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嫂來啦,快坐快坐,你現在可是個金貴的呢,要是累著了可怎麼是好哦!」李玉剛到門外里面就听到了小丫鬟的傳報,很快張氏竟是親自迎了出來,擠開夏雪親自扶著李玉往里走。
李玉被她這熱情勁兒給弄得一愣,不過很快反映過來,對著一旁撅著嘴的夏雪使了個眼色也就順著張氏的攙扶走了進去,只留夏雪跟在身後很不爽地瞪著張氏。
二月的天還是很冷的,李玉雖然穿的嚴實,但是一路走來身上也很是沾了些涼氣,一走進屋早李玉兩步進去的紫竹就手捧著個手爐笑盈盈地遞到李玉手里,等幫著李玉月兌大衣賞的時候發現李玉身上涼氣不輕,遂有些懊悔地說,「夫人可覺得身上還好?都是奴婢想的不周到,應該讓夫人坐著軟轎的!」
李玉一邊揣著手爐焐手一邊回道,「不妨事,哪里就那麼嬌弱了?我這整天拘在屋子里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說罷還給了紫竹一個安慰的笑容。
這時王氏也從內屋走了出來聞言笑著說道,「可見是老太太把大嫂護得太緊了,倒是把大嫂護得不自在了呢!」
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听了去還不定怎麼說李玉不識抬舉,為人輕狂呢!
李玉瞧了王氏一眼淡笑道,「瞧三弟妹這話說得,我知道娘是為我好,哪里有什麼不自在的?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可是正合了我這懶懶的性子,我平日也是個不愛動彈的。左不過是我好久沒見倩雲她們了,心里想念的緊,這才來湊個熱鬧。」
王氏聞言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站在一旁抿嘴淺笑,倒是張氏見氣氛尷尬連忙拉著李玉的手道,「瞧,怎麼在這說起話來了?老太太還在屋里等著呢!我們還是快過去吧,別人老太太等急了!」
李玉雖然不知道王氏為何話中帶刺,但自己也沒給她留下說嘴的把柄,只順勢跟著張氏走了進去。王氏跟在她們身後嘴邊的笑意斂去,只留一絲冷笑。
「呵呵,這孩子,瞧這小嘴甜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哪有你說的那樣!」
李玉進去就見老太太正拉著一個沒見過面的姑娘說著什麼,看起來笑得還挺高興的。
見了李玉臉上笑意更深了,招手道,「玉姐兒來了?快來!坐到我身邊兒來!」
歐陽倩雲等人見了李玉進來也都起身對著李玉福了福身,李玉趕緊笑著說,「快別多禮了,都坐著吧。」李玉打眼看了一圈除了歐陽家四姐妹和玳玉她們三姐妹外還有一個未見過的姑娘,也就是坐在老太太身邊的那一個,一身粉衣,身材窈窕,不過只微低著頭李玉沒有看清樣子,不過整體來看想來也應該是容貌不俗的。但是卻未見到歐陽竹緒,想來這一屋子的女眷他也不好在場。
「娘,剛進來就見您笑得那麼開心,有什麼好事?也說出來讓我听听!」李玉由蓮兒攙著慢慢地坐在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讓紫竹拿來一個點子墊在李玉身後,「快靠著吧,你這身子坐久了肯定不舒服。」
李玉感受著老太太的關心微笑著半靠在點子上淺笑道,「娘,您還沒給我介紹呢,這位是?」
「呵呵,這個是倩雲的表妹,姓程,閨名柔兒,今年十六歲了。前幾天被倩雲她娘接了過去侯府跟倩雲做伴兒,今兒就一起過來,說要給我請安,是個懂事的孩子!」老太太看來確實是挺喜歡這個柔兒的,看著她笑得十分慈愛。
程柔見老太太提及自己立馬起身對著李玉福了福身,語態輕柔地說,「柔兒見過大夫人。」
「呵呵,快起來吧,我瞧瞧,這模樣生得可真好,第一次見面也沒個準備,這根珠釵倒是配你這身衣服,就送給柔兒姑娘了,還望姑娘不要嫌棄才是。」說著從頭上摘下一根粉色的挑花簪子遞給她,這還是蓮兒非要給李玉插上的,正好被李玉拿來做見面禮了。
程柔有些遲疑,老太太卻是笑著說,「行了,玉姐兒給你的,你就收著,她也算是你的長輩。」
程柔聞言雙手接過又是對著李玉柔柔一拜,「柔兒謝過夫人。」
李玉點點頭,這時歐陽倩雲坐不住了,忍不住笑著插話道,「呵呵,三伯母好大方呢,這桃花簪子看著可真好看呢!怎麼就只給了柔兒姐姐,就沒有我們的份兒?」
李玉看向歐陽倩雲,卻發現她看著程柔兒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這讓李玉很是好奇,不過現在也不能問什麼,卻打定主意等沒人的時候好好問問。
現下卻是用手帕半捂著嘴打趣道,「你這丫頭,你從我這拿走的好東西還少?這不過才給了柔兒一件,你就吃醋了?可見你是個不足性的了。」
倩雲調皮地沖著李玉眨眨眼,「那哪里是我拿的?明明就是三伯母看著人家可愛硬要給我的!」
「大家瞧瞧瞧瞧,這哪是侯府的孫小姐?真真是臉皮厚得沒人能比嘍!」老太太被倩雲那調皮的樣子逗得了個不停,只把她叫到身邊抱在懷里「猴兒,猴兒的叫著。」倒是把程柔兒給擠到了一邊。
李玉在一旁看著,發現程柔兒臉上雖還是笑顏如花,但是手中的帕子卻是絞得死緊,看著倩雲的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之色,別人也許看不到,但是從李玉的角度卻是看了個完全。
看來這個程柔兒也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柔順可人兒,不過這和自己倒是沒有多大關系,看著倩雲也應該是了解這個程柔兒的,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應該是不會吃虧的,所以接下來李玉也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程柔兒小意討好著老太太。
自己只和著倩雲等人說說話,等用過了午飯老太太看著李玉面露疲色擔心地說,「玉姐兒,是不是累了?讓紫竹送你回去休息吧,也玩兒鬧了這麼久了,別累壞了!」
「呵呵,還是老太太會疼人兒,我瞧著大嫂臉色也不大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你現在可是雙身子呢,萬萬是不可勞累的!」
李玉笑著對老太太和張氏說,「哪有那麼嬌慣的,不過確實是有些乏了,我也不在這里討娘的嫌了,你們自是說笑著,不過娘您也別累著!」
「好了,知道了!你呀只要顧好了你自己,我老婆子就放心、舒心了!」
李玉听了自己笑著應是,拿眼往後一掃卻發現程柔兒看著自己的眼中滿是羨慕,還有一絲不明的情緒,而倩雲則直給自己使眼色,好像有話要跟自己說,李玉眼珠一轉對著她說,「倩雲,上次你不是看上了紫鵑繡的花樣子?正巧你來了,就隨我過去拿吧!」
倩雲頓時會意,高興地走過來拉著李玉的手說,「那可好,我可是惦記了好久了呢!」說罷又對著老太太撒嬌道,「大姑女乃女乃容我去拿了花樣子,再來陪您可好?」
老太太看著倩雲那嬌俏的模樣很是高興地說,「去吧,不過拿了就過來,我還等著你陪我老人家呢!」
倩雲急忙點頭保證,老太太又是囑咐了李玉一通才放了她回去。
倩雲扶著李玉一邊走一邊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人才壓低了聲音在李玉耳邊神神秘秘地說,「三伯母,你可小心著點兒那個程柔兒!」
乍聞之下李玉微微偏頭道,「哦?此話怎講?」
倩雲撇撇嘴,好像很不情願提起那個程柔兒一般,「三伯母我不信你沒看出來那個程柔兒上趕著巴結著老太太?」
「呵呵,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不過這也沒什麼吧!難道你還怕老太太疼了她就不疼了我?我倒是好奇,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她的樣子!她不是你的表姐嗎?。」
倩雲听了李玉的話先是恨鐵不成鋼般地看了李玉一眼,接著想到程柔兒眼中露出不屑地說,「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見人就討好奉承的樣子,裝得柔順大方、八面玲瓏的,真是讓人惡心得不得了!再說了她算我哪門子的表姐?」
倩雲越說越氣憤,「三伯母,按說做小輩的是不能說長輩的嘴的,有些話也不該是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該說的,但是因著我很喜歡三伯母,所以不得不說個清楚!」
李玉剛開始有些疑惑,不明白倩雲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後來越听越覺得氣氛,也越听越覺得欣慰!
原來這程柔兒的母親是倩雲舅舅的繼室所生的,原來的原配難產而死,程柔兒的娘慣是個有手段的,不過是一個從妓樓里被贖出來的妾室,居然在原配死後就成了繼室,按理說就她的身份那是萬不可能的!但是人家還就做到了!這程柔兒也就成了嫡女。
原來程氏也是看不上那個繼室的,倩雲也看不上程柔兒,兩家也很少有來往,可就自從上次程氏從林府回去後沒幾天就讓人把這個程柔兒給接進了侯府里。
這次是特意讓倩雲帶著她來的,倩雲雖不大願意但也不想違背了母親的意思,只能帶過來了。可是出發前卻被她不小心听到了程氏和程柔兒的談話,一听之下倩雲差點沒跳起來。
程氏和程柔兒密談,先是跟她說了一堆林宇多麼多麼好,林家多麼多麼有錢,老太太又待媳婦怎麼怎麼好的,讓她到了林府之後討了老太太歡心,這樣她就借著李玉懷孕的事把她嫁進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