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淺酌的嬌人兒,你爭我奪的搶糕點的三個小蘿卜頭,冉冉的火盆架起,輸送暖暖的氣息。矮幾上放著八小盤糕點,翠色,棗色,玉色加上細美的花紋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板磚心里不由的泛起溫暖的感覺,只是突然——臉色變了幾遍後才恢復,二十里外有人在急速朝村子過來,只是沒有血腥氣。家里的小孩子們倒是如常,吃著好吃的聊著山里的好玩的事和練武時自己的心得。待一杯杏仁茶見底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板磚起身對著門外喊了句
「誰啊?」
「拜年的!」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
板磚便走到門口,打定主意若是對方有任何敵意直接擊殺,一開門,外面站著個翩翩濁世的佳公子,負手而立,滿面笑容。
「這年關的,哪有將拜年者晾在門外的說法?怎麼大哥不準備請我進去?」
「……」板磚打量了下,卻並沒有側身讓人進去,他本就壯碩,這故意而為之,那院門還真就被擋了個七七八八。
「好吧好吧,在下名叫東方玉,此番前來是為慕尊夫人的美名」東方玉等了許久都不見人讓他進去,只得報上名來。
「啪」門關上了。
踫了一鼻子的灰的東方玉很是無奈,自己不是萬千美女都想見的人兒麼?試問這普天之下還有誰不知道他玉公子的大名,從他手里出的美人圖,那個不名揚天下?怎麼這回他特意趕過來卻吃了閉門羹?只是他東方玉自詡正人君子,既然別人不讓他畫那就算了,只是這遠遠看一眼總是可以的吧。環顧四周,就看見一旁的高聳的楊樹,一躍而上,驚鴻一瞥!
只見廂房內是一家其樂融融的情景,剛才那鐵塔般的漢子,三個女乃女圭女圭,還有就是那像空谷幽蘭般的麗人,不她有空谷幽蘭般的靈氣,卻又加上桃花仙般的美。 當一聲,掉在地上的東方玉喃喃自語「詡為天下第一美人怕是也不為過啊」
倒也不是由由美得那般驚人,只是自從來到梨州境內,又恰逢冬季將至,大大咧咧的梨州女子就是連官家小姐都有著梨州的特色如同漢子般的利落大氣。人人裹得像是粽子一般,發式也是毫無美感,就算是從江南過來的人家也都耐不住這嚴寒裹得臃腫不堪。再加上寒冷的北風吹得人人臉上都是裂口,本還算的上光滑的肌膚也是毀了。這些在其他人眼里倒不算什麼,只是一直只在美人中模爬滾打的東方玉時常都是閉著眼楮不肯去看了。冷不丁的遇上一個那就是渴了三天三夜的人遇上泉水的模樣,自然舉得這水是天下最好喝的水了。
見外面的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板磚想到是慕由由美名而來,態度也不會太好。你想想,任誰一個男人被別的男人覬覦媳婦兒的滋味都是不好受的吧。所以也沒請人進來,直接給關外面了。
大雪紛飛的夜晚,吃了閉門羹的東方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里走著,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山頭總算見著戶人家了。嘴角一撇,撒著嬌的呼著
「三嬸兒!」
「誒!」那屋內飛出位風韻猶存的婦人,一邊應著一邊提起東方玉直接飛回山頂的屋內了。
這屋子和北方常見的農戶一樣,也是青磚白牆,屋子里養了雞,還有山上常見的野兔見生人來了簌簌的擠在一起。正屋內坐著為目光精爍的中年男子,正是天外天叛逃而出的東方戰。他唯一的子嗣在天外天三大家族權利傾軋中死去,準確的說,東方家已經被逐出了天外天,而東方玉也是東方家唯一的傳人了。
「嗯,來了就好」東方戰抬眼看看眼前的佷子,點點頭,眼底卻是一片黯然。當年出逃的東方家到最後只剩下他和二哥兩個,如今佷子過來投奔自己,那代表二哥怕是已經去了。
「三叔」東方玉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又和三叔講了講如今天下的局勢,只覺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扛不住,便嬉笑一聲。
「三叔,我去問問三嬸飯好了沒,這大年三十的可不能餓肚子!」
便溜進廚房和正在做飯的三嬸聊了起來。三嬸如今也快五十歲了,一直和三叔生活在這橫斷山脈里,倒不是躲那天外天的人追殺,而是三叔他自己放不開。總想更進一層樓達到武聖的境界重回天外天,這橫斷山脈算得上是靈氣極佳之地又無人打擾。哪像自己早就放開了,還四處頂著天外天的名義招搖撞騙
「三嬸,你也要勸勸三叔,別這樣逼自己,那天外天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東方玉一邊燒著火,一邊對著正在切菜的三嬸及芳草說。
「唉,怎麼勸呢,那天外天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回去有什麼好,可你三叔那個人你也知道,他認定的事哪是人勸的動的」三嬸也是無奈。
「沒法子說嗎?這橫斷山脈的朝陽峰的靈氣怕是和天外天差不多了吧」東方玉深吸一口氣。
「那可不,而且這山大,里面天材地寶可不在少數,我去其他地方也是逛過,不少地方靈氣比這兒還好,只是被那些不懂修煉的山野村民住著了,浪費啊」三嬸也是頗為贊同。
「那為什麼一定要回天外天?這里什麼都比天外天好」東方玉離開天外天的時候才是三歲左右,如今都二十多年過去了,對天外天的記憶也忘的差不多了。
「南嶺是一個象征,一個家族能夠進入南嶺並且在天外天站住腳,那是對一個姓氏最高的榮耀,這代表這個家族每一代都會有武聖的出現,並且會更進一步成為武將,武帥,武帝,武神!武聖只是一個最初的分水嶺,在世間卻被冠以極高的稱謂,要知道在天外天武聖其實是被稱作武師的」及芳草,將南嶺的事娓娓道來。
「那我們東方家,是因為沒有武聖,不武師的出現才被趕出來嗎?。」東方玉以前從未听父親提起過南嶺的事,父親只是讓他努力習武努力習武再努力習武。他的妙筆丹青還是自己偷偷學的呢,至于南嶺,他只想抹黑,便掛上了名。
「當然不是,東方家每代都會出武師,並且不止一個,家主甚是是武將。只是二十多年前,家主被另外的兩家,陳家和駢家給害死,然後又追殺東方氏族所以才導致東方家的沒落」及芳草,先是哀默了一會兒後又恢復了,笑笑揭開鍋嘗嘗咸淡後,就轉身找盤子盛菜了。
東方玉則是默默的回味著剛剛三嬸說的話,這些他不曾听過的關于東方家的秘聞,回想起曾經抹淚的母親和一直迫切的希望他成為武聖的父親。
及芳草把菜盛好後,又切了些臘肉放進鍋里煆油,把洗淨的白菜擱在砧板上
「你呀,也不要太在意,這些話當故事听听就成。你三叔這幅氣鼓鼓的模樣還不是這山里出了個武師,他想和人家打架,結果人家沒理他,追又追不上,所以就這樣了」三嬸笑眯眯的說。
「啊?真有新武聖出來啊,不武師」東方玉也不是個悲秋的人,一會兒功夫就被三嬸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咳咳」門外傳來三叔的咳嗽聲。
「那老小子還好面子呢」三嬸小聲說著。
「咳咳咳咳」外面的咳嗽聲更大了。
「三叔,您也別在外面站著了,天這麼冷,進來暖和暖和」東方玉連忙狗腿的把東方戰給拉了進來,「三叔可得和我說說,這武——師的事兒」見三叔沒啥反應,又忙加道
「三叔三嬸,你們不知道吧,這現在梨州城里可是都人滿為患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尋呢,听說各國王室都派人過來了,也不知道那新武師到底是有沒有」
「有」東方戰頂不住佷兒熱切的目光,應了聲。
「那,據說是得了北梵宮的原天經而成的新武師是嗎?。」
「原天經?那是什麼東西」東方戰也提起了些興趣。
「是北梵宮前人留下來的秘籍,說是可以練成武師」東方玉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報詳細的說了出來「據說五年前那原天經就是在這里失蹤的,那原天經據說是一門很歹毒的功法,用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而且所殺之人的內髒都會化為粉碎」
「那不是」東方戰又惜字如金。
「?」
「?」余下兩人面帶疑惑。
「那人出手後我是第一個趕到的,那一千人都是被拳勁在胸前打出一個大洞,是至陽至剛的正派拳法」東方戰回答道。
「那據說是一拳打死一千人是真的嗎?。」東方玉好奇的問。
「當然不是,是三拳,過山谷的人一拳,兩邊山側各一拳」東方戰分析道。
「……」東方玉很無語,這其實就是一拳打死一千人嘛,要是一千人都過山谷不就是的了,咱講的是那人的實力,不是這麼具體的人是怎麼被打死的。
「三叔知道那人是誰嗎?。」
「……」三叔沉默。一旁的三嬸小聲說「剛剛不是說沒追上嗎?。」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