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包子綠豆糕 卷二 浮華 第七十八章意外的秘密

作者 ︰ 采苓

回府的路上,田蜜抱膝縮在車廂一角,千頭萬緒,心亂如麻。

田爹爹臨死的一幕,仿佛發生在昨天,他那怒瞪蒼穹的雙眼歷歷在目,令田蜜心頭劇痛,幾欲窒息。

爹爹啊,您一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跟女兒說吧,可憐女兒對爹爹的過去一無所知,就是想替您完成心願都做不到!好恨,好恨啊!

雲氏,丹雲,牡丹花,牡丹城……大燕國最美麗的地方,那里埋藏了您和娘親初識的美好回憶吧,難怪娘親始終只繡牡丹花,原來那是她的故鄉麼……

想起自己曾經那樣厭棄牡丹,還因此暗地里嘲笑娘親,田蜜後悔得雙目垂淚,嚇得葉兒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勸慰。

「吁!!!」

隨著阿呆喝住馬兒,葉兒知道侯府就在眼前,小姐這個樣子……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挪到田蜜跟前,小聲說道︰「小姐,侯府到了。」

田蜜慢慢抹干淨眼淚,隨手將手帕塞進了隨身包包,鼻子一抽一抽地說道︰「晚飯的時間還早,咱們去下春喜院吧。」

「好的,幾天沒見六少爺了呢,也不知他的咳嗽好些了沒。」葉兒說起了雲姨娘的兒子趙子瑜,這大概是侯府里唯一令小姐牽掛的人了。

一張圓嘟嘟的可愛小臉浮現腦海,田蜜心中稍暖,眼楮里也有了些笑意,「那個調皮的小鬼,指個咳嗽的名目竟能十天半月不出門,我真是服了他的好性子。」

葉兒順著話兒往下說︰「可不是咋滴,底下的人都說六少爺聰明絕頂,樣貌象極了侯爺。侯爺還沒見過他的面兒呢,賞賜的東西多得,春喜院的小庫房都裝快不下了。」

「哼,子瑜可沒有那樣咄咄逼人的眼鼻!」田蜜最听不得人家說她弟弟象繼父,哪里象了哪里象了,明明沒有鷹眼和鷹鉤鼻嘛!

「可是,連老夫人都說象,說侯爺女乃娃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的……」在田蜜憤怒的目光中,葉兒聲音越來越低,頭都搭到胸口上了。

車廂里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田蜜繼續想心事,葉兒使勁在後悔,剛剛鼓足了勇氣準備向小姐道歉的,阿呆敲響了車門。

「蜜兒,二門到了。」

「嗯,謝謝阿呆,今天辛苦了。」

「呵呵,蜜兒再見。」

「再見,阿呆。」

阿呆傻笑著跳上車轅,動作輕盈如燕,與他的表情完全不搭。趕到阿呆和馬車消失在小路盡頭,田蜜才轉身進了二門。

門房里有人探頭看了一下,馬上又縮了回去,無人出來詢問查驗。田蜜暗哼一聲,快步拐上了去春喜院的小路。

此時正值未末交申時,大院里靜悄悄的,各房主子大概都還在歇午覺。早上起得太早,歇午覺就成了十分必要的事情,就連做粗活的丫鬟婆子,都要找個地方貓起來打個瞌睡。

春光正好,百花爭艷,田蜜目不斜視地從花間走過。嗡嗡采蜜的小蜜蜂和游戲花叢的虎斑蝶,都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她這樣的專注,令葉兒十分擔憂,主子的心結還在啊,到底在想什麼想這麼久呢。

「小姐,今天的事情……」

「不準告訴花兒,更不準告訴馮媽媽!」

小姐的聲音很嚴厲,葉兒心兒一抖,趕緊低頭答應。暗道小姐就是厲害,人家還沒說一個字,她就猜到人家要說什麼了。只是小姐,您拉人家到這角落是干嘛啊,這花兒有刺的誒,這里也不是去春喜院的路呀。

「噓!禁聲!」

田蜜在唇邊豎起了食指,葉兒立刻听命用手捂住了嘴巴,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絕對不出聲。

田蜜贊許地點點頭,自己悄悄攀了玫瑰花枝,把耳朵對準了前方小道。她的耳目一向靈敏,剛才听見有人提到雲姨娘母子,頓時起了竊听之意,拉著葉兒躲到角落。

唉,沒選好地方,怎麼是玫瑰呢,刺得手背癢死了……

「要說侯爺對咱們雲姨娘,真是好得沒話說,一年四季禮物不斷。自打六少爺出生,東西更是多了一倍有余,光是那些孩子玩的小玩意兒,都能開鋪子了。」

「那是當然的,侯爺愛慕雲姨娘,她生的兒子當然比旁的金貴些。」

「嘿嘿,你是沒瞧見今兒碧姨娘那副嘴臉,嘖嘖嘖,比寒冬臘月還冷,都快凍成冰了。」

「切,她也不照照鏡子,如今都人老珠黃了,還拿什麼跟青春貌美的雲姨娘比。」

「珠兒,要說我還真覺得挺奇怪的,雲姨娘再漂亮,那也是殘什麼敗什麼了,為啥就那麼討侯爺喜歡呢,巴巴地娶了來,連繼女都肯養在府中,那得有多大的壓力啊。」

「寶兒我跟你說,紫玉姐姐是我表姐知道吧?去年春節我跟她去看我大姨,晚上她喝多了酒,偷偷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

「耳朵拿來,我只告訴你一人……」

珠兒的聲音越來越小,田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胸脯劇烈起伏,嘴唇被牙齒咬出了血印子,看得葉兒心疼死了,又不敢伸手去撫,只得輕輕拽動小姐的衣襟,用懇求的目光阻止她自虐。

春喜院方向有了響動,紫薇的大嗓門在吼著丫鬟們做活,在花園里躲懶的珠兒和寶兒也溜了回去。葉兒听到腳步聲跑出很遠,才大著膽子跑出去,左看右看,沒人,便招手叫小姐快走。

剛才的秘密,葉兒也听到個大概,情知自家小姐此刻不能在此地久留,否則她驚怒失常的面容一定會讓人懷疑的。天啦,如果被雲姨娘發現小姐已經知道她和侯爺的秘密,會不會想辦法對付小姐啊……

田蜜懵懵懂懂地被葉兒半拖半拽弄回了雅竹院,葉兒幫她洗手洗臉也沒給一點反應,馮媽媽和花兒問她什麼更是不懂回答。

葉兒解釋說小姐可能在太陽底下走得太久,中暑了,需要睡一會。她當真撲通一聲倒在床上,死死地閉上了眼楮。

到了晚間,雅竹院的拖油瓶小姐中暑病倒、昏睡不醒的消息不徑而走。馮媽媽和葉兒到金桂苑稟報了汪氏,她只是派了個管事媽媽過來查看一下,請了個普通郎中進府給田蜜把了脈,留下一張清熱解毒的方子。

管事媽媽把方子給了馮媽媽,就把郎中打發走了,她自己也回了金桂苑回話,順著汪氏的意思把病情往輕里說,描繪成不用吃藥都能好的小事一樁。

于是汪氏繼續高枕無憂,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個小討厭鬼,還是一個每年從她手里分走大把銀子的討厭鬼,她巴不得此人明天就化成灰灰,干嘛要去管她死活!

于氏還悄悄跟她的管事媽媽嘀咕,說要是這討厭鬼沒了該有多好,她每年至少還能多賺五萬兩隻果錢。五萬兩啊,足夠西昌侯府五年的嚼用了,要不是侯爺走之前嚴厲叮囑她不得動這個小討厭鬼,她早就下手了!

可惜,田蜜是個命硬的,沒能如汪氏的願。馮媽媽給她灌了一碗清熱解毒湯,她呼吸微弱地掙扎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睜開了眼楮。她醒來時,剛好雲姨娘帶著趙子瑜過來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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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年關,本周末各種年會聚會。三個晚上都有約了,碼字時間驟然減少。采苓決定寧願少更一點,也盡量不斷。這三天日更二千字左右,下周一恢復三千的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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