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起初被他說的一愣,後來想起淵王妃的話才回過味,口有疑惑道,「難不成遼越國太子耶律闊拓真的是那個誰?」
劉飛揚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偽,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下,「這麼說你不是為見他而來!」
田朵沖他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此來是想向你打听下楚三小姐的事,若我沒記錯,貌似這位楚三小姐的年紀不小了吧,她家里人難道不為她的終身大事而憂心。♀」
「人家多大跟你有什麼關系,況且人家再大也沒你大,你自己都沒賣出去,還有閑心管人家的閑事!」劉飛揚氣呼呼地喝了杯茶,「如今住在哪里,一會兒我隨你去將那客棧退了,隨我回家去住。」末了又輕押一口茶,「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隨你回南陽跟你父母退親,三年的期限到了,明年三月份咱們完婚。」
田朵小臉微紅,實是有些尷尬,索性將事情與劉飛揚挑明,「你若能想法將楚三小姐永遠留在天順,不要讓她與遼越人接觸,我就答應與你完婚。」
「為何你如此在意楚秀言是否與遼越人接觸,與遼越人接觸,哼,遼越人有誰能配她楚秀言另眼相看,除了那人還有誰,難不成你對那人還有念頭,我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你的家,你的根都在南陽,在天順,難不成你真能為他而拋棄所有人。」劉飛揚胸中似有烈焰般灼灼燃燒,為了她,他與上面的那位斗智斗勇已夠心累,若是半道再加上個突然改換門庭且身份尊貴的軒轅澈,這還讓不讓他活了,至于楚秀言,這些年若沒那個女人替她當槍桿子向前沖。轉移了一大部分崇德帝的注意,她以為她的日子能有如今般過得平靜而安寧。♀
他在她前面為她細細謀劃,困于京城不得行走。她難不成當真以為他稀罕這勞什子的御醫院院史,整天對著幫涂脂抹粉臉擦得比猴子強不了多少。日日除了想男人還是想男人的一幫深宮怨婦們,她以為他當真願意看她們那群做妖作死地為得一個男人的寵愛而不惜犧牲任何人地丑惡嘴臉。
劉飛揚越想越氣,本以為為她默默付出三年就算不能完全得了她的心,最起碼也能得她一絲的關心吧,可誰料兩年多不見,平日不得她一聲問候也就算了,曉得留她一人在南陽。日子過得也不會太輕松,如今許久未見,來了京城不先來找他,自個不曉得跑去哪兒野夠了。如今才來見他也就罷了。
見面也不先問問他這兩年日子過得怎樣,有沒吃飯生病什麼地,跑來就劈頭蓋臉地問些個不相干人的事,尤其是那個作死的死人,沒事。在遼越國當他大頭鬼的太子去吧,回來干什麼,他以為送個和親公主,暫時向崇德帝示弱,就能永葆兩國和平。若不是,天順王朝剛剛緩過勁來還不到國富民強再次用兵的時刻,頭一個要征的就是遼越國,他以為他是遼越國太子就很了不起,有了再次對抗崇德帝的本錢,別忘了,太子是可以隨時更換地。
田朵也很生氣,可對楚秀言動手,她沒那個實力與本錢,要想完成淵王妃臨死的囑托,用劉飛揚,比用任何人都來得放心,于是,她強壓了怒氣,嘟嘴狠狠瞪了眼劉飛揚,「我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杜撰地,與我有什麼相干,還有在來之前,我只曉得是遼越國太子耶律闊拓送和親公主耶律明珠已到揚州,一時好奇,就讓人拿了兩人的資料看了兩眼,沒你想的那麼多。♀」輕咬了下嘴唇,「楚秀言的事,是受人所托,才不得已來求你伸把手,若你不願意幫就算了,我自己也不是沒辦法。」
有辦法干嘛還來求我,擺明了是自己沒十足把握,劉飛揚在心里不屑地悶哼一聲,又看她那委屈憋悶的小樣,一時有些心軟,再听了她的解釋,心里總算舒服了些,「既如此,一切事都由我來辦,遼越國人呆不了幾天就會走,等他們走了,我隨你一起回南陽,這幾天你老實在家待著。」
田朵心里很不願意,可也曉得如今還是安分待幾天,畢竟前天出手救姓墨的老漢和孫女而殺地那些人還不曉得是什麼來路,于是,點頭應了,老實地跟劉飛揚去西城區客棧退了房,以劉飛揚朋友的身份住進劉府劉飛揚的朝暉院。
不曉得劉飛揚用了什麼法子,沒過三四天就傳出楚秀言在醫治瑯琊王氏庶長子的蛇毒時,親自用嘴為那瑯琊王氏的庶長子吸毒療傷感動壞了瑯琊王氏庶長子王文之,以至于王文之一能下地走路,就央求他的父親求了當今聖上為他和楚秀言賜婚。
這個風聲剛傳到楚秀言的耳中,還沒等她來得及想好對策如何應對,上面的賜婚聖旨就已到楚家,楚家雖說是百年世家大族,可家族一部分靠醫救濟天下蒼生而聞名,一部分靠經商維持家族所有的財物運轉,近年來雖說有楚家三女得聖上青眼,使楚家能有幸被京城貴族圈所容納,可也不曉得為何,若是當今聖上真喜自家三女,為何不將三女納入宮廷以示恩寵,以至于讓自家女兒蹉跎大好榮華,芳齡已年過二八仍待字閨中,這是令楚家老小都一直在深深困擾的問題。
如今,一道賜婚聖旨下來,雖說嫁的是瑯琊王氏庶長子,仍是令楚家老小感激涕零,瑯琊王氏能傳承幾千年仍在這個世間大族屹立不倒,可見其家族的深厚底蘊,縱使像楚家這樣的百年世家也覺得楚秀言能嫁給瑯琊王氏庶長子那是楚秀言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此世,楚家能與瑯琊王氏結為親家,這對楚家來說本身就是莫大的榮耀,更何況這婚還是聖上欽賜,那就是說縱使瑯琊王氏日後心有不願,也是無法和楚家退婚地。
因而當宣旨內侍將聖旨宣讀完後,喜得楚家老爺合不攏嘴,暗暗給那內侍塞了個厚厚的紅包。
之後,王家與楚家就開始互結兩姓之好,進行王文之與楚秀言的婚前準備事宜,諸如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等結婚六禮,听說王家下聘的時候抬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給足了楚秀言和楚家的臉面。
等到迎親的那天,楚家又回送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一時間楚秀言當真成了天順王朝最幸福的女人,放眼望去京都的金陵大道滿滿都是一片紅帶迎風飄揚,當真可用十里紅妝送佳人來表達。
田朵和劉飛揚並肩站在一間茶樓上,眼望下面那一抬又一抬用紅帶扎花的嫁妝,耳听送親隊伍的嗩吶聲,以及老百姓的嘻哈笑鬧聲,田朵的心里對楚秀言是有愧疚地,可是淵王妃地臨別重托她又不得不去做,更重要的是她不清楚楚秀言的前生究竟是做什麼地,仿若她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全才,依她目前在天順的表現,她創造了好多奇跡,唯一保留的是對軍事方面的才能。
若是依照淵王妃對此女的深切忌憚,很可能,楚秀言在器械改造上也是有大能地,若不然一個女子怎會將一個男子推入魔獄,除非這個女子深愛那個男子,而那個男子的畢生目標就是她為之努力的一切,為了能得到那男子的心,她心甘情願將自己所學無私奉獻,而軒轅澈如今最想要什麼,最想要的就是將崇德帝推翻恢復軒轅家的天下,為淵王爺報仇雪恨,進而實現淵王爺未能完成的雄圖霸業,而要實現這些靠什麼,除了錢,人力還有最精良的武器裝備。
可是,按理說楚秀言和軒轅澈應該是沒什麼交集地,與楚秀言有深切交集的應該是夜翼那浪蕩子,那淵王妃的預言又是怎樣,難不成很小的時候,軒轅澈招惹過楚秀言,可又覺得不太可能,軒轅澈比自己都大幾歲,而楚秀言又比自己小幾歲,上下這麼一差六七歲就出去了,何況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親王世子,一個是地處幾百里外的世家商女。
田朵想不通二者之間的關系,總覺得怎麼解釋都不合理,但有淵王妃的臨別囑咐,別人不信淵王妃,她卻信淵王妃地,不為別的,就為淵王妃小時對她的好,對她的照拂。
雖然搞不清楚那兩人的關系,田朵也不想再想,只要能將兩人隔斷永無來往,相信楚秀言再有大能,也不可能做出在成功嫁人後又與人私奔的荒唐事。
當然,就算楚秀言在婚前有逃婚的想法,夜翼有搶人洞房的打算,她也不得不在心里對夜翼說聲抱歉,若放走楚秀言一人,將會引起軒轅澈帶人入關的無情屠殺,她寧可毀了楚秀言這個穿越同仁女的幸福,自己擔個惡毒的名聲也不能姑息楚秀言僅為一己之私就利用曾會的知識助人為虐。
眼望那長長的送親隊伍越走越遠,田朵扭臉望了身旁的劉飛揚一眼,「今兒你不去喝喜酒?」
劉飛揚瞪她一眼,「賀禮我早派人送了過去,今兒你就是想去我也不會讓你去。」
田朵砸吧了下嘴,「我的那份你也代我送給楚家了?」
「你覺得你現在將賀禮送給楚家合適?」劉飛揚白她一眼,「走,索性今兒大家都上王府喝喜酒去了,今兒我帶你去碧水藍天泡溫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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