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最近公司業務如何?」他看著孟飛的彩像。
「還好,不過有點奇怪。」
「怎麼銳?」
「勞福先生似乎過分賣力了,我有種感覺,他好像硬要把你過去所創的高業績給趕過去。」孟飛揉了揉眉心,「這我就不饉了,只不過是代理罷了,他干嘛那麼拼命,讓人覺得可疑。」
斯昊並不意外,以往在學校,勞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所以,你還是快回來吧,我真怕他將公司的業務搞砸。欲速則不達,連我這個小助理都懂這個道理,他居然像個傻瓜似的在那兒拼命。」孟飛搖頭說道。
「我暫時沒辦法回去,至少這三個月的時間得有勞你了。」既已決定來找若緹,不將她追到手,他是不會罷休的。
「好吧,我盡力,但我的能力有限。」
「我知道,有任何消息隨時和我聯絡。」
關上影像視訊,斯昊靠躺小牛皮椅背,如果要提防勞福使壞,他必須立刻返回舊金山,但在這之前,他得先解決他與若緹之間的事。
思緒漸漸回到一個與他分離了十年,卻一直深埋在他心中的女孩……
「昊哥,下個星期我們學校要舉行直排輪鞋比賽,你教我好不好?」十歲的若緹拉扯著他的衣角,撒嬌著說。
「當然好呀!」斯昊疼溺地拍拍她的小腦袋。
「哇!好棒,我現在就去拿輪鞋,你等我一下。」若緹雀踴萬分地奔向樓上。
這時藍家的門鈴突然響起,他捧著籃球,身著一套全白運動服、運動鞋,快速地穿越花園,開啟大門。
「斯昊,你在家呀!太好了。」
站在門外的是斯昊的同班同學慕蘭,她不僅仰慕斯昊,對他更是心怡。
「慕蘭,有事嗎?」斯昊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她時常來藍家,這彷佛是她每天的例行公事。
她難忍悲嘆的開口,「听說十天後你就要轉學到北美的大學了是不是?」
「你打哪兒听來的?」
他不得不佩服她挖掘消息的能力,這算是秘密,即使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如緹都不知道。
「校長是我爸的好朋友,隨便套一套,當然就知道了。」她說得自然,卻不知斯昊已有股被人窺探隱私的氣憤。
「就這樣是吧!還有呢?」他的情緒已登上不可攀的高度,卻仍極力控制,畢竟沒多久他就要離開這里,沒必要與她鬧僵。
「我央求父親替你舉行了場歡送會,現在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我是特地來邀請你的。再偷偷訴你喲,我也要求轉學耶,我們兩個是分不開的。」
斯昊蹙眉,她以為他是要轉去哪兒?隨隨便便的一所大學嗎?異想天開!
「走吧!」慕蘭拉著他的手臂。
「我不想去。」笨女人!居然還看不出他滿月復的怒火就要爆發了。
「這怎麼可以!我邀請了全班同學還有校長到場呢。」
「什麼?!」斯昊面如死灰地咬緊牙根,沒想到這個空有腦袋的女人已經告訴全世界他就要轉學了!
「走啦!看在校長的面子上嘛!」她緊拉住他的手。
「吳哥,我輪鞋拿來了,可以……」若緹興高采烈地拎著輪鞋袋,就在她準備拉住他的手時,她發現了慕蘭。
「小緹乖,昊哥不能陪你去了。」既然校長也在場,基于禮貌,他還是得去看看。
「為什麼?為了她嗎?」若緹手指著慕蘭,淚水流了下來。
「不是——」
「就是,你現在不就是要和我出去嗎?小妹妹,對不起了,他今晚是我的。」慕蘭將他拉往門外。
若緹咬了咬下唇,二話不說地沖回屋里。
「小緹!」他立刻甩開慕蘭的手,說︰「麻煩你告訴校長,我臨時有事,不能到了。」隨即追著若緹的身影而去。
但若緹怎麼也不肯打開房門。
兩人冷戰持續了近十天,連他飛往北美的那天依然得不到她的諒解。
斯昊拉回了思維,苦笑著,多年來他未對任何異性產生感情並非是他無心,而是他早就將心給了當年只不過十歲的若緹。
如今若緹對他的陌生讓他心痛,她真的不認得他了。
模了模自己俊逸的五官,十年來他的確轉變了許多,他發誓,定要讓她想起他。
星期六終于來了。
一下課若緹就拎起背包,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你要去哪里?那麼急!」雅敏叫住她。
「呃……開會。」她隨便掰個理由,只因與瀚野教授比劍切磋的事她不想傳開,贏了還好,輸了就有損她會長的顏面了。
她有把握贏嗎?說實在她還真沒啥把握咧!誰要自己那天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就得靠自己收拾了。
但願不會是殘局。
快步奔下樓,來到了西洋劍館的比試場,一打開門,就看見瀚野教授已著裝完強,俊朗不凡地靠在窗口等她。
「你遲到了。」
「沒辦法,誰要教拆除爆破的庇村教授磨磨蹭蹭的。」她放下背袋,走到劍架上拿出自己的劍。
「你不先換衣服?」他並未遺漏掉若緹那帥氣的動作,一臉的自信,與十年前去參加直排輪鞋比賽時一樣。
「我就在這換了。」她俏皮一笑,手指開始解開自己的綿質襯衫。
「喂!你不能就在這——」
在斯昊心下一震的同時,如緹已敞開襯衫,原來襯衫里頭早已著裝完畢。
若緹滿意極了,看見他方才那種慌亂的神情,她差點大笑了出來,這是她戲弄他的笫一招,想不到還滿有趣的。
斯昊搖搖頭,對她的惡作劇感到熟悉又無奈,沒想到十年後,她頑皮的心性依舊,難怪齊氅要他小心。
「我已經好了,開始吧!」
「你不需要暖身?」
「剛才跑得急,滿身大汗的,算是暖過身了。」她揮揮手中的劍,灑月兌表示。
「好吧!那就開始了。」
「先說好,你可別讓我喲!」若緹死要面子的個性依然不改。
「你認為自己需要嗎?」斯昊的唇角浮起一個玩味十足的笑意。
「當然不。」她雙手叉腰,擺出天生美女的架式,令人無法不心動。
「那準備了。」他隱在面具後的俊逸面孔,勾起了邪魅笑意。
「看劍!」細長的西洋劍在她手中揮灑自如,若是一般對手,早已無以應付,只可惜斯昊並非普通對手。
先讓她五招攻勢後,斯昊深邃的雙眸乍閃精光,開始還來。
原本平分秋色的場面不再,若緹漸漸疲于招架。
最後一個矯捷的動作,是斯昊致勝的關鍵,若緹敗下陣來。
「承讓了。」斯昊拿下面具,露出一張足以讓若緹心緒紛亂的狂野面孔。
這時候的他讓她更為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
會是他嗎?薛……
她倒退了一大步,想將他看得更清楚些。與薛斯昊十年不見了,印象已不復以往清晰,但那輪廊卻怎麼看就怎麼相似。
「你是中國人?」
「怎麼突然這麼問?是不是承受不起敗績,語無倫次了。」斯昊揚高眉,詫異于她突如其來的一問。
「我才不是那稱小家子氣的女人。」她噘唇道。「說!你到底是不是?」
「沒錯,我是中國人。」
斯昊心想,是該讓她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了,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里。
但是年齡的差距在他心中是不小的隱憂,不弄清楚她的心意,他絕不會就此罷休。
「那你總有個中文名字吧!」
他優雅地笑一笑,一臉莫測高深的神情,「想知道我的中國名字?你拿什麼來換?」
「你要什麼?」若緹看看自己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手中的西洋劍而已。「我的劍嗎?這可不行,它是我的命根子。」
「命根子?!那玩意兒我也有。」他笑得邪氣,卻惹紅了若緹的俏臉蛋。
他抬起她的下巴,輕柔地說︰「我要的是……」
他毫無預警地拉她入懷,吻上她嫣紅的唇,品嘗她的甜美滋味。女子特有的馨香侵入他的與息,她的柔女敕膚觸讓他著迷,她果真長大了,已是位甜美可人的女人。
若緹的心跳聲響如擂鼓,心兒幾要跳出了胸膛。
她的初吻居然被莫名其妙奪去,但她似乎不心傷也不生氣,甚至覺得他的吻細密如絲,如一股微風吹拂。
斯昊稍稍離開她俏紅的臉,大拇指輕觸她紅腫的唇,「小緹,你真是後知後覺,我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呢!」
「你……」她瞠大眼楮,尚未從方才的激情中清醒,又感到一陣劇烈的波濤沖進她的腦門。
「想起來了嗎?」他眯起如深潭似的眸子,靜待她的回答。
「昊……」就在「哥」字要說出口的剎那,他又低首吻住了她的唇,吞下那個他厭惡的字眼,半晌後才放開她。
「以後就叫我斯昊。」他不想再當她的哥哥了。
若緹當真不知所措了,明明失蹤近十年的人,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吻了她。
「你當真是薛斯昊?為什麼不大像?」她是指他的外貌。
「十年的時間,每個人多少都會改變。」
若緹心想,是呀!每個人都會改變的。
斯昊摟著她的肩,希望時間就此打住,但卻事與願違,上課鈴聲響起。
「下一節我還有課,先跟你說聲再見,改天我會去找你,咱們已經好久沒有聊聊了。」
「對,我還想問你這些年來你究竟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連個只字詞組也沒有,如今一出現就奪去了她的初吻。
「我會告訴你的。」
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他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後,便率先離開,留下若緹一個人兀自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