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有一位梁先生說要找範小姐。」帕尼走到簡洵身邊輕聲說。
「梁昊?」簡洵挑眉問向範雨瑤,「還挺關心你的嘛。」
「在他酒店的咖啡廳上演了那麼混亂的一出,他要是還沒查到這里,他也不必再在南州混下去了。」範雨瑤毫不意外地笑,「現在幾點了?」
「下午五點。」帕尼垂首答道。
「這覺睡得真夠久的,我也該回去了,今天這事要是讓我媽知道了,肯定得呼天搶地一番,搞不好還要禁我的足。」範雨瑤想起回去之後要面對的一堆事就頭大。
「禁得住你嗎?」。簡洵冷嘲。
「哎,快把我的衣服給我。」她正準備往外走,忽然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還是他的,「沒事亂月兌我衣服干嗎?」。
听著她曖昧的話語,看著她大喇喇地吩咐簡洵,霍森和帕尼都覺得一陣莫名的怪異。
速度這麼快?這小姑娘今年才多大啊,還沒成年呢,老大也下得了手?
「你渾身是血,還不換掉,穿著那身血衣想嚇唬誰啊?」他沒好氣地讓霍森把已經干洗過的衣服還給她,又揮手讓他們退下。
「你今晚還要回那個下雨天漏水的小木屋里去?」他看著穿戴整齊的她,別扭地說,也許她已經適應了那樣的生活,可他卻並不能接受。
「是啊,不過很快就能搬出去了,」她得意地說,「一賺到錢我就立馬買了一套房子,厲害吧,南州的房價可是很高的哦。」
不過是一套兩百多萬的別墅,卻比當年買飛機、買賽馬、買豪車那些一擲千金的奢侈品還要有成就感。
「以後別和那個梁昊走那麼近,」他皺著眉小聲叮囑,「這個人太復雜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和他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干嘛,吃醋啦?」她突然抿嘴笑了起來。
有意無意的撩撥激起了他的怒氣,這個女人從來沒讓他省心過,他一把拉過她,居高臨下地服侍那雙蘊著笑意的眼眸,做了一件他想做很久的事。
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若有若無的呼吸,她竟然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閉上眼楮。
是期待還是緊張?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心髒跳動得無比激烈。
當他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她竟有些羞赧地想,他不會听到我的心跳聲然後再來嘲笑我吧?
簡洵的吻並不溫柔,和他的性格完全相反,竟然是蠻橫激烈中還帶了些莽撞,被他摁住的她只能仰著頭承受著。
她低低地申吟一聲,他竟然咬她淡淡的血腥味從口腔中蔓延開來,她嗚咽著想要推開他。
他發覺到她的不適,變得溫柔而有耐心起來,他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後腦勺摩挲著,嘆息似地吻著她。
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長時間,兩個人才因為過度缺氧分開,臉上都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抹潮紅。
「你,你,你怎麼這樣?」她有些羞窘地嚷嚷。
他的眼楮一眯,「你要是再敢說‘我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就掐斷你的脖子。」
「你用不用這麼暴力啊有人剛吻完人就威脅著要擰斷人脖子的嗎?」。她半羞半惱地埋怨。
「是誰有不良記錄的前科?是誰一喝醉就要睡我的床?是誰不負責任地每次吻完之後就要裝失憶?是誰睜著眼楮說瞎話還要我奉陪到底?」積累已久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
「那個,那個,」她咬著手指,一臉無辜,「你好像一個怨婦哦。」
「你還敢說?」他又瞪她。
她的臉紅撲撲的,怎麼會忘記當年每個清晨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蜷縮在面前這個漂亮男生的懷里,在朝陽的照射下,他的臉粉女敕得如誘人的水蜜桃,這樣一個讓女人都嫉妒的男人,天知道他有多引人犯罪,每一次她都為自己的行為悔恨不已,要知道他比她還小三歲啊
明明不是一個傳統的人,卻會顧忌老牛吃女敕草的傳聞,明明是一個那麼有自信的人,可卻在他面前自慚形穢。
「那個那個,我比你大啊……」她囁嚅道。
「就是為了這個爛原因?」他呆住了。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她無可救藥的事業心和女王作風,讓她對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感情嗤之以鼻,又或是她遲鈍得根本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小子身邊女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興趣啊?說不定你對我是姐弟之情」她翻了個白眼。
「你還敢說?」他怒極反笑,「什麼叫我身邊那些女人?哪一個你不認識?你會不知道她們和我的關系?我是那種隨便亂吻人的人嗎?」。
「沒有自信嘛,」她干笑了幾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萬一我們分開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小貓,你知道你對我代表著什麼。」他嘆了口氣,抵住她的額頭。
「我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如一只小貓一樣乖順。
「想通了?」他有些意外,以她的執拗,居然沒有抵抗上一陣?
「因為我現在比你小了呀,大叔,」她笑得好不得意,「小了你八歲呢,人家還是一個未成年少女呢。」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他不屑地撇唇,鄙視地看了她不甚壯觀的胸部一眼,立刻打擊她,「年紀小了,其他地方也跟著小了,可憐了,本來就沒有很偉大了,現在更小了……」
「簡洵,你找死是吧?」她憤怒地掐了他一把。
他將她摟入懷中,低低地笑開,「小貓,我真慶幸,不過我不喜歡這種你馬上就要跟別的男人走的感覺。」
「什麼跟別的男人走?我之前的窘境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輕嘆一口氣,以只有他倆才能听到的聲音嘀咕著,「和他合作無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竄起,就算是與虎謀皮,至少在南州他還能算我的保護傘,以我原先的處境只有這個選擇能夠讓我不被人搓圓搓扁。」
「保護傘?那你今天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一想起上午的事他就對這個梁昊沒有好感,在他的地盤上都沒辦法保護他的手下,這種人真是不堪大用。
「上午是我自己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顧逸會如此大膽,也沒有想到他一個外地人能夠這麼大手筆地連酒店里面的人都收買了。」這一切也是因為她太過于相信梁昊這個地頭蛇了。
「不要相信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只要一條龍夠強,壓死地頭蛇也是輕而易舉的。」簡洵冷笑。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範雨瑤翻了個白眼,「總之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你不要插手,這個仇我要親自報。」
簡洵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她當年能夠坐到那個位子,就不是什麼善良單純的小姑娘,沒有一副聖母瑪利亞悲天憫人的胸懷,雖不至于心胸狹隘到睚眥必報,但以她磊落的作風,惹了她的人必定要承受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怒火。
「我不會插手,還是老規矩,我來查,你動手,勞務費對抵。」簡洵干脆利落地說。
範雨瑤眉開眼笑的樣子像只偷了腥的貓,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傳媒業的老大手下多的是狗仔隊,無論是什麼消息都難逃這一群人的法眼,何況現在簡洵的勢力比她的要龐大太多了,必要的時候也必須借勢。
「你打算拿多少錢過來給我玩?」
他們之間早已不分彼此,但這是他們的游戲規則,簡洵給她所有她想要的消息,她則幫他的資產投資增值,他不收她消息費,她也不收他管理費,兩相抵消,各取所需。
「你別想偷懶,當然是全部轉過來給你。」他只相信她。
「不是我想偷懶,我現在還沒成年,連賬戶都沒有,別說公司了,手下有四個小菜鳥,水平實在慘不忍睹,小打小鬧還可以,你拿太多過來根本顧不過來,損失的反而是你的利益。」她實話實說,今時不同往日,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下她並沒有把握能夠管理好大筆的金錢,「你拿一部分過來吧,其他的還是放在我原來的公司,雖然我不在了,但他們還是可以信任的。」
「我可不覺得。」簡洵冷笑,「你的基金現在是烏煙瘴氣,誰敢把錢投進去?我早就全部取出來了。」
「怎麼可能?」她大驚,當初手下那一大幫子精英都是她精挑細選的人中之龍,她離開不到一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就出現問題?「我查過今年的收益率排名,它雖然下滑了,但還沒有跌出前十……」
「表面上看是沒什麼問題,實際上已經不行了,杰克和西蒙現在帶著手下的一幫人各自為政,一個保守,一個激進,分歧大得很,估計很快就要分裂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一離開問題就爆發出來了,大概是之前還有你鎮著……」簡洵瞟了大門一眼,「下次再說吧,接你的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