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唐歌在衙門口等了許久才看到唐棣跟牛二兩人相互攙扶著出來了。看到他們出來後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你們怎麼樣,沒事吧?」唐歌沖上前看著二人,他們倆的臉上都掛彩了,嘴角有瘀青,臉上有擦傷。
「沒事……」唐棣看到唐歌那一瞬間,一直緊繃著的臉色終于緩了緩,而後道︰「先回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走,我扶著你們。」唐歌說著就要鑽到他們的中間給他們當人形拐杖。唐棣手一伸,將唐歌拽到他那邊後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就你這個子還想撐住我們倆啊。」
「就是就是,你扶著唐棣,我沒事,他傷得比較厲害。」牛二邊。
「啊,你還有哪里受傷了,我看看。」說著就要去翻唐棣的衣服,被唐棣壓住了,唐棣瞪了牛二一眼,看著他道︰「回去再看。」
本來很正常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何在唐歌听來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宭迫感。
唐歌哦了一聲站在唐棣的一邊,唐棣手搭在唐歌的身上,半個身子的童量都靠在她身上。為了能支撐住唐棣,唐歌一手攔住唐棣的腰。
那邊,唐棣一手也搭在牛二的肩膀上,三人就這麼並排走了。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唐歌將懷里的銀子拘出二十五兩遞給牛二,「這是嫂子給我的,本來是要贖你們出來的,結果沒用上,還給你們。」
牛二接過,隨即眉頭一皺,「你沒花錢,那我們怎麼出來的?」
唐歌莫名的有些心虛,她道︰「縣太爺人不錯的,我去了後一頓訴苦,縣太爺就把你們來放了。」
牛二容易糊弄,听了後對唐歌笑著道︰「還是你嘴皮子利索,那我先回去了。」
「讓嫂子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牛二遠遠的嗯了一聲。
送走牛二,兩人站在門口,須臾後唐歌才掏出鑰匙開了門。
進門後她直接走了進去,走了好幾步後才後知後覺的看著門口的唐棣,「怎麼不進來?」
「我渾身疼。」唐棣皺眉道。
唐歌立刻走回去,「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那是我在忍著,笨死了,你怎麼看不出來,還不快扶著我。」唐棣一邊說一邊伸手一把攬住唐歌的肩膀,這次是整個人都快掛在她身上了。
唐歌被壓得沒說什麼,扶著人進來後轉身關上門,繼而又扶著唐棣一路進了他的房間。
等唐棣坐下後唐歌轉身就走,唐棣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干嘛去?」
「替你找大夫。」唐歌回頭道。
「不用,你就用家里剩下的藥酒給我揉揉就行了。」
「你不是全身痛嗎,不看大夫怎麼行?」
唐棣翻個白眼,「我這個疼是肉疼,沒事,衙門里的那些三腳貓功夫的,打不疼……打得不是很疼,你幫我揉揉,明後天就好了。」
唐歌見他也不像是身體很難受的樣子,點頭道︰「你等著,我先去燒熱水給你洗澡,去去晦氣。」
唐棣這才松開了她。
唐歌立刻去廚房,大鐵鍋里裝滿了水後開始生活燒水,同時又將之前剩下的幾個饅頭放在上面熱一熱,就這麼將就一頓飯吧。
唐歌一出去後唐棣的臉色就變了,縣太爺沒收錢就將他們放了,有這麼好?他要真的有這麼好也不會抓他們了。
他忽然想到了那縣太爺那天看唐歌的眼神。唐歌不會做了什麼屆辱的事情吧?但剛才看他的臉色也不像……
等下要探探口風,他可不像牛二那麼好忽悠。
唐歌正燒著火呢,外面傳來敲門聲,唐歌趕緊去開門,來的是牛二嫂,手里端著一個碗,上面用另一個碗扣著。
「這是我做的菜,我不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的肯定就是對付一頓了。」唐歌被說中了,心虛的笑了笑。
惠說縣太爺沒要錢,唐歌,謝謝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嫂子你說這些干什麼,我沒爹沒媽的,之前要不是牛二哥時不時的照顧我一頓,我早餓死了。」
牛二嫂也不再廢話,彎腰從地上拿著一根樹枝,上面還有許多葉子,「這個是驅晦氣的,等下給唐棣洗澡的時候用。」
「知道了,謝謝嫂子。」
牛二嫂也要回去照顧牛二,沒再多說什麼就走了。
唐歌關上門回到廚房後剛要喊,就看見唐棣站在那靠著門框看著她。
「快,過來吃飯,二嫂的手藝。」
唐棣走了過來。
兩人也沒去客廳,就蹲在廚房里,將牛二嫂送來的飯菜放在凳子上,兩人一邊蹲一個,咬一口饅頭吃一口菜的。
很快,幾個饅頭跟菜吃得干干淨淨。
唐歌起身,「你回去,我給你打水洗澡。」
唐棣嗯了一聲。
唐歌掀開鍋蓋,將熱氣騰騰的水舀進捅里兌上涼水後提進唐棣的房間,而後吃力的搬出大浴捅,將水倒進去。
如此雨次後,將牛大嫂送來驅晦氣的葉子用水洗干淨後也放進水里了,繼而對著唐棣道︰「站著干嘛,快洗澡。」
唐棣一言不發的退下外衫,繼而是內衣,最後露出大片大片的瘀青。
唐歌看得臉色一變,上前將唐棣身子掰正,「這些都是他們打的?」
唐棣嗯了一聲,只是那樣子,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
唐歌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繼而是疼,心疼。她伸手想踫他身上的那些瘀青,但又怕弄疼了他,只顫著聲音道︰「不行,我得去給你叫大夫。」說完轉身就走。
唐棣一把拉住他,「沒事,我皮糙肉厚的,沒事,你出去,給我找跌打酒,等下幫我揉揉就好了。」一邊說一邊就將唐歌推了出去。
唐歌轉身睜開還要堅持,「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看我洗澡?」唐棣問。
唐歌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等唐歌走了,唐棣才翹著嘴角回身,最後連褲子也褪去,露出腰間更大的一塊青紫。他扭頭看著,繼而伸手戳了下,「嘶……這些人下手還真他娘的黑。」
等唐棣洗好了澡,唐歌也將藥酒準備好了。
「我好了……」唐棣在里面喊了一句,唐歌推門而入。
屋子里因為熱氣顯得有些潮濕,再加上柚子葉被水一泡散發著一股味道,唐歌皺了皺眉,看了眼已經在那趴好的唐棣,上前將窗戶推開了一個小縫隙。
唐歌走到床邊坐下,習慣性的一條腿就盤在床上,看著只穿著褻褲的唐棣道︰「要不要給你找個毛巾。」
「干嘛?」
交著啊,我怕你等下疼得叫出來。」
「我是爺們,你只管揉。」
唐歌間言也不說話了,倒出一些跌打酒在手心揉搓至熱後往前挪了挪,先從他肩膀上的那處瘀青開始。
他剛洗過澡,又沒穿衣服,這會兒模上去有些冰冰涼,而她的手一覆蓋上則是有點熱熱的,很舒服。
唐歌手覆蓋上後一邊揉一邊道︰「疼你就喊一聲,我輕點。」
唐棣趴在那嗯了一聲。
揉完一處換一處,唐棣一直沒喊疼,反倒是舒服的閉著眼楮快要睡著的樣子,唐歌見狀故意加童了力道,唐棣也沒哼一聲。
這小子……唐歌在心里罵了一句。
背上都揉完了,唐歌準備讓他翻個身,他胸前也有不少的瘀青,一瓶跌打酒都快用掉一半了,屋子里都是跌打酒的味道。
正準說話的時候,余光看到他腰上貌似還有一處,她想也沒想將他褲子一拉,繼而看到腰間那一大塊烏青。
唐棣正眯著眼楮享受,忽然感覺到唐歌的動作後反應過來想遮擋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扭身就看到唐歌那張充滿怒氣的臉。
「誰踹你的?」這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不但鳥青里面還夾雜著一粒粒的紅點,那是踹太狠,出血了,但又沒破皮。
「就那個捕快。」那人趁著他跟別人纏斗的時候從一旁偷襲的。
唐歌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你干嘛去?」唐棣連忙翻身起來去追。
「我也要揍他一頓。」在門口唐歌被唐棣給拽住了。
唐棣翻個白眼,「你打的過他嗎?」
唐歌一怔,確實,她打不過,「那我就找人套麻袋。」
唐棣看她那憤憤不平的樣子拽著人往床邊走,「他是捕快,誰敢套他麻袋。」唐歌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泄氣一般坐在那嘟著嘴。
唐棣也跟著坐下,看著他這表情不但不覺得娘里娘氣的,反倒屬得十分的可愛,他甚至想伸手模模她的腦袋安慰她。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只是當手快要按到他腦袋的時候,唐棣還是放下了,他怕他這一下按下去,他們就回不到從前了。
他在心里反復的念叨著,他是唐歌,是唐歌……
見唐歌還在生悶死,唐棣故意嘶了一聲,唐歌立刻回頭緊張的看著他。
「別想了,給我揉揉,我都要疼死了。」說著直接往那一趴。
唐歌起身,一只腳的膝蓋跪在床上將之前丟在那的藥酒拿了過來,只是她伸手去拿藥酒的時候,一縷頭滑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緩緩的從唐棣的鼻尖掃過。
唐棣閉上眼楮深吸一口,等唐歌說話的時候他立刻睜開眼楮。
「這地方肯定要比之前的疼,你忍一忍。」
「嗯。」
唐歌沒再說話,等手掌心搓熱了後啪的一下阽在他的腰側。
唐棣身子一抖,除了疼外,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酥麻感。
「疼嗎?」唐歌問。
「……沒有,你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