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馬河來說完看也沒看花大太太一眼就命車夫往回趕。♀
有人說花大太太回府當天就得了失心瘋,大家雖不曉得是何原因,但花宅的管事權是實打實沒了,因為花宅原先跑腿的大女乃女乃如今得了真實惠,在府里成了說一不二的當家女乃女乃,而原先被罰跪祠堂的二女乃女乃在跪了還沒一個時辰,就被大女乃女乃親自攙扶起來,命人用軟抬抬回院子,要知道在這個家能用軟抬的只有老太爺一個人,現在軟抬用在了二女乃女乃的身上,再加上二女乃女乃又有那麼個得力的妹妹,一向被眾人當冤大頭訛,當軟柿子捏的二女乃女乃如今水漲船高,一時間,以前曾訛詐過二女乃女乃和欺負過二女乃女乃的人心里全都是忐忑難眠,想了法地走門子拉關系以消滅掉以前留在二女乃女乃心里的不良印象。
因而,雖然花宅的四個老爺仍在蹲大牢,可花宅的婆子們心思都活泛起來,想著法地要與大女乃女乃和二女乃女乃拉上關系。
至于二太太,娘家的事和二老爺的事她都自顧不瑕,那兒還有空理會花宅的內院,雖然她也很想過把當家太太的隱,可自身的斤兩她還能掂得清楚,何況還先有那檔子得罪城主府的事在那擺著,雖然這次封商鋪表面看是朝廷統一排查,可數自家娘家和夫家查出的偷稅漏稅最重,雖不曉得是真是假,但人朝廷想治的罪,說真就真,說假那也真不了,這次爹爹暈迷不醒,還和佷子一起都被抓進去了。難保不是有人借機報復,可曉得人是借機報復那又如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她只不過是一介商人女,商人婦,知道又能如何,怪只怪,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想設計的人沒上鉤,不想設計的人反而勾連了一大把,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作自受。
三太太這些日子也是四處托人找關系,在曉得她的夫君在牢里只是吃不好穿不好,人到是沒怎麼挨打時,趕忙上佛前點了一注香。心下感慨幸虧那日她被派的是管好廚房,娘家的生意雖然也受波及,但好歹銀子塞得及時,終是沒落個身陷牢獄的下場,反觀花宅,周宅,還有大太太娘家孫宅。孫宅的鋪子雖然封地晚些但還是封了,若說這事和當日那事,一點關系都沒,她自是不信,但幸好自己沒參與,而自己娘家也沒損傷根基,這就是大幸,現在唯一所求,就是求夫君早早出獄,若是花宅當真沒落下去。她寧願帶著夫君和兒女另闢宅院單過,自己當家做主,也不想多摻和這花宅內院之事。
第二日天還沒亮,花魏氏听自己郎君的話,備了一車的厚禮,抱了花錦寒,在三太太和田花的陪同下去了溪水鎮的田宅。
他們到田宅的時候,田朵和田春正吃著早飯。之所以昨天將田春叫回來,是想著今兒兩人去花府看看田花,問問田花是不是真如紅芍說得,嫁妝都帖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花宅老爺們坐牢不管她的事。但背後少不了她和劉飛揚的暗中推波助瀾,當然,這也是上邊那位想給那些為富一方的世家大族一個警告,這個天下早已改朝換代,識相地就乖一點,不識相地第二個幕府杯具很快就會上演。
她也就順勢為自家姐妹撈點福利,給花宅提下醒,田花雖然爹娘已老,弟尚幼,可中間還夾著兩個姐妹也不是淨吃素長大的。
因而,在一听花魏氏備了重禮已到家門的時候,田春的嘴被灌湯包內的一包熱湯汁給燙了個大泡,忙命暖冬將冰用紗布包了敷在泡上,口齒不清道,「他們來咱家作甚,還備了一車的厚禮。」
轉瞬拍了下腦門,指著田朵笑道,「我怎麼忘了,咱家還有位小護國夫人坐鎮呢,這是來求咱的小護國夫人去牢里撈人呢?不過,說真的,五妹,你有把握將人給撈出來不?」
田朵搖頭,「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他們拜錯廟了。」
田春想想也是,「呲」地一聲咧了下嘴,「那咋辦,這還是花宅頭一回給咱家送禮呢,以往雖也有節禮,但誰都明白那節禮的銀子遲早都得從小四的嫁妝里給扣了,娘雖然扣門,但真說起來,給小四的嫁妝真不薄呢,等論到你我的時候,嘿嘿,再想從娘手里扣那麼多嫁妝出來,唯有咱那人精似得二姐回來方有可能,我就甭想啦,你呢沒準還得從你手里倒出銀子,果然這人嫁的晚不如嫁得早,嫁得早不如嫁的時候好呢!」
田朵輕拍她一記,「行了,別在這
重生之寵妃帖吧
泛酸了,你連嫁的人選都沒有,就惦記上嫁妝了,快點,出門迎去,畢竟還有位三太太呢,上次你我都未見過,別讓人瞧了笑話。」
說著幫她整理了下衣衫,自己的則由暖冬幫忙撫了下。
兩人匆匆來到門口,田朵一手抱過四姐手中的花錦寒,田春則含笑將三太太,花魏氏和田花讓進待客大廳,田花給雙方又做了番引薦,並著重介紹了花三太太,田春含笑讓三太太坐主位,畢竟在場諸人,數花三太太的輩分最高。
花三太太忙笑說,雖然客隨主便,但不能亂了尊卑綱常,這位置她坐不得,坐下首邊的側座就好。
田春曉得花三太太是想讓田朵坐主位,畢竟田朵是護國夫人還是御賜地,可也明白田朵一坐主位,嘮不了一會兒,就會提花宅老爺的事,這事自家妹子都交底說了,沒那麼大本事,與其到時得罪人,還不如能不讓她們開口,最好讓她們連口都張不了,這也是自家妹子剛才交待好的。
于是,又笑如春風般地說既然公叔婆不坐主位,那就嫂子您來坐吧,橫豎除了公叔婆你的輩分最大,大家又都不是外人,說著柳眉一挑,「四妹,還不請嫂子上座。」
田花隨即向花魏氏微微一福身,「嫂子,您請上座。」
田春看著自家妹子那惡心人的動作,這心里就一陣火大,在自家家里還如此謹小慎微,可見在花宅又是多麼地如履薄冰,面上笑鬧道,「四妹,從小到大,你連嫡親姐姐都未福過一身,姐姐當真妒忌嫂子呢。」
花魏氏一看田春那臉上雖笑得如六月荷花般風光霽月,可那笑意的身後卻如池底的淤泥一般冷嘲無比,心下一突,又要壞事,忙抬手將田花拉進懷里,眉眼彎彎道,「三妹,你莫調笑嫂子,沖著二弟妹這一禮,我才曉得誰才真是她的親姐妹,才真正能看得出誰與她是真的親疏遠近,莫說你妒忌嫂子這混話,要說真該是嫂子妒忌你呢,有這麼個可人疼惹人憐的好妹子。」
田花曉得自己又做錯事了,可是嫂子現在是當家主母,婆婆教的她,請當家主母上座就該福身相請的,難道照規矩辦也會有錯。
「娘,我餓了。」
花錦寒突地從田朵的膝蓋上滑了下去,邁著小胖短腿向田花跑去。
田花听到兒子嬌嬌軟軟的聲音,心一下子就碎了,什麼規矩不規矩地都靠邊閃,忙掙開花魏氏的懷抱,將兒子抱在懷里,「月月餓了?」說完轉頭看向旁邊的花魏氏,用眼神詢問她可不可以帶兒子先下去吃飯。
花魏氏讓這個二弟妹氣得差點倒仰,再好的家庭素養,在這麼個石頭疙瘩面前也會被磨得光光地,這就怪不得婆婆要日日想法從她手里摳唆嫁妝銀子,有這樣不但任摳還笑臉相迎的傻子,不摳那才叫白不摳,摳了那才真叫白摳,更怪不得自己的郎君羨慕老二娶了個好媳婦,在外用媳婦的銀子眠花宿柳在內用媳婦的銀子孝敬老母,當真過得逍遙似神仙還贏得個孝順的賢名。
可心里再氣,也不能在人娘家姐妹面前表現,更何況現在是他們有求于人,別說佷子餓了要吃飯,就是佷子想啃掉她一塊肉,她也是舍得地,畢竟一旦花宅沒落下去,他們嫡房長子該繼承的家財全部會一掃而空,于是,她笑意盈盈地模了下月月的頭發,「月月餓了,吃塊點心先墊墊成嗎,一會大娘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抬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夾著綠瑩瑩果肉的點心遞向花錦寒。
花錦寒輕輕搖了搖頭,「我……吃娘,茸……割……肉胡餅。」
花魏氏含笑揉搓了下花錦寒梳地一絲不苟的兩個總角,笑道,「既如此,就讓你娘去給你做吧,總不能餓著我們家未來的秀才郎。」
田朵彎腰適時點了下花錦寒的小鼻子,笑罵他一聲小饞貓,然後向眾人輕輕一福,笑說一聲她為四姐添火燒柴,轉身抱起花錦寒隨田花出了大廳。
花魏氏看田朵要走,張著大嘴,在心里喂了一聲,護國夫人別走啊,她走了,她們三人在這兒就是侃出大天來也是瞎耽誤工夫,可又不能當面叫住護國夫人,說,「護國夫人你別走,你走了,我們來這還談什麼,這備了一車子的禮又該如何說,總不能連個意思都沒表達清楚,就將這一車子的厚禮白白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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