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沙城的地牢是名副其實的地牢。暗黑不見天日的,而且在沙漠這個缺少樹木的地方,地牢里只有石柱,就是牢房的柵欄也是石頭的。只是石頭的工藝畢竟不是太好,石柵欄中間的縫隙大的里面的人都能直接鑽出來。
小賈把手里的發餿的草餅挨個兒的扔到每個牢房里,然後就擺出凶惡的樣子,喝了一句
「都老實點兒,老實點兒,听見沒?」他本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因而這句吼聲一點兒震懾力都沒有。不過牢里的人都沒有反抗,他們不敢反抗的是這里的規矩。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的規矩。
小賈見狀,滿意了,就往回踱步子。這份差事是老爹送了不少的禮給弄回來的。自己得好好干,爭取早日做的牢頭頭回去給老爹顯擺顯擺。想到這兒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上干勁兒十足。想到今兒還要去翻翻簿子i,看看誰的居住費已經到期了,得趕出去。
牢飯是這麼好吃的?那是要交居住費的
今兒還要值夜班,真是——太好了。這是牢頭對自己的器重暗暗握拳,小賈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倍增。
到了夜里,小賈把自己白日里留下來的肉食攢在一塊兒,送到最里頭的那個小女圭女圭那里,這個女人抱著孩子還敢和人打架,這不被抓進來了吧。可憐那孩子還不到一歲,雖說牢頭說不要多管閑事,可是那孩子真是可憐,小賈看了幾次還是沒有忍住,偷偷把自己唯一的幾塊肉都留下來,希望這孩子能熬過去。
從女囚犯的牢房門口路過的時候,忽然一個小貓似的聲音響起
「小賈,小賈」
小賈四處看看,這聲音真是像小貓兒的爪子在自己的心口撓了幾下子一般。小賈轉頭,就看到了白日里被帶出去了好幾次的女人。
說老實話,這女人真是自己看過最好看的女人了。只是白日了她被帶出去的時候,一同值班的吳大哥說了些葷笑話,雖說自己小,可是自己是真的曉得這些事的。那女人得罪了城里有權勢的人,叫出去是賠罪的,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怎麼賠罪?誰不知道。
「你有什麼事?」小賈看著靠在石欄上,半個身子都伸出來的女人,有些警惕的問。
「小賈,你還不是男人吧?」風情萬種的天杏笑著問。
「胡說我怎麼不是男人了我明明就是男人」小賈聞言拔高了音調。
「你沒嘗過女人的味道,怎麼是男人了?還是男孩兒吧」天杏眯著妖媚的眼楮。
「……」小賈語結,他是沒上過女人,可是這種事兒怎麼能承認。
「誰說我沒有上過,我上過好多個呢」
小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女牢這邊兒還能看到一點兒自己值班的地方的燈光。這時候顯得朦朧不已,他咽咽口水,看著這個自己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然後就被拉進了那個石牢……
沙府前,一個半大的孩子,有些懊惱的模模頭,臉卻止不住的微紅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記得不是特別清楚,只是想起手模在那滑溜溜的肌膚上,聞著甜香的味道。那女人軟弱無骨的手模著自己老2,然後帶到一個很舒服很舒服的地方……
猛地搖搖頭,小賈把腦子里的那些香艷的東西甩到一邊拿著手里的信,上前敲敲門,等待里面的人過來問話。只是那個女人要自己做的,找到一個叫繡娘的人,把這封信交到她手上。按照那個女人說的地址,小賈去找了一番,結果說這個繡娘住在沙府上。
原本自己是沒有膽子到沙府這樣的地方的,只是這幾日每次送飯的時候那女人雖說沒說可是都看著自己。讓他渾身不自在,所以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
「有人找我?」由由正在描幾個新的花樣子。這幾個是她這幾日看到園子里的不少花,很久沒有看過花了,都快忘記它們是什麼樣子的了。
男僕又是應道。
「那,我去旁門那邊兒看看」由由想了想,這兒她倒是不擔心什麼危險。沙府在罪沙城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是,我去和那人通傳下」男僕點頭。
回到自己的房間的由由看著手里的信,面色有些恍惚。仿佛那日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有些東西不想記起,好像就這麼的忘記了。
這封信如果自己沒有估計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女人寫的。怎麼,當初自己阻止他們在罪沙城里爭斗的時候,誰理過自己?不是讓自己回去嗎?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由由轉身去了梳妝台上,把自己花了大力氣找到的地圖,據說憑著這個地圖能夠走出這個幻海沙漠。
他畢竟是到這里來尋找自己的,而且那日,他也救了自己的。有些事情總是要了結的。
只是這畢竟是犯了事兒的,不知道自己攢下來的沙銖能不能把人給弄出來。若是不行的話,隔空的望著沙珠珠的閨房,只能靠她了。
第二日,由由去了地牢那邊問了問情況,沒有後門兒與官打交道總是無比的艱辛。而且自己攢下的沙銖並不多。他還沒有完全的好,能幫他留下一些是一些。
踫了幾次壁的由由還是找到了沙珠珠。
「你要救人?」沙珠珠正在看著新的首飾,一邊問道。
「嗯,他在街上和人打斗,然後被抓近了地牢」由由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下。
「哦,沒有傷人吧?」沙珠珠把首飾收了起來,挑出一套頭面準備著裝。
「這個,應是沒有的,對手和很厲害」由由想了一下,當時既然他要自己相助,不能奈何對方了。
「那就好,等我裝扮好了,我們就過去看看」沙珠珠把首飾擱在梳妝台上,然後笑著說道。
由由知道表小姐這是答應幫忙了,連忙走過去要幫她打扮,看到了那個金步搖,想了想還是拿了下來。轉而換上了支珠頭簪,果然看上去就清爽的多了。
其實沙珠珠並不傻,之前繡娘一直都不肯到自己府上,她也派人打听過,得知繡娘是為了照顧她的癱子丈夫的。打心眼兒里敬佩著這個女子。為此也對繡娘親近了很多,她還是覺得能對自己的愛人這般不離不棄的。總是心地好的人。
之後的事情,自然是簡單不已了,沙珠珠的大名在罪沙城還是響當當的。倒不是刁蠻,而是任性,想做什麼更是攔不得。而且還有個護短的要命的爹,不管自家的女兒做了什麼,先肯定是對的。就是發現錯了,也打死不認,最多拿出些讓人稀罕的要命的東西做賠禮。
用沙老爹的話說,就是自從養了這個女兒,他的一點兒家底都快掏空了。
板磚是低著頭被人帶出來。他自從進了地牢就一直在找天杏兒說的那個人,只是把牢里最老的那個人都問遍了,還是毫無線索。
最後只能斷定那人應該是死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麻煩卻是上身了。
而且這些日子由由都沒有來看過他,那日的事情他不肖想就知道由由定是生氣了。只是相信由由定是在外面想辦法把自己弄出來的,他進了地牢才知道,在大街上打斗是犯了條例的。得在里面呆好長一段時間。
「小姐,就是這個」哈著腰的牢頭全然不見了由由獨自過來的時候的趾高氣揚,差點兒沒把他把油肚子給彎的縮回去。
「繡娘,是這個嗎?」。沙珠珠回頭,低聲對站在身後的由由說道。
「是的」由由只看了那人一眼,就能斷定,這三年來她常常給他擦拭身子,給他做衣衫。只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比以往瘦了,地牢里的生活定是不太好的。由由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把這個人忘了。現在才知道怎麼忘的了,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疼的不行。
暗自里罵自己下濺,別人都不要你了,你還這般自己在這里肖想。低下頭,不敢多說什麼話,怕自己忍不住會嗚咽出聲。
那邊兒牢頭兒正在幫板磚消這回的進地牢的記錄。由由低頭對這沙珠珠說道
「多謝表小姐,繡娘想先回府上了」說完也不等沙珠珠的回話,就先跑出了屋子。
「誒,小姐,這個繡娘好無禮」沙珠珠倒是沒有說什麼,跟在身邊的丫鬟忿忿的開口。
「她去就去唄」沙珠珠撥弄了下手腕上的鐲子,有些無聊的說道。這兒怎麼這麼髒,還有股怪怪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牢頭又跑了過來,諂媚的說道
「小姐,跟這個男人一起進來的還有個女人,你看要不要一起給放了?」他看了下,這個男人是為了保護那個女人和沙府的一位旁親給打起來的,那位有背景,早回去了。這個男人請的動這位大小姐來幫忙,那女人又是這男人的心愛之人,若是能一起給放了,那人說不定還能記得自己一份人情呢。
「放了放了,這兒的空氣不好,我先回去了」沙珠珠原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听他這麼一說,揮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