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鼻聞聞身上那酸酸的味道,軒轅澈剛吃的冷菜剩飯差點從嘴里吐出來,他很想張口就命令那臭賣菜地給他擦身洗澡,反正以前這活她常干,想必他身上有幾塊疤拉她都能過得門清,可想想如今自個的處境,實是沒有了那個張揚任性耍大爺脾氣的資本,深深嘆口氣,這寄人籬下的滋味……
本想著餿就餿臭就臭吧,反正現在也沒人願意理他這破落之人,仰臉躺在屋前的躺椅上看著湛藍天空上那不被塵世所污的朵朵白雲,越發聞著自己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嘔的酸楚,于是,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心中冷哼一聲,向外走去,來到門口,將門 地一聲甩地老響,摔完後暗想,怪不得那臭賣菜地天天摔門,原來是有氣沒處撒全撒那門上了。♀
站在門外怔愣良久,也沒听到那臭賣菜地腳步聲,軒轅澈心中沒來由地就感到一股失落和委屈,可已經出來的他,如何能再不叫自回,他丟不起那人。
抬腳大步流星般地向街外熱鬧的人群走去,他現在希望看到繁華熱鬧的人群,那樣或許會排解出他心中的苦悶。
站在屋頂上曬著臘肉的田朵,怔怔地看著他越走越快越來越小的高大瘦削的背影,心中同樣覺得氣苦一片,這人怎麼能懶成那樣,身上的衣裳都髒成那樣了,就不曉得去櫥櫃里翻翻,難不成那死貨真要把她當成老媽子,非得什麼東西都得擺在他眼前,再像老媽子似得一句句叮囑。老爺或少爺,您請更衣,想想就是一陣惡寒,一身的雞皮疙瘩掉滿地。
索性也不管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最好一輩子別回來才好,她也好自個溜達下山水,然後回南陽看看。♀
吃了中飯。將飯給他留在鍋里,來到門外瞅瞅看不見他的人影,返身回屋插上門,進穗園和青蔥一起收拾成熟的糧食,收完,再種上蔬菜瓜果,現在她穗園倉庫的主糧已囤積了一倉庫。若是不回南陽就要找個合適的買家出手一些,否則糧倉的倉庫就要爆倉。
剛忙完,和青蔥一塊歪在別墅大廳的沙發上,想看會肥皂劇打發下心中的苦悶,就听咚咚咚地拍門聲,田朵心中一喜,叮囑青蔥別光看電視。抽時間也該努力修煉修煉,要不然她已有的那點法力遲早要被荒廢。
沒等青蔥回答,她已閃身出現在耳房內。
急忙忙地跑到門口,深呼吸幾口氣,理了理鬢角,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冷臉樣,打開院門,門外是一個做小二打扮的少年,一看見她出來,那少年就急吼吼地道。「大娘,不好了,大爹和人在外面打起來了,將清華池的伙計都打殘廢了!」
听了那少年的話,田朵再仔細一瞅,「原來是小桌子!」
顧不上問小桌子如何穿著小二的衣服,就連忙讓小桌子在前帶路,並問那清華池離這兒有多遠。是干什麼地。
小桌子邊走邊口齒伶俐地說清華池是城外十里地一處溫泉,是泡澡的地方,不過能去清華池的人非富即貴,一般人是去不了地。
匆匆雇了輛馬車。就隨小桌子向城外趕去,在車上問明小桌子是如何曉得大爹在哪兒和人打架,他又為何穿上這身衣服。
小桌子撓頭說他經人介紹進了清華池當打雜地,今天是第二天上崗,沒想到就撞見大爹和人打架,嚇得他趕忙找了個由頭就來給她報信,說著還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可見他這一路都是跑著回來的。♀
又問小桌子他是否曉得大爹是為何與人動起手來?
小桌子再次撓了撓頭,並捂了下臉,然後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大爹先從正門進,被人當叫花子攆了,後來不曉得怎麼著,他就偷偷溜進了貴人雅間,直到有貴人點了那個雅間,進門一看,腳下是大爹那發臭發酸的髒衣服,貴人當下拂袖而去,然後清華池管事地,就派了幾個雄武大漢要將大爹光不溜秋地扔出去,可那幾個人根本不是大爹的對手,小桌子說到這里還一臉崇拜的樣子,早知道大爹有這麼好的身手,小桌子早就拜大爹為師,這樣就沒人敢隨便欺負小桌子。
說著還當真跪在田朵腳邊,一把抓著田朵的裙角淚眼汪汪道,大娘,等你將大爹贖回來,就讓小桌子拜大爹為師吧,這樣,小桌子會終生孝順大爹和大娘地?
這事還沒說完,小桌子就歪樓啦,田朵怒極反笑地將小桌子拉起來,拜師的事以後再說,你先說你大爹後來怎樣,若那清華池真是非富即貴人出入的地方,那些雄武大漢可不是普通人家的看家護院,想必個個都有一把刷子的練家子,一個兩個不是他的對手,可架不住人多,若是他讓人拿住,看出什麼,那可真就是去送死呢,當然,這些她是不跟小桌子說的,即使說了,估計小桌子也听不懂。
再次催促車夫將車趕得快點快點再快點,若是能在一刻半鐘就趕到清華池,她加倍付車錢。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座山腳下,抬頭可以看見那亭台樓閣飛翹的檐角,付了車錢,問明小桌子那通往清華池正門地是不是就眼前這一條山路。
小桌子點頭稱是。
田朵叮囑小桌子在後面慢走,她先行一步,一會兒在大爹打架的地方匯合,沒等說完,她就拔腿向山上跑去,等見山路無人,就施展輕功一溜風地旋上山去。
她只看見山路無人就毫無保留地施展絕技,卻忽略了山頂的人站在高處卻能將山下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遠遠地看見清華池,田朵就不再動用靈力,而是靠純腳力向清華池的正門跑去。
很快,她就來到清華池的正門,砰砰砰敲響了那朱紅色的大門。
不一會兒,就有個和小桌子衣裳的樣式差不多,但顏色不一樣的小廝打開了門,一看田朵就又像攆叫花子似地讓她趕緊走,若不然,就放狗出來咬她,說著就要關門。
田朵眼疾手快地將一只腳卡在門縫里,這一幕很熟悉,只不過今日換成她是被卡的那一個,「小哥,先別著急,我是來贖人的,就是今兒在你們這里搗亂的那個人,他是我夫君,只是他腦子壞了,自己做什麼都不曉得,所以,若是他打壞了你們東西我可以替他賠償,還請小哥你向里通稟一聲。」
說著從懷里模出一兩銀子暗暗塞給那小廝。
那小廝看看她的穿著,又看她大冷天,那汗跟豆子似得往下掉,心想能給一兩銀子很不錯啦,口中卻道,「那你在這兒稍等,我去給你通傳一聲,不過你那夫君打傷好多人,現在被綁了關進柴房。」沒說地是就憑你這樣,就算你有心想賠,可恐怕也是賠不起地。
田朵謝過那小廝好心提醒,然後一外在門墩上一邊抹汗,一邊想著自己手里那一千五百兩的銀子是否能夠,可用腳趾頭想也是不夠的,若是光打人還成,賠償點醫藥費,想必是差不多地,可怕就怕那死貨手賤,砸了人家東西,別的不說,就是稍有點年頭的玉器古董就不只值一千五百兩,何況那家伙與人動起手來,手中無兵器,自然是什麼順手拿什麼擋,想想都覺得腦袋疼,果然容易得來的銀子留不住。來得越容易這花得就越快。
過了一會兒,看見小桌子來了,于是,田朵趕忙從兜里掏出一兩銀子,順手從頭上拔出一根挽發用的木簪子,一並遞給小桌子,悄聲道,「小桌子,快拿著這些東西上歐陽府,去找歐陽老爺,就說劉念和劉念的小婦人在清華池遇難,希望歐陽老爺能拿銀來贖,所出銀子從分紅中扣。」
等小桌子跑出老遠,才重重拍了下腦門,完,忘了告訴小桌子歐陽府的住址,也不曉得小桌子能不能找到,更不曉得這幽州城到底有幾個歐陽府,雙手合十,默念佛祖保佑,菩薩保佑,上帝保佑,一定要保佑小桌子找對門,念叨完,狠狠拍了下大腿,怎麼又念上了,上次求這些神神在在的神保佑,就沒靈驗,說了永不再信這虛無的東西,信他們這些只吃貢香卻不辦實事的老神道,還不如信小桌子是個機靈人,一定能找對歐陽府,搬來救兵。
就在她兀自懊惱的時候,朱紅雕漆的大門突然開了,替她傳話的小廝出來說公子讓她進去。
田朵心下疑惑,見她這麼個渺小婦人,想必一個管事就可以辦了的事,為何會驚動公子,听著貌似像是大老板,再一琢磨,心下更驚,不會那死貨砸了什麼價值連城的物件,現在都驚動大老板了,這還了得,若數目巨大的話,就連歐陽老爺來了也救不了他們兩個啊,且若出萬把兩銀子,估計那老人家咬咬牙肯拉他們一把,以後從輪椅上找補回來,再多了,那老人家可就不會出了,畢竟輪椅和快餐車能不能賺錢都是後話,眼下不僅沒錢可賺還要往里面貼大把的銀子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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