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跑哪兒去了?花花學妹……」踫巧這個時候,姚立名推開玻璃門尋了出來,解救了她的窘境,她像是找到避風港般馬上躲到姚立名的身後。
「真是的,怎麼一下子沒注意而已,你就到外面亂亂跑啊?」
「對不起啦!」花花垂下臉低聲道歉,然後她從姚立名的背後,怯怯地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和他之間隔了一個屏障之後,感覺似乎安全了許多。
但這時男人已經收起笑臉了。
花花小聲地指著他,向姚立名報告道︰「小妖學長,那個人是來找均聿學長的。」
「哦?」姚立名朝對方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均聿學長剛剛外出了,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替你留話嗎?」
「沒關系,既然他不在,我之後再找他就行了。」楊均韋朝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大男孩揮了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
看到花花一溜煙地躲到姚立名身後去的動作,楊均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令他皺起眉頭的原因其實並不是那女孩竟然怕自己怕到要躲到別人身後去,而是女孩的名字,花花。 這個名字,他似乎有點印象……
姚立名聳了聳肩,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這里應該就沒他們的事了。
他轉頭望向那個新來的小家伙,帶點責備意味地念了她幾句,「花花學妹,快點進來,我有很多櫃台業務的事情要教你,你如果再亂跑、偷懶的話,學長要生氣了!」
「是。」花花充滿歉意地垂下了頭。
她應該要乖乖跟小妖學長進去才對,但是,現在的她好像沒有繼續待在跑腿幫的理由了。
因為均聿學長已經有了很喜歡、很喜歡的人,那麼她混進跑腿幫里就一點用處都沒有啦!
現在她應該要考慮更換目標才對,而且,必須找個理由離開跑腿幫。
可是這里的學長、學姊人都好好喔!
身為獨生女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擁有哥哥、姊姊的感覺,他們不單單是疼愛她而已,當她犯迷糊做錯事情的時候,也會板起臉來責備她,就像剛剛小妖學長那樣,而她一點都不討厭那種被責備的感覺。 一想到這些,她就舍不得離開這個充滿人情味的地方……
「快點進去吧!」姚立名不耐煩地催促著。
「嗯!」花花點了點頭,跟在姚立名身後準備走回跑腿幫。
「喂!」
「是。」花花停下腳步,轉頭望向身後那位帥到令她腿軟的男人。
「你的名字叫花花嗎?」
「呃……」花花微微愣住。 一般人通常都會覺得花花應該是她的昵稱,這位帥哥怎麼一猜就猜中是她的名字呀?
「你是花家的人嗎?」
「欸?」花花更是心下一驚。
她雖然沒有向同學隱瞞自己的家世,但是跑腿幫里面的人應該都不知道才對,而這個陌生的男人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為什麼他會知道她的事情?
「花家的人怎麼會到跑腿幫里來打工呢?」
楊均韋最後這個問題讓花花驚惶失措了起來。
以她的身世,的確不太需要到這種地方來打工,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竟然看穿她混進跑腿幫里來是別有居心的……
不想讓跑腿幫里剛認識的這些學長、學姊討厭自己,花花隨即沖到楊均韋面前,抓住他的手搖晃個不停。
「我不是、不是啦……」
「不是什麼?」楊均韋瞪著她,然後甩開了她纏上來的手。
「花花學妹,怎麼了?」姚立名也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他們。
「沒事!我們快點進去吧!」花花尷尬地轉身,推著姚立名回跑腿幫總部里去。
「那人到底是誰啊?花花學妹,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是,我不認識他啦!」
那人是來找均聿學長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那他剛剛為什麼說你是花家什麼的?到底你們花家怎麼啦?花花學妹,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啊?」
「沒有啦!」花花直覺地猛搖頭,然後別扭地轉移開話題,「小妖學長,你剛剛不是說有很多事情要教我嗎?來吧!快點、快點……」
趁著姚立名向她解說櫃台業務的時候,她偷偷往門外瞥去,發現剛剛那個男人依然站在門外遙望著她,且臉上的表情整個沉了下來,她嚇得整個背轉過身子,逼自己無視那惱人的視線。 他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事先知道她的目的,然後特地前來踢爆她的吧? 但仔細一想又不太對,那人剛剛一開始是問她︰均聿在嗎? 他是來找均聿學長的,不是來找她的。
那人跟均聿學長是什麼關系呢?
雖然很好奇,但總不能現在沖出去問他吧!
萬一又被他追根究柢地盤問她為什麼要到跑腿幫來打工的話,她根本就答不出來。
楊均韋在跑腿幫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個女孩完全背對自己為止。 他原本只是抽空到這里來找弟弟均聿聊聊有關他大學畢業後的升學問題,因為沒有事先和弟弟約好,撲了個空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但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見一個好像不應該在這里出現的人——
花花。 這個名字他是真的有印象。 前陣子新莘集團的花耘花總裁曾親自到他辦公室來拜訪,對方一直非常希望能夠和他的連鎖超商合作。
但是那個合作案已經談了很多次,最後都被他的工作團隊評估為不適合,理由是新莘集團的商品銷售量並不符合他們超商所訂定的標準。
說實話,新莘集團所生產的飲料和零食,過去的確風光過一陣子,但現在的市場苞幾年前比起來變了很多,民眾的口味隨著時代的變化一天天求新求變,新莘集團的商品已經失去市場競爭力了。
而他們連鎖超商要求的是快速流通,擺在架上久久才能賣出去的產品,跟他們的經營理念不合。
就算已經如此明確地告知對方無法合作的原因了,花耘還是執著地向他低頭請求著,期盼能夠和他合作。
換作是其他人的話,他早就下逐客令了。
但偏偏花耘的父親,也就是新莘集團的創辦人花岳,和他爺爺是昔日的同鄉故友,兩位老人家鐵一般的交情就是他無法板下臉來狠心逐花耘出去的最主要原因。
對方一直提出新的合作案來讓他們審核,他拖拉著與之周旋了數次,幾乎每次都以同樣的結論回復。 但對方卻不肯死心,一次次的失敗過後,又一次次提出新的嘗試。 是否該給爺爺的舊識故人留一點余地,他還在斟酌當中,但如果選擇顧舊情的話,很可能就得犧牲一些自家集團的利益,這個新莘集團最近真的很讓他為難呢!
而眼前這個花花小妹妹——
小的時候他曾經見過她好幾次。
第一次是在她滿月的那一天,花家在亞太大飯店席開六十六桌的滿月宴,爺爺帶著八歲的他一同出席慶賀。
印象中他好像有抱著花花小妹妹照了張相的樣子……
後來他還跟爺爺一起去花家拜訪過幾次,但那些記憶卻模糊掉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亞太大飯店的那滿月宴。
隔沒幾年,他爺爺過世了,與花家之間的往來也就不再那麼密切,剩下的只有上一輩的舊情分而已。
楊均韋走回自己車上,在開車離開之前,又望了跑腿幫總部一眼。 沒想到小時候那個可愛得不得了的花花小妹妹,長大之後容貌跟花一點都扯不上邊,真是可惜了那個好名字。 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里見到她。
楊均韋一邊為自己的記憶力良好感到驕傲,一邊又對花花為什麼在這里出現感到疑惑。
以她貴為花家千金大小姐的身分看來,應該不可能為了缺錢這種理由到外面去打工吧?
瞧她剛剛身上穿著的那套衣服,應該就要花費平常的學生打工好幾個月的薪水才買得起。
那麼重點來了——為什麼這個花花小妹妹會在弟弟均聿創立的跑腿幫里打工呢?
且一被他詢問之後,就驚嚇地慌亂不已。
學生打工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賺錢,尤其弟弟均聿創立的這個跑腿幫,成員多半是家境清寒的窮學生。
為了賺取學費和生活費,他們不辭辛勞地以自己的時間或者是特別的專業去換取金錢,但他猜想花花小妹妹絕對不是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她是別有目的的。 特地紆尊降貴地混進跑腿幫里去,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對于這一點,雖然有些好奇,但這並不是日理萬機的他應該要關心的事。
楊均韋插進車鑰匙,啟動引擎,毫不留戀地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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