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這個瓢蟲的殼兒是鹽巴了,由由對著大清早兒才裝滿清水的陶甕,齜牙,咧嘴。果不其然,自己以前的小白牙,現在已經是小黃牙了。
秉承寧可沒吃的,不可不刷牙的真理,由由立馬把今兒要去,那跑了大凶魚的潭子去瞅瞅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先去一旁的那個大蟲殼上掰了一小塊下來,拿到水里洗淨了,再用自己的碗舀了一碗水。蹲在山洞門口由由就在那里,拿著半個巴掌大小的蟲殼磨牙。
等到把自己的牙齦都戳出血來了,由由才收了手。端起自己的碗,灌了一大口水來漱口。直到自己的嘴里沒有那股子血腥味兒了,才停下來,手里的碗里也沒有什麼水了。
又跑到大陶甕那邊托腮看了看,自我感覺小牙白了不少。砸吧砸吧嘴,這個蟲殼鹽還好,沒有什麼怪味。又拿了自己刷牙用的蟲殼,只是磨損了很少的部分,幾乎就是沒啥大小變化,看來也挺經用的。
只是,那刷牙的興奮勁兒過去了,嘴里被那蟲殼鹽戳的地方還有點兒疼了。由由就覺得牙刷這個東西是必不可少的了。只是,以往的時候牙刷都是板磚做的,而且他做的時候自己都沒有看看,那時候自己好像只顧著吃什麼東西去了。
看來得自己去模索怎麼做牙刷了,記得以前用的好像是木制的,拿著表面光滑的蟲殼,由由有些出神的想著,好像自己平日里忽視了很多東西。自己不習慣用那個柳枝纏著軟布的簡易牙刷,說是蘸鹽不方便,還不好刷。
抱怨了幾次後,板磚就自己去鼓搗,過了幾天就興沖沖的拿了一只柳枝做成的新刷子,雖說還是沒有刷毛。可是那柳枝頭處被小心的開了不少鋸齒,還都細心的磨的光了,刷起來一點兒都不疼。
記得自己還不信呢,沒有刷毛的牙刷,怎麼能刷干淨牙齒。非要在板磚的嘴里試試,也是那時候自己才知道,板磚的嘴里最後一顆板牙是沒有的。是在很小的時候沒有吃的,餓的狠了就去撿村子里富戶家的孩子扔得窩窩頭。那窩窩頭里塞了一顆石子,他又咬的凶,結果磕掉了。
思緒沉浸在往事里,由由一只都是呆坐著,直到一股冷風吹進來,打了個激靈才突然醒過來。看向洞口外的天空,原本還是晴空萬里的模樣,突然就烏雲密布。
慢慢的走到洞口,這會兒帶著雨沫子的冷風又吹進來。由由抱著雙臂,覺得更冷了。縮回洞里,回到平日生火堆的地方,又搬了些柴火,想把留著的火種吹吹,看能不能把火生起來。
姿勢不雅的趴在地上吹了老半天,直把自己吹得灰頭土臉的,總算是把火生了起來。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由由把自己碗架在火堆上,準備燒些熱水。這突然變天,淋了雨怕是會被凍著。只是清水已被燒開,可是往常一到天黑就會回來的黑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且外面的天氣很不對,明明很早就開始刮風有雨沫子落下來。
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大雨落下來。而且,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由由總覺得這風這雨掛的有些邪氣,她原本就是對外界要敏感些如今感覺到絲絲黑氣從天而降,落到地面又漸漸的散去。
黑人左手抓著一只碧王豬,一只落雲獸的蹄子,飛快的往回趕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天色一開始變黑他心里就非常的狂躁。他迫切的想回到自己山洞里,呆在自己的伴兒身邊,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平定下來。
飛奔的途中,無妄山脈里的猛獸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都龜縮在自己的巢穴里。他這一路走的非常的順利,只是他的心更加的狂躁,還有憤怒。突然停下腳步的黑人轉頭看向那天空中最黑的地方,那里時時還閃著雷電。他有一種想要過去,過去把那里轟為灰燼的沖動。
這種沖動如此的強烈,讓他忍不住的想往那邊邁開步子。只是走了幾步黑人下意識的低頭看你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獵物。他是要回去的,要回到自己的伴兒身邊,只有那里自己才能讓幾乎要炸開的腦子平靜下來。
于是又是抬腳,不過這回是朝著自己的山洞的方向,黑人腳步越來越快,他也越來越不清醒,漸漸的喪失了意識,只知道往回走往回走。
由由開始還能坐在火堆邊看著洞口,期盼著黑人回來。漸漸的就有些坐不住了,這個森林是這麼的危險,黑人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可是自己這樣冒冒失的出去,不是更找不著他。而且,自己出去若是踫上什麼猛禽,黑人估計也不會救自己。
猶豫了很久的由由最後還的決定自己不能就這麼坐在山洞里,不論黑人出了什麼事他肯定會想著回來的。自己還是到外面去,到黑人下山的路上等他,他肯定會從這條路回來的。
萬丈高處——
渾身都散發著墨色氣的冠冕如玉的男子,笑眯眯的對著一旁還在拼死抵抗的男子
「破天,你還在抵抗,你明知在我手里,你抗不了三招的」
帶著面具半遮著臉的黑衣男子咬緊牙關不開口,只是揚著雙臂幻化出來的利刃硬扛著對方的長槍。
「呵呵,破天,重樓已經死了」那華服的男子又開口。
「你胡說,大人他沒死」破天一听,手上的黑氣更加的濃厚。那原本有些不支的雙刃也變的清晰起來。
「你的大人是我,不是重樓我才是天魔城的主人,我才是」華服男子聞言有些怒氣,伸出食指指向那壓在雙刃上的長槍。破天一口血就噴出來。
「你花犯只是個跳梁小丑而已,我破天忠于的永遠是重樓大人」破天瞪大眼楮怒斥道,然後就支持不住那長槍的力道,眼看就要被批的飛灰湮滅了。
突然空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長槍,繼而一個人影也浮現出來
「花犯,得饒人處且饒人」突然出現的人身上穿著短襟鎧甲,剛正的臉上浩然正氣。顯然和這群人不是一個路子的。
「葛山,你也想插手我魔主的事情嗎?」。那花犯一張俊俏的臉難看起來。
「我不想插手,可是無妄山脈可不僅僅是你們魔主的,你這般將你的魔氣散進山脈里,將妖獸都魔化了我們人主又該如何?」葛山對于聲色俱厲的花犯並不感冒,雙手抱胸的說道。
「哼,我在這里教訓自己的屬下,魔氣外溢是難免的,難不成這都礙著你了?」花犯看了眼破天,不想放過他。
「非也非也,這破天並非你的屬下」葛山雖說長的敦厚老實,說起話來可不是這樣的。
「你」花犯看著明顯站在破天那邊的葛山,語結。這個葛山是個武尊,若是動起手來怕是自己也討不來好處,還要留著力氣和天魔城里的那群老頑固磨呢。
「既然如此,破天,我看你能不能永遠呆在人主那邊不回來」花犯氣沖沖的扔下一句,然後卷起魔氣,消失在空中。天空也因為魔氣的中心沒有了,漸漸的露出晚霞。
「多謝武尊大人救命之恩」破天見那花犯離開,搖搖欲墜,還是對著葛山說道。
「嘿,我就是敬佩你這個忠貞為主的勁兒」葛山伸手扶住破天的身子,一個閃身,就落到附近的一處高峰的峰頂上。
「武尊大人,你的救命之恩,破天沒齒難忘,只是如今破天肩負尋找重樓大人的重任,不能分身,將來若是找到重樓大人……」破天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葛山攔住了。
「舉手之勞而已,我也看不慣花犯那個娘娘腔,再說以往我還和重樓一起喝過酒呢,權當是還他酒錢吧」葛山笑著說道。
「武尊大人,破天將來一定……」破天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葛山就扔下幾瓶傷藥,拍拍走人了。他可不習慣呢這麼墨跡墨跡的。
破天手里拿著那些傷藥,看向身處的山脈,大人就是在這里失蹤的。花犯既然肯定大人已經死了,那麼大人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大人一定沒有死想到這里,破天也不矯情了,打開藥瓶內服外用的一並用上。自己還要去尋找大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耽擱。
由由在昏黑的光亮下,裹緊了衣衫邁開步子往懸崖那邊走去。她只知道每次黑人都是從這里下去的,但不知道是怎麼下去的。而且自己記得自己是可以夜能視物的,為什麼現在看過去還是黑絲盤落,看不清那下面有什麼。
而且四周都是黑風嗚嗚聲,也听不到下面的聲響。由由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的往往常黑人下去的地方挪過去。于是這麼四十多丈的距離走了很久,等到自己挪到崖邊的時候。突然從空中沖過來一個黑影。把自己撞在地上,由由在昏過去的前一息還在嘆息
真是自作自受,自己好好呆在山洞里不是挺好的嘛,這一處來就撞上凶禽了,人沒找到,自己估計得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