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戒備地盯著裴易,她雖然不夠聰明,但身體有本能的防御,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危險。
裴易腦子比她轉得快,她心里想什麼全看在眼里,無非還在介懷他之前強佔了她,可他真不當一回事,男歡女愛,兩人都爽到了,根本沒有必要糾結吃不吃虧。
但蘇蔓顯然不這麼想,為了能夠在他沒膩之前盡情享用她,裴易便故意裝出低聲下氣的樣子道著歉。
他這樣驕傲的男人軟下氣勢的效果可是驚人的,蘇蔓都听得傻住了。
裴易趁機拿出他偽造的一本病歷,攤開來給蘇蔓,並且暫時松開了一只摟著她的手臂。
「這是什麼?」蘇蔓有些迷惑。
裴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上面的字。
蘇蔓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漂亮的眸子震驚地睜圓。
裴易這人早就壞透頂了,為了讓蘇蔓愧疚,什麼亂七八糟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他就是算準了蘇蔓是絕對不會去驗證這本病歷的真偽,便撒了一個扯到離譜的謊言。
「難道你要讓我以後都不跟女人上床,我還只有二十四歲呢,蘇蔓,你總得補償我吧……」
蘇蔓驚疑地望著他,「補償?」
裴易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是你造成的,自然就要你補償,你都不知道,我雖然對別的女人沒反應,但我對你還是有反應的,我有你的照片,對著你,我可是很快就來了感覺。」
蘇蔓聞言差點氣哭,握著病歷的手都在發抖,「你……你這個……」她想罵他,只是腦海中就是找不出類似于髒話的詞匯。
裴易邪邪地一笑,抓住她的小手親了一口,「我……我這個……色|狼嗎?」
他毫不避諱地笑出聲。
蘇蔓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她這幾年的人生當中,還尚未遇過這般恬不知恥的人,一時間也不懂得應付,惟有本能地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要走。
裴易怎麼可能會讓她如此輕易離開,一把就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拖了回來。
「你還想去哪里,嗯?」他熾熱的鼻息噴在她耳畔。
蘇蔓渾身顫抖,眼楮早就紅了,她嗚咽道︰「你究竟想干什麼?我們之前也是誤打誤撞,但現在我們都是清醒的,裴大哥,你放過我吧……」
舌忝得正歡的裴易頓了頓,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肯花心思跟她糾纏,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居然還想著拒絕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銳利的眼神逼視著她,語氣也比先前冷了些,「蘇蔓,我現在可不是和你商量,而是要求你的,我的遭遇和你有關,你當然得解決。這可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必須要得到的生理需求。」
蘇蔓的身子有些冷,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抿著唇望著他,「裴大哥,我們可以尋求更加科學的醫療方式,我跟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蘇蔓試圖想和裴易講道理,可向來驕縱的裴易能講道理就怪了,他當下沉下臉說︰「我一個私人醫生知道也就罷了,你還想要有多少人知道,動靜一大,整個圈子都知道了,我到時候臉往哪里擱?」
「可是,你又怎麼能保證我就能幫得上你,若一直沒有恢復怎麼辦……」
「一直沒有恢復的話,你就一直跟著我,你不是我相親對象嗎?」裴易笑得無賴,一把抓住蘇蔓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開玩笑,他只是這段時間想睡她而已,等他睡夠了,自然就會放她走,哪里會有一直,他這個人喜新厭舊得很。
就算是單純如蘇蔓也看得出裴易那番玩樂的心思,但也明白這件事和她月兌不了關系,而且男人若有隱疾,確實難以啟齒,更何況是像裴易這樣驕傲的男人。
這個男人如同昂首開屏的鮮艷孔雀,伶牙俐齒得讓她啞口無言,所以一時又被他偷親成功,小腰被摟著,小手被攥著,也忘了抵抗。
眼看著男人又要湊上前來,她終于有了反應,連忙撇開臉道︰「裴大哥,別再這樣了,到時候被佣人看見就不好了。」
沒偷香成功的裴易不爽地挑了挑眉,「我特意挑選了一個伯父伯母不在的日子,已經夠給你面子,難道還要怕那些佣人不成?」
蘇蔓無奈地望著他,一個不留神,小嘴又被擒住了,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涌過來,她屏息忍耐著。
直到裴易稍稍盡了興,才松開她。
蘇蔓嬌喘吁吁,面容染著薄薄的胭脂,鮮女敕得如同多汁帶蜜的桃花,但凡有點色心的男人,都要把她這朵花折下來據為己有,更何況是裴易。
這麼多天不就是等著今天來釆蘇蔓這朵花嗎,此時不釆,更待何時。
裴易急不可耐,一把將蘇蔓打橫抱起來,大步往溫室外走。
蘇蔓嚇了一跳,「裴大哥,你要做什麼?」
「抱你回房間。」
「回房間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同時步伐生風,就這麼抱著她往樓上走。
蘇蔓的臉紅得更厲害,鮮艷欲滴,「可是,裴大哥……」
裴易終于不耐煩了,「別叫我裴大哥,弄得我好像很老一樣,叫我裴易……」
「啊?」
接下來蘇蔓說不出話來了,隨著房門砰地一聲,她的聲音就被擋在門里,很快她的氣息又被一股狂風吞滅了。
……
兩家人都以為他們交往順利,自然開心得不得了,蘇蔓也更加乖巧,任裴易予取予求,而如此順利就享受到了的裴易卻更加不知滿足。
偶爾也心事重重的,常和他一起吃喝玩樂的蕭盛看在眼里,就問他怎麼了。
裴易鎖著眉喝著酒並不答話,大概是喝得太急,他還被嗆了下,連忙放下酒杯,接過蕭盛遞過來的衛生紙,才恍然發覺這段時間好久沒喝酒了,稍微一快,都會被辣嗆的液體弄得直咳嗽。
男人的快樂不外乎酒色,裴易自認酒比女人更讓人容易得到快樂,但近來他似乎太過沉溺于蘇蔓的身體了,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蕭盛覺得他表情太過奇特,便問︰「你最近是丟魂了?」
裴易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蕭盛覺得無趣,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得曖昧,「你最近倒是老實了不少,難得來我這里一趟,怎麼,蘇小姐真的有這麼漂亮?」
裴易眯眼,有些不高興,終于大發慈悲地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蕭盛驚訝地挑了挑眉,對他的不友善頗有些好奇,語氣中滿是曖昧,「你倒是很護短了,看來蘇小姐確實名不虛傳,是個厲害人物,哪天帶來給我認識認識吧。」
裴易的臉色更加難看,鄙夷地說︰「閉上你的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蕭盛哈哈大笑,裴易炸毛的樣子逗得他直樂,他慢條斯里地來回摩挲著下巴,道︰「我听說這蘇蔓小時候生過病,蘇家人向來寵得厲害,你這樣玩弄人家,就不怕惹毛了對方,別忘了,狗急也會跳牆呢。」
裴易听言有些不屑,似真似假地說︰「誰說我是玩弄她?」
蕭盛似笑非笑地覷著他。
裴易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喝酒,在他眼里,就算蘇蔓是只會咬人的兔子又如何,他也能輕輕松松地把她的爪子拔掉,眼下最讓他煩惱的可不是這個,而是他越來越不能忍受像做賊似的潛到蘇蔓的兔子窩偷歡了。
一旦最初的刺激性過去,總想著光明正大地佔有。
裴易琢磨著怎麼把蘇蔓弄出來金屋藏嬌,這樣才能讓他吃得更盡興,說來也是奇怪,以前他都是三分鐘熱度,但對這個蘇蔓卻是一反常態地欲罷不能。
他沒往深處想,直覺告訴他,既然現在吃不飽,那總得想辦法吃飽才行。
于是一次事後他就摟著蘇蔓說讓她找機會搬出來,這樣他就能更方便地來找她了。
蘇蔓一听,本來疲憊地快要闔上的眼皮立刻睜開了,她嚇得直哆嗦,便忍不住說︰「你是不是要弄死我才肯罷休?」
裴易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似的笑著哄她,說什麼寶貝,要死也是他死在她身上。
蘇蔓听了都有些抽搐,但也明白她可能拒絕不了,這些日子來,她已經深諳裴易就是個強勢又任性的男人,比被寵壞的小孩更不講道理,即使拒絕他也是白費口舌,便閉著眼不說話。
裴易就湊上來吻她的嘴唇,又從鼻粱滑到眼皮,在眉心間來回舌忝弄。
蘇蔓睜開眼楮,想著他總有膩了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他這小孩心性什麼時候會過去,便嘆了口氣,「就算我願意,我爸媽也不同意……」
裴易知她心軟了,就笑了,「你同意了就行了,我才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他們不是想撮合我們嗎,居然連更多的相處時間都不舍得給嗎?」
蘇蔓幾乎被堵得啞口無言,說到底,還是要她去勸服,只是,她這樣跟著他出去,又算什麼呢?
這個男人太懂會得寸進尺,而她又太過軟弱踟躕。
但這也算是個契機,被養在溫室二十年,她在獲得安寧的同時也失去了自由,她不想永遠活在蘇家的庇護下。
所以即使能預料到蘇父蘇母會立刻拒絕,她仍是堅持要搬到外面去。
蘇母傷心不已,以為是做錯了什麼事讓讓她傷心了。
蘇蔓哭笑不得,仍是那句自己早已成年,現在不念書了,也總得學會獨立。
蘇母是萬萬想不到蘇蔓會說出這番話的,早先蘇蔓懵懂單純,是全然不懂這些的,怎麼不過短短一些時日,就有如此大的變化,蘇母下意識地認為是裴易帶壞了蘇蔓,立刻就想找他算帳,還是蘇父給攔住了。
蘇父相比蘇母鎮定萬分,只問了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蘇蔓回了句她是認真的。
于是就順順利利地搬了出去,不過沒有住到裴易給她找的房子,為了不讓蘇父蘇母起疑心,而是另外找了一處。
裴易知道後頗有些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不過他是個小心眼的人,就經常和蘇蔓抱怨她另外找的房子釆光如何如何不好,臥室的床也不夠大,他做起來不舒服。
蘇蔓听了,也都是輕聲細語地哄他。
被柔弱無骨的小手撫模著胸口消氣的感覺太好,裴易就算再霸道的人,也變得稍稍溫柔起來,他對蘇蔓的柔順體貼是更加滿意了,嘴上的抱怨是越來越少,倒是經常將自己的私人物品往蘇蔓那里帶。
玄關的拖鞋要和蘇蔓配對,浴室里要的牙刷毛巾也要和蘇蔓配對,臥室里的睡衣睡褲更要和蘇蔓配對。
更讓裴易滿意的是,蘇蔓做飯的手藝好得不得了,把他伺候得都找不著北了,他甚至還納悶,像蘇蔓這樣的千金小姐,理應高傲驕縱,怎麼反而如此懂得照顧人。
他都懷疑蘇蔓是不是蘇家親生,他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男人,居然還就那麼直接問了蘇蔓,可把蘇蔓氣得說不出話,她本就是這樣的人,性格這種復雜的東西讓她怎麼回答他。
于是只好說裴易見識淺薄。
裴易听了表面上也很生氣,就使勁地在床上折騰蘇蔓,心里卻是美滋滋的,就希冀著蘇蔓說的是真話,他真不希望她也跟那些勢利的女人一般,全是靠演技裝的。
說來那段時間兩人也算是蜜里調油,雙方都差點忘了當初是為了什麼才糾纏在一起,只是有一天兩人親熱後蘇蔓喃喃地問他有沒有一些恢復,是否真的不必去看醫生。
……
可第二日醒來,還是服了蘇蔓的軟,同意她出去找工作。蘇蔓如同掙月兌桎梏的鳥兒一般,格外興奮,找工作的過程中雖然磕磕踫踫,可她還是很高興,她還蠻感激裴易的,即使這男人脾氣很壞,可也在無意中讓她尋找到了生活的出口。
後來她在一家新開的日式料理店找到了一份學徒的工作,帶她的廚師是一個年輕的日本男人,不苟言笑,但又奇異得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除了父兄和裴易,蘇蔓還是第一次親近其他的男人,並且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男人,她感到新奇,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在紙上用正楷體寫下他的名字時,她又莫名多了一份好感。
他指著紙上的字說,他叫竹內旭之。
蘇蔓當時還沒反應不過來,她還是頭一次見人這樣作自我介紹的,她覺得有趣,便附和地喚他竹內先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男人緊繃僵硬的臉微微紅了紅。
然後他又字正腔圓地喚她蘇小姐,接著嚴肅地保證一定會好好地教她的。
蘇蔓聞言笑得很開心,臉上還浮現兩朵可愛的梨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