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些肉干和不多的酒就能換來這張大致海域圖,田朵這心里別提多美了,于是吩咐衛菲將他們隨身攜帶的蔬果又給了那大當家地一些嘗個鮮。
只見大當家地隨手抓了個庫爾勒香梨咬了一口,「咦,你這叫什麼梨,怎麼這麼好吃?剛咬第一口就覺得滿口都是甜甜地滿是水汁。」
田朵在心里暗嘀咕一句,本身庫爾勒香梨就很好吃,況且這還是在穗園改良過地庫爾勒二代香梨當然好吃,不過,面上她熱情招呼道,「好吃,多吃點,日後想吃梨可以去琉球附近島上找我們,當然,若你閑著沒事,也可以帶著你地兄弟們跟我走,畢竟你對琉球附近的海域熟悉,若是大當家地肯舍棄你那山頭,我可以付你工錢,畢竟你這靠打劫為生,生活不穩定不說,指不定那天遇上個高手就將命丟了,我們幾個這是閑暇出門游歷,不想枉造殺孽才學你們用銀子來贖人,若是踫到那手狠地,指不定你們幾個都交代在這里了。」
大當家地狠狠咬了一口香梨,「你能給我開多少工錢,夠我夜夜都能睡在千媚閣頭牌媚娘的屋子里嗎?」
還沒等田朵答話就見一人健步如飛地朝這邊飛來,衛烙一看那人的身手就戒備的站在離田朵一米遠的地方,可當那人走近能看清面容時,兩人都怔了下,雖然他們從沒說過話,但對彼此都有些了解,衛烙沖那人微微點了下頭道,「楚公子怎會在此?」
田朵听到聲音,扭過頭來,只見一身尋常藍衣的楚雲飛在短暫地尷尬後沖她抱拳一禮,「楚某三生有幸竟能在此遇見莊主,我看今兒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大當家地,田莊主,不若有話進山上談。」
大當家一看這架勢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很是豪爽地拍了下田朵的肩膀,「怪不得覺得老弟你也是個妙人,原來是二當家的朋友,走,走,這還有什麼說地,一起上山來個不醉不休。」
田朵既想將大當家地招攬在她手下,為她當向導,如今又踫上楚雲飛,雖然不曉得楚雲飛為何在此落草為寇。但想來與楚秀言的卷錢跑路有莫大的關系。在這一點上。她在心里覺得有點對不起楚雲飛,畢竟若沒她設計楚秀言與王文之的婚事在先,也許楚雲飛落不到了今天這一步,可依照楚秀言非嫁軒轅澈的性子。即使楚家沒今日之禍,將來也難說,在心底暗暗嘆息一聲,面上沖大當家地和楚雲飛微微一笑,「那我們幾人就叨擾大當家地和楚兄幾日。」
這邊寒暄著,那邊紫筱早給人松了綁,于是,一行人進了大當家地黑風寨,黑風寨內的眾多嘍看到他們一行人走來。又是吹號角又是敲鑼打鼓地歡迎他們進寨,進寨後,大當家地吩咐上好酒好肉地熱情招待他們,一頓胡吃海喝地鬧騰到天黑,看著歪歪扭扭倒了一地的漢子。楚雲飛命值班的嘍將人都送回各自的屋子睡覺,然後才坐下來為他們幾人倒了杯茶,「讓你們見笑了,都是幫大粗人,心眼倒不壞。」
田朵沖他微笑了下,「無妨,可你怎麼就到這兒來了呢?」
「公子,我和紫筱姐姐去收拾下住的地方?」衛菲在楚雲飛沒開口前率先輕聲道。
楚雲飛不由多看了衛菲一眼,「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轉身吩咐一旁遠遠候著的小嘍道,「帶衛公子和兩位姑娘先下去休息。」
衛烙望了田朵一眼,在得到她的默許後,轉身尾隨著紫筱而去。
楚雲飛輕押了口茶,「听說你大姐失蹤了,尋回來了嗎?」
田朵想起喪命地田雪,眼神微暗,但還是沖他點頭微笑道,「找回來了,另外,在救我姐姐的過程中,我見到令妹了,你想不想去找她,她如今的日子過得不錯!」
楚雲飛低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沒有那樣的妹妹,她如今過得好不好,不管我的事!」
辛辣苦澀的酒刺激著他所有的神經,可酒再苦也沒心苦,他不懂,楚家到底那里虧待了她,竟讓她能拿楚家滿門的性命換她一身自由,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楚家給地,沒有楚家,沒有楚家給她的大量陪嫁,她有什麼,她憑什麼認為她一人的自由能抵上楚家滿門的命,若是現在她站在他面前,他恨不得一刀挖開她的胸膛,他要看看她究竟長沒長心,她的心要有多黑多硬才能做出這種舍本求末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田朵微微嘆息一聲,但還是決定將楚秀言的現狀告訴他,至于他要怎樣去做,就不是她能決定了,畢竟如今他在此落草為寇,還不若去投奔楚秀言,「其實,她如今已貴為遼越多妃,遼越新王登基,正是改朝換代更換人手的大好時機,如今事已至此,你不若去……」
「多謝你為我考慮,但我不會離開生我養我的故土,楚家雖然落敗,但我不恨當朝君王,我恨王家,但我更恨那個不知廉恥沒有心肝的賤人,我要睜眼看著她用楚家滿門的性命究竟能換來什麼,能得到什麼!」楚雲飛抓起桌上的酒壇子仰脖咕咚咕咚就猛灌了下去。
一壇子的烈酒下肚,楚雲飛整張臉都紅了,只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走到田朵旁邊的凳子上,「五小姐,你是女子,你能告訴我,她究竟是怎麼想地,明明她才見過那太子幾面,怎能如此鐵石心腸地拋下楚家滿門老小地性命于不顧,就那麼無牽無掛地走了,你說,我怎麼會有這麼個自私心毒的妹妹?」
楚雲飛說完再次抓住石桌上的一個酒壇子,咕咚咕咚又灌了下去,灌完這壇子酒,楚雲飛非要拉著田朵上房頂看星星,嘴里還嘟囔著他言妹妹最喜歡抱著他的胳膊坐在房頂上看星星,听到動靜的衛烙,紫筱還有衛菲都過來了,紫筱提建議要不要將她一掌劈暈送回他房間去,很明顯這是喝醉了發酒瘋呢。
田朵望了眼陰沉的夜空若真讓楚雲飛在房頂上凍一晚上,指不定第二天就病倒了,于是,沖衛烙輕點了下頭。
只見衛烙一個劈手上去,楚雲飛就軟軟地倒在了衛烙的肩膀上,本來陰沉地夜空突地現出了一彎暗淡地蛾眉月,淡淡的月光打在楚雲飛那飛滿紅暈卻滿溢苦愁的臉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在加上兩人的容貌都是出眾地俊美,夜風揚起衛烙那扔只系著辮梢的墨發,嗯,很養顏的一對美男子。
雖然這麼想稍微有點過分,不過真地意境不錯。
衛烙是清楚田朵有某方面的小癖好,于是,輕輕瞥了衛菲一眼,轉身將楚雲飛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駕著這醉鬼隨便找了個房間扔了進去。
衛菲收到哥哥的眼神,忙向田朵說床已經鋪好了,趕了一天的路,又折騰到現在該服侍田朵睡覺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田朵就被一殺豬般的慘叫聲給驚醒,出去一看,只見楚雲飛臉色微紅地從一個房間里出來,看見田朵只沖她微微點了下頭,就從她一邊溜了過去。
這時听到動靜地衛烙,衛菲,紫筱還有大當家地都過來了,田朵問大當家那屋子里住的是誰?怎麼昨晚上沒看見此人出來?
大當家地嗨了一聲,還能有誰?
不就是一個滿肚子壞水地瘸子書生,在這兒天天什麼都不干,讓出去打劫他說有辱私文,他們是盜賊土匪,不是窮酸書生,難不成讓他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們跟著他念什麼之乎者也,什麼非愛兼攻,天下大同,真像他說的天下大同,咋也沒見有人給他一口吃地,還不是在他這里日日蹭飯吃,蹭酒喝。
田朵詫異地盯著那大開的門,什麼時候墨家子弟變得如此高調,她隨便出趟門,這就又遇上一個,還有大當家地口中說的這是墨門子弟嗎,這怎麼听起來就像一個潑皮無賴嗎?當然潑皮無賴講不出兼愛非攻這樣的頗具哲理的言論。
沒讓田朵等多久,就見一個跛腳地書生從房里走出來,邊走邊說教道,「我說大當家地,是兼愛非攻,兼愛非攻,不是非愛兼攻,給你講多少遍了,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我說你個跛子,吃我的喝我的,我就記得住非愛兼攻,你能咋著,難不成你還能將我的腦袋給拆了,硬塞上那個什麼愛什麼攻地亂七八糟地東西。」大當家地火也大了,大清早地就讓這跛子像嚎爹似地嚎了起來,他還氣不順呢。
「罷罷罷,一群粗野莽夫不可教也,嫌我吃你地喝你地,沒我你這破山寨能有如今的牢固。」那書生冷哼一聲,突地轉頭望向田朵,「咦,這位公子好面熟,听說公子你要上琉球島,帶上我如何,別地不敢說,幫公子你出出主意這活兒咱還是駕輕就熟手到擒來地。」
田朵望著這自來熟地跛腳書生,「除了一張好嘴,你還會啥?」
「公子,別小看嘴這麼一個人人都有地器官,上下嘴皮一張一合既能興國又能覆國,而公子你現在除了銀子不缺,什麼都缺,公子你是天下有名的富人同時也是天下最窮的窮人,而我是天下最窮的窮人同時又是天下最富有的富人,我的富有不在銀錢,而在這兒。」那跛腳書生指著自己的腦袋,「不信,你可先試用一年,一年期滿我若無所作為,不用公子你說,我就卷鋪蓋走人,一年期滿若公子滿意,那我要做公子你手下的第一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