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由由的話,板磚這才扯開笑顏,然後就很歡喜的去做蜜汁梨的準備工作了。
「娘親,北山上的水梨是不是被爹爹全摘了啊?」這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橙久的聲音,可不都惦記著山上的那片梨樹呢。
「是呢,娘親準備做蜜汁梨,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由由一听是赤煉他們來了,也很高興。這群孩子現在每日晨醒定昏的,比以往是有規矩了許多,可也少了不少樂趣。不過似乎是又長了一歲的緣故,似乎更加喜歡到東由居來,和爹娘一起了。
「我就說是爹爹都摘回來了吧,你還不信」赤煉率先踏進門,緊跟著的橙久則是對著後邊兒的黃墨說道。
「我哪里知道……」黃墨癟癟嘴,有些不服氣卻又無話可說。
「怎麼了?」由由笑著問道。
「我們路過這邊兒想去看看梨子熟了沒,結果上去一看,連個小秧果都沒有,他就急了說梨子都被雀子吃了,今年沒有蜜汁梨吃了」橙久笑著說道,順帶看看不好意思的黃墨。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黃墨連忙申辯道。
「看看,說不出話來了吧,我就說準是爹爹提前過來摘了,若是雀子吃了怎麼會連寫秧果都沒有,地上應該也是有果核的……」橙久還在那里笑。
黃墨卻是不依了,挪了個位置挨的由由近了說道
「娘親,我是想吃你做的蜜汁梨了,才不是……」
由由也笑了,三個孩子如今都是小大人了,身長玉立的,長的體面又迷人的。
這邊兒,板磚拿了短刀片在那里削水梨,蜜汁梨是不要果皮的。削出來的果皮一圈一圈的長長的落在地上,這法子還是他見由由削的時候學的,只是論刀工他自然是強上許多倍,削出來的果皮薄而不斷,很是好看。
赤煉坐在一邊,也洗了手,過來削皮。被板磚攔住,讓他去核就好,反正也是要去核的。爺們兒連個就坐在一邊,聊聊話。
「爹,當初你是怎麼把娘親弄到手的?」赤煉回答了些武學上的問題後,話鋒一換,就問到了這上邊兒。
板磚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又繼續轉動著手里的梨子,不自然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我沒啥就問問」赤煉也有些不自然了。
「……」板磚思索了好一會兒,若非要說他是怎麼把由由娶到手的,那就是他花了十兩銀子,就把由由背回家了。只是這話真是不好說啊。
見爹爹不說,赤煉也不好意思多問,只得把話題岔開,又說了說他在楚都交友的事。總算是把這件事一帶而過。
三個孩子留下來吃了午飯,飯後又用了蜜汁梨這道甜點。看天色漸暗了才起身回去,由由又拿小罐子裝了不少蜜汁梨過去給他們帶回去吃。這才準備休息。
板磚在院子里又比劃了一圈兒太極,比劃比劃之後想起今兒赤煉的問題,還是覺得孩子問這問題有些不對,好端端的干啥問他怎麼把由由弄到受的?莫不是他也想弄一個,這麼一想才恍然大悟,是啊,難道是赤煉有心上人了?這事兒可是要和由由說說。
雖然今兒三小也過來了,大家吃了不少,可是畢竟是一片果樹,上頭結的梨子可真不少。吃了二十來個還剩下兩百多個,得想法子存起來,等天兒涼了就爛的慢了。
一旁的小妖看著夫人表示納悶兒,夫人讓她找胡伯要了酒,聞著挺香的,好像喝一口。不對不對,夫人要酒肯定不是用來喝的,夫人最討厭喝酒了。
然後夫人現在又在找大缸,大缸做什麼用?果子不是要擱在籃子里的嗎?擱在大缸里多容易爛掉,今兒吃的蜜汁梨這麼好吃,這些梨子可不能白白爛掉。可又不知道怎麼勸夫人,正在一旁抱著酒壇子著急呢,就看見老爺過來了。趕緊祈禱,老爺老爺你快別讓夫人用大缸裝梨子吧,好吃的蜜汁梨就要飛走了
「由由你這是做什麼?」過來找由由說赤煉的事的板磚見到由由這邊兒敲敲那邊兒看看,問道。
「找大缸」由由頭也不抬繼續找。
「大缸?你要多大的?」板磚又問。
「得把那堆梨都擱下,然後又不會裝滿的」由由回頭指指門口堆著的那堆梨子。
板磚看了下,又估模了下尺寸,就走到廚房把平日用來儲水的大水缸給了過來
「這個夠大不?」
由由一看,誒,這個不錯,就點點頭。然後讓板磚把水缸搬到門口,先是把酒壇子上邊兒的封紙給撕開,擱在水缸中間然後再挨個兒的把梨圍著水缸擺著,直到把所有的梨子都放進去為止。
待板磚把大缸搬到陰涼處後,由由隨著板磚回了廂房,洗洗手問道
「剛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板磚就把白日里和赤煉的談話的事一說,又說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嗯,你想的有道理,我明日問問胡伯,再把赤煉的武伴叫過來問問就知道了」由由一听也點頭,板磚估計的不錯,赤煉估模著應該是有心上人了。
板磚一听也放心了,這樣的事,他是不太會處理的還是交給由由比較好。
第二日,一早,由由在飯桌上暗地里觀察了下赤煉,發覺他果然是有些恍惚。和板磚點點頭,待三人一回去後,就讓小妖去把胡伯叫過來。
對于這樣的差事,小妖是非常高興,可以氣氣胡伯。于是小妖就非常非常歡喜的沖了出去,然後非常非常沮喪的把胡伯帶了過來。能不沮喪嗎?原本小妖以為自己的腳程是莊子里除了老爺最快的,上回胡伯還追得氣喘吁吁的,這回,看胡伯淡定的,淡定的她要炸毛了
「胡伯,這回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三位少爺最近都在做些什麼?」由由讓胡伯坐下問道。
「夫人,三位少爺最近都是很听話爭氣的,每日上半晌都會習字,下半晌都會練武」胡伯恭敬的答道。他原本只是敬重莊主,大約是骨子里帶來的以強為尊的理念作祟。只是夫人雖弱,可老爺注重夫人,老爺注重的人就是他要注重的人。
「呃,那大少爺呢?大少爺在做什麼?」由由一听與平日也沒什麼區別啊,又追問了句。
「大少爺?」胡伯一愣,然後想起這些日下半晌大少爺總往楚都里去的事變心里有了計較。
「回稟夫人,大少爺並無不同,只是大少爺這段日子去楚都去的勤了些想必是遇見了志趣相投的友人」胡伯想了下措辭說道。
「那他在楚都里做些什麼,你知道不?」由由一听估計赤煉的心上人就是這楚都里的人了。又問道。
「夫人,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夫人倒是可以問問大少爺身旁的鮮卑」胡伯連忙回道。
「鮮卑?」由由听到這個奇怪了。
「是的夫人,他是大少爺身邊的武伴,名叫鮮卑」胡伯恭敬的說道。
「嗯,那就把那個鮮卑叫過來吧,最好是不要讓赤煉知道」由由點頭,問身邊的人確實是最好的。
胡伯連忙躬身退了出去,想法子去把鮮卑給叫過來,然後又不讓大少爺知道去了。
過來一會兒,一個皮膚極白的少年就被小妖帶了進來
「你就是鮮卑?」
「是的夫人」鮮卑進來看見夫人怔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怪異之色,然後就立即跪下應道。
「那個,起來說話,以後就不要跪了」由由當然是捕捉到了這個少年眼里的古怪之色,有點兒奇怪,正想問問呢。見他二話不說就跪下了,連忙還是先叫他起來的好。
「咳咳,我叫你過來是想問問大少爺這些日子去楚都都是做些什麼?」由由見少年站起來,抬眼看了下自己,眼里還是有些怪異,不自然的咳嗽幾聲然後問道。
「這個,夫人,你還是問大少爺吧」鮮卑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沒有回到。
「哎呀,不是因為不能問他,才偷偷的把你叫過來的嘛」由由有些癟嘴,這小子看起來挺靈光的怎麼這點兒道理也不懂。
「那個你過來他不知道吧?」由由又連忙問一句,可不許讓赤煉知道了,這小子現在估計在叛逆期。
底下人的沒了聲兒,只是肩膀卻是有些抖。
鮮卑是真想笑了,夫人真的是……怪不得胡伯一提到夫人總是長吁短嘆的。
「成,你忠于主子,不能說,我就問你答是或不是就好了?」由由托著下巴,這小子不錯,挺衷心的。
「赤煉他到楚都里是不是去看姑娘的?」
「是」鮮卑又笑起來了。語調里都帶著笑意。
「那他是不是又心上人了?」由由只當鮮卑是忠于主子,勉強回答聲音才會變的。
「是」
「那他的心上人喜歡他不?」
「……」鮮卑語頓了,這個問題他還真不好說。不過看那女子眼高于頂的架勢應該是不會喜歡少爺的。
「不是」
「啊,那豈不是單相思」由由一听,忍不住擔憂了起來,這下可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