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彥听了她的回答,差點沒吐血。她是白痴嗎?是白痴吧!他到底有什麼好,需要這樣啊?
如果是其他女孩,他早就被甩了一巴掌,然後罵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吧。
宛若心疼,承彥把敏宜撈進了懷里,唇畔隔著發絲貼上耳際,「笨欸……」
敏宜雙手緊擁著他,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笨。可以在喜歡人的身邊,這哪里笨了?
承彥捧著她的臉,雙眼直直地與她的對望,他看見了與他所想的情緒有很大的出入。他以為會是充滿壓抑及哀怨,畢竟說出來的話,跟心里所想的是會有段差距的,可敏宜不是,她黑瞳所投射出來的是,他沒想過的欣喜。
敏宜踮起了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而承彥這次不再被動,他右掌貼在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呼吸變得紊亂,深吻的程度,她就算沒有經驗,但好歹也看過電視,敏宜知道下一步會到什麼階段。
她不害怕,只有點些緊張。
承彥吻得她有些使不上力,他的強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她靠在他懷里調整呼吸。
她的反應有些生澀,可吻她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美好,她承接住他所給予的霸氣,說實話,他是有稍微帶點懲罰的意味在親吻她,直到最後一刻,他仍是希望她不要當傻瓜,他並不值得她這樣。
她不但沒有抗拒,甚至全部接收……
承彥不輕不重的呼出一口嘆息,牽著她,帶她走上屬于他的領域。
敏宜溫順的任由承彥帶領,但彷佛嫌氣氛過于僵硬,她不小心踩到向下滑落的褲管,向前滑了一跤,「唉唷!」
承彥回過頭,忍不住笑了,「還好嗎?」瞧她一點害羞又窘迫的模樣,他沒來由覺得可愛。
他從地上把她打橫抱起,溫柔地讓她落在床鋪上。她沒時間參觀周圍的擺設,因為他很快便傾身啄吻她的唇。
敏宜順勢往後平躺,承彥的細吻從嘴唇一路往下延伸,他撩起衣服下擺,替她褪去了不合尺寸的長袖衣,也月兌去自己的。
當他要再次俯身時,他看見了敏宜左前臂上那一條傷疤,情不自禁地,他輕觸那條疤,「……這是?」
感受到他踫觸的位置,她驚呼的縮回手,緊緊靠在胸前。都怪她一時沉溺在親吻里,被**沖昏了頭,她怎麼就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條丑陋的疤痕呢?
敏宜側過身體,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對不起……對不起……」
眼前的畫面,頃刻間變得好玩。承彥重重嘆了口氣息,一下子體驗太多情緒,現在正好可以冷靜一下。他抓來棉被覆蓋在敏宜身上,轉身下樓。
可敏宜卻誤會了承彥,認為他的嘆氣是在嫌棄著她的疤痕,就和過去那些嘲笑她的人一樣,過往不好听的尖銳語言,在她耳邊不間斷地重復著。
她咬著唇,不讓情緒崩潰。穿回衣服,她呆愣地坐在床畔,什麼也無法思考,放任眼淚自顧自的聚集,然後無聲沿著臉頰落下。
溫暖的大掌,忽然貼上她的臉頰,拇指指月復吸走了殘留的水痕。「別哭了,嗯?」承彥在她身旁坐下,將剛熱好的牛女乃放進她手上,開玩笑道︰「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是我逼迫你的呢。」
她搖了搖頭,喝下牛女乃。
「我可以問,那條疤是怎麼來的嗎?你又為什麼那麼害怕呢?」他想,那條疤帶給她的傷痛一定很大。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那是一個很沉痛的故事,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身上背負了這麼巨大的孤單寂寞。
他听著敏宜訴說著自己的故事,她的語氣听起來是那麼樣的無助。
難怪她很淺眠,難怪她不喜歡別人踫到她的左臂,難怪她會關上自己的心……
她一個人又是怎麼撐過來的呢?如果今天不是因為他在這里,她是獨自背負著傷口哭泣嗎?瞬間,腦海閃過了不久前坐在樓梯口的她的模樣。
想到這里,他忘情地擁抱住她,很緊很緊。似乎想用行動告訴她,你再也不孤單了,我會陪著你。
承彥將她手里的馬克杯放到床頭櫃上,兩手輕捧著她的臉,「你以後再也不用害怕了,那是一道很美、很偉大的勛章。」
「偉大?」
「你忍耐著痛,還救了你媽媽,這難道不偉大嗎?」說完,他把她左手衣服袖子往上拉,低下頭吻上了那條疤。「一點也不丑。」
敏宜訝異他的舉動,更多的是脹滿胸口的感動。她抬手環勾住了他的頸項,將自己滿溢出來的情感,毫無保留的傾倒而出。
下著細雨的這一夜,他們分享著彼此的心跳聲,交換著滾燙的體溫,直至天明……
敏宜側過身,望著承彥的睡臉,手情難自禁的撫上細柔的發絲。關于故事,她並沒有全部告訴承彥,她保留了因為咖啡貓的關系振作起來的部分。
她不想給他任何壓力,不想為此影響他的決定,現在這樣很好,她不在乎心中的位置,也不在意自己佔他心中多少分量,只要有一隅,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