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錢滿窩 第七章 一搭一唱下圈套

作者 ︰ 蒔蘿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自南邊的院子里不時傳來,回蕩在空中。

段允蓮隨著喬紘輝進到院子,听到這聲音,嘴角不由得輕勾。

這喬歆可真是個能人,設計這麼大一出戲,上演苦肉計,應該不只是單純的想吸引喬紘輝這個父親的注意,背後肯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

但其目的究竟為何,他很想知道,正好趁著這機會好好探究一番。

喬紘輝領著各有心機的兩人來到喬歆的屋子門前。

站在門邊等候差遣的二等丫頭一見到喬紘輝到來,連忙向前屈膝見禮,「奴婢見過老爺,兩位貴人。」

一向兒女至上的喬紘輝听到女兒的哭聲,心疼得不得了,想馬上進到房內探視女兒,但熠王與國師與他一同前來,身為主人萬萬不能做出拋下客人如此失禮的行為,更不能直接領著兩名外男直奔女兒閨房。

「你去請小姐過來花廳一趟。」喬紘輝交代完,做出請的手勢,「熠王殿下,國師,請隨下官至花廳用茶。」

喬紘輝引著兩人進到小花廳,才剛落坐,訓練有素的丫鬟們便火速送上香茗及茶點,而後飛快的退下,不敢多作逗留。

不一會兒,珠簾被撩開,接著一記帶著委屈的聲音傳來,「爹。」

喬紘輝連忙放下手中茶盞,心疼的向前,「歆兒,爹听說了,你受了委屈。」

「不要緊的,爹,女兒沒事。」喬歆搗著一邊臉頰,咬著下唇搖頭。

喬紘輝拉下她的手,看到她水女敕的臉蛋紅了一邊,一股氣也跟著上來,對著一旁的丫鬟怒喝,「都是干什麼吃的,沒看到小姐臉腫成這樣,還不去請大夫!」

「爹……」喬歆抬起頭,眼眶含淚幽幽望著他,搖頭,「爹,是我不讓他們去請大夫的,大夫一來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家丑恐怕就外揚了……」

「歆兒,委屈你了。」這麼懂事的女兒,受了委屈還想維護他這父親臉面,真是叫他又心疼又不舍,「沒事,歆兒是姑娘家,臉蛋最重要,外人知道了就知道了,哪個人家家里沒有那麼一點破事。」

喬歆濃然欲泣,咬著下唇猶豫地望著喬紘輝。

忽地,熠王的聲音自喬紘輝後方傳來,「喬姑娘,喬宰相說的沒錯,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臉蛋,還是請大夫過來看看。」

她故作驚駭的睜大水汪汪的眼眸,看著坐在一邊太師椅上的段允蓮,「您……」

熠王旁邊那個儀容俊美、氣度超月兌的白袍男子應該是國師吧,他們怎麼會跟便宜爹到她的院子來了?

「歆兒見過位熠王殿下跟國師大人。」她欠了欠身。

「喬姑娘請起。」國師抬手示意她起身,當她站起身,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下瞬間閃過一絲驚詫,她……

喬歆與國師對視了一下,就那麼一眼,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下,一陣心慌籠罩心頭。

國師的眸光雖然溫和,但卻瞧得她心底有些發毛,小心髒撲通撲通跳。

她可不算是正常人,在所謂的大師面前是很容易露餡的,希望國師的火眼金楮還未修煉到爐火純青。

國師看著故作鎮定的她,彎起好看的唇瓣輕笑,「喬姑娘心下定感到狐疑,在下為何直盯著你瞧。」

她微點下顎。

「喬姑娘不必緊張,方才在下在外頭瞧見你這院子被一股不好的氣場籠罩,便與宰相大人一同前來一探究竟,還請喬姑娘見諒。」

這姑娘的魂明顯不對,分明是奪舍,可與身子卻又是如此契合……國師隱在袖下的手指一掐,飛快算了幾下,心下瞬間了然,原來異星是她……命定天緣,難怪……既是上天之意,他便不點破,周圍一些作怪小人他順手替她收拾了,助這兩人未來順遂些,也算功德一件。

「不好的氣場?」喬歆心一緊,手心頓時泌出冷汗,不會是原主的怨氣吧!

「是啊,歆兒,國師最擅長這一方面,他說有就肯定有。你別擔心,國師定能將你這院子的污濁氣場除去。」喬紘輝擔心女兒抗拒,連忙解釋,同時替國師打包票。

「爹,您別緊張,國師的威名女兒早有耳聞,自然是相信國師的。」國師深得皇帝的信任,她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我不信你這神棍,給我滾!

若這樣做,國師恐怕會當場對著她喊出——妖孽哪里逃,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她轉頭看向喬紘輝,卻看到一旁的段允蓮正用帶著一絲興味,彷佛看透一切的眸光直視著她,她心里頓時感到些許不安,轉頭避開段允蓮過于赤果的注視。

左右張望看著屋內格局的國師突然開口,「喬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在這屋子四處看看?」

「當然可以,國師請。」她連忙收拾好不寧的心神,做出請的手勢,心下卻緊張不已。

「熠王殿下,您是否願意與下官一同四處查看?」

段允蓮沉點下顎,抬腳率先離開喬歆的閨房。

看著那兩尊大神離去的背影,喬歆心下松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國師的存在讓她感到緊張,還是熠王那了然的眼神讓她莫名不安,總而言之,她因為這兩人的到來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待兩人一出屋子,喬歆連忙抓著便宜爹的衣袖,「爹,這是怎麼回事?熠王殿下跟國師怎麼會突然到我這院子來!」

「歆兒,國師說你這宅子被做了手腳,爹便請國師幫你處理。」

「被做手腳!」

有人使用邪術針對宰相府里的人的事就不告訴她了,免得女兒擔心。喬紘輝避重就輕的說著,「國師說只要擺個陣,移動一些格局便能化解,你無須擔心。」

「原來如此。」看來她不是本尊這事國師並未看出,喬歆心下松了口氣,隨即想到什麼,馬上將兩件事做連結,欲言又止的吐了一句,「難怪……」

裔紘輝一听就覺得有問題,心急詢問,「難怪?難怪什麼?」

「沒什麼,爹爹……」她吞吞吐吐地,讓人听來就是有諸多隱瞞,「女兒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看了大夫,大夫說女兒精神有些損耗,養養就好……」

「精神損耗?這是怎麼回事?是下人沒有把你服侍好,還是你的那個什麼風月社因為在草創初期,那些詩集賣得不好才有所影響?」說著說著喬紘輝掏出放在衣襟內的荷包。

她連忙制止,「爹,您上次給女兒的銀子,女兒還未用完。還有,女兒精神損耗的原因,不是爹所猜測的那兩項。」

爹不提她差點又忘了,她糊弄便宜爹說自己開的風月社賣的是什麼詩詞歌賦。

沒有人嫌錢多,看到便宜爹那鼓鼓的荷包,她即使私庫已經飽飽的了,兩只眼楮還是免不了亮了一下,但現在可不是向便宜爹拐私房錢的好時機,只能心痛地放棄。

「听你這口氣,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女兒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亮光他豈會看不見,自荷包里掏出一疊銀票塞到她手中。

他對女兒的虧欠不少,若是金錢可以讓女兒開心,能力許可範圍內他絕不會虧待女兒的。

「爹,女兒最近夜夜作噩夢,總是夢見有人拿著像是簪子一樣粗的針刺著女兒跟瀟兒的身子,夢中瀟兒哭得十分淒厲……醒來後,女兒身上總有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紅點,所以女兒心里很不安……」她水潤的眼眸充滿不安,身子瑟縮了下。

「夢中被針扎!」喬紘輝臉色頓時沉凝無比。

「是的,女兒這幾日總是被噩夢所擾,女乃娘曾經建議女兒上佛寺請大師加持,做場法會,可……」

「歆兒,別擔心,這事為父會處理,不會再讓你被噩夢困擾,你放心。」喬紘輝安慰著

女兒,看那神情,像是心底已經有計劃了。

「女兒謝謝爹。」她連忙屈膝欠身,「讓舊心了。」

「傻孩子,你我是父女,為父不擔心你要擔心誰?為父這輩子最掛心的就只有你跟瀟兒,不要跟爹這麼見外。」

「是。」

他的視線落在她依舊紅腫的臉頰上,「一會兒為父會請大夫進府為你診治,其余的事情不要擔心。」

「不要,爹,女兒不想讓外人笑話,畢竟我是您唯一的嫡女,卻在府里被人甩巴掌,這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她連忙搖頭。

看著女兒隱忍的神情,喬紘輝更加不舍,但想著姑娘家臉皮薄,不想讓人笑話也是薯可原,他吁了口長氣,「好吧,就依你,不過記得讓桂圓替你上藥,姑娘家臉蛋是最重要的。」

「好的,爹,我不會忘記的。」

喬紘輝慈愛的模了模她的頭,「你先在屋里休息,你的院子被做手腳這件事情不能輕忽,爹去看看國師查看得如何,有沒有需要用到爹的地方。」

「好的,爹。」

喬紘輝交代了一旁的福娘跟桂圓一些事物後才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院子的另一角落,國師隱隱扯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洞悉了一切。

一旁的段允蓮皺眉,「你這一路上不停笑著,再不恢復正常,別怪本王一腳踹了你。」說著說著腳就做勢要抬起。

「別,別!」國師連忙跳開,「允蓮,我這一襲白衣被你踹一個大腳印,能看嗎!」

「神秘兮兮的,還不快說,本王耐性不好。」

「前些日子下官夜觀星象,發現您的紅鸞星閃耀著耀眼光芒,下官仔細觀察一番,赫然發現一顆從未出見過的異星出現在您的紅鸞星旁邊。兩顆星子的光輝互相輝映,下官大膽猜測,這異星就是您紅鸞星動的主因。您的良緣即將到來,且是天定良緣。」

段允蓮給了國師一記白眼,「胡扯什麼,本王這輩子紅鸞星都不可能動的。」他的隱疾讓他一點想娶妻的念頭都沒,這人又不是不知。

全天下的女人在他眼前都是一個樣子,根本認不出誰是誰,娶了有何意思,豈不是跟那些獸物一樣,只要是女的即可,他不是禽獸,做不出那種事。

「熠王殿下,不如我們拭目以待。」國師低眉淺笑。

段允蓮嗤了聲,對他的推測顯然不信。

國師想起他此行的目的,關心問道︰「對了,喬姑娘那邊……」

「本王已經有計策可以讓喬姑娘點頭同意。」雖然用那事威脅一個姑娘家很可恥,但為了那些外文書,他不介意可恥一回。

「看來熠王殿下是胸有成竹,那下官就不替您擔心了。」

「別忘了本王找你的原因,這事還得你推波助瀾一番,否則不好成事。婦人最信鬼神之說,你只需看本王眼色行事,好好發揮你的角色即可。」

喬歆沒有意料到,她爹前腳剛離開去找國師他們,熠王殿下竟然就又回到花廳。

看著段允蓮,喬歆掛著一抹假笑,軟軟的問著,「熠王殿下突然回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小女子?」爹明明就帶著他們在院中探,他為何會獨自前來?

一定是找了什麼借口支開便宜爹。

段允蓮淺笑道︰「喬大小姐很聰明。」他方才謊稱東西掉了要回來尋,才先一步過來。

「謝謝熠王殿下夸獎,我外祖父也常夸我,不僅生得國色天香,更是冰雪聰明,秀外慧中,足智多謀,可惜是個女兒身。」她一手撫著臉頰,豪不客氣地把自己捧了一番,「我也覺得我外祖父實在有眼光。」

他噎了下,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姑娘,可以把自己捧成這般。

「想來熠王殿下也認同我外祖父的眼光吧。」

段允蓮很想否認,但想到她認得那些外文,只能很不情願僵硬的點頭,「白山長眼光一向不俗。」

「我若是沒有猜錯,熠王殿下是為了翻譯外文書的事,不過這事請原諒我無法答應。」

她每天忙著過濾收到的各種小道消息,還要跟柯氏母女諜對諜,哪有時間幫他翻譯原文書。

他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道︰「……你最好記住,只要我是我爹的女兒一天,就是這宰相府唯一的大小姐!」

她倏地瞪大眼楮,「你!」

他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本王在宰相府里閑逛時,不巧听到了這麼有趣的一段話。」然後又像是想起一事,好心提醒她,「對了,甩巴掌那一幕很精采,喬姑娘。」喬歆恨不得沖上去咬死他。

站在她身後服侍的桂圓驚恐的瞪大眼,唉嘖,完蛋了,怎麼會被熠王給撞見!

這事要是被熠王抖出去,小姐在老爺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會大大下跌,還會被老夫人狠狠的訓斥一番,甚至關到佛堂,沒有出來的一天!

喬歆火速收拾好心頭的震撼,深吸一口氣道︰「熠王殿下……」說吧,你的目的。

後面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喬紘輝跟國師的聲音就不遠不近的傳來——

「國師,小女這事可千萬得拜托你……」

「事情包在在上,宰相放心,不用著急。」

「這事不解決,我可無法安心。你是知道的,我就這麼一對兒女,自小不在身邊長大,現在好不容易回到身邊,自然著急。」

「宰相可真是位好父親。」

「他們可是我夫人為我留下的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不好好待他們姊弟,愧對九泉之下的夫人。」喬紘輝提起過世的白無瑕,臉上露出一抹落寞神色。

兩人說話間已經進到花廳,喬歆後面那幾句話也來不及說出口,若是被喬紘輝听到片段,他肯定會探究。

以他對皇帝的忠心程度看來,只要段允蓮抬出皇帝,他很有可能會逕自替她應下這活。

談話不宜繼續,段允蓮率先道︰「我的東西已經找著了,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喬歆迎了過去,「爹,你們可出是什麼原因造成女兒這些日子無法安睡?」

「歆兒,趕緊向國師道謝,他答應會親自出手解決這問題。」

「小女子在此謝過國師。」她連忙福了福身子。

國師虛扶了下,「喬姑娘不用客氣,在下與宰相大人怎麼說也是同僚,這事即使宰相不說,在下也會主動幫忙。」

幾人一邊說話,一邊到桌邊坐下。

「喬姑娘院子這股污濁之氣,是人為抑或是自然形成?」段允蓮端過一旁微涼的茶湯,隔著杯沿對國師使了個眼神。

國師微瞥他一眼,淡然的神色漸漸染上些許擔憂,「喬姑娘,你這院子的氣場有些復雜,除了人為因素外還有一股怨氣,當中七分是人為,三分是過世親人殘留,就是這兩種不同的怨氣讓你夜不安穩。」

「人為!」她瞪圓了眼,「國師,您的意思是有人作法害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才想著怎麼揭破秋慧蘭姊妹的陰謀,國師就來助她一臂之力。

至于國師說的那股怨氣應是原主,對此她是一點也不擔心,只要她善待喬瀟,原主定不會對她如何。

「喬姑娘果然通透,一點就通。」國師點頭,「喬姑娘不用擔心,破解這法術很簡單,今晚便可揪出幕後指使者。」

她雙手捧心,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您這麼說,小女子就放心多了。」

「法術這事簡單,過世親人所殘留的怨氣比較不好處理。」

「不好處理?」

「是的,這股怨氣是由過世之人殘留在陽間的不甘及怨念所形成,若是能做大功德回向給過世親人,怨氣就會自然消散。」

「大功德?請得道高僧到府里超度念經,這樣可以嗎?」她問道。

國師搖頭,「這些怨念必須是眾人發自內心的感念才行。」

方才他已經在眾人不注意時,將原主那一抹滯留于陽世間的幽魂收了,念了經文助她前往輪回。

若是眼前這個取代原主活下來的異星能做出大功德幫助原主,相信來世定能出生在積善的富貴人家。

「所以要集合眾人的感念之力,才能化解這怨念?」她秀眉皺起,「眾人的感念要去哪里收集?」

「最好是能夠造福眾人的功德。」國師故作沉思。

「那我搬離這院子不就可以了,這樣也影響不到我。」

「恐怕不行,喬姑娘已經在這里住上一些時日,不管是這股怨靈之氣抑或是邪術之氣皆已纏上你身,只要不處理,搬到哪里都一樣。」

不會吧,這樣她也太倒楣,沒事惹了一身腥。「可是我一個小女子哪里有能力可以造福眾人。」

段允蓮開口了,「本王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造福這天下學子,想來可以幫助喬姑娘累積功德。」

喬紘輝眼楮一亮,「熠王殿下您請說!」

「本王自海外帶回許多外文書,喬姑娘不僅精通其文,更能朗朗上口。只要喬姑娘將其內文翻譯出來,造福那些想學習外文的學子,豈不大功德一件。」

喬歆嘴角劇烈一抽,好啊,什麼她院子有怨氣!這國師跟熠王根本就是詐騙集團,這時她再看不出今天這一切是他們設的局就白活了。

一旁的喬紘輝沒看到女兒臉色大變,眼楮驟亮,「熠王殿下說的沒錯,您帶回的那些外文書,有不少學子想知道內容,曾經有幾個書院的山長求到下官這里,希望能將外文書翻譯成東麟文,可我們的使節只有幾位稍微識得其中幾篇內容,翻譯出來的內文更是粗糙不通。只是……」

他突然想起一事,用著很疑惑的眼神看著喬歆,「只是,熠王殿下您說,歆兒她不僅認得那些外文,甚至可以朗朗上口?」

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精通外文?雖然她一直住在外祖家,但這些年她每十日一封家書從不間斷,他從未听女兒提起過這事。再者,熠王又是如何得知?

「本王在不染閣親耳听見她為其弟朗讀那些外文書的內文,同時逐字解釋其意思。」

「原來如此。」喬紘輝恍然大悟,「只是,歆兒,你何時學會外文的,為父為何不知?」

喬歆將應付段允蓮的那一套說詞搬了出來。

「傳教士?」

「傳教士跟我們這里的和尚差不多身分,他們必須學習很多知識,十分博學多聞。」

「原來如此。」喬紘輝點頭。

「喬姑娘,翻譯外文書造福學子可是大功德一件。」國師再次提起。

她怒瞪了國師一眼,在心頭咒罵著他,屁啦,大功德,根本是你們這對騙子所設下的圈套!

「宰相,不知本王這建議你覺得如何?」段允蓮跳過喬歆,直接詢問喬紘輝。

「下官相信歆兒一定會很樂意接下這件任務。」喬紘輝想都沒想就直接替喬歆答應。

「爹!」喬歆激動的喊道,想制止他。

三人皆用驚詫的眸光看著她。

她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怒吼把他們嚇到了,連忙扭著帕子咬了咬下唇裝柔弱,細聲地說著,「爹,女兒的文采不好,怕是做不好這事……」

「本王听說喬姑娘是白山長手把手教養大的,相信不會差到哪里。若還是擔心,翻譯出來後,本王自會請皇上下旨命翰林院的學士們幫你潤飾,無須擔心。」段允蓮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機會,直接搬出皇帝老大。

「歆兒,熠王說的不錯,為父也是這麼想,你只需要把那些外文書翻譯出來即可,之後的部分不用擔憂。」喬紘輝認同的附和。

「可是……」

段允蓮見她遲遲不肯答應,不動聲色的向國師打眼色,讓他先將喬紘輝的注意力引開。國師明了,向喬紘輝表示要借一步說話,將他引向門邊。

段允蓮這才用只有兩人听得到的聲音不疾不徐道︰「可別讓你那一巴掌白挨了。」

「你威脅我!」她倏地轉頭瞪著他,同樣壓低聲音說道。

「是提醒,有國師護航,對于你想做的事情可以說是事半功倍。雖然本王不知你的目的為何,但應該與秋家姊妹半夜做的事有關系。」

「你監視宰相府?」

「本王自有門路可以知道京城所有達官貴人府里所發生的事情,無須耗費大量人力監視,更不會將珍貴的人力用來監視兩個用邪術害人的蠢女人。」

她才不相信他說的。

看出她的不信,他幽幽吐出三個字,「千扇門。」

「千扇門?」

「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組織,跟你手下那些狗仔的本質不同。」

「你!」這熠王竟然連狗仔都知道。

「沒有千扇門不知道的事,只要付得起錢,你想要任何資料都會在最快時間內到手。而本王什麼沒有,就是銀子多,花點銀子請千扇門的人將宰相府里的人徹底調查了一番,自然得知那對姊妹的所作所為。」

她眼尾劇烈的抽著。

「夜不安穩難以入眠……」他虎口抵在下顎,揣測,「那事同時影響喬瀟,你們姊弟自小相依為命,喬瀟可以說是你的命,你任何事都可以不計較,但涉及到喬瀟的安危,就沒有什麼情面可說,想來你是打算借口噩夢連連來帶出此事。」

她的怒氣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慢慢消下,這個熠王是鬼吧,只不過看了場戲便能將她的計謀推敲得一清二楚,是她的計謀太簡單,還是這個人太精明?

看著她有些泄氣的表情,不知怎麼的,段允蓮心頭竟然一樂,「看來本王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如桃花花瓣般嫣紅的雙唇一彎,好心的大放送,「需要本王告訴你,她們姊妹將東西藏在哪里,好讓你領著喬宰相將那骯髒物翻出嗎?」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往國師的方向指去,「本王也可以讓國師幫忙,令你即將進行的事情更有說服力,甚至讓國師半夜領著你爹親自來個人贓俱獲。」

看著他那副得意的神情,她真恨不得張口咬死他,可他說的沒有錯,有國師這塊金字招牌在,便宜爹說什麼都會相信的。

借國師之手,很可能能夠一口氣將秋家姊妹連同喬嬌嬌趕出府,比她自己小心計劃著每一步,最後可能只是讓爹對她們母女感到失望,所得到的效果來得更為立竿見影。

一想到這里,她火速收拾好沮喪的心情,彷佛原地滿血復活,開始與熠王迂回,「請人辦事前總需要給對方一點甜頭,是吧。」她雙臂抱胸瞥他一眼,「對方自會看夠不夠甜,再決定是否同意。」

段允蓮淺笑了下,「本王一向不會虧待替本王辦事之人!」他的眸光落在她依舊紅腫的一邊臉頰上,「本王今晚便會如你所願。」

說完站起身去尋一旁的喬紘輝與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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