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聖君的臉色從來到雷老這邊起就沒再好過,因為那早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雷老老是跟他搶雨兒。
雨兒任憑他拉著走了一段路才開口,「你在生我的氣?」
他仍是板著臉不回答,很明顯是在生氣。
雨兒站定,不讓他拉著再往前走。
「我要把你帶回我們家,讓他沒辦法再纏著你。」雷聖君終于說話了。
「爺爺會寂寞的。」
「你相信他那套鬼話?」他不敢置信地說。
「他是你唯一的爺爺,你就多讓他一下嘛!」
「可是他老拉著你。」他不平地抗議。
「爺爺不是故意的。」
「總有一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誰都不許搶走你,包括雷老那老頭。」他咬牙切齒。
雨兒偎近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那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你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更加摟緊她,他根本不會讓她有離開的一天。
她笑著,「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他霸道地打斷她的話。
「我帶你去見我父親和忠伯,好嗎?」
「只要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他低頭親了她一下。
雨兒帶著雷聖君步入醫院,途中仍是惹來許多人的猜疑和驚愕。
他靠近她,在她耳朵低語︰「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雷聖君來到了醫院?」
「不會。」雨兒篤定的說。
「為什麼?」
雨兒突然揪住他的耳朵,大聲的叫著︰「死阿胖,叫你生病就要到醫院看醫生,你老是不听,現在變得更嚴重了,看我怎麼治你這個阿胖。」
他也配合著,「你怎麼說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這個阿胖,阿胖不能沒有你啊!」
他們左一句阿胖、右一句阿胖的,把他們的猜忌都打碎了。
「嗟!原來他不是嘛!」一群人自討沒趣地紛紛散開。
「你不演戲實在是太可惜了。」雷聖君激賞的說。
「在你耳濡目染之下,當然也學到一些皮毛啊!」
「鬼靈精!」他捏著她的鼻子。
「痛、痛、痛,我要跟我爸爸告狀!」說完,她就率先跑去。
他低笑,「你這告狀鬼。」也跟著她走過去。
雨兒還沒走近父親的病房,就看見忠伯站在長廊的另一端。
雨兒跑近他。「忠伯!忠伯!」
阿忠一回頭,便看見雨兒撲向他。
「你這丫頭,說走就走,也不知道忠伯會替你擔心!」
雨兒吐吐舌頭,「對不起啦!忠伯。」
阿忠注意到雨兒身旁偉岸的男子,「雨兒,他是?」
雨兒拉著忠伯,「忠伯,先去看爸爸,等一下我再一起講啦!」
「好吧!老爺可是想你想得緊。」
阿忠瞄了那男子一眼,總覺得他有點眼熟,可是又說不上來在哪里看過他。
雨兒拉著忠伯走向病房,卻被雷聖君一把抓回他的身邊,忠伯瞧見他的舉動,心里不禁欣慰了起來。
雨兒這丫頭畢竟是找到疼愛她的人了!
雨兒不依地叫著︰「忠伯,你看他啦!」她指著雷聖君。
「沒有,忠伯什麼都沒看到。」說完,便先快步往病房走去。
雷聖君像是勝利者地摟著雨兒,也跟著阿忠走向病房。
雨兒嘟囔著︰「都是你啦!忠伯都陣前倒戈,比較護著你了。」
他親了親她的鼻頭,「因為我就快要是白家的半子了,白痴!」
雨兒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是嗎?」她真的可以成為他的新娘嗎?
「你不願意?」他不悅地詢問她。
雨兒搖著頭,「沒有,你想太多了!」
「喂,女人,你不會有事瞞著我沒講吧?」
雨兒逕自走入病房,「爸,是雨兒回來了。」她奔上前去抱住白順川。
「你這丫頭,說走就走,爸爸和忠伯你都不管了,是不是?」白順川略帶責備的問著雨兒。
「爸,沒有啦!雨兒怎麼舍得呢?」
白順川看向一旁的雷聖君,「雨兒,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
「嗯。」
「之前都是他在照顧你的?」白順川問著。
「嗯。」
「你不介紹給爸爸認識?」
「喔,他是我的老板叫雷聖君。」她非常簡潔的介紹。
而站在一旁的雷聖君臉色已經微慍了。
他拉回她,暗示她講話小心一點。
「雷先生,雨兒給你添麻煩了,我代她向你說聲謝謝。」白順川向雷聖君致意。
「沒的事,雨兒她幫了我不少的忙。」雷聖君握著雨兒的手回答。
「雷先生,你和小女……」白順川支支吾吾的,不知該不該說?
雨兒知道爸想說什麼,她趕忙接口,「爸,你別誤會,我和他只是——」
她未講完,雷聖君就截去她的話尾,「是的,我和雨兒正在交往。」
雨兒睜大眼,訝異他會這麼說!
爸爸和忠伯不知道會怎麼想?
白順川和阿忠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是嗎?」
「是的。」雷聖君毫不猶疑的回答。
「那雷先生是做什麼行業的?」阿忠問道。
「忠伯,你怎麼問他這種問題啦?你是在身家調查嗎?」雨兒咕噥著。
「你這丫頭,人還沒嫁過去,心就向著別人。」
「忠伯,你亂講,我哪有?」
雷聖君只是在一旁淡笑,沒有出聲。
雨兒尋求雷聖君的幫助,「喂,你看啦!忠伯都欺負我。」
雷聖君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少來了,你那套把戲我已經看透了。」
「痛、痛、痛,你放手啦!」她真不該找他幫忙的。
白順川和阿忠將這一幕都看在眼里。「你這丫頭終于有人治得了你了。」阿忠一說出口,白順川也笑了起來,只見雨兒一臉不依的模樣。
「伯父,我想借走你的雨兒。」雷聖君突然開口。
「呃?」白順川不明就里。
「是這樣子的,因為我的工作需要到國外,所以想借走雨兒。」
「喂,雷聖君,我可不——」
「好吧!去吧!」白順川應允著。
「謝謝伯父。」
「爸,我不去啦!我要在你身邊照顧你。」雨兒抱著白順川,試圖挽回一絲頹勢。
白順川順順她的頭發,「不用了,有忠伯在我身邊就行了。更何況你是雷先生的助理,當然得待在雷先生的身邊幫他打點雜務。」
「爸,可是我擔心你啊!」雨兒扁起嘴,聲音有點哽咽。
白順川拍拍她的肩膀。「難道你不相信忠伯嗎?」
「對啊!雨兒,你就不用擔心老爺的身體了,我會好好照顧老爺的。」阿忠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可是——」
「沒有可是了,伯父、忠伯,我先帶走她了。」雷聖君抓起她的領子,想帶她離開。
「不要……」雨兒發出淒厲的叫聲。
雷聖君把她抱上肩頭,跨步走向外面。
雨兒揮動著手腳,「爸、忠伯,我不要跟他走啦!」
忠伯和白順川眯起眼、帶著微笑,揮著手送雨兒離開。
雨兒頹喪地放下了手,「爸、忠伯,你們……你們……」
「你還是乖乖地向伯父和忠伯說再見吧!」他好心地勸她省省力。
她拍打著他的背,「都是你啦!不然爸爸和忠伯那麼疼我,怎麼可能會丟下我不管?」
「就是因為他們信任我,才會把你交給我。」他自豪地說。
「你這個假面鬼。」雨兒恨恨的提出控訴。
「現在你說什麼也沒用了!」他彎身把雨兒丟入前座,然後轉過另一邊,坐入駕駛座。他瞅了她一下,「你還是認命吧!」
雨兒瞪向他,不甘願地問︰「我們去哪兒?」
「我又不會賣掉你,你怕什麼?」雷聖君俐落地把車子開入車流中。
看吧!他咄咄逼人的個性又露出來了,雨兒在心里想著。
干脆不理他了,她側向一旁,頭靠在車窗睡了起來。
雷聖君偏過頭看了看她,不會吧!這樣她也能睡?
「呃……」她逸出不舒服的申吟。
雷聖君動作輕巧地把她的頭移向他的肩膀,讓她舒服一點。天知道,他是著了她什麼道!
「你這假……面鬼……」雨兒在睡夢中囈語著。
她是真的睡著了嗎?雷聖君懷疑。
他在她頭頂吻了一下才繼續開車,絲毫不知雨兒正偷偷的彎起嘴角……
雷聖君正準備展開全世界的巡回演唱,而他的第一站則是排定歐洲。據歐洲方面傳來的消息,當地的預售票已經全數賣完,連黃牛票也是一票難求,許多人搶著要,畢竟雷聖君的魅力誰擋得住呢?
雨兒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報紙,推推在她旁邊的雷聖君,「喂,你要不要看報紙?有你的新聞耶!」
「不用了,我不用看就知道報紙寫什麼了!」
「喔!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會暈機。」雨兒困難地說出。
雷聖君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你怎麼不早講?」
「我醒來時就在你的專機上,來不及講。」她頗有怨言的道出。
雷聖君拍拍她的額頭,「那你現在還好吧?」
「如果你能讓飛機不要飛,我就會好多了。」
雷聖君招來空姐,「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她一覺到目的地的?」
「這位小姐會暈機?」空姐親切地問。
「嗯,大概是吧!」雨兒回答。
不過讓雨兒納悶的是明明是她不舒服,為什麼空服員一直看著雷聖君?
「那這位小姐需不需要來瓶暈機藥?」空姐仍是盯著雷聖君不放。
「我——」雨兒想開口說她不用了,雷聖君卻已替她回答了。
「給她來一瓶吧!」
「是的,請稍等一下。」空服員說完就走向機艙後。
「我不想喝那個。」
雷聖君斷然拒絕,「不行,不然等一下可有你受的了。」
「那個空姐好像喜歡你!」她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告訴他。
雷聖君嘴角含笑,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是嗎?你在乎嗎?」
雨兒聳聳肩,「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里不舒服。」她指著自己的心口。
他握過她的手,在她手心親了一下,「我喜歡這個答案。」
接著扳過她的身子,肆意地在她柔軟的唇瓣掠奪,雨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空氣在瞬間似乎全被他榨取光。
他開始沿著她的頸項往下走,在她耳邊呵著熱氣,隨後含住她的耳垂,描繪著她的耳廓。
雨兒一陣輕顫,緩緩的靠向他,全身無力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捧著她的雙頰,在她的眼上、鼻尖留下細碎的吻。
「雷先生……暈機藥已經拿來了。」空服員顫顫地開口。
雨兒臉紅的推開他,幸好她是背對著空服員,不然她還真不知要怎麼面對?
「謝謝。」雷聖君接過了暈機藥,隨即打開瓶蓋灌了一口,堵住雨兒的嘴巴,全數灌入她的口中。
雨兒咳了一下,馬上如數把藥水吞了進去。
雷聖君把殘留在雨兒嘴邊的汁液用舌尖舌忝干淨,才滿意地咧嘴一笑。
「你太霸道了,我說我不想喝的。」她小聲的抗議。
「我也不想讓你喝,但我想吻你,而它是個好借口。」他沙啞的語氣仿佛不是解釋,而是在向她索求更多。
「相信我,我要的不只一個吻那麼簡單。」他繼續賴皮地講著。
雨兒的臉又更紅了。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這是雨兒對他最後的要求了。
「對你,這是我最大的忍耐極限了。」他伸出拇指撫著她剛才被他滋潤過的唇。
她拍掉他又蠢蠢欲動的手。「我累了!」也許是暈機藥產生效用了。
他大手摟過她的肩頭,讓她躺在他的臂膀。「睡吧!」
「嗯。」雨兒在他的胸膛找了個地方,沉沉地睡去了。
雷聖君攤開毛毯蓋住雨兒的身子,完全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中。
「我愛你,雨兒。」雷聖君摟緊她,喃喃自語。
雨兒在睡夢中滿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