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一時只傳來咚咚咚地磕頭聲,直到田朵的額頭磕破了血,歐陽老爺斜眼瞟了歐陽老夫人一眼,只听那歐陽老夫人冷冷地喝止了一聲,「算了,我也是人老了,沒理由和一個腦子拎不清的傻子如此置氣,不過,他雖是傻子,但他毀了我家如兒的名節,那他就要承擔他該付的責任,劉氏,這屋里也沒外人,現在就讓我們歐陽府的大太太給你說說你那傻子夫君做的好事。♀」
下首坐著的中年婦人用帕子擦了把眼角的淚,語帶哽咽道,「娘,雖然那傻子長得還行,可他畢竟是傻子,若真那樣做,你讓我家如兒後半輩子可怎麼活?」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難道你就為了你大女兒,連你大兒子和小女兒都不顧了嗎?何況這歐陽府不只你有兒有女,再說,她膽敢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那就得有勇氣承擔該有的後果。」歐陽老婦人恨鐵不成鋼地斥責了把那中年婦人。
那中年婦人被歐陽老夫人罵地一聲不敢吭,等歐陽老夫人罵夠了端起茶杯狠狠喝了口水,那中年婦人才乞求般地再次看向老夫人,「那我可不可以和劉氏去內室說話?」讓她當著公爹和丈夫的面,如何將女兒的不檢點宣諸與口,縱使女兒已經成了整個歐陽家族的棄子,她也是不願地。
歐陽老夫人向那中年婦人擺了擺手,伸出略顯皺紋的手撫向額頭,她的頭痛癥又犯了,可此時卻不能招任何丫鬟婆子過來伺候。
不說歐陽老夫人的頭有多痛。單說田朵跟隨那中年婦人進了內室,那中年婦人一改在大堂的柔弱,甩手就要跟田朵一巴掌,可要打田朵的巴掌。那也得她願意挨才行,否則任誰也別想挨她一指,顯然在事實沒有弄清楚之前,她是不會挨這無緣無故地一掌,剛才之所以那樣伏低做小那是她欠歐陽老爺的人情,給歐陽老爺面子和台階,而這婦人她可不欠其任何東西。
只見她反手一握就掐住了那婦人的手腕,手上一用力那婦人就傳來一悶哼聲,她輕哼一聲。身上的煞氣微微外露,「大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一五一十跟我講清楚,否則我那夫君雖傻,也不是任個人就能隨便欺侮的!」
一直養尊處優的大太太哪兒經得起田朵這一掐,疼得她臉色發紫,額頭直冒虛汗,可當了這些年的家,大太太也不是吃素地。但這婦人身上冒出來的冷殺之意,讓她確實從心底泛出懼意,然也曉得她不會真把她怎樣,因而心里雖怕,但面上卻仍然冷哼一聲道,「怎麼回事,那我就告訴你,現在我家老太爺和老夫人要讓你讓出妻位,你可甘心!」
田朵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道再加重二分。幽幽一笑,「大太太。你是不是曉得我不能把你怎樣,我告訴你若是想讓你痛,我有多種方法讓你痛得死去活來。卻讓別人找不出任何不妥,且還是內宅婦人常用的手段,比如說用銀針挑肉厚的地方就這麼輕輕一扎……」
沒等田朵再往下說大太太那臉色就變得慘白一片,看來這種事她沒讓下人少干,只見大太太別過臉去,「我是歐陽晨輝的母親,你不能如此對我,且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那麼順利救出你家那傻子。」
這倒讓田朵沒料到,主要是這些天她真讓軒轅澈那死貨給氣著了,也忘了要上歐陽府和劉府備禮道謝,不過既然是歐陽晨輝的母親,她的確不好再下狠手,于是,她放了大太太的手腕,向其福身一禮,「既然是歐陽少爺的母親,小婦人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但我家夫君雖是傻子,可也不能隨意讓人搓圓捏扁,大太太若是能將事情的原委不夸大地一點點說清楚,小婦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真是我那傻子夫君的錯,我定不會委屈歐陽大小姐。」
大太太悶哼一聲,揉搓著被掐地發紫的手腕,深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才語帶憤然地給田朵講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昨晚深夜,軒轅澈潛入歐陽府去盜人家的府庫,卻不巧讓守衛府庫的暗衛給發現了,于是,很自然地雙方就交起手來,軒轅澈的武功雖好,但還是一拳難敵四手,何況歐陽府這麼大個家族,豢養的護院和死士不在少數,隨著人數的增多,軒轅澈不再戀戰,轉身就逃,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結果在倉促逃跑中就躲入了歐陽倩如的閨房,那歐陽倩如的腦袋也讓驢踢了,竟將軒轅澈藏在了她的香帳內,並謊稱月兌了衣裳她睡著了,企圖蒙混過關。
可暗衛頭子明明看見人就是潛入了這院子,在詢問過歐陽倩如休息後,準備命人退去時,手下發現窗台上有血跡,于是那暗衛頭子謊稱退去,命人將整個閣樓圍了,然後告訴了歐陽老太爺,歐陽老太爺又招來歐陽大爺,歐陽大爺得知事關重大,將大太太從熱被窩里拎出來,並讓其進歐陽倩如的閨房,歐陽倩如本認為那些護院走了,正待給軒轅澈打掩護讓他快走,可誰料軒轅澈還沒走成,就等來了大太太,無奈只好將軒轅澈塞進衣櫃,可等她做出睡意惺忪地樣子轉身去給大太太開門,那死貨軒轅澈也不曉得怎麼回事,竟從衣櫃里跳出來,徑直爬上了歐陽倩如的床。
待歐陽倩如發現的時候門已被打開,她只好旋身上床,拉上棉被,雙腿又故意高高曲起,幸虧天還冷,又有壓風被子遮掩,倒也勉強能將大太太糊弄過去,就看她在她母親心目中的位置,若是她母親肯幫她遮掩這事也就過去了。
而她母親也的確是幫她遮掩了,可就在大太太剛離開床榻,又去別的地方轉了一圈說是無人時。歐陽老夫人來了,來了之後,先是在屋子里逡巡一圈見無人,目光就盯在了歐陽倩如的香帳內。嚇得歐陽倩如大氣都不敢出,可祖母駕臨,她若不出香帳就是目無尊長,只好踏上鞋,出了香帳給歐陽老夫人請安,歐陽倩如一出來,那仍舊高高隆起的棉被就顯得欲蓋彌彰。
只見歐陽老夫人氣憤地將帳子挑開,又掀開了那團在一處的棉被,就看見暈迷不醒的軒轅澈。更讓人氣憤地是那家伙還微微地打著鼾聲。
氣得歐陽老夫人一口氣倒仰差點沒過去,這時候歐陽老太爺也到了,命人用冷水將軒轅澈澆醒,之後所有人都被趕出了歐陽倩如的閨房,只留歐陽老爺和軒轅澈在房內,兩人在房內一直待到方才,歐陽老爺從房內出來後就命人去找田朵,之後就做出決定將歐陽倩如除族,讓軒轅澈帶走歐陽倩如私奔,俗語說嫁為妻奔為妾。但歐陽倩如雖擔了妾的名分,但事實一定要作為軒轅澈的原配正妻,那麼現在佔著軒轅澈妻子身份的田朵在此時就得將這個位置讓出來。
田朵卻曉得現在的歐陽家從此後已成了軒轅澈在天順王朝的內眼,雖然不曉得軒轅澈如何說動了歐陽老爺,但無非不是利益相互糾葛的結果就是以後的加官進爵光耀門庭的誘惑,相信對歐陽老爺來說比起利益許起高官更能令其倒戈相向。
在听清楚事情的經過後,田朵很痛快地對大太太道,「既如此,那我就騰出正妻之位給歐陽大小姐。♀說實話。經過這些日子的磋磨,我也早厭煩了那不曉得干活養家就仗著有幾分本事整天東躥西跳盡給我惹麻煩的傻子。但丑話說在前頭,若是我家那傻子娶了你家大小姐,你家那大小姐就必須無條件地將他照顧好。不能因為他是傻子就看不起他任人欺侮,否則,一旦讓我曉得有人欺辱他,別說是你歐陽大小姐,就算是公主我也會打得她滿地找牙。」
說完,田朵一個指風掃向那桌子上擺著的茶杯,大太太面露驚恐地走到那茶杯前,只見手輕輕一踫,那茶杯就若煙灰砌成的杯子似得剎那間碎成粉末,連一點聲響都不曾發出。
大太太捂著嘴巴連連點頭,「你放心,我一定叮囑我家如兒好生待他,絕不向他耍大小姐脾氣,而且我也會跟他們些私房錢,讓他們能過上好日子。」
田朵見威懾住了她,才微微點頭,「好好收拾下自己,在外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比我清楚。」
嚇得大太太連連點頭,「曉得,曉得,我都曉得!」心說,這對貌不驚人的丑夫婦那兒是普通人,簡直是比魔鬼還可怕的魔鬼。
回到大堂,田朵再次向歐陽老爺夫婦鞠躬施禮,並有些哀傷地道,「大太太都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小婦人了,既是我家那傻子夫君做錯在先,縱使他是傻子,但他也是我當家地,夫為妻綱,小婦人一向謹遵婦禮,那就讓我當家地給我一紙和離書,這樣以後他再娶我再嫁就兩不相干,別人也就說不出什麼閑話來,不知歐陽老爺和老夫人意下如何。」
歐陽老爺捋著胡須點頭,「那合約上簽的是你當家地名字,這又如何處置?」
田朵略一思忖,「這樣吧,歐陽老爺在我常擺攤的地方給我從官府買塊地,以後合約上所得分成就全是我當家地啦,算是我送給歐陽大小姐和我那當家地結婚賀禮,畢竟……」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大辦,堂上其他人不知,她卻很明白,但又怕自己知道太多引起歐陽老爺的猜疑,于是,深嘆口氣,「畢竟夫妻一場,而他那腦子又是個拎不清地,以後還不曉得如何敗家呢。」
歐陽老爺捋著胡須連連點頭,哈哈一笑,「李氏真是個痛快人,既如此就這麼說定了。」
田朵點頭就這麼辦吧。
歐陽老爺向歐陽老夫人拋了個眼風過去,歐陽老夫人捂著腦袋直嚷頭疼出去了。
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的歐陽大爺和大太太也各找借口相繼離去。
歐陽老爺望著田朵陰測測地直笑,「那麼俊美無雙的金龜婿,你真甘心讓給我家如兒!」
田朵嘿嘿一樂,「再美也得有福消受啊。可小婦人只乃一介平民,實是消受不起。」
歐陽老爺滿意地點點頭,「那臨走前你還要不要再見上他一面。」
田朵搖頭,「見了也是徒增傷感。不如就此別過,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各過各的的日子就好。」
歐陽老爺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田朵看也沒看就揣進懷里告辭而去。
出了歐陽府的側門,不是那麼耀眼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深呼吸一口氣,從此後,終于擺月兌了那亂闖禍的死貨。可在心里怎麼會有那麼點小小的失落,想想養只哈巴狗,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何況她在他身上廢了如此多的心神,這麼一想也就釋然,若是他就這麼走而心里一點感受都沒有,那可就成了沒心沒肺的爛人。
「喂,竹筒婆,進歐陽府干什麼去了,難不成歐陽府雇你當廚娘。比我給的高?」夜翼依舊疊著雙腿斜靠在一棵樹旁。
田朵輕哼一聲,「閑得你!」說完轉身甩開步子向批發菜市場的方向而去。
夜翼並沒追她,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她想起了另外一個縴柔的身影,突地,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里晃了下,可沒等他抓住就消失不見,搖搖頭,他就不信他翻遍整個幽州城都找不見那可惡的女人。
田朵進批發菜市場混批了一車菜就回家了。
回家將菜卸車堆在廚房旁邊的側房里。躺在堂屋前的躺椅上曬著太陽愜意地喝了口茶水。然後動作將影壁的後柴火劈成條。
劈完柴後,看看天。到準備晚上出攤食材的時候,想想今兒算是名義上和離的日子,雖然他們牙根沒結過婚。更別提在官府上檔,但掩人耳目也要做得有點誠意,誰剛離了婚還能笑靨如花地去做生意,索性放自己半天假,咱也來個偷得浮生半日閑得小資生活。
可待著待著就想到歐陽老爺應該很快就能將官道的地買下來,現在有了歐陽府做靠山,想必軒轅澈也不缺她這麼點銀子,因而這一千五百兩銀子,她就打算接著實現她過年時的利滾利計劃,這麼一琢磨才想起她設計地那二層樓飯館還沒畫完,進屋,將整個屋子都翻騰了遍也沒找到她畫了一半多的圖紙。
抓腦袋想了下,她記得確實是放在榻邊地,可想著春天風大,沒準風刮跑了,也就沒多想,既然找不到,那就找出紙筆從新畫。
就這麼忙忙碌碌地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期間歐陽老爺子在第二天上午就派歐陽福將官道旁一百二十畝地的良田地契送到了她手里,田朵看了微微有些驚訝,但也坦然收了,並讓歐陽福管家待她謝過歐陽老爺,並說到正月十五給他們送湯圓吃,好不好吃總是個心意,至于別的節禮她也沒那個能力。
歐陽福當時恭敬應答一定將田朵的心意轉達就告辭離去。
因而到了今天,天還沒黑著,田朵就起來調制各種餡料,有隻果餡,山楂餡,棗餡,黑芝麻餡,芒果餡,草莓餡,香芋餡,核桃餡等,但凡穗園出產的,她都弄了些,將餡料調好後,就用糯米粉活了一大盆面,然後開始搓湯圓,將湯圓分門別類搓好後,分成兩份,一份送給歐陽府,一份送給劉府,剩下地,等她送完禮回來搓了晚上出攤賣。
去歐陽府,到大門前並沒受什麼難為,大太太在听門房稟報後,派了個大丫鬟過來接過分門別類裝了三箱子的湯圓,還很客氣地邀她進去喝茶,田朵以還要去別的地方送節禮謝絕了。
到劉府的門前可就不一樣了,俗語說宰相門前三品官真不是吹得,那門房小廝看她雖穿得整潔,但一听說是劉家二公子對她有恩,特來送湯圓以表謝意地,就說他家二公子不在家,並擺手讓她走,還客氣地謝過她的好心,說她的好心他能理解,但刺史府的確不缺那幾個湯圓吃,若是實在想送就讓她以刺史府的名義捐給那些孤寡老人,讓他們也跟著嘗嘗新年元宵的元宵味。
田朵想著也有禮,正打算上車離開,就听身後傳來一陣馬兒的急碲聲,嚇得田朵趕忙向側旁一閃,有人急拉住馬兒的韁繩。緊接著就听一人道,「沒事吧。」
听到那聲音田朵的後背忽地一直,忙粗著嗓子道沒事,然後打算轉身走人。心里卻有些慌了,也不曉得軒轅澈和歐陽倩如走了沒,若沒走,麻煩可就大了,還有劉飛揚怎麼到了刺史府,他到了刺史府,是不是代表著新朝廷已經懷疑軒轅澈的身份,想想都覺得一陣腦仁疼。
就在她走神的空當,趕她走的門房。已上前來喊她,「娘子,請留步,我家大公子,讓你將湯圓搬進府里。」
田朵錯愕地看向劉飛揚,卻只看見那袍子被風吹起的一角,原來他已經進府,忽地一想那門房小廝的話有些不對,她追問了一句,「剛才那公子不是……」
「娘子。不是二公子,是我家大公子,現在任太醫院院首,宮廷御醫!」那門房小廝一副與榮有嫣的樣子道。
田朵趕忙恭維一句,「那可真是年少有為,可是宮廷御醫不是很忙嗎?三宮六院那麼多人要看病,你家大公子還不得忙得腳不沾地。」
「這娘子你就不懂了吧,我家大公子雖然是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但的確不是為三宮六院的妃嬪。那是因為咱們崇德帝後宮至今還空虛呢。」那小廝一臉高深莫測地打趣她道。「不過,就算後宮再空虛也和娘子你沒關系。若是你能找個好看點的夫君,將來再生個貌美的女兒,沒準十幾年後。就能和你有關系。」
田朵被那小廝說地噗得一笑,「小哥,你可真會說笑,算了,你也別打趣我這老婆子啦,趕緊將車上的東西搬走才是正經。」
那小廝也樂呵呵地一笑,手腳麻利地將車上的三大箱湯圓搬了下去。
等那小廝搬完,田朵正要命那趕車老漢走人。
卻听一人道,「劉娘子既然來了,不妨進府喝杯茶!」
田朵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劉飛鳴竟牽著馬回來了,這麼細細一瞅,劉飛鳴和劉飛揚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劉飛揚那古怪的脾氣很難讓人想起他的容貌,倒是劉飛鳴能讓人更容易看到俊逸的面容,思及此,田朵趕忙向劉飛鳴行一福身禮,「見過劉二公子,多謝劉二公子當日出手救助之恩,一直想來登門道謝,可又覺不妥,索性借著元宵佳節的好日子,親手包了些元宵做節禮以表謝意,至于別的貴重東西,小婦人也的確沒有,還望劉二公子別嫌棄。」
「既如此,那我也不攔你,以後有事就來找剛和你說話的那小廝,他叫寒煙。」劉飛鳴面容端肅道。
田朵點頭謝過劉飛鳴,並感激夸贊劉二公子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然後與劉飛鳴告辭而去。
回家後,田朵邊包湯圓,邊尋思著要不要將這個窩點舍棄了,另尋一處,可轉念又想,即便她從尋一處,若是劉飛揚懷疑,遲早也會將她從角落里逮出來,畢竟他不是好糊弄的草包笨蛋,而是又懂醫又會武,還和她出自同一個師傅,那麼風影宮即使不听他號令,但他若讓查她的消息,相信風影宮會很快將有關她的蛛絲馬跡混總起來,只要有心,她的行蹤也很快會暴露。
深深嘆口氣,真不曉得她那個便宜大師兄到底回來做什麼,好好當他的宮廷御醫不就成了,敢嘛跑到天寒地凍的幽州來受罪。
就在這時只听一男子戲謔的聲音道,「喂,竹筒婆,你剛包的那幾個湯圓都沒放餡呢,怎麼,給歐陽府送了就給劉府送,我說你搞清楚沒,真正放你家那傻子地,是我,是我,是我呢!」
夜翼很有些生氣地蹲在她對面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用手點著她的腦門,「竹筒婆,你腦子到底怎麼長地,為何你給他們兩家送,卻惟獨不給我送,我說我不僅放了你家那傻子,還有你家那傻子打傷我屬下的醫藥費,房間擺設的古玩玉器費都沒跟你算,你曉不曉得你佔了我多大的便宜,對,還有我的女人也讓你給放跑了,我找到現在都沒找著,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火大,臨了,想吃你碗湯圓敗敗火,還被你給光團面不放餡地給整惡心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