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菲兒放別人身邊我不放心」衛烙吞吞吐吐扭捏半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又道,「菲兒內心很自卑,我想讓她跟著你能自信些」
菲兒自卑,難道她就不自卑,他對她才了解多少,就說這樣的話,不過想想,將衛菲收進房里和她一塊住。
衛烙這個當大哥的總不好當著他妹妹的面再在她房里來去自如吧,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將衛菲收身邊是能防衛烙,可她又得想法防衛菲。
不過想來衛菲應該要比衛烙好對付,這麼一想,心里也就釋然,何況她也沒有同齡的玩伴,再說衛菲的馬術不
,將來也可以讓這小丫頭教教她。
想到這里,田朵砸吧了下嘴,「你要不怕我將來連累她,後兒你就將她接來安置在李梅芳的小院,明兒我讓大衛去清風觀請兩個小道士做做法遮遮眾人的耳目」
吃過晚飯,衛烙告訴田偉琦他要去辦點私事,麻煩田偉琦代他好好照料田朵,說完,轉身消失在皎潔如玉的月光下。
「朵朵,老實交待,下午你和小衛密謀什麼呢,不讓我听也就罷了還找那麼爛地借口,下回你就是想支開人,能不能想個有點新奇的借口?」田偉琦從桌上牙簽罐里抽出根牙簽剔著牙縫道。
「這事給你沒關系,不讓你知道是怕你嘴不嚴壞了人家姑娘的清閨」
田朵也拿了根牙簽出來剔著牙縫,「大衛,你說你太師祖玉陽子天都這麼黑了也不回來吃飯,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田偉琦嘿嘿笑道,「憑我太師祖的身
,沒讓別人出現意外,那他們就是燒高香了,朵朵,你不用擔心,等我太師祖餓得慌了,自會回來」
「大衛,你听沒听說過你太師祖年輕時候的故事?」田朵雙眼咕嚕嚕四下瞧了眼,低頭湊近田偉琦耳邊道。
田偉琦搖搖頭,「沒听人說起過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吧,你太師祖年輕時候的愛情故事一定比你師傅和我師傅現在的愛情故事更淒美更悲壯」
田朵剔好牙縫,將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盤碟拾掇好,放進食盒,讓田偉琦先將這些給人飯館送回去,剩余的幾個盤子里面還放著給玉陽子單獨留出的素菜,讓田偉琦給飯館說清楚明天早上再還。
田偉琦想著剛吃飽飯,正好出去溜達溜達下下食,讓田朵陪她一塊去還食盒。
田朵不去,說她在屋里閉眼歇會,等夜深人靜還要進穗園干活,順便將玉米種和其他菜蔬弄出來一批,她這一趟回去,指不定幾天才能出來,現在她得養精蓄銳到時好干活。
田偉琦一听要進穗園就來勁,也不再勉強她,自顧去將食盒給飯館老板送過去,很快又折了回來
待到夜深人靜,周圍的一切都沉寂下來之後,田朵和田偉琦兩人就像是一對
夜不歡的夜貓子。
田朵趴在田偉琦的背上俯瞰著月光下高矮參差不齊的房屋,連連夸贊還是有月光的夜晚出行好,不像那兩次黑咕嚕咚地連辨個方向都難。
間或還能看到**男女顛鸞倒鳳投映在窗紙上上下**的影子,若是排除情|色因素,差不多就給看皮影戲似地。
若是田朵會輕功,沒準她會像那些采花大盜似地,在有月光下的情況下,天天出來看現場版真人皮影戲
可惜練武是個苦力活,她自認沒那麼強的毅力不管三伏還是三九都得穿的薄薄地練習
很快,田偉琦就帶著田朵進了那個比空調還涼快的屋子,然後通過密道進入到大冷庫,與上次來時一樣,這兒的人幾乎都是將晚上當白天過,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田朵依然隨田偉琦繞過進進出出的人群,進入最深處那用于盛放糧食的院子,還是進入原先的那間屋子,只見上次圈出來的那些農作物現在就剩下一點,連明兒一天都支撐不了,「大衛,你這兒的蔬菜不是也賣完了嗎?你咋不提前給我說?」
「本來我是想等衛烙不在的時候給你說,誰料我還沒開口,他倒先說出來,反正你給他弄種子,肯定也少不了向外搬運蔬菜,那我還多此一舉說那干啥」
田偉琦說著指了指靠牆而立的有黑板那麼大小的木牌,下面有兩個腿支撐,上面用古篆體雕刻的金穗別墅四個大字,金穗別墅的外圍還瓖雕著牡丹花的紋理,「朵朵,這個放在別墅當指引牌用」
然後又指了指那大木牌下的一摞小木牌子,「「朵朵,這些是我弄的往樹上吊的穗園木牌,你看看喜歡不,本來穗園我也想弄個大個的,可沒那麼大塊地材料,只好做成了小的」
田朵蹲子翻看著那一摞的小木牌,只見小木牌上也是用古篆體雕刻,有穗園,風竹林,糧苑等,再看木牌木質細膩,肉眼看不到毛孔,湊鼻能聞見淡淡的清香,很輕,很淡,雅致而不俗艷。
她認得這種木頭是俗有木中君子之稱的黃楊木,常用來做雕刻裝飾用品,很難看見有這種材質的大件家具存世。
究其原因,不是人們不想用這種黃楊木
造家具,實是因這種木頭生長緩慢,記得明末清初文學家,戲曲家李漁曾這樣來描述黃楊木的生長有多慢,「黃楊每歲一寸,不溢分毫,至閏年反縮一寸,是天限之命也」。
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也曾有詩雲,「園中草木均
數,只有黃楊厄閏年」,雖然後世證明,黃楊木遇閏年,不會反縮,僅是不長,也足以證明黃楊木的珍貴難得。
而像雕刻金穗別墅那麼大一塊黃楊木沒個千兒八百年也長不成那麼大,認木的人都曉得這樣大塊的黃楊木比金子還珍貴,卻讓田偉琦給她弄來做成指引牌,真個是大材小用,也不知這熊孩子從哪兒弄來的,又知不知道這種木頭到底有多貴重,「大衛,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木頭?」
「祖爺爺倉庫里淘出來的我說給你弄幾個牌子掛掛,這幾天正好有空,也不曉得你喜不喜歡這種古篆體,我瞧著曲曲彎彎地挺好看,就自作主張讓人雕了來怎麼樣?這些都還合意不,若不合意,你說出個框框來,我再找人重新來雕,只是木材的材質要換換」田偉琦眉眼含笑道。
「合意是合意,不過你拿這些木材的時候,你祖爺爺曉得不曉得?」
田朵狹長的丹鳳眼微眯著笑道,「你可又曾知道這是何材質的木料?」
「哎呀,不就是些木頭,整天在倉庫里堆著也沒啥大用,正好我要尋木料做牌子,順
就用了,這麼點小事,不用請示祖爺爺」
田偉琦一副就這麼點小事還驚動祖爺爺,沒那麼小題大做的輕松表情。
田朵心里嘿嘿一笑,真個不知者
畏,她要沒猜
的話,這田老太爺沒準是要將這些黃楊木雕刻成飾品或盆景帶進棺材里陪他。
要知道這黃楊木不僅能驅蚊還能殺菌,若是再放上防腐的藥水,也許田老太爺的尸首很長時間都不會腐爛,誰曉得被他這個最疼愛的孫子竟給當成破木爛棍給糟蹋了。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這熊孩子詳情,免得到時候田老太爺追查下來,這熊孩子傻傻地招了,到那時不將田老太爺氣個半死,將來也決計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疼他,她輕咳了下道,「大衛,若是你祖爺爺追查起這些木料,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說實話,以免你再氣著他老人家」
「朵朵,你放心啦,不過就是些碎木料,祖爺爺不會生我的氣」田偉琦仍是一副
所謂地口氣道。
田朵沖他翻了個白眼,「那是你不知道這種木材的珍貴,我告訴你這種木料叫黃楊木,一年就長一寸高,遇上閏年還不長,你想想要長成那麼大一塊得多少年,像那麼大的一塊黃楊木可謂是有價
市,屬于千金難買的稀世之寶。
且這黃楊木還有驅蚊,殺菌,消炎止血的功效,我想你祖爺爺肯定收集了一輩子才收集到這麼幾塊,定是為他的身後事考量,現在你將他收集了一輩子的寶貝當成沒用地爛木給用了,你想他會怎樣?
老人家要是心髒強硬,能經得住刺激還罷,若經不住你的刺激,一口氣沒喘上來,你可就是大不孝,輕點挨頓重罰,重則將你開出族譜攆出田家屯,你是大小伙子光棍一條,可辛苦將你養大的姨娘我看你咋辦?」
田偉琦用
抓撓了兩下頭,眼神疑惑地盯著田朵道,「我還以為就是些廢木頭,誰曉得會這樣?不過,朵朵,這木頭真如你說的這麼金貴,一年就長一寸高?」
田朵用力點了下頭,斬釘截鐵道,「沒」
「可朵朵你又如何認得這木頭的金貴?」田偉琦盯著她的眼一本正經道,「別告訴我又從戲文里听地,戲文可不會描述黃楊木長啥樣?」
田朵唇角微彎,笑道,「咱村有一個雕刻匠告訴我的,他最善長地就是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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