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楊道長的作法,藺子琛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體里了。
從鬼門關回來,藺子琛當然要先沐浴打理一番了,被關在狗籠里讓他覺得自己渾身臭極了,沐浴完後他神清氣爽,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一回房,他就見夏敏在等他。
「蕭隆要我來你房里等你……」夏敏看到沐浴後的藺子琛一身白衣,飄逸又俊美的樣子,總覺得臉發燙到不能自已,她不禁想多說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心情,「啊,真可惜!這麼快變回來,我就不能跟你玩撿盤子游戲了……」
接著,就見藺子琛怒眯了眼,快步朝她走來。「你這女人,本干不是狗!」
夏敏見他生氣了,想往後退,藺子琛捉住了她,卻是輕輕將她攬入懷里,深情熾烈的注視她。
在經歷生死後,他知道她對他有多麼重要,只想抱緊她,擁有她,听到她說出他想听的那句話,「敏兒,你還沒有回答本王。」
夏敏被他直勾勾的深情瞅著,她的心一片熱燙,無法再掩飾心情了。
在他替她擋下一刀後,她就告訴自己,只要他能好好的醒過來,那麼她就不會逃避,她會坦率的向他表明心意,而在找回他的魂魄後,這份意念更加堅定,堅定到她想和他一起破除詛咒。
她只要想到,若她當時來不及救他,害他真被宰來吃,那她該怎麼辦?
只要想到,要是下一次他會變成豬啊雞啊,又面臨生命危險該怎麼辦?
她想保護他,守著他,不讓他魂魄出竅,她想成為他的解藥,想為他破除詛咒,和他長相廝守當然,她知道只有愛情是不夠的,愛得太卑微就不是愛情。
她要愛得理直氣壯,不對不起自己。
夏敏對上他的雙眸,終于回答他道︰「我承認我也是喜歡王爺的,但我是不會當王爺的妾的,也絕不接受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
正合他意。藺子琛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們談戀愛就好。」夏敏嘆了口氣道。
「什麼叫談戀愛?」藺子琛還是第一這听到這個詞。
「就是不成親,沒有負擔,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就好。」夏敏想了個他听得懂的說法。
藺子琛額頭青筋跳動了下,不想成親,沒有負擔,開開心心在一起就好,那豈不是沒有名分?他真是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我們只要開開心心在一起就好,若王爺哪天變心了,對我膩了,還是你被指婚要娶別的女人了,我們就分開吧,我不會糾纏著你,我們就沒有怨恨的好好散吧。」夏敏自認為說得很瀟灑。
听到這番話,藺子琛的臉瞬間風雲變色,他簡直是氣炸了,頭頂冒火,原本濃情密意的摟著她,這會兒則是握住她的肩膀,只差再往上移,就能掐住她縴細的小脖子。
「你這女人,憑什麼你就這麼篤定的認定本王會變心,會去娶別的女人?你怎麼不想想,本王可挑得很,有那麼多女人想嫁給我,偏偏只看得上你,想娶的人也只有你你說什麼不想成親,沒有負擔,開開心心在一起就好,別想,本王不會讓你如願的。」
夏敏從沒有看過藺子琛如此的生氣,他這是在對她吼?有那麼必要那麼凶嗎?
「發什麼呆,不相信本王說的話嗎?只要本王向皇上說一聲,皇上便會馬上為我們兩人賜婚。」
夏敏終于找到反應,「皇上真有那麼容易……就賜婚了?」
「是那麼容易,皇上一直對我的婚事很頭痛,滿朝文武官員,沒有人敢將女兒嫁給我,他恨不得我到民間隨便捉個女人說要娶!」藺子琛在說完後咳了咳道︰「總之,這婚事就這麼定了,你就放心吧。」
夏敏吃驚的望著他,這個男人遠比她想象中還固執,對她死心塌地呢!
藺子琛看她不說話,真怕她又說出奇奇怪怪氣死人的話,他的心髒都快被她嚇壞了,他捧起她的臉,故意凶惡的道︰「你什麼都別去想,只要想著,你會是我的王妃就好,以後就幫我多生幾個孩子…」說完,他俯想吻她,最好吻得她打消那些奇怪的念頭。
夏敏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吻,他愈是想讓她閉上嘴不能說話,她就愈想逗弄他,「慢著,既然王爺你那麼想娶我,那麼雙方坦誠是必要的,你還隱瞞我你是咪咪的事沒有說呢。」
咪咪這個名字直貫入藺子琛腦門,他瞪著她,真沒想到她會知道,他咬了咬牙道︰「蕭隆真是太多嘴了。」
夏敏直沖著他笑問︰「那王爺可否告訴我,你在當咪咪時,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這不重要……」藺子琛怎麼可能會回答這個問題,還是不放棄要用吻讓她閉嘴。
夏敏依然抗拒著他,「我還有話要說!」
「快說!」繭子琛沒耐性了。
「楊道長說,我是你的解藥,要解開詛咒需要我的幫忙,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解開詛咒。」夏敏直視著他堅定的道,說出她早在心里決定好的事。
藺子琛冷著臉拒絕。「不行,還不知道解開詛咒的法子,這其中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這事你不能插手,不能蹚這渾水。」
「不,我一定要幫你。我不是有對你說過美女與野獸的故事嗎?故事中的貝兒能用真愛解開野獸身上的詛咒,我一定也行的。」夏敏堅持的道。
她會成為他的解藥,她想跟真愛無敵四個字有關吧,雖然這四個字芭樂又老套,但她深信著她對他的感情是富有強大力量的,可以助他解開縛束在身上的咒術。
這個女人……藺子琛作勢要生氣,對上了她那雙熠熠發亮的勇敢眸子,最後化為輕嘆。
他真是怕她蹚進了這渾水會有危險,可果然他看上的女人是與眾不同的,膽子奇大。
「知道了,那可以閉嘴了吧。」藺子琛露出很不耐煩的臉色。
夏敏笑了笑,點了頭,藺子琛馬上捧住她的臉吻了她。
他侵佔了她所有呼吸,吻得熾熱,夏敏被吻得雙腿虛軟,在心里忖道,強勢的男人倒也不錯。
赫連蓉的真實身分查到了,原來她是岐氏巫女之後,岐氏巫女在百年前可是幾個巫女部落里法力最高強的,如今巫術在現今已經落沒了,很少有人知道,但依舊是存在的,也因為巫術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可怕的,巫女長年來受到歧視,至今仍幸存的巫女,都得隱瞞自己的巫女身分,才得以躲在人群里平安過日子。
赫連蓉的生母赫連鳳就是個躲在人群里生活的岐氏巫女,因為被發現是巫女遭驅逐,才會逃到盧洲縣,進而與赫連蓉的富商生父翁哲相戀,成為翁哲的妾。可惜快樂的日子沒幾年,她就被揭發了巫女的身分,為了不使翁哲為難,她帶著女兒連夜離開,並將女兒改成與她姓,而翁哲也迫于父母的壓力,很快迎娶正妻,但因為愧疚,他仍差人偷送銀兩照顧著赫連鳳母女,也因此赫連蓉這些年來都過著衣食不缺的生活。
多年後,赫連鳳過世了,赫連蓉同樣隱瞞巫女的身分來到山下討生活,在因緣際會下成為替藺子琛查案的線人,藺子琛現今回想起來,有很多連他的探子都查不到的事她都查得出來,恐怕是用了巫術。
而用性命做詛咒的巫術,是世上最最惡毒的詛咒,隨著施咒人已死,連法力高強的楊道長想解開咒語都非常困難。
但,也不是完全無法解,據悉巫女們雖然天生具有巫女血脈,但巫女施法術也是需要練習的,才能完全控制住力量,所以她們一代代都會傳承著一本古老的書籍,那書上記載著各類法術,包括最惡毒的詛咒,只要找到那書,楊道長就可能找到解咒的法子,那現在那本古書會在哪?
藺子琛派人尋找赫連蓉住餅的地方,發現這些年來,她們母女輾轉搬過好幾次家,似乎是赫連鳳知道翁哲的正妻容不得她們母女的存在,不想使他家庭不睦才搬家的,但還是讓翁哲找到了,赫連鳳也因生活困窘,不得不用他給的錢養女兒。
目前赫連鳳母女所住餅的幾個地方都尋遍了,並沒有古書的存在,所以到盧洲縣尋找赫連蓉的生父翁哲是必要的,翁哲是赫連蓉唯一的親人,也許知道傳承給赫連蓉的那本古書藏在哪里,知道她們母女還曾經住餅其他什麼地方,總之,這盧洲縣是必須跑一趟的。
夏敏在將藥鋪交給弟弟妺妹看管後,便跟著藺子琛和楊道長一塊前往盧洲縣了。藺子琛留下了幾個能干的屬下和護衛給夏家,加上整個朝陽城都知道夏敏是藺子琛的女人,不至有人敢從中作亂,因此夏敏能很放心的離開。
此時,一行車馬浩浩蕩蕩的往盧洲縣前進,這一去便要十多日,藺子琛在當天買了丫鬟要服侍夏敏,夏敏不習慣被侍候,他依然堅持己見,因此夏敏在生他的氣,出發的第一天便不想理他。
對,她不要理他,當成是空氣好了。
但夏敏發現他一直在盯著她的耳朵看,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實在很難忽視他的存在感。
夏敏真是後悔莫及,早知道就不戴這副耳墜子了。
她忍不住朝他發難道︰「干麼一直盯著我的耳朵看,不是你要我戴上的嗎?現在嫌難看了嗎?」
藺子琛看起來有些別扭,緩慢的說出一句話,「傷口會疼嗎?」
夏敏一愣,他看了那麼久,只是想說這個?
是他要她戴上這耳墜子,她穿了耳洞戴上了又怕她疼,這男人真的是……她想說他好笑,卻也說不出來。
「早不疼了,我也不是為了你才穿耳洞的,是我突然覺得戴上也不錯……」她戛然止住聲,全身僵住了。
藺子琛傾身親了她的耳垂,放松一笑,「不疼就好。」
夏敏滿臉通紅,沒想到他撩妹的功力這麼高,太可惡了!
而這趟旅程里,藺子琛為了讓夏敏感到舒適,除了買丫鬟侍候她,馬車里的軟墊毯毯糕點應有盡有,都是用最好的。
當然,藺子琛也很適時的想表現對夏敏的珍愛,想寵著他的女人。
他回想起他變身為動物的這期間,曾附身過幾次被人們飼養的寵物,見過不少男男女女的愛怨糾纏,他看過不少天翻地覆,拿著菜刀互相追砍的男女,也見過感情恩愛的男女,只需送個花就可以哄得自己的女人投懷送抱,他也想哄夏敏開開心心的,投入他懷里。
旅途中,藺子琛看到夏敏看向路上的花,夸贊著一句很美,他心想女人果然是天生愛花的,悄悄吩咐蕭隆一遇到花店就停下來買花。
當夏敏午睡起來,簡直見到了奇觀。
馬車內,塞得的都是萬紫千紅的花朵,看得她眼花撩亂,花香味也四溢,害得她鼻頭一癢……
「敏兒,你喜歡……」
「藺子琛,你瘋了,你買那麼多花做什麼,我鼻子過敏……」夏敏陷入了狂打噴嚏中。
最後,藺子琛也只能讓蕭隆將這些花搬下馬車扔了。
他不氣餒,再接再勵的哄她開心。
看她愛吃路邊小販賣的驢打滾,心想女人果然是嗜吃甜食的,他就讓她吃個心滿意足吧。
當夏敏看到送到她面前,有二、三十袋以上足以堆成小山的點心油紙包時,她發火了,「藺子琛,你把我當豬養嗎?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你實在太浪費食物了!」
他浪費食物?藺子琛生來就有用不完的金山銀山,哪能理解什麼叫做浪費,後來他想到她畢竟是庶民出身,從小就過著苦日子,他必須體諒她,也就不在意了。
到了晚上,有時趕不上客棧得露宿野外時,兩人就是待在馬車上過夜,一開始夏敏還不自在,怕孤男寡女獨處會惹來曖昧的眼光,但護衛和丫鬟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有著奇怪心態的人只有她,夜里睡覺時她總會胡思亂想會和他發生什麼事,意外的是,藺子琛頂多抱著她睡,不曾不規矩過。
她並不知道,藺子琛可是極力克制想當個君子的,因為想證明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絕對不只是想和她談戀愛,所以他一直都不敢放肆妄為,對她是很珍惜的。
翌日,是晴空萬里的一天,藺子琛想到昨天想討得夏敏歡心,連連失敗兩次,今天他想大力雪恥,他想起在他變成九官鳥的期間,看過一個男人對女人示愛,說得含情脈脈,滿口誓言,那個女人馬上朝男人露出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的眼神,撲入他懷里,他真希望夏敏也能對他露出同樣死心塌地的眼神。他在腦海里想象著,不禁得意失笑。
藺子琛也行動了,「敏兒,嫁給本王當王妃後,這輩子我會寵你愛你,讓你享盡榮華富貴,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委屈,天塌下來也有我頂,一切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夏敏用著怪異眼光看向藺子琛,只有一個念頭,他是被什麼附身了嗎?
她的反應怎麼不一樣?他想象中對他死心塌地的戀慕眼光呢?
藺子琛靶到非常困惑,只好加把勁說起他自認為對她溫柔體貼的話,「敏兒,當上本王的王妃後,以後你不用那麼辛苦當大夫了,藥鋪找個人來掌管就好,本王會帶著你到處游山玩水,對了,那五百兩不必還了,我們都是夫妻了,何須計較……」
「不行,我一定要還你錢,五百兩我定會連本帶利還你的!」夏敏毫不客氣的立馬反駁,篤定的對他說道︰「而且你別以為我嫁給你當王妃,就得听你的,我是不會放棄當大夫的,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我們談戀愛就好。」
談戀愛三個字已成為藺子琛最厭惡听到的話。
「你非得如此嗎?」他瞪著她,哪有女人這麼反骨不听話的,他可是她未來的丈夫,當妻子的不都是要以夫為天嗎?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當大夫的。」夏敏堅定地道。
藺子琛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最後甩開臉,長長一哼,「真不討人喜歡。」
「沒要你喜歡。」夏敏也撇過頭哼道。
藺子琛一臉咬牙切齒,最後卻是攬過她的肩,好吧,他怕她成了吧,「好了,不當大夫的你,擺著就像尊花瓶,倒也無趣得很。本王就讓你當大夫吧,不過,你只能看女病患,不能看男病患。」
夏敏听出他的醋意,笑道︰「大部分來求診的男病患,都是足以當我爹的年紀,你在擔心什麼?」
「只要是男人都不行。」藺子琛一副沒得商量。
「啊,那我不就不能賣壯陽藥了?賣壯陽藥可是很好賺的。」夏敏惋惜的道。
藺子琛听得倒抽了口氣,眯著眼瞪她,「你想賣壯陽藥?你到底在想什麼,那些男人一定會色迷迷的盯著你,你絕不能賣那種藥!」
夏敏看著藺子琛大發雷霆,都笑倒在他懷里了。
她的笑里也多了分黯然,她對他說不會放棄當大夫,卻說不出口,她其實是想留在朝陽城里當大夫的。
在和藺子琛兩情相悅後,夏敏面臨到一個現實上的問題,如果她真的嫁給藺子琛為王妃,那麼她勢必得跟著他一起回京城,屆時,她要如何守著她一手撐起的廣濟堂?在廣濟堂里,有她這半年來的心血,她奮斗的回憶在,她是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要讓它恢復以往的榮光,她真的可以那麼輕易的扔下嗎?
夏敏不知道,如今她只盼望這趟盧洲縣之行,能順利解開藺子琛身上的詛咒,其他的便暫時不去想了。
經過了十多天的旅程,終于來到盧洲縣,翁哲是本地有名的富商,家業可說是縱橫整個盧洲縣,這一來到盧洲縣馬上能打探到他的住處。
藺子琛這次前來,雖然沒掛著皇家的旗子,昭告他是皇家人,但華貴的馬車和重重護衛的護送,還是透露出他的身分不凡,一路上大搖大擺的來到翁府。
一到翁府,大門前有兩名看門的護衛守著,藺子琛拿出證明身分的皇家令牌出來,護衛眼珠子都快掉了,膝蓋一軟跪下,再急急忙忙去喊人,接著沒多久,翁哲前來迎接,翁哲的爹娘以及妻兒也都一塊前來。
「王爺千歲千千歲。」
夏敏站在藺子琛身側一起受著跪禮,只見藺子琛習以為常,她可不習慣,想躲到後面去。
藺子琛見她想躲,立馬將她拉到身邊來,朝眾人宣布道︰「這是本王的未婚妻。」當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齊齊望向夏敏,對她跪喊道︰「王妃千歲千千歲。」
在鬧什麼!夏敏瞪著他。
藺子琛得意一笑,這才抬手一揮,「都起來吧。」
「是。」翁哲馬上起身,他內斂的沒顯什麼,但翁家人臉上都流露出些許不安。當今凜王帶著他的未婚妻遠道而來會是為了什麼事?凜王有著邪星之稱,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藺子琛看出這群人的心思,朝翁哲開門見山的道︰「翁當家大概心生疑惑,本王會遠道而來拜訪是為了什麼,本王確實是有事找你,據悉,你有個叫赫連蓉的女兒。」
此話一出,別說翁哲臉色難看,他的爹娘以及正室的臉色都不大好,最後翁哲承認道︰「草民確實有個叫赫連蓉的女兒,她是我的妾室所生,早在三個月前死了,不知王爺找她是為了何事。」
藺子琛陰鷙一笑,「本王想知道的事可多了,你最好從實招來。」
接著,除了翁哲,翁家人全都退下了,廳里只留下藺子琛、夏敏和蕭隆,當楊道長被護衛護送進來時,翁哲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你知道,她具有岐山巫女的血統吧?」
听到藺子琛一問,翁哲坦誠的道︰「是的,草民知道。」
藺子琛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說道︰「那你知道嗎?你那女兒好大的膽子,竟用性命對本王下了詛咒。」
翁哲听了臉色發白,啪的一聲跪下,「蓉兒竟對王爺下了詛咒的巫術……那孩子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害王爺,真是死不足惜,草民也真是罪該萬死,居然有這種女兒,真該在她一出生就掐死她……」
夏敏听到這番話真為赫連蓉感到可憐,因為有著巫女的血統,從小就歷經坎坷,活得不能見光,就連死後,親爹也說她死不足惜,一出生就該掐死她。
子琛冷冷笑了,「廢話少說,本王只想知道,要如何解開這詛咒。」
「這個……草民不知。」翁哲一臉驚惶害怕的道。
「不知嗎?本王解不開詛咒,就要你們全家陪葬,你最好現在馬上想出來。」藺子琛說起令人發起寒顫的話道。
翁哲嚇得噤聲,臉色發白,完全不知所措。
夏敏雖然覺得威脅人不太好,但她並沒有阻止想知道藺子琛身上的詛咒如何解開,心想翁哲或許會想出什麼。
楊道長看翁哲嚇得不輕,一句話都說不出,提點的道︰「請問令嬡平常有收藏什麼古書嗎?」
「古書……」翁哲搖了頭,「這倒沒什麼印象……」他見藺子琛一副沒耐性了,馬上回道︰「她小時候住的房間還保留著,草民馬上帶王爺王妃和楊道長到小女房間找!」
赫連蓉的房間位于最偏遠簡樸的院子里,那是她和母親住餅的落院,可看得出她們母女有多麼受到冷落,夏敏心想大概是赫連鳳身分不好,不受公婆喜愛,加上翁哲沒有沒有維護她,才會住在這個冷清的小院里。
夏敏踏進赫連蓉的房間里,發現房間內的家縣擺設少得可憐,可說是簡陋了,只比丫鬟的房間好一點,但保持得很干淨,指尖往桌上一抹竟沒有灰塵,床鋪的布料也是上等的,不知怎地,看在她心里有股違和感在。
「這院子雖然沒住人了,但還是有在打掃的,總不能任其荒廢吧。」翁哲看到她抹桌面的動作,干笑著道。
夏敏沒說什麼,在房內逛了逛,沒找到一本書,瞥向窗外,倒意外見到大片芙蓉花。「外面這片芙蓉花是……」
翁哲臉色略有尷尬道︰「這片芙蓉花當年是我的妾室栽種的,我的妻子對此頗有意見,想鏟了這一片芙蓉花,但因為實在太漂亮了,有常來的親戚十分喜歡,才勉強留下來的。」
只有這樣嗎?夏敏還以為,這片芙蓉花是為懷念女兒不在身邊所留下來的,看來,翁哲真的不是個好父親。
「這房里連一本書都沒有,你最好確定下一個地方,能找到什麼。」藺子琛哪管什麼芙蓉花,只知這房里什麼都沒有,心情不大好。
還真沒耐心。夏敏把蕭隆喚來,拿來一本冊子,朝翁哲問道︰「翁當家,這些都是赫連鳳母女曾經住餅的地方,但都找不到書,你看看是不是有你知道但沒有寫上的地方,請添上去。」
翁哲看著冊子,想了下喊道︰「有一個地方沒寫上,我曾安排她們母女住在山上,那地方清靜,她們母女還挺喜歡的……」他望向藺子琛,恭敬的道︰金哲不瞞王爺,草民就將她們母女的遺體葬在那兒,興許在那里的屋子里,能找到您想找的古書。」
總算說些有用的話了,藺子琛問︰「離這里有多遠?」
「不遠,明天一早就能安排王爺上山了。」
「那就明天吧。」藺子琛滿意的道。
「那草民馬上派人整理王爺王妃今住下的房間,再派人服侍您們。」說完後,翁哲一副謝天謝地的逃走,那模樣真令人感到窩囊。
在被這府里的總管領著往客房走去時,經過那片芙蓉花林時,夏敏喃喃自言道︰「到了那座山上,真的找得到古書嗎?」
「怎麼了?」藺子琛問道,顯然因為事情有了進展,心情很好。
夏敏朝他一笑,「沒事,真希望一切順利,明天能找到古書。」
她心里隱約有股不安,希望只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