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故作滿含不舍地望了眼田朵懷里的小人兒,然後從懷里掏出一枚古樸的麒麟玉佩,滿含深情地望了眼那玉佩一眼,遞向田朵,「夫人,這是大爺看在我辛勤照料他們爺倆的份上,賞給奴家地,奴家看大爺常貼身帶著,曉得是貴重之物,奴家本不想收地,可是奴家听說麒麟玉佩能闢邪,而奴家還帶著星哥兒,為了星哥兒,奴家就收了起來,現如今奴家要走了,不用哺育星哥兒,還請夫人待奴家還給大爺,奴家怕是見不到大爺了,奴家……」
雲娘緊咬了貝齒,一臉嬌羞道,「奴家和大爺共處一室一起照顧星哥兒月余,是奴家三生修來的福分,現如今,奴家雖不用照顧星哥兒,但能不能肯請夫人開恩將雲娘留下來侍奉大爺,奴家的丈夫若曉得我與東家大爺共處一室月余,會直接將我打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除了喂孩子還能干什麼,她就不信夫人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雲娘說著就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正巧這時衛烙提著個悠悠筐從外面進來,疑惑地瞥了眼往地上磕頭的雲娘,抬眼看見正抱著孩子哺乳的田朵,忙大步流星地幾步就到了田朵的床邊,「千葉老弟給咱星哥兒親手做得,一會你看看,挺有趣地。」
說著從田朵手里接過孩子,語帶埋怨道,「剛醒來,你身子還弱著呢,怎麼就抱起他來了,我給你說這臭小子剛生下來也就六斤六兩,你猜這會他多重?」
田朵撩起眼皮示意她他往下看,「人家說了,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呆了一個月,求我開恩,將其留下來專門侍奉你,反正我也就這樣了,你說吧。抬正經妾室還是抬姨娘?」
衛烙的臉倏地一冷,「來人,將這髒東西給我扔出去,若讓我再看見此物,你們就別回來見我了。」
將頭磕地一片青紫地雲娘在听到衛烙的話後,心底一片蒼涼,她以為大爺來了看到她向夫人磕頭求饒,就算不將她扶起來,最起碼也該問問是怎麼回事,然後她就有機會博取大爺的同情。從而再將她女乃媽的位置奪回來。再然後才是成為大爺的姨娘或通房。良妾的位置她是想都不敢想地,但夫人一開口就給了正經妾室,這時正磕頭的雲娘心下不由大喜,可還沒等歡喜一會。大爺就將她扔進了冰窟里。
她不懂,為何,為何,為何大爺進來卻如此對她?男人不都是喜歡柔弱的女子嗎?她都將頭磕成這樣了,難道還不夠柔弱嗎?是不是她磕地太輕了,沒流血所以才打動不了大爺的心。
為了將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雲娘心一狠,就要重重地往地上磕去,可是下一秒她就磕進了軟軟的錦被上。緊接著就听到一疲累懶散地聲音道,「別髒了我的地,更別污了我兒子的眼,衛烙帶著你那骯髒的東西給我滾。」
同時雲娘也被人堵住了口鼻,連帶著錦被一起拖了下去。衛烙親了下小人兒的臉蛋,將孩子溫柔地放進鋪地軟軟地悠悠車里並蓋好錦被,「等我回來。」說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劉飛揚冷瞥了眼田朵,「吃醋了,膩歪了,受傷了吧,醒來第一天,衛烙就給你上這麼個大禮,當真是對你好得很。」
田朵沒搭理劉飛揚的冷嘲熱諷,轉而擔憂地問道,「你給我用的藥,對孩子有沒什麼不良影響,我听說哺乳期的娘親是不能隨便用藥地,剛才我頭腦一熱,就讓他吃了我的女乃,不會有什麼事的對吧?」
聲音越說越小,後果越想越嚴重,萬一就因為她那一點點要強的臭脾氣,讓臭小子再中毒了可咋辦?
這麼一想,嚇得她連忙將嘴貼在小人兒的額頭上看燙不燙,嗯,不燙,又抬手輕翻了小人兒的眼皮,好像也沒事,用厚厚的被子圍城一個圈,從悠悠車里將小人兒抱進那小窩里,輕輕地,一點點地撩起小人兒的衣裳,看了孩子地前胸和後背,見沒什麼發青發黑的地方,方才重重地吐出胸口一口濁氣。
「沒什麼事吧,看把你緊張地,你我還不知道,就算我再氣你,也不會拿小小星哥兒的安危出氣,怎麼說我也是星哥兒的舅舅呢!」劉飛揚橫她一眼,「姓衛的說了,孩子出生時漫天繁星,小名就叫星星,我們都叫星哥兒,大名等你醒了,和你商量著再取。」
田朵听了劉飛揚的話才真正將心放到肚子里,「師兄,除了星哥兒,我是不是還有個姐兒,剛才讓那女人氣得我都沒來得及再問衛烙,就讓他走了。」
「想要姐兒,那就好好養身子,等你身子養好了,如那姓衛地所說,再生一個姐兒就是了,那有你這樣,明明就生了一個,非想要一男一女兒女雙全,你想得倒挺美,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雙胞胎,且還是龍鳳雙胞胎,別整天瞎琢磨,好好地將你自個的身子養好,將星哥兒養得白白胖胖地才是正經。」劉飛揚仰臉望著撐起整個屋子的脊梁道。
「真的沒有姐兒啊?」田朵有些悵然道,難道真是她被那個夢引導地想多了,想想衛烙的話也對,在這個落後的古代的確沒可能有那麼多的龍鳳胎,輕輕搖晃了下腦袋,彷佛這樣就能將小女孩帶給她的哀傷搖晃出去。
少頃,俯身親了下小人兒白女敕的臉蛋,問詢起小人兒這一個月的生活,在听劉飛揚說,這小人兒不曉得為何寧可啼哭也不吃田朵早就準備好的女乃媽的女乃,大家沒辦法,才有衛烙出主意給他喂了兩天牛女乃,然後再由衛烙上鼓浪島請了十幾個女乃媽回來,一個個讓這臭小子挑,挑來挑去,最後才挑上了雲娘。
雲娘這一個月倒是真心實意地在照料星哥兒,可誰料……劉飛揚沒再往下說,只搖搖頭又道,這女人但凡有點依仗就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田朵听了劉飛揚的話,心下嘆口氣,喊人進來去向衛烙傳話留雲娘一命,並給她一筆豐厚的銀子讓她離島吧,算是對她這個月盡心照顧星哥的補償。
處理了雲娘的事,田朵又問劉飛揚怎麼來的,她記得她只是力氣耗盡暈了過去,應該沒出難產時常發生的血崩吧?邊問劉飛揚邊盤膝閉目屏氣凝神故作感受身體內的各個器官,實在是用神識內視自己的五髒六腑及丹田,然後她驚異地發現丹田的黃綠二氣中的綠氣比以往更加的綠隱隱成淺色的墨綠,不僅綠氣有變化,而且還添一絲淡淡地紅氣若描邊似得若隱若現地將黃綠二氣圍繞其中。
除了產後身子比較虛而容易出汗外,別的倒還正常,就在她剛要放下心來時,突覺得一股熱流從身下流出,然後就感覺身下黏糊糊地難受,于是,她睜開眼讓劉飛揚看著星哥兒,迅速拿了東西跑進淨室,收拾干淨產婦易流地惡露,又向劉飛揚咨詢了下,產婦產後的惡露一般得多長時間能好?
劉飛揚告訴她,因個人體質不一樣,短則半月,多則四十天左右,然後看了眼窗外,悄聲告訴她,其實她現在的身子沒什麼大礙,給衛烙說得話其實是唬他地,並說田朵在鬼門關游走一圈給他生了個寶貝兒子,現在罰他禁/欲一年已算是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若不然……哼!
田朵突然發現劉飛揚活得比以前有人氣接地氣有生機了,于是,她微眯狹長的眸子一直盯著劉飛揚瞅。
瞅地劉飛揚很有些莫名奇妙,最後實在受不了她那赤果果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輕咳一聲,「朵朵,你老瞅著我干嘛,難不成我臉上長什麼東西了,還是怎地,莫非你現在才覺得我比衛烙更適合當你夫君?咳咳……我告訴你,貌似現在有點晚?」
「晚,怎會晚呢,我們島上的長臂猿人現在還是母系社會,一妻多夫不僅符合法律規定,而且也不違背道德倫理,要是師兄你覺得皇辦婚姻不幸福,可以考慮投奔到師妹我這里,你小外甥還缺個懂醫識藥的後爹,尤其是你這樣當過御醫的後爹,那就更好了?」田朵眯縫著眼色/眯/眯道。
「滾一邊去,真是,我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才踫上你這麼個恬不知恥的師妹,都當孩子她娘了,也不曉得收斂點,你就當著星哥兒的面瞎說吧,等哪天你將星哥兒真該帶成個彎地,我看你就可著勁地抹眼淚吧,沒準,星哥兒就是老天派來收拾你地,讓你天天沒個正行地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劉飛揚故作凶狠地瞪她一眼,「鬧騰這麼長時間,餓了吧?」
田朵嘿嘿笑說一句,知我者大師兄也。
她這邊剛說完,衛烙就帶著侍女端著熱騰騰的飯食就進來了。
衛烙吩咐侍女將飯食擺放在床邊一側的桌子上,先拿了兩個用針扎了七個孔的雞蛋蘸了芝麻鹽遞給她,「別的先放一邊,先將這兩個有七竅玲瓏心的雞蛋吃了,這樣你的女乃會更足,雖然我很不想你親自哺乳星哥兒,但星哥兒這嘴太刁了,在找到合適的女乃娘之前,只好先辛苦媳婦你多受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