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妹妹,你自去準備吧待晚上姐姐我在老爺那探探,皇上明日有什麼行程?那時再讓人通知。」曹王氏輕揉小月復,淡淡道。
「是,那妹妹就先退下了。」王氏密兒恭敬的回道,見姐姐點頭,這才蓮步緩緩而去。
此時,康熙一行已是起身,正在大廳用膳。曹寅則是陪在一邊,恭敬有余,臉上卻是笑容不斷。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還是為曹王氏有了身孕而喜。
「曹寅,待用晚膳後,朕要去你的織造府看看。順便看看是否有令德妃喜歡的料子,你可有空?」康熙看不下去了。
壞家伙,雨柔不由暗罵。對,康熙是故意這麼說的。表面上那曹王氏有孕在身,他當然得問問,征求曹寅一下意見。免得說他不厚道,連人家妾室懷孕了,還要陪著他。然則,這皇帝南巡,到任何一個地方官員家中。這皇帝一旦要出去,這地方官沒有不跟著同去的理。所以說,康熙那樣說本就是故意的。這問與不問,曹寅他都要跟著同去。
而曹寅畢竟是康熙的伴讀,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也知道他話中話,不由暗自苦笑,看來自己還是觸怒了皇上啊看來今後不能再有些許差池了,曹寅整了整心情,恭敬道︰「皇上,臣當然有空。即使事情再忙,皇上的事就是第一位。臣這就去準備馬車,定給娘娘各位小主子尋些合適的料子。」說著彎腰,急匆匆退了出去。康熙見狀也不說些什麼,繼續吃起早飯。
很快,曹寅便來報說是馬車已準備。而康熙一行這早膳也用的差不多了,自然是同意即刻出發。等雨柔到了馬車處,便看見王氏密兒,也就是曹王氏的妹妹,已等在了那里。雨柔不由挑眉,看向曹寅。
「娘娘,臣的表妹常往那里跑。對那些衣服布料很是在行,想必會比臣更能了解什麼適合娘娘。故此便將她給帶著了,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他這麼一說,,若是雨柔再拒絕,倒是會讓人覺得她是看不起王氏密兒。對她有意見,不近人情,人家是一片好心。當然以她的身份,若是不想讓王氏密兒去,拂了曹寅的意,完全就是芝麻點大的小事。但此刻雨柔,卻是有了另一番計較。
這次就讓你同去,我倒是很好奇,你會弄出什麼事來。于是雨柔淡淡道,但也想給曹寅一個小教訓,「本宮怎麼會如此小氣呢?令妹是一片好意,本宮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帶著就是。」
「臣知罪,是臣說錯了話,請娘娘責罰」曹寅一听話里有話,回頭再一想自己剛剛所說之言,頓時明白過來剛剛自己說的話,是有不敬之嫌。于是連忙跪下認錯,「臣這就讓表妹回去」
「哎.」,雨柔立刻伸手制止,「本宮既然說是帶著她,就是帶著她,哪有反悔的道理。曹大人不必如此,起來吧。俗話說的好,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輕易下跪。」說著看向身旁兒子及一眾阿哥,道︰「你們也記著,沒事別輕易跪下。這跪,一跪父母親人等長輩,二跪君王。你們可是謹記了?」
「兒子知道,謹記(德)額娘教誨」
「嗯」,雨柔輕輕點頭,隨即看向凝霜二人,「凝霜、香凝,你們二人與乳母好好照看兩位小阿哥,我去去便會回來的。」
「是,娘娘」見她們應聲,雨柔也不再多話,挽著女兒便進了馬車。
康熙見還跪在地上的曹寅,不溫不火的開口,「曹寅還不起來,你還打算跪多久?」
「表哥?」,王氏密兒見他還在發呆,忙輕拍了他一下。此時曹寅這才清醒過來,起身便已看到皇上翻身上馬了。他也不敢再怠慢,連忙翻身上馬,號令立發,馬車慢慢行駛起來。大約過了兩三盞茶功夫,織造府幾個大字,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柔兒咱們到了,快出來吧」康熙一下馬,便來到了雨柔所乘坐的馬車,伸出手等待她下馬。
有人接自己,當然不能拂了他的意。于是雨柔也不客氣,將手放入康熙的手里。康熙一發勁,她便只覺身子一輕。轉眼間人已是落在了地上。就在邊上的王氏密兒,看著他們這一親密舉動。羨慕嫉妒恨,更加堅定了要勾上康熙,得到他的寵愛。
先不管她的想法,這邊曹寅將馬匹及車,交給下人後便來到康熙二人面前,道︰「皇上、娘娘,請隨臣進去。」
對江寧織造府向往已久,更是對那龍袍感興趣的緊。雨柔抓著康熙的手,便向織造府內走去。
沒教養,身為後妃居然有那種舉止,真是給皇室丟臉。看著絲毫沒有矜持的雨柔,王氏密兒不禁癟嘴暗罵。這也讓她的信心更加膨脹,想起早飯期間,姐姐突然讓人來傳她。她便知道定是機會來了,看著雨柔的背影,她冷笑。看我怎麼將你踩下去,只有我才是最配得上皇上的。
「表小姐,老爺他們都進去了,你不進去?」門衛見她在那發呆,出聲提醒。
王氏密兒回頭望去,果然此時已是人去樓空。這個該死的奴才,怎麼也不早點提醒本小姐,她不由狠狠瞪了眼門衛。提起裙擺,快速跑了進去。
門衛遭到她的瞪視,不由嗤之以鼻,啐罵一聲繼續干活去了。
王氏密兒跑進大門,發現一行人並未走的太遠。便放下裙擺,蓮步緩緩而去。此時雨柔正看著那寸寸顏色華麗,料子上等的布匹。用手感受著這些絲綢的柔順輕軟,雨柔只覺往日滑女敕的皮膚與這絲綢一比,立刻便粗糙起來。
曹寅見狀,連忙說道︰「娘娘,這些都是上等的絲綢。若是娘娘喜歡,臣這就讓人處理,然後帶著。」
雨柔搖了搖手,「不了,這些都不適合本宮。只是覺得顏色不錯,觸感好,這才多做停留的。我們繼續看看,本宮看好了自會與你說的,定不會客氣。」
「娘娘說笑了」
走在路上,雨柔突然問道︰「曹寅,你這不是負責制作龍袍的料子嗎?你且帶我們去看看,正好也讓皇上見見,是否喜歡那種料子。」
「娘娘真是對不住了,這龍袍的料子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制作的。這龍袍一般是三年一作,其中的步驟繁多,要求高。因此只會三年才會紡織一次。」曹寅恭敬回道,「不如娘娘再到別處看看,也為皇上、阿哥、格格選些布料回去做衣服。」
雨柔聞言望向康熙,見他點了點頭。這才知曉這龍袍還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唉,我還真不知。想起還沒為康熙兒子做件像樣的衣服,雨柔欣然接受了曹寅的建議,「那就有勞你帶路,哪些布料適合他們。」
這曹寅剛想回答,一旁充當隱形人許久的王氏密兒,搶先一步道︰「娘娘,奴婢知道哪些布料適合小主子們,請娘娘隨我來。」
雨柔輕輕頷首,得到肯許,王氏密兒帶著一眾緩緩向西面走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那里掛滿了上好的布料,顏色也是極為適合阿哥格格。待阿哥、格格都選好布料後,王氏密兒突然請求道︰「皇上,奴婢能否獻丑跳支舞?」
「為何平白無故要跳舞?」康熙不應反問。
「皇上,奴婢跳的是祈福的舞蹈。奴婢看娘娘與皇上如此恩愛,眾阿哥、格格也是如此一表人才。奴婢希望能一直幸福下去,為今後祈福。」
「這」康熙很明顯有了難色,即使祈福之舞,難道不能在家中跳,非要在此。
「皇上,你就讓她跳吧也算是成了她的意,畢竟她也是一番好意不是。況且我也有些累了,正好坐下緩緩。賞個舞蹈,也是不錯的。」
「那你便跳吧」康熙見雨柔都同意,也就答應了。
得到允許,王氏密兒心里樂開了花。皇上,我來了。無比激動的暗喊一聲,但也沒有忘了規矩,彎身柔聲謝道︰「謝皇上、娘娘成全。」
此時早已有下人搬來了幾張凳子,康熙與雨柔依次落座。見王氏密兒已準備的差不多了,康熙開口道︰「開始吧」
「是」,王氏密兒應了聲,拿起取好的紅絲綢,往身上一繞。舞蹈的造型已擺好了,待等了片刻,身形一動,只見紅色絲綢迅速擊了出去。人也隨著絲綢,擺動起來。
倒真的有些舞蹈底子,雨柔觀著這舞,喃喃自語。然則她的視線卻並未集中在舞蹈上,而是緊盯王氏的眼楮。只見王氏密兒眼里不時向康熙暗送秋波,看到這里。雨柔算是明白了,色誘。呵呵,我還奇怪你今天該不會是真的來做向導的吧原來打的是這算盤,當真有趣。
就在她想著空當,只見王氏哎呀一聲慘叫,人已跌倒在康熙懷里。雨柔順勢抬頭,便見她一臉驚嚇後怕的模樣,緊往康熙懷里鑽。
被鑽的難受,康熙還算有君子風度,沒有甩開她。但也不客氣,雙手緊握她的肩,推開了。隨後連忙看向雨柔,見她一臉平靜,這才松了口氣。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曹寅,朕累了,這就回去了。」說著便走。
曹寅自然知道這是為何,狠狠瞪了眼王氏密兒,隨即隨著康熙一同回去。一回到曹府,雨柔便讓人去喚曹王氏。
「王氏,我們娘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