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塘礦業的平均價位並不高,莊家的吸籌過程估計已經接近尾聲了,倉底已經建成,一旦拉升資金拆借到位,開始大規模的拉升行動,後期股價大概會是現在的兩倍多。
如果不是這幾年金屬股的行情普遍低迷,難得有這樣一個利好消息進行刺激,恐怕未必會被莊家拉到那麼高。
洪塘礦業目前的價位是九塊多,範玲是十一塊錢入手的,如果後期能漲到二十塊錢的話,那麼每股能夠收益九塊錢,當然前提是能夠抓住最高點迅速賣出,不然待莊家卷錢走人的時候,她哭都來不及。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可以將範玲那一萬塊錢連本帶利賺回來了,範雨瑤的心情自然不錯。
「媽,我來吧。」吃完飯她搶著收拾碗筷,經過這半個月的鍛煉,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也勉強學會了洗碗、做飯、洗衣服,人永遠不可能讓環境來適應自己,只能讓自己去適應環境。
「行,今天周末出來逛街的人也多,媽就先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記得好好做作業。」範玲叮囑了一聲就推車出門了。
範雨瑤埋進書本,和語文這門學科死磕,經過這半個月絞盡腦汁的模索,她總算模著了點規律,雖然這規律和她過去對于語言的邏輯思路完全不同,但是凡事必有規律,掌握了規律,也就越來越得心應手。
華夏國的語文和過去的八股文十分相似,無論是什麼課文,什麼題目,都是那麼一個套路,萬變不離其宗,其他的科目如政治、歷史也都是那麼一個道理。
好在自己的記憶力一向不賴,把三本課本背得爛熟,再套進同一個思路中,無論是作業還是考試都越來越有起色。
她一向聰明過人,好勝心強,不然也不會在前世取得那麼大的成就,學習能力強也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
學校老師布置的習題已經不能滿足她的需要了,要想盡快掌握這些學科必須不斷地做題熟練,明天應該去書店買點練習冊回來。
練了一陣跆拳道和柔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半個月讓她慢慢將過去的基礎揀了回來,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要想再有所提高必須要有人陪她練習,目前顯然是不可能的,她甚至暗暗盼望那群小太妹們什麼時候再找上門,當當她的陪練才好呢。
出門長跑的時候正遇上穆鐵,「鐵哥,」她笑著招呼道,現在的她和穆鐵父子已經混得爛熟。
穆鐵在室外擺了一張台球桌,一手握著啤酒,一手拿著球桿,「瑤瑤,又出去長跑啊?」
範雨瑤點點頭,「穆叔不在?」
「和他老兄弟喝酒去了,怎麼樣?要不要哥教你打桌球?」
今天出門得早,現在不過八點鐘,範雨瑤倒有些蠢蠢欲動,台球算是她十分喜歡的一項運動,無論是美式普爾還是斯諾克、花式九球毫不謙虛地說她還算是個小高手。
「會不會打擾你做生意?」她有些猶豫地看了台球室一眼,里面吵吵嚷嚷的,顯然有不少人。
「沒事兒,今天老大帶著兄弟們過來玩,大家都是自己人,隨便得很,有芳芳她們在里面擺球就可以了。」穆鐵無所謂地說。
「那好,就來一局吧。」範雨瑤笑道,一看台球桌她就知道他們玩的是美式普爾。
POOLEIGHTBALL,美式普爾,也叫做黑八台球,在她過去的圈子里認為美式台球僅僅是屬于酒吧、街頭巷尾的「下里巴人」式的游戲而已,除了大一那一年常在酒吧里混的時候,平時她打得比較多的還是斯諾克。
「你先看我開球啊,手要這樣撐著,身體俯下來……」穆鐵教得還頗為認真,可惜他話還沒說完,範雨瑤一桿開球,進了兩個花球。
「 ,瑤瑤,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還挺像樣的嘛。」穆鐵吃了一驚。
「你成天在這兒打,我看著看著就會了唄。」範雨瑤站起身,看著桌上的球笑道。
「看著看著就能學會?」穆鐵傻了,「不愧是咱槐樹弄頭一個考上一中的高材生,」穆鐵滿臉佩服,「來來來,陪哥打一局。」
「鐵頭,這是你馬子?」一個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摟著一個衣著清涼的辣妹的年輕男子走過來笑道。
「滾滾滾,你丫少在那里亂放屁,這是我妹。」穆鐵笑罵道,顯然和那年輕男子極為相熟。
那男子嘻嘻一笑,朝範雨瑤揮手行了個亂七八糟的軍禮就徑自進了台球店。
槐樹弄里不少孩子都不喜歡讀書,長大以後干脆就跟著穆鐵混,因為都是街坊四鄰,所以這些人雖然是小混混,但卻極為護短,極講義氣的,對弄里的人家都很照顧,也都知道範雨瑤和穆鐵交情極深,這些小混混們平日見到她雖然也會流里流氣地吹吹口哨,說幾句胡話,不過都沒有什麼惡意。
不過穆鐵的那些兄弟她幾乎都認識,再不濟也能混個眼熟,可剛才那家伙卻是第一次看見。
「別理他,」穆鐵轉過身對她解釋道,「別看這家伙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其實還是個大學生呢,在我們這伙人中也算是個文化人,有腦子,夠靈活,講義氣,上頭幾位大哥都很看重他。」
範雨瑤心里微微覺得奇怪,以穆鐵的性格一向不喜歡和她說太多他們道上的事,今天倒是一反常態了。
「我倒覺得鐵哥你做事踏實,為人義氣,上頭那些大哥肯定喜歡你這樣的。」範雨瑤好奇地試探道。
穆鐵灌了一口啤酒,語帶苦澀,「之前看在我們家老爺子份上,梁爺對我也是照顧有加,讓我跟著他最看重的峰哥,可是前不久梁爺的獨子梁昊從英國回來了,就是準備接受梁爺手上的事業,這位公子哥留過洋,學歷高,對我這種粗人肯定是看不起的了,就連峰哥都在他那里吃癟了。」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還很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