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小寶貝,最近過得好不好?」忙里偷閑,難得來一趟馬場的範雨瑤摟著駿馬的腦袋,笑得十分開心,難得見到老主人的西西更是歡喜地將腦袋在她胸口不住地磨蹭著,以十分香艷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念之情。
「你好,我是陳伊諾,西西的練馬師。」一個眉目精致艷麗,看上去像個混血兒的美女好奇地看著她,很少見西西這麼依賴撒嬌的模樣,但還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西西的朋友範雨瑤。」她微微一笑,伸出手與她相握。
「西西的脾氣可不是很好,第一次看到它對人這麼親熱。」陳伊諾很頭疼地說,她是馬場重金從香港延聘而來的馬術教練,實力非同一般,可像西西這麼有個性的馬卻是極少遇到。
「哈哈哈,這小家伙性子高傲著呢。」範雨瑤笑著拍拍西西的頭,當年的西西被她慣壞了,在馬廄里可是沒少惹是生非,她的馬怎麼可能不個性囂張呢?
「你不介意讓我帶它出去遛幾圈吧?」西西顯然已經悶壞了,不住地示意範雨瑤帶它出去玩,她只得一邊安撫著,一邊苦笑道。
「西西並不溫馴,也沒有完全訓練好,」陳伊諾很為難,「你騎著它出去風險性太大了,不如我為你換一匹更合適的?」
「沒事的,我和它是老朋友了,之前也騎著它出去過,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範雨瑤對自己很有自信,可陳伊諾對她卻毫無自信,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是梁氏四少的好友,身份自然不低,若是有個閃失,她很難交代啊,可如果一徑回絕,又擔心會惹惱她。
「諾諾,就讓她去吧,」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宋顏適時進來解圍,「別小看這丫頭,她的騎術可不下于你。」
陳伊諾的眸光一閃,被他的話激起了斗志,她在馬術界也算是小有名氣,前前後後得了不少獎,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從小在鮮花和贊譽中成長起來的她不相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的馬術比她還精湛。
範雨瑤趁她恍神的功夫早已帶著西西在賽道上跑了起來,讓人意外的是,這一人一馬的配合度極高,脾氣古怪的西西非但沒讓她吃任何苦頭,而且似乎極通她的心意,在她身下才將自己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西西那如出籠的鳥兒般歡快的情緒,身為職業練馬師的陳伊諾如何看不出來?
「你是怎麼做到的?」範雨瑤一放緩速度,陳伊諾立刻趕上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
範雨瑤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你是怎麼讓西西這麼听話的?」陳伊諾太想知道其中的奧妙了。
「投緣唄。」範雨瑤扯唇一笑,她總不能告訴她,因為她從西西還是個小馬駒開始就悉心照顧它教它,喂它吃胡蘿卜,帶它散步,西西以動物特有的敏感認出了她,他們這麼多年的默契和感情又豈是陳伊諾短短一段時間所能趕上的?
「真是太奇怪了。」陳伊諾也找不出什麼可以用來解釋這一切,身為專業人士,她自然看得出範雨瑤的騎術雖然和一般的專業騎師已經是不相上下了,但和她相比還是有差距,不過她竟然能把讓人頭疼的西西教得如此服服帖帖的,倒真是有兩下。
「我說妹子啊,你可真會挑,我們整個馬場最好的馬就這麼變成你御用的了。」李慕白騎著身下的白馬踢踢踏踏很悠哉地晃了過來,「你現在的錢也花不完,干脆替西西贖身好了。」
「你當我傻呀?」範雨瑤笑睨了他一眼,「全南州就你們這一個馬場,我自己又沒有馬廄,把西西買回來之後還不是得寄養在你們這里,和現在完全沒有區別,還要給你們寄養費,多不劃算,現在這樣多好,我又能來看它,還不用花錢。」
「果然是蒙不了你,」李慕白搖搖頭,「精得和鬼似的,除了你之外也沒人剛騎西西,等于是你御用的,這算盤真夠精的。」
「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梁昊帶著其他幾人驅馬上前,不得不說,騎士服真的是適合耍帥的服飾,梁氏四少本來個個都極有本錢,被這利落的騎士服一襯更覺得灑月兌英偉,連範雨瑤也在心里暗贊一聲帥。
「想誆這丫頭錢來著,結果沒成。」李慕白攤攤手,一臉無奈。
「你傻了不是,誆誰的也不能誆妹子的啊,你沒被她誆走就是萬幸了。」宋顏大大咧咧地嚷道,他的原則是絕不能招惹範雨瑤這樣滿腦子都是金錢和數字的人,特別是對他這種門外漢來說,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兩樣。
幾人嘻嘻哈哈地遛著,漸漸走散了,剩下範雨瑤和梁昊兩人並肩而行。
「最近心情不錯?」梁昊狀似無意地問道。
「有錢賺,當然心情好。」就算再喜歡西西,她也不會在這麼忙的時候無緣無故浪費自己的時間來馬場遛馬,這一次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她的投資人,也就是梁氏,匯報最近的盈利情況,順便聯絡一下和這個大客戶的感情。
「有你這個金手指在,我們就放心了。」梁昊笑得很輕松,對範雨瑤的理財能力他是放一百二十個心,當初獨具慧眼挖到這個聚寶盆,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情。
「你們手上影視城的項目應該需要大量的資金吧,怎麼一直沒听你提起要用錢?」
「那種項目政府自然是一路開綠燈,既然銀行的錢那麼好貸,利率又低,自然沒必要用自己的錢,放在你那里才能產生效益最大化。」梁昊是個商人,自然懂得算這筆帳。
範雨瑤聳聳肩,她只需要對客戶放在她那里操作的資金負責,至于梁昊公司的決策,她只是以朋友的立場關心幾句。
「很快就要接手文博地產了,做好心理準備了嗎?」。隨著範雨瑤生日的臨近,她接手董事長職位的事已經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這需要心理準備嗎?」。她絲毫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畢竟你不了解文博地產的組織架構和內部營運情況等等,這些問題太繁瑣復雜了,你事先若沒將它搞清楚了,到時候並不是那麼好應對的。」梁昊深知文博地產有多亂,對于這樣的公司只有和當初的梁氏一樣先破而後立,雖然會元氣大傷,但卻能將垃圾徹底清除出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範雨瑤也坦然相告,「我這個人只適合做投資者,並不適合做一個管理者,說實話我並沒有信心把文博地產打理得井井有條,所以就算接手了,還是會由職業經理人繼續管理下去,你不必擔心我奪權。」
「我擔心你奪權做什麼?」梁昊失笑,「我還擔心你不肯奪權呢,你若是做了董事長可千萬別太縱容現在的總經理,你要記住他是為你打工的,你的年紀很容易讓人輕視,這些人都是人精兒,一旦覷到機會都不會放過的,萬一引狼入室,這可不是我們希望的。」
即使梁昊在國外留學數年,但還是屬于維護傳統勢力的一方,在南州對職業經理人的質疑和提防很嚴重,一般的家族企業都是任人唯親的,與能力相比,血緣關系竟然會更讓人信服一點,梁昊並無心打破這樣的秩序平衡,為文博地產請職業經理人,反對的聲浪一直都很大,如果真的不幸出了什麼波折,他就得擔起這個引狼入室的罪名。
「再說吧,」範雨瑤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哈,「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盡快把鐘文博弄出來,他對文博地產的權力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他太蠢了。」梁昊立刻否決掉她的提議,這次逼他放權已經讓他懷恨在心了,他們自然不可能讓他重新掌權,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對于鐘文博的愚蠢範雨瑤並不否認,有幾個人會像他一樣,甫一好轉,舌頭還沒利索呢,就躺在病床上勾引小護士?對于這個男人來說,新鮮的美色和他手中的權力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他連過問一句宋青青和鐘真瑤的近況都沒有,仿佛這兩個人是和他完全不相干的,這樣愚蠢又冷酷的人還是一直乖乖躺著療養就好了。
「听說你最近談戀愛了?」這句話梁昊想問很久了,終于憋不住了,說實話他並不大相信,可石綿綿他們說得言之鑿鑿。
「听石綿綿他們說的?」範雨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們也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梁昊生怕她以為他是故意在她身邊安插四個人用來監視她,立刻解釋道。
「什麼說漏嘴啊,他們根本就是愛八卦。」範雨瑤笑道,卻並沒有太責怪他們的意思,隨著對這段感情的篤定,她也不想刻意去隱瞞一些什麼,所以從未對他們下過封口令,不過簡洵人不在國內,連男主角都不知道是誰的他們,面對她不澄清不否認的態度,也只能這麼暗自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