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壯望了眼這些妙齡若碟般的美貌少女,老臉一紅,匆匆低下頭再不敢抬頭,低頭默默在想自己那又老又丑一點都上不得台面的糟糠妻,這次讓她見識到奇朵山莊如此之大,等這些朝廷官員走後,又不曉得要如何要鬧騰。♀
這一夜歌舞升平直鬧到三更,第二早上,高內侍吃完早飯,在田朵和劉飛揚,紀侍郎的陪同下參觀了下山莊內那幾個大棚里的農作物和滿滿的糧倉就啟程返京。
留下紀侍郎坐鎮奇朵山莊就近調派人手向外運送糧食。
這一忙又是三天過去了。
待紀侍郎將最後一批糧食裝好車,囑咐田朵仍要繼續籌糧以備不時之需,田朵自是點頭應承,笑著與紀侍郎寒暄兩句,紀侍郎就向田朵和劉飛揚告辭而去。
望著紀侍郎遠去的背影,田朵笑望向劉飛揚,「你打算去哪兒,回京都還是回鳳影宮?」
不管他去哪兒反正不能老在她的山莊內住著。
「怎麼,這就下逐客令了。」劉飛揚冷哼一聲,「放心,不會讓你難做,不過你若方便的話,給我三粒師公留你的大還丹。」
「做什麼用?」田朵反問一句轉身回莊內。
莊內勞作的婦人們,看見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往回走,個個都沖田朵嘰咕眼,有那大膽地,甚至沖田朵笑著調侃,「莊主,都老大不小了,該考慮就考慮吧,我閨女和你一般大,孩子都抱三了。」
「那個小伙子,合適的話,趕緊讓你家大人上她家定親,就算莊主要替田家六小子,哦,不。承安侯守節,你也可以先下手為強,只要訂了親。三年一過,你們馬上成親不就得了。」另一婆子邊刨地邊出招道。
「對啊。這事得男方主動,我們家莊主娘子臉皮薄,你家若出禮金少了,我們這些老婆子們可不依,像我們莊主娘子這樣出得廳堂,上得廚房,下得田頭。手腳勤快,腰纏萬貫的地主婆可不好找。」又一婆子接嘴道。
田朵讓那幾個婆子打趣地老臉一紅,羞惱地狠狠一跺腳,「我看你們幾個是這幾天賺外快賺多了是吧。再說這個月的賞銀全扣,送大家伙買茶喝。」
那幾個婆子一听要扣銀子立馬若鋸了嘴的悶葫蘆不吭聲了,引得周圍邊勞作邊听熱鬧的婦人哄堂大笑,開始打趣她們幾個,「看吃瓜落了吧。我說你們幾個膽也忒肥了吧,仗著莊主娘子脾性好,你們就可勁地作,咱家莊主小娘子一句就讓你們全埋汰了吧。」
「去,一邊地。就你慣會說風涼話,你看那公子長得多好看啊,這方圓百里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那通身的氣派一看就不是個普通地,咱們莊主小娘子若不抓住這個機會,再難找著這麼好看的人。」支招讓提親的那個婆子道。
……
本來劉飛揚都打算走了,經這幫老婆子一攛掇,他又改變主意了,跟田朵回屋,劉飛揚站在窗戶口望向一邊嘮嗑一邊動作利索干活地婦人們,「我覺得你這兒挺有人味,可不可以讓我再這住段時間,反正我回京也沒事干,回家也沒意思,若不然,我回鳳影宮住著,白天來你這園子逛逛。」
田朵坐在抽屜前,從十戒內倒騰出那一溜地瓶瓶罐罐,找出大還丹,從里面倒出三粒,又將其余地都收進十戒內,「拿,給你,不過你還沒告訴我,要這個干什麼?」
來到窗前將藥遞給劉飛揚,劉飛揚掏出一個精致小瓶,小心翼翼放進去兩粒,另一粒用水化開,隨後拔開腰間細竹的塞子,愛憐地將小綠從細竹內倒出放在手心,將化開的丹藥用細蔥管慢慢倒進小綠的口內。♀
田朵望著連眼都不睜的小綠,心里也很難受,「對不起,是我當時沒看好它。」
劉飛揚詫異望她一眼,好半天才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不關你的事,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該死!」
「誰啊?」田朵忍不住多嘴問一句,別怪她對小綠沒過多的同情心,雖然看著小綠那樣子她是難受,但是與其讓小綠完全傷愈,接著禍害她莊園里的婦人,小綠還不如這樣奄奄一息地待在竹筒內放心。
劉飛揚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你不認識。」
沒多久,田朵就從三姐田春的口中曉得應該是幽州楚家三小姐楚秀言,因為這楚秀言不曉得從哪兒打听到田春的師傅乃隱居避世的杏林高手,忙忙趕過來求醫,據田春所說那女子滿臉黑尸水,透過臉上腐化的膿包隱隱都能看到發黑的白骨,照田春那意思,她寧願看一輩子的疥蛤蟆也不想再望那女子一眼,可身為郎中,能看到曾經那麼丑陋的一張臉經過她師傅的妙手回春,又讓她渾身都興奮,于是,盡管那女子很丑,她也堅持跟在師傅和師兄的身邊日日觀摩,還笑稱,如今見過那麼一張臉,現在她看見乞丐都覺得個個都是美男和靚女。
就此,劉飛揚和來莊園內干活的農婦一樣,日出上山莊,日落回鳳影宮歇息,順便將鳳影宮要處理的緊急事情拿來給田朵報批,並在蔬菜區和水果區的中間位置要了二畝地,說是用來種草藥,只要他有事干,不天天來盯著她,這二畝地她出得心甘情願。
暗中觀察劉飛揚兩天,發現劉飛揚真地和周圍農婦一樣先將那二畝地翻了,再用籬笆將屬于他自己的那塊地用小柵欄圍成大小不一地數十個小塊地,周圍農婦好奇他這是做什麼,他只沖那些婦人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而那些婦人在看到他的笑容回家給自家老頭子炫耀,等第二天早上來上工,臉上都或多或少掛點傷,而當田朵去別的分莊察看,就看到很多大老爺們都是無精打采,臉上輕的有那麼似顯不顯的抓痕,重的就是滿臉烏青,那些漢子一看到她過來,就集體來到她面前詢問,「能不能將主莊上的那個漂亮男人換到他們莊子上去,家里那些糙老娘們,現在回家都沒別地,整日說那漂亮地像畫上的男子沒想到種起田來還是那麼風姿優雅,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誰也不能說那男子一個字不是,說一個字就得抓撓吵罵一場,說兩個字不給飯吃,說三個字就是跪搓衣板,晚上不讓上炕,搞得他們這些日子是吃不吃不好,睡,睡不好,第二天上工都沒精神,還得想著晚上回去怎麼討好老婆。」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田朵就不得不給劉飛揚說道說道,于是,在這一天早上,她例行公事處理完鳳影宮的事務,就叫住了劉飛揚,「那個,那個大師兄,我有個事想給你商量商量。」
劉飛揚木然點頭,「我發現你給我的那二畝藥田里的藥苗破土發芽了,比我預計的快了不少時間。」
田朵心下輕哼一聲,每天晚上都給你那些藥苗滴上兩滴穗園中的井水,發芽慢了才是怪事,但面上笑呵呵道,「那恭喜大師兄,以後的日子就有得忙了,先是松土施肥,再來就該拔草捉蟲,雖然只有二畝地也夠大師兄你忙里抽閑地鼓搗了。」
「嗯,那我去看看我的藥苗是不是該給它們松松土。」說完,優雅地轉身而去。
等劉飛揚的身影走沒了,田朵才訝然想說的事都還沒提呢,就讓劉飛揚溜了。
一連三天,劉飛揚不是這借口就是那借口,反正等田朵回過味來,他早看不見影了。
事不過三,這都是第四回了,這天早上田朵早早就到了山莊,暗暗咬牙這次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要將那事說出口,要不然她秩序井然就是三年沒管山莊也沒出過亂子的五好山莊就這麼敗壞在他這麼個男妖身上。
左等不來,右等還不來,等得田朵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沒辦法,現在每天晚上除了補貨倒糧還要抽那麼點空閑去穗園干會活修會煉,回家也不得安寧,得去伺候楊柳,忍受楊柳嚎著肝心肺無處不疼地痛罵那重復一百遍也不嫌累的嘮叨,「你個糟心小蹄子,你蓋那麼大的琉璃棚子得糟多少銀子啊,你要那麼大的山莊有什麼用,賺來的錢一分也不舍得給老娘用,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就換來那麼兩塊大木頭牌子,我的那個老天那,我楊柳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敗家玩意,早知道你會如此敗家,當初我就該……就該……我的那個老天哪,我不活啦。」
老夫人也是時不時給田壯上個藥,說是老夫人娘家佷子這會過得連一日三餐都吃不飽,小時候田壯舅舅又是如何疼他,現在田壯的兒女有本事有能耐過得一個比一個好,卻不說幫襯下舅家的人,話是沖著田壯,那洞察世事的眼卻不時往她這兒飄,說了老爹舅家,就開始嘟囔二叔,田軍打仗打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廣儲司僉事,去信問是干什麼地,說白了就是給國家看倉庫地,看看咱家小五,大門沒出幾次,就弄了個護國夫人,還得了大片的封地,真真正正成了位名副其實的女地主婆,雖說是銀錢買的,可也沒見給我老婆子買點什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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