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所知道的告知于朕,不然你的下場會是怎樣,你應該清楚。咱們滿清什麼不多,就是酷刑多。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滿清十大酷刑,我會這樣折磨你,但永遠也不會殺了你。」康熙表情異常嚴肅,緊緊怒視著秀元,說出的話更是不客氣,「你可知道,你阿瑪、額娘都已不見蹤影。且家中雜亂無章,很明顯是人為的。你說,這樣的局面,還會有誰做的出。你難道能忍心,你的阿瑪、額娘,就這樣被賊人殺害?」
「不,你胡說。他們怎麼可能會抓走我阿瑪、額娘,他們明明說過這絕不會與他們有關的。他們是絕不會抓走我阿瑪和額娘的,他們承諾過。肯定是你,對,肯定是你讓人抓走了我的額娘,肯定是你。」秀元听到自己父母被抓,立刻眼眶發紅,發瘋似地沖向康熙。
守在身邊的三德子,哪能讓她這麼近身。手一推,便將其攔在了一米之外。
看著她這副模樣,康熙皺了皺眉,嘴角更是揚起不屑的嘲笑,「看你這是什麼模樣,就這樣,你還想當朕的兒媳婦?簡直是痴人說夢,就算是朕同意,太子也未必會要你。你也不想想,若是朕抓了你阿瑪、額娘,朕還會用得著費這個神來詢問你?」搖了搖頭,隨即對著三德子吩咐道︰「你將她壓下去,等到什麼說了,再帶過來。」
「是,奴才遵命。」三德子領命,向秀元走去。
見有人來帶走自己,將前後一回想,立刻慌了,連忙跪著向前挪了幾步,「皇上,奴婢說,奴婢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她害怕了,眼看這太子妃的夢是不可能的了,她不能再失去阿瑪、額娘這最後的親人了。不然獨自一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慢」。
三德子依言,止了步再次回到了康熙身邊。
「說吧,將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不得有任何隱瞞,否則」康熙止了聲。
盡管他的話沒說完,但在場眾人都知道,若是瓜爾佳氏秀元,有任何隱瞞,那絕對會遭受極為嚴重的懲處。
「皇上,奴婢定會將所知道的都說出來的。奴婢只求皇上能將奴婢的阿媽、額娘救出來,他們雖犯了錯,卻罪不至死。這也是奴婢僅有的請求了。」
「你倒是有孝心」。康熙肯允的點了點頭,「朕允諾你就是。」
听到他承諾,秀元大喜過望,重重磕了幾個響頭,「謝皇上,謝皇上。」
「好了,說你知道的事吧」
「是」,秀元應聲回道,「那是奴婢偷听來的,記得那天」
「侍郎大人,你可有想好,這倒底做還是不做。機會只有一次,你若錯過了,那可就沒有了。你想想,只要這除掉皇帝,那順理成章的不就當今太子登基嗎?那樣,你的女兒便會直接從太子妃一躍成為皇後。到時,你不就是丈嗎?那恢復以往瓜爾佳氏族,還不是您女兒一句話。甚至比以前更甚,待您女兒生下嫡長子,這瓜爾佳族的榮耀那可就是很久了。」
「那時我听到那人這麼說,當時真是高興地不得了。內心那讓阿瑪快點點頭答應的,在心里咆哮著。後來阿瑪真的就像自己心里所想,答應了那人。」
「那人是誰,你可知道?」
「奴婢從阿瑪與他的談話中,听到了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秀元道。
聞言,康熙問道︰「名字是什麼?」
「孛兒只斤.巴爾瑯」。
「孛兒只斤.巴爾瑯?你沒听錯。」聞言,康熙眼里閃過疑惑。這孛兒只斤,不是厄魯特蒙古準噶爾部的王姓。這巴爾瑯又與葛爾丹有什麼關系?
「回皇上,奴婢沒有听錯。這個名字听得真真切切,像這個盛京不長見的姓氏,奴婢絕不會听錯的。也許盛京常見的姓氏,奴婢會听錯,但這絕不可能。」秀元說的信誓旦旦,叫康熙不得不信。
這個熟悉即陌生的姓氏,與葛爾丹到底又有什麼關系呢?壓下心中的困惑,康熙看向秀元,「你可還有要說的?」
秀元想了想,隨即搖頭,「奴婢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時知道阿瑪答應了那人的提議後,興奮的我便沒再繼續听下去了。」
「三德子」,康熙喚道。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秀元,隨即又看向三德子,「你將她帶下去吧,關進她的房間,讓人守著。」
「是。」,三德子領命,架起秀元,便走出了養心殿。
待二人走後,一直躲在後面室內的雨柔,走了出來。「玄燁,你可是在煩惱,那孛兒只斤.巴爾瑯與葛爾丹有何關系?」
「知我莫若柔兒也」康熙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寵溺的點著她的鼻頭,眼帶笑意問道︰「柔兒,你是不是有了些眉目,知道那是誰?」
雨柔伸手當下在鼻頭上亂點的手,笑道︰「我是有些眉目,還記得我那堂弟嗎?在舉行國歌軍歌事後,他便自動請纓去了蒙古那邊。當初其實我也想用點關系,讓他在京任個職的。可當時他居然說,不想讓自己幫忙,不用裙帶關系。當時還覺得挺好玩的,前不久,他來信了。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信上說,現在準咯部的當家是葛爾丹的弟弟,也就是孛兒只斤.巴爾瑯。我想這整個事件,會不會就是他想要替他哥哥報仇呢?要知道,對外我們可是說他已經被處死了。然則,其實我們卻在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他。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我們可還真不值呢。被人這樣誤會,我們虧吃大了。我們必須調查清楚,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嗯,這樣一听,很像這麼一回事。如果真是如此,這些就來的一切不值了。等三德子過來,我就讓他去查查。」
「這樣就好,事情早點解決,麻煩就少。我現在去見見葛爾丹,與他聊聊。如果真是他弟弟干的,他還能派上用場。」
「嗯」,康熙一听,覺得是這麼回事。遂點了點頭,「你先去,過會兒我也去。」
「好」。雨柔應了聲,隨即帶著香凝便離開了。出的養心殿,雨柔直接往西北方向而去。經過承乾宮,又往右走了近100米,一座小別院出現了。
雲水閣三字掛在門前,這里以前是三格格的閨閣。現在她回來了,理所當然的也就重新給了她。現在這里住著他們一家三口,當時康熙正準備要處死葛爾丹,可沒想到卻查出了三格格懷孕了。不言而喻,這孩子肯定是葛爾丹的。當時三格格一听居然懷了他的孩子,當即便要將孩子打掉。原本她的生母榮妃也是贊成的,康熙也沒有反對。
正當她要喝下墮胎藥時,葛爾丹也不知從哪听了這個消息,急忙趕來制止了。並發誓永遠對她們母子好,對于滿人蒙古人來說,這發誓等同于生命。听了這個話,康熙這才制止了三格格的行為。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們都是純潔無暇的。
想起當時自己也勸過,雨柔不由笑了。隨即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當屋門一推開,院子里的情景便映照在了眼里。此時院中,正有一兩歲左右稚童巴在花圃邊,看著花朵上的蝴蝶。不時的從口中,發出陣陣笑語。
雨柔看著這個小不點,壞心眼起,輕輕走到花圃邊,一下便將稚童的雙眼蒙了起來。「猜猜我是誰?小巴勒。」
「是瑪嬤,是瑪嬤。瑪嬤快放開巴勒的眼楮,巴勒要看蝴蝶。」糯糯的童音響起,听得雨柔心花怒放。在他臉上狠狠親了幾口,這才放下他。
就在這時,葛爾丹听到兒子的聲音,出了屋。當看到雨柔出現在院子內,不由驚訝,「你怎麼會來?」
站起,撫了撫有些皺褶的旗袍,雨柔對著一臉驚訝的葛爾丹,揚起一抹笑容︰「怎麼,我不能來?還是說你不歡迎我?」
「怎麼會」,葛爾丹收起失態的驚訝,隨即說道︰「只是在我的映像中,好像你每次來,都是有事。說吧,這次你來又有什麼事呢?」
對于他如此直白,雨柔也不生氣。畢竟曾作為一方霸主,掌管了不少權力。即使遠離了這些幾年,但內在的君王氣還是在的。于是雨柔笑了笑,道︰「我來自然是有事的,不過現在可以放放。香凝,將帶來的玩具給小巴勒。」
「是娘娘。」香凝領命,將手上的包袱打開,隨即拿出幾件小玩具,遞給了津津有味觀看著蝴蝶的小巴勒。
見到有新奇事物,小巴勒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拿著玩具獨自坐在一邊玩耍。
看著他自顧玩的高興,雨柔想起了兩個雙生子。想必現在他們吃了又睡下了吧,真希望快點長長,長到小巴勒這麼大,就好玩了。
(喂喂,你跑題了吧現在是想這的時候嗎?)
︰(要你管)
「說吧娘娘,有什麼事?」葛爾丹可受不了她在那瞎想,忙問道。
「切,真沒意思。」雨柔膩了眼他,隨即道︰「你弟弟孛兒只斤.巴爾瑯好像來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