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冷眼看著那條小小的火帶在一點點變大,她本以為崇德帝此時應該招人來將火撲滅才是正經,畢竟這是御書房,整個國家的很多重要文件都是藏在這間房子里,可讓田朵沒想到的是,崇德帝就那麼隔著那條越燒越大的火帶與她隔空相峙,在眼看著那火就燒到他的腿邊時,只見他手中掐訣,隨之向那條火帶一指,那條若火蛇般迅速蔓延的火帶剎那間就滅了下去,只余下那如墨般的黑色余灰可以證明剛才所發生的事並不是幻象。♀
雖然對崇德帝露出的這手道家滅火訣有些詫異,但她本身就已經是個很怪異的存在,如今崇德帝也會這手,想必這兩年是有什麼奇遇吧,田朵沒心情知道他這兩年多有著怎樣的奇遇,只想早早與崇德帝談完走人,幫或不幫給句痛快話,若實在將她逼急了,她當真會拋下在天順王朝的所有身家,帶著一家老小上女兒國重新打拼去,反正她的日子還長著呢。
于是,田朵神色陰鷙地望向崇德帝,「幫或不幫給句痛快地,我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耐性與你在此玩曖昧,就算你想用強,在你實力不及我之前,永遠都是痴心妄想,而我現在就將話與你挑明,我是不會與任何人共享一夫,就沖你現在有三宮六院,你就失去了資格,何況你在淑妃剛剛失去月復中胎兒的當下,就饑不擇食到對自己的臣子下手,你這個皇帝當得可真夠光明磊落,你這個父親當得也真夠合格地,此次進宮算是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進宮求你幫忙!」
說完,田朵看也不看崇德帝一眼就轉身出了書房,同時在心下決定,此時若有那不長眼地敢惹她,絕對手起刀落將其剁了,反正天現在已經黑了。
崇德帝也沒想到她如今的功力已到如此地步。)
崇德帝懊惱地將手從那女子的幽深峽谷中拔出,簡單地吐出兩字,「殺了。」之後光著身子跑進浴室,將手洗了不下百遍才跳進浴池閉目泡澡。
田朵在偌大的皇宮里繞來繞去,趁天黑打劫了一身太監服穿在身上,現在也不曉得繞到了那里,突地看到一個內侍肩上扛了個黑布袋從眼前走過,田朵忍不住拉住那小內侍問道,「這位公公,請問你這是去哪兒?」
那小內侍望她一眼,「你是那個宮的小太監,怎地這個時候還在外面胡晃,小心踫上羽林軍將你當做奸細給抓了。」
田朵模了下頭頂的太監帽,憨憨一笑,「今兒剛進得宮,一時迷路了,已在這宮里轉悠了好長時間都找不到出路,這皇宮可真大啊,比我們那兒最大的縣城還大呢?」
那小內侍將頭一揚頗有些自豪道,「那是,你是跟著那個太監進來地。」
田朵只認識一個高內侍,于是,模了下後腦勺,對那小內侍說是個姓高的大叔,那小內侍顯然也不敢再皇宮多留,往肩上扛了下往下滑的黑布袋,「走,先跟我去辦差,回頭我將你送回去!」說著就抬步向前走了去。
田朵亦跟在那小內侍往前走,中間踫見幾撥巡夜的羽林軍,在有一撥的羽林軍內,田朵貌似看見有個人很像田三牛,只是,田朵也就匆匆看了那人一眼,就隨著那小內侍向前走去。
到了西城的宮門口,只見那小內侍拿出腰牌給守城的侍衛看過,又問了兩人的姓名就放他們出去了,出了宮門,他們一路向西,看來那小內侍是慣常干這活的,在月黑如墨地當下,連個燈籠都沒提,竟半個別腳都沒打地就到了西城的亂葬崗。
那小內侍看到仍在他身後跟著的田朵,心里暗暗贊許,是個不錯地,膽兒挺大,于是將肩上的黑布袋放下來,輕輕喘了口氣,用袖子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指向田朵道,「去將這個死人扔進亂葬崗,回頭我找姚總管說說,將你調來干這活兒,雖然有些恐怖,但干習慣了也就那樣,這活兒雖說累點,但有時候外勞卻不少,只是今兒這個不走運,渾身光溜溜地,沒啥油水可撈,不過若你沒見過女人,可以上去看看,這女子的身材不錯。」
田朵可沒心思看那光溜溜的女人,于是,打算借將這個女子扔進亂葬崗的機會開溜,就听那小內侍又道,「喂,小兄弟曉得這個女子怎麼沒得不?」
田朵手下的動作一頓,嘴欠地問了一句,「怎麼死地?」
只見那小內侍左右看了看,方才謹慎地走到田朵身邊,指指黑漆漆的夜空,「未能滿足帝王!」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而殺地,要說這宮里天天死人是正常,要是隔上兩天不死個把人反倒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那黑布袋突地動彈了一下,而那內侍的腳正挨著那布袋,嚇得他猛地向後一跳,轉頭就跑,「快跑啊,詐尸啦!」
田朵也想調頭向反方向跑,可轉念一想,不會又來個俯身地穿越女吧,于是大著膽子解開了那黑色的布袋,只听一女子的嚶嚀聲而起,繼而睜開那若核桃般的大眼楮,只見那女子芙蓉秀臉,膚色如雪,在黑夜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白皙光亮,一頭烏雲般的秀發隨意散在腦後,脖頸間有一道血色的劃痕,已顯干涸地血跡不規則地滴落在胸前,在這漆黑的夜晚,冷風一吹,仿若那來討命的厲鬼般可怖。
別說那小內侍,就是田朵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過在剛才不小觸踫那女子細膩溫熱地皮膚時,田朵才將那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田朵從那亂葬崗上的死人堆里隨意扒了一件衣裳扔給那女子讓她穿上,又扔給她五兩銀子讓她好自為之,轉而就朝西城門走去。
走不多遠,發現那女子仍跟著自己,于是,田朵停下腳步,問她想怎樣?
那女子看她停下腳步,跪在地上向田朵磕了個頭,「如今奴已是個死人,肯請恩公送佛送到西給奴一條活路,日後奴生是恩公的人,死是恩公的鬼?」
田朵煩惱地抓了把腦袋,難不成救她一命,還要負責其一生,于是冷咳一聲,「我想你弄錯了,我是個女子,雖然看了你那麼兩眼,貌似不用對你負責吧,而且我還給了你五兩銀子,花一兩銀子租個車逃離京城,找個偏僻點的小山村過日子應該不會太難吧,你若覺得不夠,我可再贊助你五兩!」
田朵說著又從懷里模出五兩銀子扔給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听到她的話並沒放棄,「恩公,奴一介女子,身無長物,手無縛雞之力,你給奴的銀子越多,奴陷入賊人手中的機會越大,奴,懇請恩公收留我吧,我會洗衣做飯,能繡一手好繡活,而且世間少有的雙面繡技我也會,我還能煮一手的好菜,我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懇請恩公帶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此地,成為人手中的玩物。」
那女子說著就嚶嚶哭泣起來,被這遍布孤魂野鬼地亂葬崗地陰風一吹,田朵的身子一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走吧!」
于是,兩人一前一後走向西城門,隨手向黑漆漆地夜空扔了顆信號彈,等她到西城門的時候,在一陰暗的角落就看見劉飛揚和菊爺兩人三馬地候在一旁,劉飛揚望了她身後不遠處的女子一眼,冷聲道,「何人?」
田朵亦望了那女子一眼,「亂葬崗上撿回來地,若不然留給你吧!」
劉飛揚搖頭,「此女不宜再出現在京城,你與他談得怎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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