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界暗流涌動,魔君與妖君秘密共商大計,怕是又有一番風雲再起。
段慕白得到線報,知道時機已到,也是他該行動的時刻了。況且再不把他的月寶接回來,她肯定不會自己乖乖回來。
同時,肖妃也收到段慕白的命令,知道這次護著月寶回魔界的任務,總算快結束了。
既然離開魔界在即,怎能不趁此多搜刮一些寶物呢?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負責保護貌美如仙的月寶,卻忘了自己也是別人眼中的寶。
魔君麾下總有人為了往上爬,想盡辦法邀功,獻上寶物來討好魔君。
肖妃不但是兵器靈,還是個大美人,曾被魔君贊美,只因她已經有主,是劍仙的契靈,魔君便沒動她,因此有人體察上意,動了歪腦筋,欲將她抓來獻給魔君暖床。
肖妃遇襲,陷入敵人包圍中,對方為了抓她,竟是派出百來人圍困她。
魔君手下亦不乏能人,肖妃陷在陣中,支撐得有些吃力,加上這些人有備而來,打算利用人海戰術來困住她,就等她疲憊時,一舉活捉她。
一把利劍破空而至,破了對方的陣法,打亂對方的陣形,繞了一圈後,回到主人的手上。
噬魔劍殷澤盤腿坐在大石上,身旁一把劍釘在地上,他的出現讓所有人停下動作,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听得到。
眾人打得正歡,殺氣正盛,領頭者被人打了岔,正想破口大罵哪個找死時,一見到殷澤,渾身火氣立即煙消雲散,一口氣卡在喉間,就這麼僵著。
欺弱畏強,不管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如今劍邪大人雖是劍仙的契靈,但那邪性還在,一身煞氣依然令人膽寒。
曾經有人狀告到段慕白那兒,要他管管他的契靈,劍仙卻只是攤手道︰「本仙只管他不毀天滅地,不大鬧仙界,其他的愛莫能助。」
從此以後,眾人便知曉,劍邪就算成了段慕白的契靈,若是你惹到他,他也照砍不誤。
就不知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劍邪大人,突然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肖妃見到殷澤,內心松了口氣。就算她平日與殷澤不對盤,但是面對敵人時,殷澤當然算自己人。
她立即躲到殷澤身後。「快,宰了這些人。」
殷澤瞥她一眼。「本君為何要宰了他們?」
他的意思是,為何他要听她的?但肖妃以為他在問原因。
「他們欲抓我獻給魔君。」光是這個理由就足以將這些人大卸八塊,永不超生了。
「哦?」
哦什麼哦?
肖妃瞥了他一眼,卻見他仍舊不動,這才看出問題,立即冷下臉。「你要見死不救?」
他挑眉。「想要我救你?」
她更正。「是幫我。」
「幫你可以,得有條件,本君替你趕走他們,但原先遇人說我怕你的這個誓言作廢。」
肖妃美眸一瞪。「你這是乘機勒索!」
「這是交易,本君不做賠本的事。」
肖妃氣炸,沒想到這廝也會趁火打劫,若是平日,她肯定甩頭就走,拒絕勒索,但這次不同,要是落到魔君手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算了,不過一句誓言罷了,又少不了一塊肉。
她遂咬牙道︰「成交!」
她一同意,殷澤便慵懶地站起身,原本黑色的眼瞳,驀地轉為紅色。
「滾!」
這一聲怒斥,挾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壓,驚得那些魔族人紛紛拉起靈罩,趕忙抵擋,上百魔兵如潮水般傾刻間退去,竟是逃得一個都不剩。
肖妃見那些人跑了,氣得跳腳。「你怎麼不殺了他們?」
竟然只是動動嘴皮子趕人而已,連出劍的力氣都不花一分。
殷澤冷道︰「本君只說幫你趕人,並未說要宰了他們,更何況此時不宜驚動魔君,莫忘記段慕白叮囑咱們要低調行事。」
也不待她回答,殷澤說完就走。
肖妃氣呼呼地看他離去,也轉身走人,心想這廝肯定是在記仇,自從自己拒絕他後,他便沒再糾纏,就算出現也只是找月寶傳話,她便只當兩人不過春風一度,如此而已,便也沒多想。
沒想到,這廝趁她受困之際,乘機敲詐,把那誓約給作廢了。
現在想來自己這回虧大了,她都沒機會在人前讓殷澤當眾承認他怕她呢。
肖妃氣呼呼地走了,卻不知殷澤離開後,卻是去追擊那些魔兵。
殷澤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他沒有殺了他們,而是丟下一句警告。
「肖妃是本君的女人,誰敢動她,本君就讓他魂飛魄散,超生不得,明白嗎?」
與其殺了這些人,不如震懾他們,放話出去,免得再有其他人不知死活地打肖妃的鬼主意,這比殺了他們更有效。
肖妃不知自己身上被烙下「殷澤的女人」的印記,有了今日的教訓後,她行事起來更加謹慎,避免單獨行動,盡量與月寶和陌青愁在一起。
魔君與魔後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多,兩大勢力明爭暗斗,而月寶與陌青愁屬于魔後的人馬,在這場爭權奪利中,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肖妃遇上的對手是魔君麾下四大將領之一的厲武大人,孟魁。
厲武這個職位專門掌管魔宮禁衛,孟魁能夠得到魔君的重用,成為掌管魔宮禁軍首領,皆因他是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五的兵器靈。
因此肖妃對上孟魁,打得十分吃力,所幸厲武的手下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令他面色一驚,放棄與肖妃的打斗,急匆匆地走人。
肖妃在厲武走後,努力撐住身子,待走到無人處時,這才撫著胸口,知道自己受了點內傷,得趕緊回去運功療傷。
忽然,身後傳來異樣,肖妃心中一驚,想也不想地回身一拳打去,拳頭正好落入厚實的掌心里。
「你受傷了?」殷澤擰眉,盯著她唇邊的血。
肖妃見到是他,松了口氣,冷哼。「小傷罷了。」
殷澤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肖妃眉頭大皺。「做什麼?」
一股靈力從她的手腕強勢侵入,在她體內循環一個周天後,不待她掙扎,殷澤已經放開她的手,臉色也沉下來。
「段慕白有任務交代,你現在受了傷,如何完成?」
肖妃面對他的責難,心里犯堵。在他面前,她本就好強,從來不肯在他面前示弱認輸。
「這是我的事,我自會想辦法達成。什麼任務?」
「這可不只是你的事,事關妖魔兩界大事,搞砸了,你擔不起。」
談到正事,肖妃也知玩笑不得,抿了抿嘴,問道︰「可有聚元仙果?」
「哼!聚元仙果千年結一次果,豈是那麼容易獲得?上次那一顆,還是本君搶來的!」
肖妃听了一愣,不待她細想,殷澤不耐煩地向她伸手。「一顆上品靈石。」
她又怔住。「干什麼?」
「本君的真氣賣你,一顆上品靈石,要不要?」
她瞪大了眼。
「瞪什麼瞪?別以為本君的真氣可以每次都白給,親兄弟也要明算帳,若不是這次事態緊急,看在你我同為劍仙的契靈,算你一顆上品靈石已是便宜了,可別得寸進尺。」
誰得寸進尺了!還有,她有說要他的真氣嗎?
她本想拒絕,但瞧見他一副吃虧的模樣,彷佛你若拒絕,便不是我的責任的表情,她便不服氣了。
「一顆下品靈石!」
輪到殷澤厲眼瞪她。
「咱們同在劍仙手下做事,本就該互相照應,魔界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天兩頭的哪兒不打仗?我受這傷還算輕,換作他人可就倒地不起了。既是為劍仙做事,就不該分得這麼清楚,你既知事關妖魔兩界大事,更得助我,如此計較哪能成大事,若是傳到劍仙耳里,知道你能幫卻不幫,本妃就不信,這責任你擔得起。」
開玩笑,談買賣哪有不殺價的!
肖妃從前一人闖蕩久了,能活到今日不容易,論口舌之利,這廝還差得遠呢!
輸人不輸陣,輸陣也不能輸掉銀子!
靈石是仙妖魔三界的交易銀子,比人類的黃金珠寶還值錢,上品靈石可以換一百顆下品靈石,他一開口就想訛她一顆上品靈石,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她肖妃可不當冤大頭。
她拿出上陣殺敵的氣勢跟他討價還價,最後以五顆下品靈石成交。
看他一臉不甘心,怕他反悔,她先下手為強,將他撲倒在地,堵上他的嘴,不讓他有機會說出拒絕的話,用靈活的唇舌撬開他的牙關。
用力吸!
殷澤躺在地上,看似被她霸王硬上弓,但一雙眼卻燃燒著欲火,他的手指動了動,最後握住拳頭,忍住想抱住她的沖動,而他的下面早在她吻住他的那一刻就硬了。
他一腳彎著膝蓋,卡住她的身子,避免兩人貼近,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反應。
他閉上眼,細細感受她的小舌有多靈活,多麼軟,多麼……清甜。
上回被她拒絕後,他的驕傲不容許自己向她低頭,卻又憋著一股火。
一想到她的味道,他便夜晚欲火難耐,偏又瞧不上其他女人,不肯屈就。
他想要她,但又拉不下臉,更不屑霸王硬上弓,那是沒本事的男人才干的事。
得讓她求他。
幾次過招後,殷澤明白一件事,要她服軟,得繞著來。
當瞧見自己胸膛上被她劃出的五條線時,他猛然靈機一動——這五條線是每次歡愛後,她在他胸膛上留下的血痕,只因她把這些當成了交易。
既然她喜歡做交易,他便用交易來吸引她,于是便有了昨日與她交換條件的嘗試。
當她與厲武對招,陷入危機時,他及時將厲武引開,以渡真氣來做交易,果真一試就成。
五顆下品靈石換她又軟又靈活的小舌來作妖,太劃算了!
殷澤努力穩住自己的氣息,強壓下撲她在地的沖動,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已一柱擎天,還故意沒耐性地動了動。
他的臉才剛往後仰,那小嘴立即追上來,兩只細女敕的藕臂還圈住他的脖子,一副能吸多少就吸多少的貪婪樣。
殷澤愛死她這佔便宜的性子。
不能一次喂太飽,得吊著她的胃口,先養著,後面才有得吃。
殷澤切斷真氣,垮著冷臉,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換來她得意地舌忝舌忝嘴。
他想強要她時,她躲得遠遠的,可是當他表現得對她失去興趣,她反倒願意接近他了。
殷澤學得很快。
「夠了吧,快把你的內傷修復好。」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肖妃吸飽了,心情很好,不跟他計較,立即坐下來打坐運功。
她閉上眼,享受這種靈力充盈的感覺,也不擔心有人會來打斷她,有殷澤在,她相信自己絕對是安全的。
在她閉目運功時,不知一旁的殷澤正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目光灼熱,待她運功療完傷,回過頭,便見到冷冰冰的男人不耐煩地問她。
「好了沒?」
她神清氣爽地站起身。「行了。」她吸飽了,也不跟他計較他那張晚娘面孔。
「劍仙交代什麼任務?」
「跟我來。」
他轉身便走,她也只好跟上。