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腸真是好啊都受不得咱們姐妹白來一趟。在此,姐姐向妹妹道謝了。」說著,惠妃當即向雨柔福了福身。
「姐姐,你真是折煞妹妹我了。」雨柔連忙將惠妃扶起,不免嗔怪,「這都是妹妹應該做的,咱們都是一家人,能幫之事自然會幫。再說,妹妹也不是那等不通情達理之人。今後也許我還有麻煩姐姐的時候呢,到時姐姐讓我久等,妹妹也該抱怨姐姐了。所以為了姐姐不被我抱怨,今後啊,我先讓人通傳,過後再慢慢造訪。」
「呵呵」,她的這番話一說,頓時惹得惠妃連笑不止。伸出手,拍了拍雨柔的手,笑道︰「妹妹難得的有事相求于我,到時我肯定不會讓妹妹你久等的。倒是你,姐姐今後可有的麻煩妹妹呢。那時就算讓我久等也願意,只要能見到妹妹,辦完事就成。」
「這是自然我肯定會幫姐姐的。」雨柔淡淡笑著,連連點頭應允。
她們二人自顧說著,只將其余一眾妃嬪愣在旁邊。榮宜二人倒還好,畢竟她們也經常這樣干過。可剛剛偷說雨柔壞話的,可就不那麼自然了。在又說了會兒後,雨柔收回放在惠妃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其他嬪妃。看到她投來的視線,除了榮妃、宜妃以及良嬪外,其他嬪妃都俱是不自然。有的更是直接不去看她投來的視線,而其中有一個倒是坦蕩蕩的目視著她。
這般明目的注視,雨柔自然也注意到了。仔細看去,見是七阿哥的母妃——成嬪戴佳氏,雨柔不禁微微一愣。眉頭微蹙,我與她有交集嗎?還是說我與她有仇。不然,為何她那樣看我。那完全不像榮妃、宜妃那般啊
就在她暗自思索,困惑之際,凝霜叨了叨她的手。隨即附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娘娘,剛剛那樣說您的就是七阿哥的母妃——成嬪。」
對于凝霜說的,雨柔自然深信不疑。可這就更讓她困惑了,記得自己對七阿哥還是不錯的啊猶記得初次見面,還是胤祚將他從假山後面拉出來的呢。那時的他,很靦腆,很容易害羞。當時看祚兒在那兀自玩的高興,他很想上前,可是又不敢。最後祚兒終是發現了他,此後只要一有好玩的,也經常喊上他玩。現在也與祚兒的關系極為要好,按理他的母妃也不該這樣看自己啊
「妹妹,妹妹」。
「姐姐,什麼事?」感受著手的搖晃,雨柔迅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月兌口就問。
見她清醒過來,惠妃將還放在她身上的手拿下,隨後笑道︰「該是我問你才對,剛剛在想什麼呢?就盯著一個方向,叫你也不應。」
「沒想什麼,就是想到,這好像是我們姐妹這麼多人第二次聚在一起呢。第一次是我邀請你們的,而這次是你們到我這來。覺得很有意思呢。」
「你這一提,還真是。」惠妃頓時想起,「第一次,你邀請我們,可是說了許多事呢。現在想想,那次談話過後,這日子過得真的很好。」
「嗯嗯」,一連串的哼聲響起。
「姐姐,咱們還是先處理事情吧」雨柔說道。剛剛那一連串的哼聲,可不就是在听信自己。她若再這般聊下去,估計都要被這一幫妃嬪恨死了。這恨一爆發,這壞事就接踵而來了。
惠妃也曉得那一連串哼聲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道︰「先處理事,有空咱們再聊。」
「嗯」,雨柔輕輕頷首,隨即看向眾人問道︰「各位姐妹來我永和宮,有什麼事?說出來,看看我能否解決。我定當全力以赴,解決事情。」即使知道她們所謂何事而來,但表面上的還是要做做的。這樣慷慨的做法,不是很能容易收買人心,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好的,與自己交好是值得嗎?
果然如她所想,一些分位較低的,此次隨軍出征中兒子在列的,便急忙開了口。語氣里,有種對雨柔的敬佩與崇拜。就像是她自己的救命良藥。
「姐姐,這次我們來是想讓姐姐能破費,想從姐姐這為咱們兒子討些良藥。」首先開口的是十二阿哥的母妃定嬪萬琉哈氏,「妹妹們知道皇上這次讓他們一眾阿哥前去前線,我們阻攔不住他們,他們骨子里都流著皇上的骨血。大清就是滿人從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這次難得的征戰,他們定然不會就此錯過。姐姐也是做額娘的,肯定知道做母親的心情。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他們第一次出門戰斗。戰場風雲突變,一不注意便會受傷。所以妹妹斗膽希望姐姐能賜予我們良藥,讓他們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也當是給妹妹們一個安心,可以放心他們在戰場揮發。」
說著定嬪萬琉哈氏便跪了下去,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望姐姐成全」其余眾嬪妃,見此,雖沒下跪,但俱彎下了腰。
雨柔見狀,連忙讓凝霜、香凝幫忙扶起定嬪。待人起身後,又責備起來,「妹妹這是作甚?我有說不答應嗎。你那樣,不是讓姐姐不好做人嗎。」
「是妹妹的錯,姐姐恕罪」定嬪忙道歉。
「免了。」雨柔立刻擺手,看向惠妃,「姐姐,你們來就是為這事的嗎?」。見她點頭回應,雨柔說道︰「十阿哥以下的阿哥都不用去戰場,所以你們就回去吧這藥煉制也是急需時間也極難的,馬虎了事效果大打折刻。而現在的分量不夠,所以不用去戰場的阿哥們,我也只能先委屈委屈暫時不給了。等我練好了,再分發給你們就是。你們看可好?」
「這」,十阿哥以下的嬪妃,听此言紛紛猶豫起來。漸漸的視線便瞟向了成嬪戴佳氏身側,像是在尋求意見般。
這自然沒有逃月兌掉雨柔的雙眼,只是她卻注意到了惠妃等四人所沒看到的。那些妃嬪是率先看向了定嬪,隨即才看向成嬪。
呵呵,倒是演的很好,差點就被騙過了呢。雨柔暗自好笑著,現在想來,剛剛她那一番說辭明顯就是事先準備好的。而那一下跪舉動,可不就是想限自己于不義嗎?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動機是什麼。
張了張嘴,就當她要開口時,宜妃搶了先。
「這,這什麼這。德妃能給你們藥,你們就該感謝了。她不給你們都照樣,因為人家也沒義務。你們也听說了,德妃煉制藥也是非常辛苦的,現在她身體還不舒服。要是本宮是德妃,早就將你們轟出去了,哪還用得著跟你們費這麼多話。你們當這是菜市場,討價還價呢。走走走,別弄得到頭來什麼都落不著。」
「呵呵」,惠妃被她這一番話語,給逗得連忙用手帕掩嘴輕笑。雖說是輕笑,但在場之人都听得很清楚。倒是雨柔反是在說著歉意,她的這一舉止,頓時讓被說的一眾妃嬪更加的燥,,她們感激的向著雨柔道了謝後,就連忙出了永和宮。
見事態並未像自己所預料的發展,定嬪無奈的看了眼成嬪,便邁開步子向屋外走去。只是她還沒走幾步,便被雨柔立刻叫住了。「妹妹,你不是要為十二阿哥求藥的嗎?怎麼藥還沒到手,這就走了呢?」
被叫住的定嬪,立刻身子頓時的抖了一下,但隨即急忙鎮定了下來。回過頭,對著雨柔笑道︰「姐姐,既然妹妹的兒子不用去戰場,那妹妹也就不麻煩姐姐了。妹妹現在知道姐姐煉藥不易,以後不到非不得已,不會向姐姐求藥的。」
「這哪成?昨晚本宮听皇上說,十二阿哥得了這個消息後,強烈要求前往戰場呢。皇上看他也有十多歲了,又是自己要求的,于是就答應了。現在妹妹你說,這是不是情非得已的時候呢?」
定嬪萬琉哈氏聞言,身子立刻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分明听出德妃話里,不同的韻味。她敢肯定,德妃定是識破了剛剛自己的小伎倆。這可如何是好?听她那意思,像是會給藥又不像是會給的。
惠榮宜三妃,以及良嬪,她們雖不知道雨柔為何將定嬪留下,又在她說了不求藥之後,說出十二阿哥要去戰場。但從那稱呼上便很清楚的知道,這其中定有不尋常,不然不會將稱呼上的我改成本宮。她們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從我變成本宮的含義。頓時心里的好奇心被抬了起來,紛紛注視著二人。而香凝、凝霜,則是恭敬地候在雨柔兩側。
整個大廳靜默了幾秒後,雨柔開口打破了沉寂,「定嬪妹妹,你能與本宮說說,為何要那樣做嗎?視線說好了,本宮可不喜歡一再的被騙被耍。那樣的感覺著實不好,你們說是吧」說著,雨柔轉頭看向惠妃等人問道。
惠榮宜幾人很顯然是站在雨柔這邊的,听了她問話,忙點頭表示認同。雨柔見此,視線重新聚在了定嬪身上。笑了笑,也不說話。
但就是這笑而不語,讓定嬪萬琉哈氏害怕心驚不已。以往總听人說笑面虎,但此刻她終于知道什麼是笑面虎,什麼叫笑里藏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