是讓大家覺得有些意難平。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若是別人的玉簽被挑出來,一樣也能侍寢,並非是因為皇上喜歡才挑了她,高興什麼勁兒,得意什麼勁兒呢?
只是這些妃嬪們不知道的是,那一整整一筒十七根玉簽,在欽天監佔卜求月神指點之前,全都換成了刻有柳嫻八字的,無論哪一根玉簽落出來,都只會是柳嫻的名字。
此事姬無殤當然知道,他的影衛遍布朝野內外,所以當柳嫻送上百兩黃金讓欽天監幫忙作弊之時,他只默然視之,順水推舟,讓柳嫻如了這個「願」。正好,也給國庫捐點兒銀兩。
「來,嫻貴妃,你上前。」太後見姬無殤表情還是之前那樣冷漠,只得主動活絡氣氛,讓身邊伺候的貼身嬤嬤呈上一物,親自拿起來交給了上前行禮的柳嫻︰「這支步搖金釵算是賞賜給你伺候皇上的,以後不但是你,你們都要好好地,盡心盡力地伺候好皇上。之前哀家說過的話算話,誰先懷有龍裔,無論月復中胎兒是公主還是皇子,哀家都會讓皇上下旨冊封為皇貴妃。一旦誕下龍子,便立即賜封為皇後,決不食言」
「臣妾一定會盡心伺候好皇上的。」雙手高舉,接過太後賞賜的金鳳釵,柳嫻激動地幾乎雙手都在顫抖。
她既然得了頭牌,就絕不會放棄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她生下來就被母親培養著,將來要做一國之後。雖然胡家倒了,但她柳嫻還在,無論皇帝是誰,那個皇後之位,也只能是屬于她柳嫻的。
「臣妾等遵命」
其余後宮妃嬪也齊齊起身行禮,大家都心系了一個念想。畢竟昨夜只是第一次,之後各人也都有機會被皇帝召幸。誰的肚子爭氣,誰就能得到最後的勝利,現在柳嫻是笑的開心,但笑到最後的人,才會是真正的勝者。
可是令整個後宮,令太後,令朝野都驚訝意外的是,一連半個月,姬無殤都只翻了柳嫻的牌子。柳嫻所居的鸞煌宮每日一到黃昏,內務府的轎攆便會準時停靠在宮門口,等著梳妝一新,面色嬌艷的柳嫻登上花攆,將其送往皇帝的寢宮。
對于柳嫻的「專寵」後宮妃嬪也無可奈何,即便是素妃這個太後想要自己兒子多「恩澤」一下其他妃嬪,好讓龍嗣早早誕生,也不能逼著姬無殤去召幸他不感興趣的女人,只能看著不說話,想等一個月之後,看看秀女的新人里能不能挑出個順眼的。
只是連續半個月的專房專寵,柳嫻又是得意欣喜,又是暗暗擔心。
離得每月的月事時間越來越近,若是葵水來了,那就便是她沒有成功懷上龍裔。而敬事房也會在那幾天收了她的牌子,如此便是給了其他妃嬪可乘之機。
這樣患得患失,又是期待興奮,又是懼怕失望,讓柳嫻變得十分情緒化起來。就連之前她心里念念著要避開其鋒芒的「眼中釘」柳芙,如今見了也只是覺得對方更加討厭,那眼神更是藏不住的無禮。
「嫻貴妃,我家主子還要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請您借過一下。」
柳芙身邊的巧紅見著了柳嫻,見她竟肆無忌憚地站立于前,目光帶著幾分挑釁,行禮也只是略微頷了頷首,便上前一步,冷著聲音道︰「若耽誤了請安的時辰,太後豈不是誤會我家長公主殿下不知禮」
「一個小小的婢女,敢拐著彎兒來罵本宮無禮」柳嫻正愁沒法子和柳芙發作。畢竟這些日子她受皇帝專寵,後宮里頭哪一個不讓著她,敬著她。而眼前這個子小小,瘦瘦弱弱的宮女竟敢狗仗人勢和自己說話,便正好給了柳嫻一個理由,一個和柳芙較勁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