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姑娘卜一卦 第十四章 王府風水藏秘密

作者 ︰ 蒔蘿

諸葛苡湛眼楮瞪大,下巴掉下,驚訝地看著大門上頭那塊寫有「岳王府」三字的精致匾額,不是吧,他們的雇主是岳王爺?

她看著一旁似笑非笑瞅著她的皇甫璟淵,吃力地問著,「你三舅就是岳王爺?」

「是。」

「那你是……」

「平國公世子皇甫璟淵。」他對著她語氣慎重的道︰「今年二十四歲,至今未娶妻,也沒有任何一名通房,身旁不曾有過任何一個女人。」

她眼尾抽了抽,「誰問你了,你不用跟我說得這麼清楚,你幾歲我知道,八字更是默記在心。」那口吻好像在跟相親對象自我介紹似的。

「那很好。」他陣光銳利,叮囑她,「記住,絕對不許忘記,還有,我的八字除了親人外,只有你知道。」

他的八字只有她知道?這听起來怎麼像是將庚帖交給她似的,感覺似是在互許終身……她吶吶抗議,「我干麼要牢記于心?我又不是……」你妻子。這話到嘴邊她便打住,免得說出後被誤會她對他有不一樣的心思。

雖然自從那一晚他們一起喝酒秉燭談心後,她對他是真的有一點點不一樣的心思,但是回歸現實,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分,跟他可是一點也不配。

每次她這麼安慰自己時,她的心總感覺空空的,一陣失落,亦感到有一些惋惜。

「不是什麼?」

「沒什麼。」她搖頭,突然想起一事,手心向上,「我只是想到你還欠我銀子!」

「沒碎銀,繼續欠著。」

「都到這里了,你還要繼續欠著?」她有些惱怒的瞪他,「幾兩銀子對你來說很難拿出來嗎?你說,我可以施舍給你!」

「本世子會缺銀子?只是身上沒碎銀。」

「好差勁的理由!」不知為何,她有一種直覺,沒有趕緊將銀子要回,以後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他輕笑了聲,伸手略帶寵溺的擰了下她的鼻尖,「生氣了?」

「當……當然沒有!」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她臉蛋倏地染上一層薄薄紅暈。他有些迷戀的看著她的粉頰,嗓音低啞而迷人的道︰「苡湛。」

「嗯?」

「當我將那銀子還給你時,你便答應我一件事情。」

「欠錢還錢天經地義,你竟然要我答應你一件事情才要還錢!」她秀眉打結瞪著他,想拒絕,可不知怎麼回事,也許是他的聲音太有魔力,他的臉龐太迷人,最終她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頭,「好,我答應你。」「記住我們之間的銀子約定!」他伸出尾指。

她瞪大眼,不敢相信這家伙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不過,她怎麼覺得好……可愛。

「好,約定,銀子約定。」她還是應了他的要求翹起小尾指,與他的尾指相勾,這瞬間竟感覺有一抹細細的電流自尾指竄向全身,讓她的心髒評評跳個不停。

這時,緊掩的岳王府大門被推了開來,林坤自里頭焦急地走了出來,看到皇甫璟淵,心下松了口氣,「見過世子爺與幾位。」他並不認識諸葛苡湛他們,疑惑的看了下幾人。

「林坤,這位是諸葛苡湛,諸葛族長派她前來為三舅解決困難。你們別看她是個姑娘,她的功夫可是讓我心服口服,我已經為你們驗證過了,你就這麼告訴我三舅吧。」

「是的,世子爺。」林坤作揖,「林坤見過諸葛姑娘。」

「林坤,我把人交給你了,照顧好他們。」他拍了拍林坤的肩頭。

「世子爺,您不進去見見王爺?」

「不了,改天我再正式過來拜訪,我先回府見祖父。」

「是的。」林坤送皇甫璟淵上車後,便領著一行人進入岳王府。

坐在典雅中透著華貴的大廳里等岳王爺到來,諸葛苡湛端著茶盞一口一口慢慢喝著茶。即使她已經事先做了心理建設,但皇甫璟淵沒有在身邊給她壯膽,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從踏進岳王府到現在,一雙手是抖的,甚至還隱隱冒著冷汗,只能借由喝茶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因為太子跟她之間不存在任何糾葛,因此見到太子她一點都不緊張,可這岳王爺不是啊,要是她不能解決岳王爺的難題,很有可能馬上被抄家滅族,她不可能不緊張啊。

一旁不疾不徐喝著茶湯的衛嵐似乎看出她的緊張,嘴角微勾,安撫她,「丫頭,只要拿出你平日的水準即可,即使對方位高權重,只要你未出錯,是不會用身分欺壓你的。」她吁了口氣,「大叔,您看得出我緊張啊?」

「你身子僵硬,又不時咬著牙根的,我怎麼會不知道。」衛嵐輕笑了聲。

「大叔,我覺得您像是天生就適合這環境,骨子里透出與生來的貴氣,只是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喝茶,就像尊貴的王爺、將軍似的。」

這種骨子里帶出來的東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模仿的,即使她受了二十幾年的教育也無法像大叔那樣,由內而外散發著雍容矜貴的氣息。

不過……皇甫璟淵身上散發的貴氣倒是跟大叔很像,尤其是兩人扯著嘴笑輕笑時以及不疾不徐品著香茗時,從容的神韻與姿勢、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們是父子……

父子!

她眼楮倏地瞪大,緊緊盯著衛嵐,這麼一比較,她發現兩人的五官、臉型幾乎一樣,除了皇甫璟淵顯得更為俊美外,兩人連氣質也可說是如出一轍。

毫無相關的兩人不可能連氣質、習性都一樣,只能說他們曾經生活在同一個體系,受過同樣的教育、栽培。

看著衛嵐,又回想皇甫璟淵,突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若是這樣,當年死的那個人是誰?

「丫頭,你怎麼突然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我臉上應該沒有髒東西吧,還是背後站了個沒有腳的?」衛嵐斜睞著用詭異眼神盯著他的諸葛苡湛。

「沒有。」她猛搖頭,試探性的問道︰「大叔,我們也認識好一陣子了,我怎麼從未听你提起過年輕時的故事或是經歷?不像老爺子,他可愛提了。」

衛嵐怔了下,努力回憶著以往的事情,卻赫然發現他並沒有年輕時的記憶。

「大叔,您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是我的話冒犯到您了?」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愧疚的詢問。

「並不是,而是我發現自己沒有年輕時的記憶。」他虎口抵在下顎,仔細地回想著,這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不是吧,大叔,你沒有過去的記憶?你是不是曾經受過傷,喪失過記憶啊?」她試探性的故意嚷著問道。

「喪失記憶……」衛嵐擰著眉頭回憶,「我確實曾經……」

「抱歉,諸葛大師,讓你久等了。」

一記爽朗的聲音由外傳進屋內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同時也打斷衛嵐所有的思緒,屋內的人眸光不約而同往外望去。

一身優雅貴氣的中年男子大步往大廳里走來,他留著漂亮山羊胡,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頭戴玉冠,身穿藏青色織花錦袍,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

一進大廳,他便走向衛嵐,作揖致歉。

衛嵐心知來人定是岳王爺,趕緊起身回禮,「王爺莫向在下行此大禮,在下並不是諸葛神算。」

「你不……」是?岳王爺沒意料到自己竟然認錯人,抬頭一看,整個人愣住了,驚呼,「衛瀾!」

「草民衛嵐見過王爺。」衛嵐沒想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略一思索,當即明白岳王爺認錯了人,「王爺口中喚的可是曾經的平國公世子?可惜在下並不是他。」

「你不是衛瀾?」

「是的。」

岳王爺眯起犀利銳陣,視線落在衛嵐隱藏在右邊眉尾上的那一顆細小紅痣上,頓時震撼得無以復加,激動的拉過他的右手,睜大眼楮看著他指尾上那一道近三尺長的疤痕。

世上不可能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連痣與疤痕都一模一樣,「你怎麼可能不是衛瀾!」

「王爺,草民……」

「你就是我的好哥兒們衛瀾,以前的平國公世子!」岳王爺激動的對著他低喝,「不要否認,除了眉尾的紅痣跟尾指上的疤痕外,我還知道你左後腰際有一塊像波浪一樣的胎記,正是因為這塊胎記,國公爺才會把你取名為衛瀾。」

當岳王爺吼出這話時,衛嵐傻住了,「你怎麼知曉……」

在一旁的諸葛苡湛等人都震撼了。

天啊,她听到了什麼?大叔是皇甫璟淵的父親?他不是死了快二十年了?

等等,等等,那麼她的懷疑沒有錯,她卜的卦象沒有錯,皇甫璟淵跟大叔是父子!

「我怎麼知曉?我跟你認識了四十幾年,從小就玩在一起,你身上有什麼特征我清楚得很!」岳王爺激動的吼著。

無數個畫面如閃電般閃過衛嵐的腦海,他的頭像是要爆炸一樣疼痛不已,臉色刷白,渾身顫抖,瞬間爆出冷汗,一手抓著頭,一手抓住椅背,痛苦地承受著像是要炸開的疼痛。「衛瀾,衛瀾你怎麼了?」

諸葛苡湛三人沖過去扶著他,她焦急慌張地問著,「大叔,大叔,你怎麼了?」

「他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趕緊到平國公府請華大夫過來,只有他才有辦法醫大叔的頭疼!」諸葛苡湛顧不得尊卑,朝岳王爺喊道︰「在華大夫來之前,請王爺先找個空房間讓大叔休息,拜托!」

「快來人!」岳王爺對外面吼道。

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一陣兵荒馬亂。

午後的陽光從窗欞透進,灑在牆角,無數細微的灰塵在那一縷一縷的金光中翻飛。

室內沉寂得像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屋里的人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就擔心會影響到華凌施針救治衛嵐。

「好了,現在病人需要好好休養,你們不要再刺激他。這回我是兵行險招,用了最危險的法子,若是再刺激他,我不敢保證下回是否能壓制他的頭疼。」華凌將衛嵐頭頂最後一根針謅百匯穴抽出,抬手用衣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華凌,衛瀾他應該沒事吧?」岳王爺關心的問著。

「回岳王爺,目前看起來是如此,只要不再受刺激,好好休養應該就沒事。」華凌抱了抱拳道。

听華凌這麼說,滿屋子的人這才松了口氣,除了諸葛苡湛外,他們皆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讓衛嵐如此。

諸葛苡湛靜靜走到床榻邊關心的看著他,想著是否該向華凌提起衛嵐曾喪失記憶一事。

華凌走至桌邊執筆寫起藥方,「按著藥方抓藥,連續服上五服應該就沒事了。」

「有勞你了。」岳王爺錦袍一撩,坐到床邊矮凳上,神色擔憂的看著陷入沉眠的衛嵐。

現在他腦子里一片紊亂,很多事情厘不清,滿腦子疑問,能給他答案的人現在又不知何時會醒來,讓他心焦不已,只能坐在床邊盯著這個有可能是死而復生的好友。

華凌很快開好藥方,交給一旁的管事林聚財,對方拿了藥方後便領著華凌離開。

人精似的林管事知道主子此刻的心思,于是吩咐下人領諸葛苡湛他們前往早已經準備好的住處休息,,留下岳王爺與衛嵐獨處。

岳王爺沉定地看著一直未清醒的好友,片刻後吁了口氣,打算先到長公主府一趟,告知皇妹玉陽長公主皇甫衛瀾還活著的消息。

就在岳王爺準備起身之時,手腕被抓住了,他驚喜的看著張開眼的皇甫衛瀾。

皇甫衛瀾語氣嗄啞,沉重的開口叫著岳王爺的名字,「肇陽,不要告知任何人。」

「衛瀾,你想起來了?」岳王爺睜大眼驚喜的看著他。

他搖了搖頸子,「沒有,只是一個聲音竄進腦海,告訴我你叫肇陽。」

「這,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你能想起我就是件好事,我得趕緊告訴所有人你還活著!」岳王爺神情激動的握緊他的手,「對了,你還有想起什麼嗎?」

「不,別,我的記憶是紊亂的,讓人知道我的存在可能會帶來危險。」

岳王爺恍然,眼眸倏地閃過一抹寒光,神情冷下,「衛瀾,當年的事情你有印象嗎?」

「沒有,我現在唯一能記起的就是我從高處掉進水底,暈了過去,還有一些人事物的片段,但那些片段我至今仍然無法連結……」皇甫衛瀾閉著眼楮努力回想著腦海中浮現的記億。

「沒事,沒事,你能記起我就很不錯了。當年你在戰場上究竟發生何事無人知曉,為何會傳來你戰死的消息我也不懂,因遲遲找不到墜崖的你,最終立了個衣冠冢。我感覺似乎有什麼陰謀,你活著這事還是先保密比較安全。」岳王爺沉澱下激動心情,思索了一番,發現很多不合理地方,決定暫時隱瞞這事。

另一邊,林管事派人領著諸葛苡湛三人到住處休息。

雖然不知道岳王爺大老遠將他們找來為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但既然眼下無事,諸葛苡湛決定來看看此地的風水。

諸葛苡湛詢問過林管事是否可以在王府里走動,得到林管事的首肯後,她便拿著羅盤出了院子。

前世因為職業的關系,她看過世界各國的皇宮、富麗堂皇的豪宅與各式新穎的建築,因此看見岳王府的雕梁畫棟與別有洞天的亭台樓閣,就不像銀子跟元生那般驚呼連連,而是鎮定地看著古色古香的每一處。

當她走到王府東南方一座滿是高大樹木、顯得有些陰森的院子時,腳下不由得一頓,伸手制止銀子跟元生的嬉鬧。

「你們兩個安靜,我總覺得這邊不對勁。」她拿出羅盤看著上頭轉得飛快的指針。

「苡湛姊姊,這里是哪里不對勁?」

「這里陰氣過重,樹木太過茂密且高大,即使現在是中午陽光普照,太陽也照不進這院子里,導致地氣被奪,這……」

她開始繞著這座院子,來到了西北角,赫然發現院子竟然不似傳統那般方方正正,這塊缺了一大角,嚴重影響到子嗣的發展,甚至絕嗣都有可能。

站到這地方,羅盤轉動得更為厲害,她臉色益發沉重,厲聲道︰「銀子,元生,走,快要申時了,不要再待在這里!」說完領著他們快速離開這里。

「小姐怎麼了,這里有什麼問題?」

她神情嚴肅地說著,「這里陰氣過重,申時一到,必被陰寒之氣籠罩,運勢低的人容易沾染上不好的東西。」

若是沒猜錯,那宅子下面埋了大凶之物,因是跟岳王爺有著深仇大恨,才會借著破壞風水來破壞岳王爺的運勢以及斷其子嗣命脈。

因為急著離開,她沒有按著來時路往回走,而是往另一條小徑離去,結果走著走著便迷了路,來到一座妝點得十分清幽雅致,不同于王府內其他格局的院子,里頭不時傳來清脆的木魚聲。

她突然露出一臉了然的微笑,方才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何這岳王府還存在著,原來啊,重點在這座院子,是這座院子擋了所有煞氣,幸好有這院子存在,不然岳王爺恐怕墳草都比人高了。

她抬腳便往院子走進,循著木魚聲繞過彎彎曲曲的回廊,來到一間佛堂,只見神龕前跪著一名氣質優雅的中年婦女。

婦女身旁的侍女察覺有人到來,立刻怒喝,「大膽,竟敢擅闖佛堂,驚擾王妃誦經!」

婦女停下敲木魚的動作,疑惑的側過臉看著諸葛苡湛,「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此處?」

諸葛苡湛連忙拉著元生跟銀子跪下,「民女諸葛苡湛,見過岳王妃。」

「諸葛……你是王爺在等的諸葛神算家的人?」岳王妃抬手示意他們起身,「你們起來吧,怎麼會到我這佛堂來呢?」

「回王妃,民女剛到王府,因此到處走走,想看看王府的風水。」

岳王妃看到她手中的羅盤,有些難以相信,「諸葛族長派你前來為王爺解決難題?」

「是的,王妃。」

「你看起來沒幾歲,能……能為王爺解決難題嗎?」

「王妃,民女若是沒有把握,就不會前來京城了。」

「唷?看來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有把握了?」

「王妃可以考考民女。」

「考你?」岳王妃輕輕勾起一抹笑,而後冷下臉,「這樣吧,你算算王爺命里是否有孩子。」她朝一旁的侍女示意,「取王爺八字過來。」

「且慢,王妃,無須八字,民女就能告知王妃,王爺命里是否有子嗣能傳宗接代。」

「無須八字?」岳王妃擰起秀眉審視的睨著她。

「是的,王爺面相乃福祿長壽、子孫滿堂之相,至今仍無子嗣的問題出在王府的風水上。」她語氣篤定道。

「這王府可是國師親自指點布局,又怎會出問題有礙子嗣。」岳王妃語氣里充滿質疑,溫潤水陣眯起,冷冷凝視著諸葛苡湛良久。

一個姑娘家跟國師比起來,人家自然更相信國師的能力。

堂堂諸葛神算家族的傳人,諸葛苡湛可不會給人質疑她的機會,將自己方才論斷的結果說出,「回王妃,王府東南方的院子極陰,是大凶之宅,妨礙了王爺的子嗣,若不是王妃將此設為佛堂,日日誦經抵擋大凶煞氣,別說子嗣,王爺恐怕早在三年前已魂歸西天。」她神色凜然,與岳王妃對視,「岳王爺三年前應該差點命喪黃泉吧?」這一斷言讓岳王妃感到震撼,「這事從來沒有人清楚,你怎麼知道!」

「岳王妃,民女的能力遠遠超過您想象的。」她自信地朝岳王妃挑了挑眉。

岳王妃沉下臉色,「諸葛姑娘,把你所知道的全告知我吧,我為方才的失禮向你道歉,當年若不是諸葛族長助王爺與我,這世上早已沒有我夫妻倆,我實在不該對你產生懷疑。」

「王妃無須掛懷,民女年紀輕,能力自然易受到質疑,但民女敢拍胸脯保證自己的堪輿算命功夫絕對不會輸給國師,甚至能解決岳王至今仍未有子嗣的問題。」

「當真?那你跟我說,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岳王妃喜出望外。

「拆掉東南方的院子,將院子里的樹全挖掉,里頭的土最少要往下挖五尺。」

岳王妃猶豫了,畢竟東南方的院子是國師監看布置的,現在要將它拆掉,這不是打國師的臉嘛!

「只要拆掉那里,我保證三個月到半年,王府絕對會有喜訊傳出。」

「此話當真!」岳王爺驚喜的聲音自外頭傳來。

諸葛苡湛眉尾微挑,看向一臉像是中了樂透彩一樣的岳王爺,心里嘀咕著,岳王爺怎麼每次都這樣神出鬼沒的突然出現。

「見過岳王爺……」她要向岳王爺福身時,這才發現皇甫璟淵也跟著岳王爺一起到來,「見過平國公世子。」

「苡湛,以我們的交情,你喊我世子是不是太見外了?你平日怎麼喊我就怎麼喊吧。」

「這太無禮了,我擔心會被亂棍打死。」

「誰敢亂棍打死你,報我的名諱,我讓你靠!」

「得了吧,你可是一天到晚想把我送進監牢,還讓我靠!」她揶揄道。

「你若是神棍,我自然毫不留情,但你是真材實料,我又怎麼會這麼做。」

「切,話都你在說!」

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動,岳王爺朗笑一聲,「璟兒,看來你跟諸葛姑娘處得不錯。」

「璟淵,原來你與諸葛姑娘認識。」岳王妃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那斗嘴的模樣像是互有情意的男女之間的小情趣。

「三舅母,一年不見,近來可好?」皇甫璟淵朝一旁的追風使個眼色,示意他將帶回來的禮物送上。

「好,好,我看到你平安歸來就放心了,平安回來是最重要的,怎麼還給我帶禮物。」岳王妃眉開眼笑地看著近一年不見的外甥。

岳王爺不想參與他們的談話,直接對著諸葛苡湛單刀直入問道︰「諸葛姑娘,你方才說有法子破本王無子嗣的煩惱?」

「是的,王爺,誠如我方才說的,東南角的院子必須拆掉,所有的樹砍掉,樹根也要徹底清除,地基必須往下挖五尺,才能破除王府的煞氣。」

「諸葛姑娘,是否是這地基被動了手腳?」岳王爺畢竟見多識廣,當她這麼一提,他馬上聯想到。

「是的,那院子下埋了大凶之物,至于是什麼,必須挖開才知道。」她看了下天空,屈著手指算著,「王爺,那院子最好在這一個月內拆掉,土全數挖干淨,再過一個月就換節氣了,若是在這之前未處理,我擔心王府會出人命。」

岳王爺一听到埋了大凶之物,臉色瞬間鐵青無比,果斷對著站在屋外的林管事下令,「挖,聚財即刻派人動工,把東南院給本王拆了。」

「王爺,有個更快更省事的方法,不過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諸葛苡湛看向他,提議道︰「用火燒,也可以除掉里頭的邪惡之物,待火熄後再挖土,這樣可以省一半的時間。」

「聚財,听到了吧?立刻做好準備,東南邊院子里頭的東西一件都不準留下,全燒了。」岳王爺一點也不心疼,語氣堅定地命令道。

「是,老奴立刻將此事辦妥。」林管事抱拳領命,後即離去。

對于岳王爺如此雷厲風行果斷,諸葛苡湛有些詫異,「王爺,您就如此信任民女?」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大老遠將你請來,自然信任你。」岳王爺嘴上雖是這麼說,其實是皇甫衛瀾已經提醒過他,不要因為諸葛苡湛年紀小就懷疑她的能力,她能助他爬出困境,這一路上更助自己的外甥躲過無數關卡,立了大功。

「能得到王爺的信任是民女的福氣。」

「哈哈,你也別跟本王客氣,前往佛堂的路上,璟淵可是大力推薦你。」岳王爺指著一旁座椅示意大家落坐。

就這麼小小一段路,他便看出自己外甥對這諸葛苡湛不同,每每外甥提起她時,嘴角總是會不由自主勾著一抹淡笑,整個人溫暖多了,不像以前冷得跟冰一樣。

既然衛瀾兩父子對諸葛苡湛都有不錯的好感,那他不介意替自己外甥說幾句好話,增加對方的好感。

分別落坐後,下人即刻泡來了上好的碧螺春,端上剛出爐的茶點,在每個人桌邊的小幾放下後即刻退出佛堂。

「諸葛姑娘,你應該知道當年諸葛族長一卦救了我們夫妻兩人,從此在本王心中就沒有命理師比得上諸葛家族,即使是國師,而我正是因此惹禍上身……」岳王爺將整件事原委告知幾人。

原來是岳王爺不小心月兌口而出,說他認為最厲害的算命術士非諸葛家族莫屬,國師知道了很不高興,正巧皇陵龍脈遭到雷擊毀損,國師趁這機會挖了個坑給岳王爺,讓他負責修復皇陵。

皇家人都非常相信國師,皇帝但凡遇到問題都會問他,皇陵整修之事自然也要詢問,但國師只給了日子,說何時之前必須修好皇陵,卻不願意幫岳王爺看皇陵的風水方位。

眼看日子就要到了,岳王爺想起當年救他一命的諸葛風,于是派人前往諸葛家,請求諸葛風前來解決眼前難題。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諸葛姑娘。」岳王爺很無奈的吁了口氣。

「王爺,事不宜遲,不如我們明天就到皇陵去一趟吧,看看毀損的程度,同時查看方位,您看如何?」

「成,皇陵距離京城要走半天的時間,明日卯時中我們便出發。」岳王爺定下時間。

這時,林管事匆匆忙忙進入佛堂,微弓著身軀稟告,「稟王爺,王妃,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整座東南院堆滿了柴火、潑了火油,周圍防火溝已挖好,隨時可以下令點火。」

「可有派人守在周圍看顧?萬不可讓火苗燒到外面來。」

「王爺請放心,水跟沙子都備妥,也派了大批人手盯著,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點火吧,對外只說是油燈打翻著火,不要讓外面的人有過度的聯想。」

「是的,王爺,老奴即刻去辦。」林管事抱拳後,轉身再度離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只見岳王府東南方烈焰沖天,漫天大火將已經暗下來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晝一般,這把火持續燒了一整晚,火勢才慢慢變小。

當地基冷卻後,派人往下挖大約四尺左右,赫然挖出十多具凶死的尸體,其中還有五具是已經身懷六甲的孕婦。

正是因這些尸體死前殘留滔天怨氣,才讓這院子成為大凶之地,妨礙了岳王爺的子嗣。岳王爺听了諸葛苡湛的建議,找塊福地將這些尸體集體埋葬,為他們立了一個無名碑,讓冤魂有所歸依,更請大德高僧連續誦經四十九天,舉辦三場大法會,這才消除那些尸體的怨氣。

等這些法事都完成後,又過了三個月,岳王府終于傳來岳王妃懷孕的消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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