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王子的深度愛戀 第十章 紅柿子

作者 ︰ 子心

廣告拍得很順利,這段期間,傅采依沒去拍攝的現場,全程都交由畢祺來負責。雖然在知情後,陳導演硬押著佷子陳光到廣告公司來道過歉,但怎麼說,影片若由傅采依出面去盯進度,氣氛還是會有點怪異。

傅采依多半都待在公司里,至于那謠傳,在畢祺和小茄一起發表了一篇聯合道歉聲明,並且張貼于公布欄之後,也消聲匿跡了。

一個多月後,廣告順利完成了,在電視上推出,而且達到了不錯的回響,元晶物產辦了一個慶功宴,理所當然地邀請了有關人員參加,傅采依當然也在邀請之列。

然而,在宴會上,傅采依又听到了那些竊竊私語,因為元晶公關部空降的那位張經理也以閃電般的速度離職。

對于他的離職,眾說紛紜,其中不乏就是因為丑聞的關系。

端著雞尾酒杯,傅采依在宴席里踱步,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令她難受,她索性一個人來到沒人的角落,也省去了些與人虛偽攀談的機會。

然而,不識趣的還是大有人在,當她面對著長窗,背對著宴席廳中的一切時,身後竟傳來了攀談的嗓音。

「小姐,你是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傅采依轉過身來,想罵人。

你當這兒是夜店,還是酒店?!

然而,當她轉過身來時,登時愣住了。

「傅……傅家明?!你怎麼會在這兒?」

足足六年多了吧?從她高中離家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弟弟了。

傅家明臉上綻著招牌笑容,有點痞又不失燦爛。

「姊,本想逗你一下,沒想到多年不見,你依然能一眼就認出我,真是一點也不好玩!」

「誰想要跟你玩!」板起臉孔,傅采依伸手推了他一下,想走開。

這麼多年才見一面,傅家明怎肯放她走? 一個伸手,就掖住了她的手。

「姊,你真狠心耶!也不看在過往我對你那麼好的情面上,多少跟我聯絡一下,一搬到女乃女乃家,就六年多一通電話也打。」

「放開我的手!」傅采依警告地瞪著他。過去他哪兒對她好了?找麻煩、老是讓她收爛攤子才是真的。

傅家明不肯松手,那執拗的性子,有一半與她相似。

「不放,我們整整六年多沒見了,你休想一兩句話就把我打發掉。」傅家明耍賴,怎也不肯松開拉著她的手。

整整六年的光陰,不會只讓凡事奴役她的弟弟變高、變壯,力氣變大,耍賴的功夫更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吧?

「你再不松手,小心我揍你!」傅采依只好開口威脅。

但那些話威脅對別人也許有用,對這個從小就賴慣她的人而言,根本是小兒科。

「姊,別這樣嘛!你不恭喜恭喜我嗎?我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這一兩日才接了元晶公關部經理這個職缺。」

「放手!」傅采依的臉色己變,眼尾的余光往周圍一瞟,意外地發現,不知何時,兩人間拉拉扯扯的樣子,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甚至有好多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傅家明……」傅采依快急哭了,記憶中那些不堪的傳聞,再次閃過她的腦海。雖然她可以裝作不在乎,也真的不在乎,但她並不想再次因為緋聞而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傅家明半分不以為意,甚至在眾人面前執起了傅采依被他拉住的手,到嘴邊一啄,而後對著眾人,大聲地說︰「喂,各位晶的同仁們,你們對我算是陌生又有點不陌生,沒錯,我就是剛接了公關部經理職缺兩天的傅家明,在這里慎重的向大家介紹一下,她一一」

傅家明故意停頓了下,讓大伙的目光全集中到傅采依身上。

傅采依差點岔了氣,恨不得高高地抬起腳來,狠狠地踹他一腳。

「傅采依,是我的親姊姊,從小就被我欺負、奴役的好姊姊。」說完,他拉過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退開後,再爆出令人噴飯的消息一一

「而之前你們大家口中所說的空降張經理,張繼之,則是我的姊夫,他和我姊可說是青梅竹馬。」

眾人一听,一陣嘩然。

傅采依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聲︰「傅、家、明!」

她以為只有在想象中會這麼做,但她真的這麼做了一一高高地抬起腳來,用力的、彷佛為了發泄之前所受的委屈,一腳踩上傅家明的腳背,然後轉身奔離了會場,完全不顧背後呼喊的弟弟。

「姊、姊、姊……」傅家明故意大聲地喊。

喔,他可憐的腳背,回去後肯定會腫得像面團一樣大。

若說傅采依目前最不想見的人,除了方才搞怪的親弟弟外,另一個就是張繼之。然而,上天好像故意要考驗她一樣,才奔出會場,來到一樓,電梯門一開,卻見到張繼之站在電梯口。

「采依。」好似為了等她,他己守在這兒許久。

傅采依抓著皮包,繞過他就想往前走。

「現在別和我說話,方才在樓上我己經讓傅家明搞得頭疼得要命。」

她忽然想起了某事,停下腳步。

不對,他和家明一直都有聯絡的。而他也莫名其妙地失聯了好些日子,然後,就是今天,傅家明出現在元晶。

「張繼之,今天的一切,不,我是說方才樓上的一切,是你策劃的?」然後,傅家明配合著演出?!

「策劃什麼?」

方才樓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張繼之一頭霧水。

「別裝了!你不知道方才在樓上的慶功宴上,傅家明拉著我向大家介紹我是他老姊,而且又說了……說了……」

「說了什麼?」

傅采依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說你是他的姊夫!」

「喔……」張繼之倒是不以為意,高高地揚起一眉。

說的好,傅家明,不枉費這些年來他對他的照顧。

見他高揚起一眉,微微得意的模樣,傅采依實在不甘心。沒道理她受氣,他卻得意吧?

「我還不知道傅家明有第二個姊姊呢!澳天一定要叫他把人拉出來給我看看。」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采依。」微愣了下,張繼之才反應過來。

她的話是不承認自己就是傅家明口中的姊姊,就更別說他和她之間的關系。

「家明這樣做不好嗎?剛好可以一次澄清之前的詆讖傳言,是一舉兩得的事呀!」

看他攔住了去路,傅采依不想多言,干脆繞道往前走走出大樓的遮陽篷,往人行道上走去。

「采依。」張繼之緊跟在旁,一點也不想放棄說服她的機會。「我們之間的問題都解決了,你為什麼還不敢面對呢?你到底要逃避到何時?」

傅采依倏地停下腳步,板起臉來瞪著他。

「誰說我逃避?」

別人都可以這麼說,就是他不行。

從高中起,他就擾亂了她的生活,讓她在他的面前無法像平日一樣,當一個溫文優雅、柔弱有禮、人見人愛的淑女,只能一再地使出她骨子里的強悍、蠻橫和不講理來對付他。然後,她跟他發覺了母親的私情,她傷心欲絕地離家、轉學,獨身一人搬到北部祖母的家中。

本以為這些事都己過去,他卻又出現了。這次他不僅害她惹了一身臭名,甚至差點連廣告公司都待不下去,而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告訴她,他是愛她的,而且愛了好多年,希望能永遠與她在一起?!

這樣她能不思考?不害怕嗎?

不,她的退縮有理。但只是退縮,絕不是逃避!

她需要時間把一切都想清楚。

「你就是在逃避!」張繼之忍著心中怒火,大聲指控。

心里己打定了主意,傅采依一點也不在乎他的火氣。

「好吧,就算我逃避好了,那又如何?」

難道你要咬我嗎?

見她竟用起了傅家明以前慣用的耍賴計倆,張繼之頗為訝異,有點沮喪地深深一嘆︰「是呀,是不能拿你怎麼樣。」

總不好押著她一起上教堂,或去登記結婚吧?牧師和法官都不會同意的。

「那……就這樣了。再見!」傅采依忍住了心中的得意。多年來,在他的面前,她首度有了戰勝的感覺,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

尤其在轉身的剎那,見到他眼里落寞,她想告訴他,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只要再一點點的時間,我就能很坦然地待在你的身旁,成為你的女友或是妻子。

張繼之沒再追上前,這點倒是出乎傅采依的意料,他只是背對著她,淡淡地說︰「接下來我會很忙,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去看你。也許你會感到很高興,耳根終于能清淨,不會有人嘮嘮叨叨在你的面前說個不停……」

自從上一次元晶的慶功宴後,張繼之真的沒再出現過。連從前總是會不斷惹禍的傅家明,都好似真的長大、成熟了,不再需要有人緊跟在後擦**、收拾殘局,獨剩她一人,孤孤單單地上下班,喝著白開水,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

問她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她心中總有著隱隱有一種空虛感,好似缺少了什麼。

這曰,廣告公司的同事約好了要一起去唱歌,傅采依以怕吵為由,下了班後,打算去租部影片,回去好好欣賞,以慰勞她孤獨的周五夜晚。

才走出公司,還沒來到公車站牌邊,皮包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傅采依掏出手機,才按下通話鍵,那端就傳來傅家明匆忙慌亂的嗓音一一

「姊,是我,我是家明!你快來XX醫院,我搭張大哥的車子,出車禍了,很嚴重!快一點,你快過來!」

車禍?!

張大哥?!

是張繼之嗎?

如果是他的話,那……

傅采依瞬間似讓雷給劈中了一樣,整個人一怔,想再開口問些什麼,家明己切斷電話,她不知該怎麼辦,按下通話鍵回Call,電話卻又始終無回應。

不會吧?傅家明會搞出這麼低級的惡作劇嗎?

不由自主地,傅采依由腳底板竄起一陣冷顫,直沖腦門,而後她開始打起顫抖來

車禍嚴重嗎?張繼之還好吧?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她昂首望了一眼天邊,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在路旁蹲了下來。

從地下停車場開車上來,畢祺見到她,停下車來,按下車窗,關切地問︰「采依姊,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傅采依抬起臉來,一見到他,情緒再也克制不住,嗚地一聲,痛哭了出來。

「畢祺……快,送我去XX醫院!」

「張繼之、張繼之、張繼之……」急急忙忙地沖進急診室一陣尋找後,傅采依又急忙沖出,抓住人就問,完全亂了手腳。

「護士小姐,請問一下,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名叫張繼之的病人?車禍,對,是因為車禍被送進來的!」在走廊上,傅采依抓住一個護士問道。

醫院那麼大,怎可能知道有沒有一個名叫張什麼之的人呢?而且,因為車禍被送入醫院的人也不少呀!護士被問得莫名其妙。

見問不出情況,傅采依松手放開她,又問︰「你們……你們醫院的手術室在哪兒呢?」

一定是在手術室,否則傅家明不會連說話都來不及就掛斷手機。

「在那里。」護士指了一個方向,傅采依連說道謝都忘了,就急忙忙提足往手術室的方向沖。

幾分鐘後,她來到手術室外的家屬等待位置,在見到坐在位置上等待的傅家明時,她渾身一軟,差點昏了過去。

緩慢地,猶如慢動作般,她一步一步走向傅家明,以顫抖著無法控制的嗓音問道︰「他……怎麼了?」

在見到家明額角和手上的血痕時,傅采依差點岔了氣。

傅家明趕緊上前扶住她,感覺到她渾身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姊……」

傅家明話都還沒說完,只見另一個女人同樣失魂無神地由外頭沖了進來,她更夸張,還沒到成排的座位前,己整個人癱軟,摔倒在地板上。

「傅家明,快告訴我,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他要不要緊?」

是莫妹仙。

傅采依詫異地抬頭看著她,而她也與她對望。

這時,一個挺拔的身影由走道的另一端走來,一旁陪著一個醫師,年齡看起來不小,一見到這里的情況,不約而同地一房。

就在那一剎那,傅采依的目光飄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會,幾秒後,她推開傅家明,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那個人。

「我以為是你、我以為是你……你知道嗎?我嚇死了!我不要想了,不要再多想了,我們結婚吧!」倚在張繼之的懷中,傅采依大聲說。

張繼之微愣,但並沒有太久,就用力地抱緊她。

「是你說的喔,不準後悔!」

捧起她的臉,他低頭,緊緊地吻上她。

看著眼前的一切,傅家明由上前扶起莫妹仙,輕聲說︰「放心吧,張繼行大哥沒怎樣,只是左小腿骨折了,醫生說開刀後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好好地做復健,還是可以回到運動場上。」

隨後進來的畢祺,見到眼前這一幕,也只能默默地祝福,轉身離去。

如果終其一生要愛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倒不如去找一個愛自己的女人。

半年後

青一中學的校長室里,一向鐵面無私的年輕校長,一改平日老是板著老K臉,不苟言笑的模樣,忙進忙出地準備著茶水、西點,就等著一會兒的嬌客上門來。

沒多久,一陣鞋跟敲擊地板所發出的叩叩響聲傳來,張繼之輕咳了幾聲,回到辦公桌後坐好,才揚起頭來,便听到了敲門聲。

他輕輕嗓子,喊了聲進來。

辦公室的門瞬間被人由外推開來,與他同樣不苟言笑的總務主任身後帶著兩個女子,站在較前方的女子一雙黑亮又圓的眼楮里似溢滿了水光,那水光里流動著淘氣,卻又不失銳利。

張繼之輕咳了聲,壓抑著躍動的心,沉穩地說︰「尤主任,你先帶後面那個小姐下去吧,我有事想先跟傅小姐談談。」

「是。」尤主任應了聲是,轉身帶著另一個小姐離去。

張繼之由辦公桌後站起,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

「傅小姐,听說你也是青一中學的校友?」

女子一愣,神情倔強地噘起了嘴,但眼里淨是笑意。

「張校長,想攀關系的話是可以,但廣告費己經那麼微薄了,不能再殺價了,否則我可是要喝西北風了。」

「真的嗎?」

他繞到她的身後,忽然張開雙臂抱緊她,雙手圈在她縴細的腰肢上。

「傅小姐,回家讓老公養不就好了?還必硬要當什麼上班族呢?跟人家競爭既激烈又疲勞,容易變老的!」

「我老公好無趣,每天都泡在學校里,我要是回去當個家庭主婦,沒三日就會無聊得成了庭院里的那幾棵柿子樹。

對了,說到柿子樹,我就想起了幾個月前與我老公結婚時,有約法三章,除非他能讓從我家後院移過來校長辦公室外的那棵小柿子樹結出又紅又圓的柿果,否則我是不可能乖乖回家當他的寶貝老婆的。」

「真的嗎?傅采依,還好你記得。」張繼之可得意了,圈著她的腰肢,將人給拉到窗邊,伸手半掀開窗簾。

「你看看,那是什麼?」

懶得再與他演戲,傅采依轉頭往外瞧一一

那看來矮不隆咚的柿子樹,還真結出了一粒粒結實飽滿、顏色橙紅的柿果!

但,季節不對呀……

不是應該再過一個月,才會有柿果可以吃嗎?

「怎樣?矮柿子樹長出紅柿果了,你是不是應該願賭服輸,乖乖回家當張太太呢?」張繼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

傅采依困惑地皺著眉。「我記得柿果應該不是這個季節紅的吧?」

他該不會是做了什麼手腳吧?

他有多精明可惡,她又豈會不知道!

就拿結婚這件事來說,那天在接到傅家明莫名其妙的電話後,她趕到醫院,在見到他沒事後,一時激動,她順口說出要結婚,沒想到隔天他還真將她誘拐到法院去登記,讓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張太太。

「誰管它什麼時後紅呢?只要你記得你的承諾,只要我可以讓這株矮小的柿子樹長出紅柿果,就會乖乖回家準備生小貝比,不就好了嗎?」張繼之抬手讓窗簾放下,就怕她看得太久,會看出破綻。

然而,還是太遲了,傅采依的眼尖可不是一兩天練就出來的。

「等一下,我想,我們應該到外頭去看看才算數吧!」

「采依,何必到外面去看呢?外頭太陽大,熱得很,何況你今天是要和我談學校招生廣告的拍攝吧?別管柿子樹了。」

張繼之哪肯讓她到室外去,一手抱著她,低頭吻上她的唇,吻得她暈頭轉向,最好忘了外頭那棵柿子樹的事。

然而,某人偏偏不如他所願,他才一松手,她又提︰「可我還是覺得那柿子樹怪怪的耶,怎麼……」

「喝茶吧!先喝茶,談談你的想法,看怎麼幫學校拍攝招生短片。」張繼之又將話帶開,這次還不忘殷勤地走過去端來茶水和西點。

傅采依在校長位坐下,一手端著茶杯,但腦子里想著的還是同一件事。

「不對呀,我明明記得是……」

然後,她趁著張繼之又轉身去端茶點時,飛快地沖出辦公室。

幾分鐘後,她尖叫著跑了進來,氣沖沖的。

「那棵柿子樹根本是假的!」她一手叉腰指控。

「是嗎?真糟糕,柿子樹什麼時候變成假的啦?」張繼之呵呵一笑想帶過。

「張繼之……」傅采依危險地一步步逼近,「說!是你的主意嗎?」想騙她回家,乖乖當個「閑妻涼母」!

「是傅家明。」張繼之老實招供。

原諒他吧!暗家明,誰教你有個讓我愛進骨髓里的老姊。

「又是那個臭小子。說!他為什麼要幫你?」說著,傅采依己大步上前,一手看似無骨,實則有點用力地攀上張繼之的胸口,勒緊他的領帶。

「他說,我們倆因為柿果而結下不解之緣,為了幫助我們的子女順利誕生,就免費再送上一棵柿子樹!」

「就這樣?」這麼好心?她才不信。

「呃……還有。」張繼之小小聲地說。

「還有什麼?」

天啊!她在別人面前不是一向是個溫柔優雅的女性嗎?為何在他的面前老是毀了平日形象?

「還有,我把你那年爬牆的事告訴了家明。」張繼之裝出戒慎恐懼的模樣,眼里、心里卻蓄著滿滿的笑意。任誰看了這樣的張繼之,肯定不相信他就是平日里的那個大老K。

「啊?你居然……居然把這麼重要事告訴他了!」其實哪兒重要了?她才不在乎傅家明又知道了些什麼。

不過,也只有張繼之能讓她完全放松。在他的面前,她完全不需要偽裝,她就是她,只是傅采依,最最最真實的傅采依。

「是呀,我都說了耶!怎麼辦?」與她對視著,張繼之笑得燦爛。

「你死定了!」迎著他的目光,傅采依同樣笑得燦爛。

呵呵,他永遠記得,那個春夏交替的午後,那個爬牆的女孩,張開雙臂,迎風而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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