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可以不在乎錢媒婆在那嘮嘮叨叨地夸贊,因為她已經把錢媒婆的話都自動屏蔽了,不過顯然有人不歡迎她在自己家里制造噪音,這不,劉婆婆此時臉色不好的上前,「行了別在這說些沒用的了,你有事沒有?沒事就請出去吧我們還有事兒呢」
「哎呦我說她嬸子啊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錢媒婆可是很忙的,這會子來當然是有事了,還是大事呢我說她嬸子啊恭喜了真是大喜啊」
「行了你有話直說,嘮嘮叨叨半天也沒說出個屁來」
「哎呀她嬸子說話真難听,不過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這些了,我這次來是幫著鎮上首飾鋪的王掌櫃的來求親的,這王掌櫃的啊,那可是…」
「蓮兒把她給我打出去」錢媒婆這話還沒說完,劉婆婆就氣哼哼地瞪著她讓蓮兒把她趕出去。蓮兒早就看著她不順眼了,得了劉婆婆的吩咐立馬拿起身邊的掃帚就往錢媒婆身上招呼,「出去快出去」
錢媒婆一邊躲著一邊大聲地嚷嚷,「哎呦別打別打我說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呢這可是好事啊王掌櫃的那可是家大業大的,李姑娘要是嫁過去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哎呦我的腰快別打了」
「你還說蓮兒給我用力的打把這死婆子給我打出去你以後上門一次我就打一次」
李玉和魏氏她們都有點迷糊,劉婆婆怎麼生這麼大氣兒?不至于吧不管李玉她們怎麼想,蓮兒是使了大勁兒往錢媒婆身上招呼,打得那錢媒婆抱頭鼠竄,很快就逃了出去,不過剛離開蓮兒的掃帚範圍,那錢媒婆就插著腰站在門口破口大罵,「真是一群潑婦哼傲氣什麼?還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呸不識好歹的東西」
「你再說」蓮兒見她罵罵咧咧的舉起掃帚作勢要打,唬得錢媒婆「嗷」一嗓子就屁滾尿流的,跑動過程中還掉了一只鞋。
李玉等人在院內看著她狼狽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本來十分氣憤的劉婆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對著錢媒婆跑走的方向「呸」了一口,「什麼東西」
魏氏笑著走過來扶著劉婆婆笑問,「嬤嬤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氣?您不是希望幫玉姐兒找個好人家嗎?。」
劉婆婆拍拍魏氏的手,見大家都好奇的看著自己等自己解答,劉婆婆嘆了口氣,「哎這錢婆子就是個渾人你道她給玉姐兒提的是什麼人?那王掌櫃的家是有點錢,可是他都快五十的人了,光兒子就有三個,女兒還有兩個這樣的人說給玉姐兒做相公?光把她轟出去那是便宜她了,以後她再上門,不管是誰都不許給她開門」
經劉婆婆這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也難怪劉婆婆生氣了,五十歲?這都能給玉姐兒做爺爺了他還真好意思讓人來提親,真是個沒臉的
李玉听了也是滿臉黑線,心想著這錢媒婆是不是專幫著些不靠譜的人去各家提親?那她得害了多少姑娘了啊?真是…真是無敵了…
錢媒婆這只是個引子,之後的幾天里每天都會有媒婆上門來向李玉提親,提的還都是不錯的人家,真可謂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這可把劉婆婆高興壞了,把李玉郁悶壞了。雖然李玉承認提的一些人還都是不錯的,可是她真的真的是沒想過這麼早就定親,這麼早就成親。
于是李玉這段時間里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每天劉婆婆就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說著,「這家的不錯老實穩重;這家的也不錯,勤勞肯干;這個好,家里條件好等等等等。」
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李玉耳邊重復地嘮叨,而蓮兒和齊徹則是躲在一邊看她的笑話,李玉真的好想對天狂吼,「天啊來個人來救救我吧」每當這個時候李玉就對著在旁邊幸災樂禍地齊徹和蓮兒投去哀怨的眼神。
最後李玉實在是受不住了,找了個時間好好地和劉婆婆談了談,那天李玉拉著劉婆婆在房間里談了兩個多時辰,沒有人知道她們談的什麼,可是出來之後李玉的臉上是解放後的歡快,劉婆婆的表情則是無奈中帶著些釋然。
這天之後齊徹和魏氏他們就發現劉婆婆再也不會和李玉嘮嘮叨叨地說著提親的事兒了,而且還幫著李玉擋掉了所有來提親的人。蓮兒不止一次的向李玉打听她到底是怎麼說服劉婆婆的,但是李玉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對著蓮兒說,「這是個秘密哦~是不能說的」把蓮兒勾得那個難受啊每次看見李玉都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她…
不過每次都被李玉刻意地忽略掉了。就在李玉耳朵飽受折磨的這段時間里林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林府綿壽苑
林老太太所在的綿壽苑這天院門緊閉,整個院落里面沒有一個下人,就算是院子周圍也都被禁止靠近。林老太太的正屋里林老太太滿臉怒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趙解語,林宇坐在椅子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冷氣。而跪在地上的趙解語則低著頭跪在地上,看不到表情。
氣氛一時間很僵,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在表達這自己現在的心情。其實這樣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好一陣了。
終于林老太太最先沉不住氣了,她伸出顫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跪在地上的趙解語,「你…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看看你做得好事我們林家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居然…居然…氣死我了我們林家居然出了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你就應該被拉去浸豬籠你…你…你氣死我了」林老太太顯然被氣得不輕,渾身不住的顫抖,她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火山爆發來形容,她恨不得把跪在自己面前的趙解語撕成碎片
林宇見她這麼激動怕她會受不了刺激,趕緊安撫,「娘,您別著急,當心身體」
「我怎麼能不激動?怎麼能不著急?宇兒啊這個女人居然敢給你戴綠帽子居然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來」林老太太說完又狠狠地瞪著趙解語,「你說話啊?我們林家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居然做出這種事來?你怎麼就這麼不知足?我雖然不喜歡你,可是看在你給生了榮哥兒的份上也從未太過難為你宇兒到現在連個通房都沒有,就只有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宇兒啊我當初要是極力阻止你娶這個寡廉鮮恥的女人就好了這種女人又怎麼配得上你呢?」
其實林宇面上看似平靜,但是心里是不是這樣就沒人知道了,他現在只想問趙解語,為什麼?而他也問出了口。
剛剛無論林老太太怎麼罵都沒反應的趙解語卻在林宇問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抬起了頭,她冷眼看著林宇,臉上帶著哀傷,帶著自嘲,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為什麼?爺,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林宇看著趙解語此時的表情心里也很沉重,其實他隱約覺得自己是明白的,可是具體的他自己也說不出來,不過不用他說,趙解語已經替他說了出來。趙解語直直地看著林宇,慢慢地把自己埋在自己心底三年的話一句句的吐露出來。
「爺,您知道嗎?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住了。那時的我每天都在想著,要是能嫁給你做妻子,能為你生兒育女,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那該多好?那時的我就像著了魔一般地念著你,想著你。最後終于讓我等到了機會,你去求爹爹幫忙,我就領用這件事讓你娶了我。我以為自己的願望達成了,我以為我以後會一直一直的很幸福。」
此時的趙解語仿佛已經沉浸在了回憶中,眼楮雖然看著林宇但是卻是毫無焦距,「可是成婚後不久我就發現,我錯了。爺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給我該有的體面,給我該有的權利,並且沒有收任何的女人來給我添堵,所有的人都說我是幸福的,因為沒有哪家有身份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爺卻只有我。」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卻和我想要的一點都不同,我想要的是爺的愛。可是那卻是你唯一不肯給予我的東西。你對我好,卻從不曾愛我剛開始的時候我好傷心,好難過,可是我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要怎麼做你才能給我想要的愛」
林宇垂下眼簾遮擋住眼中的迷亂,他現在心里很亂,他從未覺得如此混亂。
趙解語沒有發現林宇的異常,只是繼續著自己的訴說,「我試著努力過,可是還是沒有用,就在我傷心難過的要死的時候我懷了榮兒。」趙解語在提起林榮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一種母性的光輝。
「榮兒的到來打斷了我的傷心,我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孕育榮兒的事上,我想著等有了榮兒之後爺是不是就會更加的重視我,繼而漸漸地愛上我?可是我還是錯了,榮兒誕生的時候我感受到了爺初為人父的喜悅,感受到了爺對我的滿意和照顧,可是還是…還是沒有愛。」說到這里趙解語笑得很是淒涼,連林老太太都被她所散發出的淒涼之感所震動,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