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闊拓亦微微一笑,輕彈了上的灰塵並站起身來,握住劉飛揚遞過來的酒杯,將所有內力灌注在右手,「妹夫喜歡就好,只是我那妹子雖生性軟弱,可身子一向是吃嘛嘛香喝嘛嘛爽的硬朗體魄,若是有一天我那妹子突地成了弱不禁風地半病秧子,別說我來找你們劉府的麻煩,這豬馬牛羊地就是天天供她吃一頭,吃一輩子她都吃不完,何況豬生崽,崽下豬地不停繁衍,沒準連你們的子孫後代也吃不完,你可別說我給妹子的嫁妝不豐厚。♀」
立在耶律闊拓身旁的一個男子噗地一笑,被耶律闊拓眼風一甩,立馬規規矩矩地立好。
劉飛揚沒想到這小子的內力如此渾厚扎實,亦將自己的所有內力灌注在手上,淡然一笑,「放心,我的妻子自會管她吃喝不愁,不過這人總有個天災**,大舅子你沒听說,這睡覺都有能睡死地,光體魄康健有什麼用,閻王爺要收誰又不會來和我打招呼,你說是也不是,若是大舅子,你嫌令妹嫁給在下委屈,大可自己帶回去好好看著嘛,到那時,別說吃一頭豬馬牛羊,你就是將她養成一頭豬又與我何干,你說是也不是?」
軒轅澈冷哼一聲,手上一用勁,那酒杯就碎了個徹底,「怎麼,想試試玉石俱焚地效果,有那本事直接對抗你的主子去,只有沒本事的混蛋才會想出磋磨後宅女子泄憤地禽獸行為,別讓我小瞧了你,小瞧了她看人的眼光。」
「你怎曉得?」劉飛揚的眸色亦轉得陰沉可怖。
耶律闊拓抬眸撇了眼隱在黑暗陰影中的一抹身影,「是不是她,我一眼便知,那人不是!」說完,看也不看劉飛揚一眼就帶著他身後的人轉身出府,飛身上馬飛奔而去。♀
獨留劉飛揚和一院子的豬馬牛羊立在大紅燈籠高高掛滿布紅帶的院子,突听撲哧一聲響,緊接著那撲哧聲就若開了閘似得。眨眼間滿院子動物的糞便味燻得劉飛揚直腦袋疼。
于是,這一夜,劉飛揚沒入洞房,在指揮著滿院的僕人連夜安置這些牲畜們。
一連幾天田朵都沒看見劉飛揚,田朵還以為人家新婚小兩口在過蜜里調油的性/福生活,那成想這天天還沒亮,劉飛揚就從密道進了麗春院菊爺的房間,現在菊爺的房間由她住,菊爺則去住閃影的房間。
田朵一听到有動靜就迅速閃到密道一側,當看見頂著兩個大大熊貓眼且神色難掩憔悴的劉飛揚從密道口走出時。田朵有點不敢相信地指著劉飛揚的眼。「你怎麼成這樣了。難不成那位遼越公主很彪悍,仗著身份尊貴看不上你,而讓你傷神分心到如此地步?還是說你旗開得勝累成這樣地?」
劉飛揚狠瞪她一眼,「有吃的沒。來點!」
田朵點頭,沒再敢往下探听人家小兩口的事,只是將菊爺給她準備地京城所有美味零食都給劉飛揚擺在茶幾上,又為他倒了杯熱水,看著他一點點地將桌上的零食消滅干淨,等他吃飽喝足,只听他突地來了一句,「淑妃流產了,你這兩天就得進宮。且進宮就……,聖上現在急需子嗣穩定臣心,因為朝臣們都在懷疑聖上的身體有疾,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那個,也就是說你想進宮和聖上講道理這麼幼稚的想法不是走不通已是很走不通。♀也就是說,你只要一入宮門就會成為聖上的人,這點沒人能改變得了,除非你現在就逃離天順,你自己做選擇,若是你想走,我立馬安排人手送你去中山國找你二師兄肖焰。」
「我走了,你怎麼辦,還有劉府眾人怎麼辦?我的家人,還有我手下那麼多園工又該怎麼辦,他曉不曉得你我手中的鳳影宮,若是他對鳳影宮下封殺令那又該如何?鳳影宮再厲害也擋不過朝廷的千軍萬馬,這些人你都能幫我護住的話我就走。」田朵也想一走了之,可手下這麼多的人都靠她一人吃飯,她真能不管不顧地甩袖子就走。
劉飛揚沉默良久,最終嘆了一口氣,「劉府,我想著現在耶律明珠嫁了進來,就算他現在想抄家滅門,也得顧慮下耶律明珠身後的耶律闊拓和遼越國,這也是我肯娶耶律明珠的原因之一,縱使今日的依仗會成為明日的禍根,但眼下已顧不得許多,至于你的家人我亦可命人立即動身將他們送往中山國,只是畢竟是離鄉背井,沒你的同意,我不好擅作主張,可你手下那些園工,牽扯實在太廣,而且,他雖然不會濫殺,但挑著你手里那些能干的肱骨之人肯定會殺幾個人泄憤,更重要的是你在天順所有的身家將會收歸國庫,且會以叛逃的罪名對你和你的家人終身追捕,自此後,你們一家人將會從安穩的富商豪紳走向流亡的生活,這種苦和累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它們的殘酷,當然,若你肯進宮,那麼你和你身後所有的人都將會走上一條手眼通天的富貴路,只要你不觸及他的底線,我想你以後定能榮華富貴一生,要走那條路,你自己選擇,最遲天亮給我答復,再晚,你就是想走也走不出京城。」
劉飛揚說完就歪在一旁的榻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就听到他輕微的鼾聲。
田朵深呼吸了兩口氣,拿來被子給劉飛揚蓋在身上,不一會兒,菊爺就拿來幾條消息向田朵稟報,這幾條消息匯總在一起,就是田雨,田春,田花,田凌薇四人在三日前傍晚都失蹤了,並說衛烙已安排鳳影宮的人手去追查,現在仍沒發現她們四人的蹤跡。
這些消息對她來說太突然了,為什麼失蹤的都是田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說是被人拐騙,那也不能在同一時間都被人拐騙吧,顯然這是針對田家女子早就布好的局,可是誰布的此局,目的為的是什麼,為財,應該會有人派人送信說明要拿多少贖金贖人吧,可是從傳來的消息來看,根本就沒人派人去過田家或者田大牛家送信要贖金,不是為財,難道是為利?貪圖她手中的產業,或者是她在某處的產業影響了人家的利益,可就算為利,也應該派人來商談吧?為何卻沒任何人和她聯絡,還是說那人為的也不是利,再難不成她是鳳影宮宮主的身份被黑道上的人知曉,所以她的仇家們上門報仇來了?
一剎那間,田朵的腦子已轉了無數個可能,可是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很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也使不上的無力感覺。
想得越多,越覺得她們的處境危險,尤其是一想到她的姐妹會被賣到那種下作的地方,田朵的身子就有些微微顫抖,是她連累了她們,本以為她偽裝地很好,卻不曾想還是讓人鑽了空子,她給她們配備的看家護院在那些慣于殺戮的江湖人中是不夠看地。
此時的田朵恨不能插上雙翅飛回南陽城,可她曉得此時再心急,再擔心也無濟于事,既然對方不來找她,那她就撒下天羅地網,將對方逼得無處可鑽,她就不信花下重金也尋不到任何線索,于是,她強穩了心神,傳暗令下去,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四人給我找回來,同時向武林黑白兩道發出懸賞令,但凡提供線索者賞銀百兩,能提供有力線索並指明方向者賞銀千兩,提供具體地點並成功找到人的賞銀萬兩,能解救出人的賞金千兩,能找出幕後真凶的賞金一千五百兩,能提幕後真凶人頭來見的賞金萬兩。
剛入睡的劉飛揚在听到她沉穩陰鷙的暗令時,深深嘆一口氣,「進宮與他合作吧,我想你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他眼下應該不會趁人之危,這點我還可以保證,另外,剛剛有一點我沒對你說,那就是楚秀言在前天失蹤了,而耶律闊拓今日凌晨五更,帶著他的使團緊急趕回遼越,貌似是遼越國主病危,其弟哈嗒王耶律艾魯意圖逼宮謀反,你出重金能在武林黑白兩道懸賞,可卻奈何不了官府分毫,只有官方與民間兩手布置,才能用最短的時間將她們解救出來。」
田朵點頭,「既如此,你帶我入宮吧。」
當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時,田朵已隨劉飛揚到了崇德帝地御書房外,此時的崇德帝正在會見幾個心月復肱骨大臣。
當日頭直射頭頂時,那幾個大臣終于從御書房退了出來,看見劉飛揚站在御書房外,紛紛與他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當一個年紀很輕的青年人從她身邊走過後,劉飛揚輕聲告訴她,那是頭回科舉的探花郎紀斕,和去上她山莊送匾提糧的紀侍郎是本家,同出自江南紀家,如今深得帝心,前段時間,崇德帝有心將太平公主嫁給紀斕為妻,不過,不知這紀斕對崇德帝說了什麼,此事就暫時擱置不議。
田朵雖然也挺關心孫芷煙的婚事,但是眼下她自己的親姐妹都不曉得在什麼地方受罪,實是沒什麼心情再八卦孫芷煙的婚事,況且,劉飛揚給她說的時候,那個紀斕早走遠了,只曉得是那幾個人中最年輕的一位,至于長得什麼樣還真沒看清,當然,他長得什麼樣她暫時也沒興趣知道,她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崇德帝何時有空見她,她又拿什麼能換來崇德帝的出手援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