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醫妃 第十五章 衣錦還鄉歸故里

作者 ︰ 簡瓔

天亮,眾人醒來之時,均是雙眼茫然,發現自己置身于燒毀的房子里……如果那還能叫房子的話。

他們全都記得昏迷前發生的事,看到火光,要逃生已經來不及了,很快就被濃煙嗆昏。

紀玉琢不等他們發問就先說道︰「半夜我和彩蒙在院子里談心,發現失火,連忙去叫你們,可你們一個個都被煙嗆昏了,我們先把你們搬到外頭,這才逃過一劫。」

「對!」馬麒麟大聲道︰「我記得姑姑和紀叔叔到房間找我,後來……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馬南風緩緩起身,看著白手起家的心血一夕化為烏有,他面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一確認家人都安好,他竟然露出了笑容。「大家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紀玉仁看著馬南風,深深覺得自己這個帝王又輸了。

如果皇宮這麼燒了,他也能無動于衷,只要宮里所有人平安就好嗎?他這帝王的胸襟,怎麼比不上馬南風這小小醫館的館主啊……

「屋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起火嘛,而且還是這麼大的火,將善源堂燒得一乾二淨,這分明是有人干的!」譚杏兒心直口快,說話常常不經大腦,不過今天這不經大腦卻是直接說出了答案。

胡一峰沉吟。「馬姑娘報官了嗎?」

馬彩蒙點頭。「早已有好心的街坊去報官了。」

胡一峰緩緩道︰「我懷疑有人吹了迷煙,否則胡某一向淺眠,不可能沒有察覺失火。」

紀玉琢知道他的意思,他要保護皇上,又怎麼可能睡死過去?若不是中了迷煙,絕不會昏迷。

胡一峰又問道︰「貴府近日是否與人結仇?」

听到這里,馬南風才臉色微變。

譚杏兒想也不想的說道︰「有!有和人結仇!而且還有兩家,一個是冠醫堂黎家,他們想要重新訂親不成,曾綁架了紀公子和彩蒙,一個是生元堂葉家,那葉館主求親不成,又設下詐死的意外想毀了醫館名聲,被紀公子識破,如今在蘇月城里無立足之地,肯定是恨死紀公子了,要我說,就是他們縱的火!」

譚沄娘急忙拉了拉譚杏兒的衣袖。「杏兒,無憑無據的,你快不要亂說。」

譚杏兒氣沖沖的道︰「就是無憑無據才氣人,明知道是他們做的,卻拿他們沒法子!」

紀玉仁緩緩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若有縱火之人,沒有物證也會有人證,單看要不要查而已。」

譚杏兒氣呼呼的說︰「我看是不會查!照我說,黎葉兩家都是卑鄙小人,肯定已經收買差爺了,甚至收買知府大人,他們來也只是虛應故事罷了,不會認真查案!」

紀玉仁面色一沉。「姑娘的意思是,這里的知府腐敗到這等程度?」

譚杏兒嘴一撇。「不信的話,等官差來了,您自個兒看就知道!」

許鳴熙心里一抖,他知道主子動怒了,連忙賠笑道︰「哎喲!事情哪有一定的,這或許只是杏兒姑娘的猜測罷了,爺您先消消氣,等官差來了再問個清楚……」

說時遲、那時快,馬蹄聲答答,幾名衙門的官差來了,為首的捕頭名叫章坤,幾個人翻身下馬來,都一派懶洋洋的樣子。

馬南風打起精神來,走過去拱手道︰「有勞幾位差爺了。」

章坤撇了撇唇,調侃道︰「馬館主,您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哪!叫人打成重傷,好不容易從昏迷中醒來,卻又遇到這等事,怕是平時沒燒香哦!卻連累我們早飯也沒得吃就過來了。」

「你說什麼!」譚杏兒氣不過要沖上前去理論,被譚沄娘死死拉住。

譚沄娘小聲哀求道︰「官字兩個口,人家是官差,你可別添亂了。」

「少吃一頓會死人嗎?」紀玉琢走了過去,嘴角一挑,眸子銳利而深沉,冷冷說道︰

「幾位領的是衙門的俸祿,為民服務本是職責所在,既然來了就好好查辦,省得落人口實,說官衙正事不辦,只會挖苦百姓。」

章坤一看,周圍有許多看熱鬧的民眾在圍觀,這才悻悻然的閉上了嘴。

他閉嘴了,他旁邊的屬下洪泉想討好上司,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紀大夫,您是入贅善源堂了?怎麼一個勁兒的為善源堂說話?」

「大膽!」紀玉仁大怒,他一拍旁邊的石塊乍然起身,面色沉得嚇人。

所有人同時被紀玉仁嚇到,洪泉回神後很是不悅,他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衣衫不整、發冠凌亂,全身沾著煙燻煤灰,連雙鞋都沒穿的紀玉仁,不屑地道︰「你什麼人啊?小爺在說話,有你吹喝的余地,還大膽哩,當自己是皇帝老子不成?我呸!」

「大膽!」

所有人又被嚇到了,這回大喝的是許鳴熙。

他氣勢凌人的走過去,指尖戳到洪泉的額頭之上,連戳了好幾下。「放肆的狗東西!膽敢跟我家爺這樣說話?不要腦袋了你!」

洪泉一愣,突然定楮看著氣急敗壞的許鳴熙,怪叫了一聲。「哈,說話這娘樣,敢情是閹豎?」

他伸手要去查看,但還未伸到許鳴熙胯下,那手已被人死死扣住了。「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手快斷了!還不松手?快放手!」

胡一峰面色如霜。「再敢亂來,我廢了你的手!」

胡一峰有武官的威儀,幾個官差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一時之間倒是不敢再囂張。

章坤看了胡一峰等人一眼,挑了挑眉,帶頭往屋里走去,態度敷衍的說道︰「走吧!進去瞧瞧,快點結案好去吃早飯,快餓死爺了。」

他們進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章坤對馬南風說道︰「馬館主,是廚房沒滅透的火苗引起大火,房子都燒毀了,不可能住人了。」

譚沄娘臉色蒼白,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廚房是她負責的,她一向小心謹慎,不可能有沒滅熄的火苗。

洪泉掃了她一眼。「怎麼不可能?調查結果就是如此,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查吧!我們還有很多案子要查,可沒閑功夫在這里窮蘑菇。」

譚沄娘感覺到身子陣陣發涼,她鼓起勇氣說道︰「差爺,請你們再好好一遍,可能有什麼地方沒查仔細……」

洪泉不耐煩道︰「都查過了,就是從廚房起火的,煮食的是何人,自己出來承認吧!將好端端的房子給燒了!」

譚沄娘臉上煞白,腳底下一軟,幾乎要昏過去。

馬琉璃連忙扶住她。「娘,您別听他們亂講,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

章坤不悅地道︰「丫頭,看你年紀小,不與你計較,再說爺胡說八道,就算作妨礙公務,把你送官查辦。」

馬彩蒙站了出來,蹙眉道︰「幾位差爺,昨夜我在救人時見到有陌生人影閃過,我懷疑是人為縱火。」

「馬姑娘,是你眼花了吧?」章坤略略打量她幾眼。「沒有證據,可不要隨便說話。」

馬彩蒙並沒退縮,她眼神堅定的說道︰「屋子里必定留下陌生足跡,只要好好調,肯定能找到線索。」

洪泉不耐煩道︰「就說已經都查過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纏人?你們以為整個蘇月城只有你們報案嗎?我們要查的案子可多了,城東劉家還死了人,死人總比你們房子燒了嚴重吧?」

紀玉仁看了氣炸。「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就這樣草草了結?」

「什麼草草了結?」洪泉不服氣了,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官差辦事,跟你有啥關系?哪邊涼快哪邊去,沒事幫人打抱不平,最後倒楣的可是你自己!」

紀玉仁當真氣得七竅生煙,又不能曝光他的身分,差點氣到內傷。

幾人正在爭論時,就听得馬蹄聲響,有個車隊浩浩蕩蕩過來了,總共有六部馬車,一小隊約莫二十人的騎兵,揚著威北大將軍的旗幟。

譚沄娘看著那馬上威風凜凜的男子,心頭狂跳,身子晃了兩下,幾乎要站不住。

馬琉璃連忙將她扶好,急道︰「娘,您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嗎?我扶您到旁邊去坐?」

譚沄娘搖了搖頭,頓覺口乾舌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她眼花了,看錯了,不然就是長得相似的人……可是,她的眸子里除了忐忑,還有一絲渴盼。

誰知,那威風凜凜的男子卻翻身下馬,走到了她的面前,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彷佛這里站的只有她一人。

他面容剛毅,腰佩長劍,身形頎長魁梧,看著譚濡娘微啞地道︰「沄娘,我回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譚杏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姊……姊你有男人嗎?」

譚沄娘恍若未聞,她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眼眶一熱,她顫抖著伸出手,撫上了男子粗糙的臉龐,淚盈于睫。「弦郎?你沒死?」

馬弦修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沒死,我回來了。」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听得譚沄娘喊道︰「琉璃、麒麟,快!快來見過你們爹爹!你們爹爹回來了!」

馬琉璃滿臉的迷惑。「這是爹?」

馬麒麟倒是興奮的沖了過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喊道︰「爹!」

馬弦修眩惑的看著他們。「這孩子是……」

譚沄娘頻頻拭淚。「這是咱們的孩子,琉璃和麒麟,他們是雙胞胎,你離家的那一年懷上的,公爹曾寫了信給你報喜,可你一直沒回音。」

「我的孩子?」馬弦修渾身緊繃,他看著兩個孩子,停頓了片刻,心里百感交集。

他竟然有孩子,而且都長這麼大了,他一次也沒抱過他們……

「還有公爹,你不在的時候,是公爹一直照顧我們……」譚沄娘在旁邊絮絮說道。

馬弦修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糊涂,竟沒先給父親請安,他朝馬南風跪了下去,行了大禮,「不孝子拜見父親!」

「快點起來!」馬南風把兒子扶了起來,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馬弦修啞聲道︰「孩兒一心想立戰功,在沙場不顧一切的沖鋒陷陣,卻因此重傷失憶,將你們全都忘了,直到前陣子摔落馬,這才因禍得福,恢復了記憶,便急著趕回來,所幸你們還在。」

馬南風笑道︰「就因為相信你還活著,所以我們哪里也不去,不曾搬家,就怕你回來找不著我們。」

馬弦修張望了一下。「娘親呢?怎麼不見娘親?」

馬南風略停頓了下,幽幽嘆道︰「你娘前幾年已經過世了,她臨終前還惦念著你。」

馬弦修聞言不禁流下了熱淚,眼中飽含沉痛。「是孩兒不孝,沒能給娘親送終,沒能讓娘親看到我如今拜將封侯的榮景。」感傷了一陣,他又振作了起來,看著馬南風身邊的馬彩蒙,說道︰「是彩蒙嗎?依稀還有小時候的樣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馬彩蒙朝馬弦修燦爛一笑。「大哥,歡迎你回來!」

原主對這個在她幼年時就去從軍的兄長印象模糊,因此馬彩蒙自然也是對他陌生得緊,但她還是很高興的,大嫂有夫君了,孩子們有爹了。

「還有我!」譚杏兒連忙擠過去。「姊夫,我是杏兒啊,你肯定不認得我了,因為我也不認得你了!」

一句話說得大夥都笑了。

一家人敘話過後,馬弦修這才發現有四個眼熟的人在場,原以為是他看錯,定楮確認之後登時大驚,他朝紀玉仁撩起袍角跪下。「微臣馬弦修拜見皇上!」

紀玉仁自然知道他是在北疆戰爭里立下戰功的馬弦修,受封為威北大將軍,是他親自封的。

這會兒也沒得避了,只能面對現實,他故做鎮定的抬了抬手。「起來吧!」

自己這副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給臣子瞧見了,實在是有失顏面啊……不,不是有失顏面而已,根本是君威掃地了吧?

馬弦修起身後,又朝紀玉琢拱手一禮。「見過王爺。」

紀玉琢點了點頭。「不必多禮。」

馬彩蒙自然十分詫異,他竟然是個王爺?

另一邊,章坤等人震驚了,回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頭上更像是有焦雷滾過,轟得他們七葷八素,頭皮發麻。

洪泉臉色煞白,小小聲的急急說道︰「老大,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咱們得快回去通知大人!」

趁馬家人團聚時,他們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悄悄跑了。

很快的,蘇月城的知府蘇煥榮趕來了,他一下馬車立刻膝行到了紀玉仁面前,連連磕頭,「下官該死,竟不知聖駕蒞臨,請皇上降罪!」

「你確實該死。」紀玉仁也不讓他起來,寒聲道︰「朕親眼目睹你的屬下虛應故事,草草結案,該當何罪?」

蘇煥榮頭低得不能再低,火速說道︰「下官都查清楚了,縱火之人乃是受冠醫堂黎月

寬、生元堂葉瑾主使,兩人為挾怨報復,竟欲置人于死,罪大惡極,已將兩人收押!」

來龍去脈他已听章坤說了,立即研判皇上站在善源堂那邊,為了自保,他將黎、葉兩人供出,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收了他們的賄賂,原本就打算草草結案。

眾人一听,雖然在意料之內,卻也不免嘩然,均氣憤兩人心腸歹毒,竟下此毒手,天理難容!

蘇煥榮等他們憤慨過後,恭敬說道︰「善源堂如今已燒毀,不能再住人,且此地也不夠安全,請皇上和王爺移駕府衙,沐浴包衣,好好休憩。」

紀玉仁看了一眼燒毀的善源堂,對馬弦修說道︰「馬卿帶著家人同到府衙,後續之事屆時再議。」

馬弦修自然無異議,其他人也是,他們有太多太多的話要細說了,馬弦修帶著二十人的騎兵頗為招眼,入住客棧也是挺不方便的,能到府衙自然是便利多了,而六部馬車里均是買給家人的禮品,如今也不必卸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府衙,蘇煥榮派了師爺等人幫忙分配房間,又要張羅眾人的伙食和皇上的接風宴,于是求好心切的把城里第一大酒樓的廚子請來掌廚,忙得人仰馬翻。

紀玉琢沐浴後便去找馬彩蒙,因為房間不夠,她和譚杏兒、馬琉璃一個房間,一個丫鬟正提了食籃來到,馬彩蒙出來應門,看到了門外的紀玉琢,知道他有話要說,遂讓丫鬟將食籃送進去。

不得不說,此時見到他,她有些悶的心情又好轉了起來,說到底,她還是介意他隱瞞了身分,他能親自來對她說明當然更好,省得她夜里胡思亂想睡不著。

紀玉琢深深的看著她。「我們到後山走走。」

今日的她又添了幾分明麗之色,身上穿著一襲粉色桃花吐蕊的衣裳,是平時她不曾穿過的色,可能是知府家女眷出借的,卻分外適合她。

「好。」馬彩蒙沒意見,跟著他走,邁著步子上了台階,過了蕭瑟的竹林,有了幾分寒意,來到後山的無人之地,只見滿地的枯葉,紀玉琢牽起了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生我的氣嗎?沒先告訴你我的身分。」

馬彩蒙坦白道︰「也不是生氣,就是意外,你居然是個王爺,身分這麼高。」

紀玉琢的面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緩緩說道︰「正確來說,是個親王,親王就是皇帝的兄弟,我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受封尊親王。」

馬彩蒙臉上有掩不住的訝異,他這不是身分高而已,還是皇親國戚啊!比他前世的身分更要高上幾十幾百倍,若說前世的她配不上他,現在的她更加配不上,兩人身分地位太懸殊了。

她咬著唇,悶悶不樂的說道︰「那我們……沒可能在一起了吧?」

紀玉琢心里一沉。「難道你要因為這個放棄我?再度放棄?」

「不。」馬彩蒙堅定的說︰「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死皮賴臉待在你身邊。」

紀玉琢的面色這時才放松下來,將她緊緊擁進懷里,低啞著聲音道︰「若你再因身分差異而推開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馬彩蒙摟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膛上,低聲道︰「若是那樣,我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明明就放不下你,還要講些配不上你的鬼話。」

紀玉琢越發摟緊了她,輕輕撫模著她的後背說道︰「那麼你答應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相信我、跟隨我,不會退縮,不會有半分遲疑。」

馬彩蒙心中頓時有一陣暖流緩緩淌過,她順從的說道︰「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相信你、跟隨你,不會退縮,不會有半分遲疑。」

紀玉琢將她攏在自己懷里,不只是箍住,而是箍緊,低頭凝視她微微顫動的睫毛說道︰「如今你是威北大將軍的嫡妹,.身分與我差距不大,而且如今的你不再是只有一個人,你有一大家子的親人做你最堅實的後盾,沒人能夠隨意左右你。」

漸漸地,她心中的不安盡數散去。「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逃避。」

這時,紀玉琢深邃漆黑的眸子跳躍著火苗,他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說道︰「後面的日子我們可能找不到機會獨處了,現在必須做一件事。」

她還沒意會過來,她的唇已被他灼熱的唇堵住了。

紀玉琢因得到她的保證而心滿意足,馬彩蒙則因他的一番話而心中踏實,兩人解開了心結,更加確定彼此的心意,這才回到房間,紀玉琢送她到房門口。

馬彩蒙嫣然一笑。「我就不去宴席了,回房跟杏兒、琉璃一塊兒吃比較自在。」

紀玉琢自然由著她,自行去了宴席。

這宴席上馬家出席的就只有馬弦修和譚沄娘,其他人都很識趣的推辭了,自知絕對沒有與皇上同桌吃飯的資格,而譚淒娘則是基于「攜伴參加」的原理才勉為其難出席的,不然她膽子小,更是不想與皇上同桌吃飯。

宴席乃是蘇煥榮精心安排,滿桌的山珍海味,自認為這樣可以將功贖罪。

哪知,紀玉仁連嘗兩道菜之後卻是大大搖頭。「沒有馬卿的夫人做的菜好吃。」

蘇煥榮臉上無光,很是尷尬。

馬弦修笑道︰「臣都不知拙荊的菜燒得這麼好,居然入的了皇上的金口。」

譚沄娘微微紅了臉。「都是家常便飯,是皇上不嫌棄。」

一旁伺候的許鳴熙忍不住插嘴道︰「大將軍,尊夫人手藝真的沒話說,奴才在善源堂時,每到飯點都特別期待吃飯,沒到飯點時則是特別期待飯點。」

「公公抬愛了。」馬弦修微笑看著妻子,想不到過去那膽小羞怯內向的瀵娘能為他爭光,自己好像不認識她了,今晚得好好重新認識她才行……思及此,他看向譚沄娘的目光便有些熾熱,所謂小別勝新婚,他們分開了那麼久……今晚肯定會很熱情了。

紀玉琢沒有參與話題,好一陣之後才說道︰「如今善源堂已燒毀,馬將軍可是要把家人接到京城同住?」

此時,听到紀玉琢的問題,譚沄娘一愣。

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突然听到紀玉琢詢問,她才開始擔心起來,自己沒見過世面,去不會丟了夫君的臉面?

「與家人分離了十年之久,我不想再與他們分開。」馬弦修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要接到京域同住,如此才能一家團圓,才算圓滿。」

紀玉琢要听的就是這話,他轉而對紀玉仁說道︰「皇兄要回京了吧?正好馬將軍帶了精良的騎兵來,雖然為數飛多,但臣弟打听過,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以護送皇兄,大家一同回京。」

紀玉仁哼道︰「你打的如意算盤,讓大家都配合你,真是高啊。」

紀玉琢微微一笑,並沒有否認。

許鳴熙當下贊道︰「王爺這主意太好了,如此一來,奴才也不必沿路擔心受怕了。」

于是,他們在別館只住了兩日便啟程進京,在出發前听聞了黎月寬和葉瑾吃牢飯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譚杏兒走前還特別抽空讓東盛和她去探監,跟那兩個人說紀玉琢的真實身分,顯擺他們全部都要上京了、馬彩蒙要做親王妃了,看見他們震驚和懊喪的面色,感覺特別舒心。

「這下你痛快了吧?」東盛看她開心的樣子,感到莞爾。

譚杏兒理所當然道︰「當然痛快。」

東盛笑了笑,問道︰「姑娘要做親王妃了,那你呢?沒有意中人嗎?」

譚杏兒心里一跳,他終于開竅了嗎?要向她表白了嗎?

其實,她又怎麼不知道東盛對她的好,只不過她氣惱他像呆頭鵝似的,只會用行動表示,不會用言語表達,所以才會故意假裝看到美男子就感興趣的眼楮一亮,想叫他吃味,誰知道他還是沒進一步表示,讓她十分無言。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譚杏兒矯情的哼道,故意不看東盛。

「有的話那……祝福你。」東盛苦澀的說道。

看他那副表情,譚杏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又哼道︰「我又沒說有。」

東盛驚喜不已。「那是……沒有?」

譚杏兒撇了撇唇往前走。「你自個兒慢慢猜吧!我不同你說了!」

這榆木腦袋,看他何時才會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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