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真真和何睿相見以來,到現在也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可是何睿卻好象一夕之間突然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一肩挑起千斤的重擔。
陸真真看著身前半步的何睿,高大的背影更加健壯挺拔,腳下的步伐無比穩重堅定。這是一個值得你去全心交付信任的人。
是雄鷹就該放他展翅高飛,是巨龍就該任他一飛沖天。
是不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師傅和師兄們,還有小土豆都在家里等著我,等著我和他們一起離開地球回歸修真界。這是無可更改的事
地球的靈氣極度淡薄,海底靈脈也在日漸枯竭,所剩無幾的靈氣也只夠開啟一次超長距離的傳送陣。海底的地殼運動非常頻繁,每一次的移位都有可能會給靈脈帶來不利的影響,造成靈氣外泄,甚至有可能會徹底毀去靈脈。
早一日離去,就早一日安全。地球上靈脈難尋,如果真發生什麼不可測事件,那就後悔莫及了。
離開師傅和師兄們已經快兩個月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如果再繼續耽誤下去,自己也無法對師傅和師兄們交代了。
低頭沉思的陸真真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何睿見陸真真沒有跟上來,不由轉身問道,「你想什麼呢?大馬路上你都能分神,快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哦,好」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沒什麼可猶豫的。別想來想去,自己亂了方寸。陸真真拋下心頭的雜念,趕緊小跑兩步,追了上來。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兩人在路口等了幾分鐘才打到車。一路緊趕慢趕,到達「世紀王朝」時正好六點鐘。
陸真真和何睿一下車,就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陳營和幾個隊員。
陳營立刻迎了上來,「路上堵車吧?我說去接你們,你們又不肯。」
「沒關系,其實也沒多遠,何必麻煩你們走一趟。」陸真真笑了笑解釋道。
听到陸真真禮貌卻略顯客氣的話,陳營的心里不由有些苦澀,臉上卻淡笑著說,「咱們都是老朋友了,說麻煩就太見外了」
說完趕緊招呼陸真真和何睿一起往酒店大堂走去。
陳營身邊的幾個人自始至終都沒說話,從陸真真下車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用一種萬分疑惑的眼光不停地打量著陸真真。
陸真真當然不可能感覺不到,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這幾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即使穿著一身休閑服,也看得出軍人硬挺嚴肅的氣質。
陸真真稍一觀察,便知道這幾個人都有著絕佳的身手,身上一股殺氣掩也掩不住,一看就是久經殺場的鐵血戰士。
果然是名將手下無孬兵
陸真真不由得在心里贊嘆一聲。
陳營見陸真真也在打量自己身邊的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拍著腦袋恍然道,「你看看,是我的疏忽都忘記給你們介紹了來來來,到房間里,我再為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便趕緊帶著大家向包間走去。
陳營身邊的幾個人都是上次派往亞馬遜熱帶雨林中執行任務的,Z國行動組組員。他們都見過陸真真,並且都受過陸真真的數次大恩,在殲滅EO佣兵組織以後才分道揚鑣。分開後,又從雷蛟那里知道陸真真突然失蹤的消息,他們都參與了搜尋,只可惜沒有任何發現。後來接到陸真真的傳音符才知道她已經平安,只是從那以後,便失去了聯絡。
陸真真的救命之恩和贈禮之恩他們一直沒有報答,甚至連當面道謝都沒機會。軍人的性格便是恩怨分明,這件事從此以後便被這些組員們掛在心上,時時刻刻不敢或忘。
這些組員平時都分散在各個部隊,只是有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抽調出來執行任務,陳營是他們的老隊長。那亞馬遜歸來以後,他們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部隊。
這一次突然接到老隊長的電話,告訴他們陸真真正在B市,幾個人幾乎是放下電話就趕了過來。但是,一見陸真真他們就傻眼了,自己的恩人長什麼樣子,他們不可能忘記。可是,這……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一同個人啊
他們認識的陸真真只是一個面容清秀、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可是這個姑娘卻滿身光華,耀眼奪目,面容絕美讓人不敢正視……雖然時隔兩年,可是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吧?
招呼著大家到包間就座,陳營淡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轉向陸真真解釋道,「真真,你還記得亞馬遜熱帶雨林里的Z國組員嗎?」。
當然記得
見陸真真點頭,陳營接著道,「當時我們在亞馬遜執行任務時,我因為皮膚過敏沒有在臉上涂抹什麼,而他們都是畫了油彩,做了簡單改裝的。現在的樣子,才是他們遮在油彩下的真實面孔。」
說著陳營又轉向幾個組員們,「她就是陸真真,你們別懷疑了。過去的樣子是她易妝改扮的,現在才是真實的陸真真。」
原來是這麼回事……眾人恍然大悟
真是搞了一個大烏龍
大家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每個人的樣子都變了,陳營又一一為陸真真重新介紹行動組的幾個組員,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
人都對上了號,氣氛熱絡起來,話題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七個人在包間里邊吃邊聊,談得熱火朝天。
何睿年齡最小,又因為得到陸真真的悉心教導,身手十分了得。引得眾人羨慕不已,也不由得更加喜歡這個少年英才。陳營比其他人更了解何睿的本事有多大,雖然他並不認為這麼做是愛屋及烏,但還是趁著酒興提議認何睿為干弟弟。
陳營的提議很快得到了大伙兒的一致響應。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都受過陸真真的大恩,此時既有機會報答一二,自然是打破了腦袋也要抓住。
認何睿為干弟弟,陸真真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陳營和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都有特殊的身份,他們有多大的能量,陸真真也大概了解一些。按他們的工作性質來說,將來何睿和他們接觸的機會應該會有不少,有他們在一邊略加照顧何睿,有些事情也會便捷很多。
很快,陳營便和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商量好了,五個人全部認了何睿做干弟弟,按歲數排好了順序,便歃血起誓,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普通人可能並不那麼注重承諾和誓言,但是對于陳營、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這些人來說,誓言和承諾的分量有時候比生命更重要。
陸真真見證了何睿和陳營、吳凱,張鋒,朱承,劉立偉結拜為生死兄弟的全過程,心里感到無比欣慰,臉上也不禁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陳營側頭正好看見陸真真如花的笑顏,嚴肅的臉上也不禁掛上了淡淡的笑意,能讓她這麼開心,陳營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結拜儀式過後,陳營便拉著何睿坐到了兄弟們中間,六個人重新倒上酒,新一輪的持久戰又開始了。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自在自然。陸真真在一旁看得不停贊嘆。
吃完了飯,幾個人還覺得不夠盡興,又拉著陸真真去了樓上的演繹大廳。
演藝廳里並沒有想象中的音樂震天,大廳里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偶爾有歌手上去唱幾首淡淡的抒情歌曲,中間穿插西洋樂器的演奏和民樂的演奏。環境也還算得上清雅怡人。
陸真真和何睿以及他的五個哥哥便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欣賞節目。
看了幾個節目後,有一個身著旗袍的女子,抱著一把琵琶上台了。
在場的幾個人中,除了陸真真,陳營和何睿也是非常喜歡琵琶曲的。
何睿的母親陸真真就是一位著名的琵琶演奏家,她去世後,留下的所有專輯便成了絕版,非常珍貴難尋。何睿的家里有很多母親灌制的碟片,而何睿和父親最大的愛好,就是父子倆坐在沙發上一邊听母親演奏的曲子,一邊談心。
此時見有人演奏琵琶,何睿立刻坐直了身體,絲毫沒有了剛才懶散的模樣。
可惜的是,演奏者的水平並不高,只是一味簡單的注重表演,卻沒有感情在其中。這樣的演奏自然沒那麼吸引人。陳營和何睿都感到有些失望。兩人都嫌听得有些不過癮,便圍繞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陳營感慨地說,「要說琵琶演奏,我听過的,最能打動人心的還是陸真真演奏的曲子。說起來,還和咱們的真真同名同姓呢」
何睿听了,眉頭一松,轉頭看著陳營,認真地說,「大哥,琵琶演奏家陸真真,是我的媽媽」
這個倒是很意外
陸真真早已經去世了,沒想到竟然是何睿的母親陳營不由一愣。
既然是何睿的母親,這個話題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沒人說話,氣氛一時有些沉悶起來。
「我來給你們彈奏一首曲子吧?」陸真真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