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眉不大領他的情,倒是矯情的走向成之介,「還有多久才到目的地,領隊?」
主動送上的冰淇淋不吃白不吃,成之介墨深的眸光先是緩緩掃了那片瑰麗壯觀的「奇嚴縱谷」一圈,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端看幾位美麗女士的腳程,依我們的進度,快的話天黑以前就到達得了,慢的話恐怕下星期同一時間,其他游客還是會在同一個地點發現我們。」
低級!
離他不遠的符湘怡將他色迷迷的目光全瞧進眼底。眼楮吃人家豆腐就算了,嘴巴還要損人,這家伙簡直視女人為鄙物。
「討厭,領隊你好夸張,人家走很快了好不好。」美眉一笑得花枝亂顫,渾然不覺被輕視了。
「還是領隊的意思是會樂不思蜀,不想放我們離開呀?」美眉二干脆拋起媚眼,別有深意的嗔道。
蚊子見「氣氛和樂」,馬上靠了過來。「嘿,我們到現在都還沒自我介紹耶。」
受不了,還要不要交換鑰匙啊?成之介直翻白眼。
「我是小兔,因為我有兩顆可愛的門牙。」美眉一露出可愛的笑容,為她前凸後翹、玲瓏有致的魔鬼身材增添純真的味道。
「我叫小貓。」美眉二的眼神倒像是狐狸精般會勾人,輕輕一瞟,就把蚊子的魂勾走了。
「我是蚊子。」蚊子忙不迭自我介紹。
最好小豬、小狽都來湊熱鬧!真是莫名其妙。成之介心中忍不住吐槽。
其他人都道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剩下成之介和符湘怡。
好吧!別說他沒讓女士優先。成之介拋了個「你先說」的眼神給她。
「符湘怡。」符湘怡接收到他的目光,櫻唇輕啟。
「成之介。」他豪邁不羈,朗聲報出自己的名字。
「那我們可以叫你阿介。」小兔和小貓咪興奮地道。
「成之介就成之介,別給我亂叫。」他不喜歡小動物,也沒有興趣裝可愛。
符湘怡微微訝然。他不喜歡她們賣弄風情、和他打情罵俏嗎?
「走了!不然真的天黑之前我們都到不了目的地。」介紹也介紹過,休息也休息了,可以走了吧?
怎麼這帥哥一點都不解風情,是她們的電放得不夠多嗎?小貓和小兔交換了一個眼神,倏地,小兔的玉足踉蹌了下,就這麼跌向成之介壯碩的胸膛。
「哎喲!」
成之介直接反應,正好將她抱個滿懷。
喔!好有安全感!這結實有力的健軀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哪!暈陶陶之際,小兔子不忘用力將胸前渾圓的肉球湊上去。
兩團豐腴貼在胸膛上,只怕柳下惠都要噴鼻血了,成之介卻立即將她推開,穩穩地扶好她。
「你連站都站不好,要不要考慮一下,現在回頭只要半個小時,接下來的兩天一夜,可就不是這麼輕松。」
聞言,符湘怡只覺得好想笑,她不知道這個成之介是故意以退為進還是怎樣,可是他臉上的漠然又是這麼煞有其事,害她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不過,他嘴巴真的很貝戈戈耶!她家教甚好,說不出那個字,但拆開來總可以吧?
他說話非要這麼氣死人才甘心嗎?
「哼!」討厭!小免跺了跺腳,但涌起了想征服之心。而且,他沒像其他男人一樣乘機揩她的油,說實在的,讓她一顆芳心有點失望又有點小欣喜。
看來他不像那些人一樣無賴嘛!
「我能走,我要走!」小兔嘟著紅唇賭氣地說。
「好,那就出發!」成之介毫不羅唆。
同伴小貓立刻緊黏上去,和小兔相互扶持。
縴柔的符湘怡,倒顯得有些形影孤單。
他們簡直是翻山越嶺,還沒開始攀岩,就先吃足了苦頭。途中,他們甚至經過一處懸崖,望著崖壁上不到半公尺寬的小徑,兩個女生都快哭了。
「沒有其他路好走了嗎?」要是真這麼往下一跌,穩死無疑。
「我們是來挑戰極限,當然要挑最艱難的路。」領隊最大,說話聲也最洪亮。
這下,兩只可愛小動物真的很想爆粗話。
符湘怡緊抿雙唇,原本因活動量而略染紅暈的雪頰再度蒼白,看得出有點緊張,但她不發一語。
成之介心里有些訝異。她沒怕得哇哇叫?
「來吧!大家手牽手,緊貼著崖壁,慢慢走過去。」他才吆喝,有心人已站定心中理想的位置。
好笑的是,男性們幾乎都靠向小兔、小貓和符湘怡,而兩只可愛動物則一溜煙跑到成之介身畔。
「王昱杰,你做先鋒,我來墊底。」成之介點名一位老隊友率先走在前頭,還安排了接下來的順序,讓蚊子如願牽到美眉的手。
「謝謝師父一圓弟子心中的願望,弟子一定謹記師父的大恩大德……」
「再羅唆就教你走第一個!」忍了很久,成之介終于巴他的頭,打斷他的廢話連篇。
「是!」蚊子立刻噤聲站好,握緊美眉不太甘願的手。
兩人一個想抽離,一個立即尾隨著抓緊,打打鬧鬧的玩了起來。
「做什麼,你們!」成之介傳出驚人的怒吼,外加足以殺死一連軍隊的雷射光視線。
這下,大伙兒連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怒氣暫息,成之介慢條斯理的踱到符湘怡面前。「你,走在她們兩個後面。」
這會兒,沒再多余的福利,而他,則負責挽符湘怡的手。
符湘怡原想出聲,但眼下命比較重要,全隊的安全茲事體大,不容她像小女孩似的鬧別扭。
他以為她會反對,可是她令他再度驚奇,她只是短暫的瞧他一眼,即順從他的安排。
一站上崖壁,才真正領略到危險與恐懼,符湘怡右手握緊小貓,發現她抖個不停,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比起那天的股東會,如今命在旦夕,更令人打從心底發顫。
瞧一眼底下的深淵,嶙峋巨岩矗立,海水深不可測,波瀾壯觀,她不敢想像……
「不要往下看。」成之介難得溫煦的聲音和厚實的暖掌適時出現,安撫她不安的心。
她的手如冷泉般冰涼,包入他掌中更顯縴瘦。他長期做戶外運動,手掌早已磨出一層硬繭,他想,在被他緊扣之後,她細女敕的手恐怕要破皮了。
基于領隊的重大責任,他墊底走最後一個,但把她安排在他前面,老實說,他是有一點點私心。
而這份私心,連他也不明所以。
全隊以緩慢的速度通過崖壁時,符湘怡發覺自己雙手發疼,一邊是被小貓握疼的,一邊則是自己緊抓著成之介抓得發疼。
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差點滲出血絲。
「快到了。」成之介沒想到自己會再次溫聲安撫她,他對女人向來沒有多大的耐心,但瞧她緊咬著牙,明明緊張害怕得要死,卻硬是不吭聲,不像那兩只小動物嘴巴不時求神告佛,他心里莫名的被牽動了。
符湘怡將唇咬得更用力。才不讓他看扁呢,哼!
「喂,女人,有我在,你別怕。」他忍不住又動怒了,這次是氣她折磨自己。
「你……」小手被他無意識的捏痛,她低呼一聲,大眼里盛滿了憤怒。
他憑什麼以為她需要他的保護?
她一時懊惱極了,柔荑直覺想掙月兌他的禁錮,卻忘了他們身在岌岌可危的崖壁上。
激烈的反應引起身子晃顫,她腳下一滑,就要跌下去。
幸好她只差一步就走到崖壁盡頭,成之介眼明手快,將她往前方推了一把再迅即速拉回懷中。
兩人連跌帶蹌,終至站穩腳步,成之介抱緊她,心跳有如萬馬奔騰。
「永遠別做剛剛的舉動!永遠別抽開你的手!」他發出比稍早強一百倍的驚天巨吼,眸中有著狂風暴雨,凜冽的神情不僅震懾了在場眾人,更嚇壞了符湘怡。
怒氣在胸中和腦中沸騰,成之介未及多想,已將符湘怡緊緊扣于胸前,仿佛一松手,她就會煙消雲散。
如果不是到了崖壁盡頭,她有可能摔斷脖子!
符湘怡听見他劇烈的心跳聲,更感受到他全身所散發的怒氣、力量,以及濃濃的男性氣息。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心音亦大聲喧噪,血液洶涌沸騰,被他緊緊抱住的身子變得虛軟,不停的停顫著。
之前在發現腳底虛浮時,她根本只有一秒鐘的驚恐,隨即便被他緊密連串的動作駭得震住了。
其他人均目瞪口呆。
剛剛生死一線間,現在,這兩人所演出的纏綿畫面,才教人瞠目結舌。
「師、師父……」若不是由他負責貼文,受理報名,蚊子會以為成之介和符湘怡早就認識,而且是一對戀人。
瞧師父抱她抱得密不通風,雖說剛才千鈞一發,任誰都會余悸猶存,但他們是初識,沒必要緊緊抱住人家嘛!再說,剛才他不過是模美眉的小手,師父就獅子怒吼,現在還不是把人攬得那麼緊?
激動的情緒總算稍稍平復,成之介感受到其他人充滿震驚與疑問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不要命,大家都還要命。」他急忙松開手,訕訕地說了句。
「我知道了。」
全身頓時失去重心,符湘怡差點腳下再度一滑,觸及成之介急急伸出的手,她連忙後退,差一點又要失足。
「不要踫我!」心兒怦怦跳,急慌慌的移開視線,她臉頰熱燙,不想讓人發覺她的不自然。
干嘛當他是瘟疫?他不過是想拉她一把而已。
被她拒絕,成之介內心悶悶的,不大好受。
「好了,大家都沒事,繼續前進!」他又擺出領隊的威嚴,適才的插曲就像沒發生過。
但他懷中仍有她馨郁的芳香,久久不散。
符湘怡亦深刻記得他懷中的溫暖和結實的擁抱。
兩人有默契的隔著一小段距離,不敢相距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